“這旁邊就是暫存室,你開槍那個污染物就被放出來了。”
司幼序這句話一說出口,這周圍的氣氛都變了幾分。
這兩撥人火氣都很沖,但一直都很奇怪,死人一般的花莉雖然占據著主動權,但卻一直沒有出手,只有葉聽白自己很著急,火氣很旺,但卻沒打起來。
剛才司幼序那句話雖然無心,卻好像給這些人打開了一個新的方向,花莉臉上多了幾分意外,而李笑笑更是露出了一絲欣喜。
司幼序沉吟了一下就說道。
“開槍。”
槍柄抵肩,手指微微用力,熟悉的純黑色光球再次出現,本來站在原地花莉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就像光影折射一般,突然出現在了三米之外,好像她本來就是在那里,之前看到的都是假的一般。
葉聽白這時也才明白,這空槍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力,射速慢,冷卻長,最重要的是彈道也非常的慢,這根本不需要對方有多強,只要稍微在意,都可以躲避。
這個教科書上被描述的跨時代的發明,在實際運用起來,實在有些low,這東西更適合對付體積大,移動緩慢,或者沒有腦子的東西。
在空彈發射以后,司幼序就已經轉身,示意幾人先退入隔離間,現在在場的也就四個人,被葉聽白喊來的林念花和李笑笑,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出現的小黑,至于其他人就一直沒出現過。
現在兩撥人被一顆空彈給徹底隔開,趁著這個間隙幾人先后退入了隔離間,空彈的坍縮也在這時徹底完成,本就狹窄的通道已經出現了一個球狀缺口,站在遠處的花莉就像一只鬼魅,幾個閃爍就要到了隔離間面前,而那扇鐵門也那一刻被司幼序給關上了。
厚重的鐵門關上的一剎那,就像和整個世界的聯系都被斷絕了一般。
沒有戰斗的可能,主人格也就重新接管了身體,疑惑的說了一句。
“為什么要這么慫,都打到家門口了啊?”
林念花看到氣氛有些尷尬,主動解釋說:“這倒不是慫,天宮頒布過一條禁令,基金會和秩序所禁止內斗,一旦發生戰斗,不問緣由,一概皆殺。”
“就這么一刀切?”
林念花:“不清楚,這條規矩存在很久了,我們當時聽說這件事跟你現在一樣,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兩邊人都很克制,你別看她今天這么囂張,不過是想引起我們劇烈沖突罷了。”
聽到這話倒是葉聽白不懂了,小黑那把匕首都已經捅進了人家脖子里,血都順著大動脈流空了,這還不算沖突?
“那匕首都捅進去了,還不算沖突?”
林念花:“不算,那具身體不是她的,對于花莉來說不過是一件道具,毀了就毀了。”
“開槍都不算?”
“只有你不算,起碼現在,你還只是一個普通人,你的檔案也沒遷過來不算秩序所的人。”
葉聽白這才明白過來,為什么當時他們那么克制,卻因為副人格的一句話突然改變了主意。
但他們躲在這里有什么意義,轉頭一看,司幼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在房間中間不知道鼓弄著什么,這間隔離室要比診所那個地下室要大上很多,只擺了兩個書架,里邊都是文件,看起來空空蕩蕩的,和那個地下室一樣,連個通風孔都沒有。
葉聽白主動湊了過去,發現司幼序似乎是在調配某種顏料,只有兩種原料,一種是純黑色,一種是暗紫色,純黑色顏料看起來有些粘稠,當那兩種顏料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會發出一股腐敗的酸臭味,極其難聞。
“所以咱們現在這什么個情況?”
“你不是說你的身體沒法接納特質嗎,我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試驗一下,據我所知,只有污染物和具有極強排他性污染特質的人,才不能接受背向特質。”
司幼序突然轉過頭,特別鄭重看向葉聽白。
“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哪一種我都不想是,這tm都叫什么事啊。”
葉聽白有些煩躁,怎么他就要變成污染物了,污染物要么被消除,要么被收容,都沒啥好下場,至于另外一種可能性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待會,你一定要表現的很正常,可以痛苦,但絕對不可以放你的副人格出來,不可以讓他們看出來副人格的異常。”
“他們不都...”
葉聽白在回頭的時候愣住了,這間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竟然只有了他們兩個人,司幼序不想讓自己的隊友知道?
“你在防備誰?”
“別多問了,待會可能會有點疼,試驗完了,咱們還得玩個游戲呢。”
也就兩句話的功夫,身后又出現了另外三人的呼吸聲,他們的表情都很正常,注意力全都被司幼序調配顏料所吸引,葉聽白甚至懷疑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司幼序:“來吧,脫衣服,放心,褲子不用脫。”
在幾人期待的眼神中,葉聽白脫下了自己的上衣,一幅很普通的身體,沒有什么好看的肌肉,只是一個普通的二十多歲宅男,甚至肚子上還有一層肥油,實在沒什么讓人可期待的。
司幼序和他簡單交代了一下,他會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在他的胸口上刻下一個簡單的符文,可能會有點疼,葉聽白看了看司幼序手里的那個跟牙簽一樣的東西,覺得也沒什么可怕的,破點皮?
但當司幼序下刀以后,他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非常離譜。
“草!!!疼!!!”
葉聽白身體繃緊,另外三人似乎早有準備按住了他的四肢,劇烈的疼痛淹沒了一切,他的胸口附近變的通紅,皮膚之下血液涌動,那根針明明刺破了皮膚卻沒有一滴血液流出。
從開始吼叫,到后來沙啞的嘶吼,在到后來無力抽搐,整個過程不過才兩分鐘,但葉聽白就像用盡了所有力氣一樣,整個人變成了一灘爛泥。
在司幼序刺完整個圖案以后,本來匯集在胸口處鮮血像是找到了宣泄點,全都從那些被刺過的地方涌了出來,一個鮮紅色的符號,占據了大半個胸口,沒人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只知道該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