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寄送的是一個小行李箱,二十多萬現金,確實是被簽收了,這一點在副人格那里也被證實過,所以如果是記憶這塊的問題,那應該是副人格和主人格同時被修改,這種可能性并不高。
當時自己一家人的合照,在司幼序的面前被特殊的力量扭曲,葉聽白一度認為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就是易魔,某些人把他的老家當做了交易的籌碼。
但隨著更深入的調查,留給葉聽白只有心驚,每當葉聽白正要接近某個線索的時候,它都會像那張全家福一樣被暴力扭曲修改,甚至都顧不上它是否合理。
這和易魔多年來的研究記錄并不相符,易魔的交易大多是一步到位的,即使是易魔能力不足,交易只完成一半,也不會出現后續一直完善的情況,易魔是不存在售后服務的。
但葉聽白的情況完全不同,這種力量一直跟隨葉聽白左右,它不停的阻止葉聽白證明這個村子的存在,這說明它并不是多么強大,它并沒有徹底抹去這個村子的存在,有很多蛛絲馬跡都存在。
而這種蛛絲馬跡不難被發現,這顯然排除了是副人格所為的可能,就比如最簡單的,他最初寄錢的包裹記錄,竟然是可以查到的。
但發現這個線索幾秒之后,它就會扭曲消失,他相信,如果副人格有這種能力,配上他的腦子,不可能讓葉聽白查到這些。
所以葉聽白一直認為,造成這一切的,一直在他身邊縈繞的這股力量,并沒有智慧,只是依著本能在屏蔽一切關于那里的記錄。
這種力量司幼序都無法反抗,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所以調查這件事的優先級,已經被葉聽白無限降低了。
但現在,就在他面前,紅衣教的主教,一個舉足輕重的人,準備用命來換他的命,順帶送他一個裝備,這不得不讓他猜想,這一切是不是一個局,一個早就針對他的局。
一直在收獲,卻從未付出,就怕某一天突然出現的代價他付不起。
蘇覓揮揮手就讓他離開了這個世界,葉聽白回到了帳篷中,立刻切換了人格,現在主人格還是不能出現在現實世界中。
葉聽白手中還拿著那顆黑色的帶著血絲的眼球,而面前的蘇覓正在不停的沙化,她的肉體正在變成一粒一粒的沙子掉落在地上。
蘇覓用最后的生命雙手合十,跪在地上,整套動作都沒能做完,便化為了沙堆,那紅衣失去支撐掉落在沙堆上,頗有一點墳墓的意思。
世界某處不為人知的基金會總部,年邁光日坐在辦公桌面前,上邊是葉聽白的各種詳細資料,旁邊站著一個大概三十歲左右中年男人,低頭頷首的站在一旁。
光日皺著眉頭看完這些資料,跟旁邊那男人問道。
“資料被明顯修改過,軍火商這份是后改的,之前這份孤兒也有出入,我們內部備份數據和天宮資料庫的重合嗎?”
“完全一致。”
光日搖了搖頭。
“這更不可能,天宮資料庫實時更新,咱們的備份資料庫十年一更新,怎么可能一模一樣?”
那男人一驚,立刻問道:“您的意思是,咱們的資料庫也被人篡改了?”
“不可能是人為,備份資料想要人為修改,必須十二議員之一的命令,而我查不到這個記錄,除非超過半數的議員選擇刪除記錄,這不現實。”
那男人低聲問道。
“那您的意思是?”
光日把那些資料丟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現在他已經是個半殘,坐在輪椅上,身體的腐朽氣息非常濃郁,但即使是這樣,旁邊男人站在光日身邊也是如坐針氈,后背都打濕了一大片。
“查,給我查資料被修改的時間,啟動332研究計劃,重塑他的個人經歷,看問題到底從什么時候出現的。”
雖然很害怕,但男人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就為了一個人,啟動332是不是代價太大了?”
“無知,這還能叫人嗎,高階污染物為了他自愿被收容,親口說了神語,身體卻沒有腐化,你告訴我這還能算人?”
被光日罵了一通,男人險些有些站不穩,連忙點頭稱是,光日看到他這幅樣子也是煩躁,就揮揮手讓他離開了。
在男人離開前,光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讓特遣隊不要在去打擾他,還有那個高階污染物的研究項目也是,走個過場就好了,派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進去研究,多半都是送死的,你們還真以為能在她身上研究出什么?”
“是,我這就去通知。”
光日低頭看了看早就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雙腿,無奈的在上邊錘了垂,無意間震開了披在上邊的毛毯,那是一幅已經徹底萎縮的灰色枯肢。
他嘆了口氣,悠然的說道。
“總有人不知死活啊。”
而葉聽白這邊,剛剛從謝采帳篷中出來,就看到背著手站在門口的謝采,他激動的轉過身,透過簾子的間隙,看到了地上披著紅袍的沙堆,眼睛似乎濕潤了一些。
副人格:“這到底怎么回事?”
謝采后背似乎更彎了,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那個小帳篷,只說讓葉聽白先回去,本來被眾人焦點著的葉聽白突然閑了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因為譚通的死亡,這個隔離圈前前后后來了三隊調查人員,而最后最關鍵的問題也來了,葉聽白到底有沒有患血疫,這才是關鍵,如果葉聽白真的有血疫,那譚通的死可能就會麻煩了。
如果葉聽白沒有血疫,是譚通把個人情緒帶進工作中,那他也算白死了,不會有人替他出頭。
世界政府里的人也不是傻子,給葉聽白做檢查的時候不可能還讓他戴著裝備,他患有血疫這件事很簡單就能查出來,所以現在葉聽白就面臨著一個選擇。
這顆眼球他到底要不要用。
蘇覓說過,這顆眼球是壓制她污染,讓她看起來像正常人的一個東西,而且這個東西和機械是完全對立的,蘇覓作為紅衣教主教,常年接觸深海之淵,從而達到某種平衡,這顆眼球在她體內六七十年都沒出現問題。
......閱畢,請投票!投票鏈接: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