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寄體和宿主之前必定有一個故事,不然一個污染物寧肯死,也不可能變成寄體供人類驅使,就像葉聽白滿足了售票員的愿望,他的電影拍的很成功,所以這張電影票只認葉聽白。
但寄體和死物的區別就是寄體有一定的意識,當初在213作亂的火車上,葉聽白跟電影票說自己需要那部電影,電影便被加載到了他的手機中,這就是死物和寄體最大的區別。
而這把傘只聽謝采的話,它遵循謝采的意愿,幫助司幼序度過了陽城最艱難的時代,但不知怎的竟然也認可了司幼序,甚至還被開發出了新的技能。
現在又時時刻刻跟在葉聽白身邊,傳承了三代,當時司幼序讓黑傘跟著葉聽白,就是讓葉聽白在危險的時候靠黑傘逃到自己身邊,但現在他離陽城太遠了,傳送失效。
謝采都不知道司幼序怎么做到的,傳送這種技能在謝采記憶力是不存在的,他只教了葉聽白如何控制黑傘戰斗。
那瓶血液被注射進葉聽白的身體后,從創口處伸展出大量的血紅色紋路,它們侵占了整個脖子和半張臉,但副人格看起來并沒有不適。
副人格把傘舉在手中,慢慢撐開了它,口中低聲說道。
“落雨。”
以黑傘為中心,大量的紫黑色雨滴開始下落,這些雨滴就像一顆顆炮彈,砸穿黑霧骷髏的身體,砸碎了地面,但當它們落在傘面上的時候卻平凡的像一顆普通雨水。
紫黑的雨越下越大,那些骷髏根本無法在雨中凝聚身體,副人格撐著傘向外走去,黑色骷髏拿他毫無辦法,它們只能在雨中被砸碎在重聚,在砸碎。
終于黑霧骷髏們能量似乎耗盡了,不在重聚身體,而副人格也把傘收起,拄在地上,一幅體力不支的樣子。
這雨大概持續了一分鐘,副人格身上的血色紋路逐漸褪去,一種奇怪的空虛感縈繞在副人格心頭,他回頭望去,這一整條街都已經被徹底毀掉了,哪還有什么地面,到處都是坑坑洼洼,黑雨砸碎了所有。
葉聽白端起黑傘深深的看了一眼,原來司幼序早就給了自己這么一個核武器,這可比空槍威力要大多了,而且這只是黑傘的五種形態中的第一種。
千機傘—落雨
葉聽白現在滿腦子的想法都是:怎么才能多抽點謝采的血呢?
在這寬敞的馬路上,只剩下葉聽白一人,“虛弱”的他只能拄著黑傘緩慢移動,這時的主人格也是心里犯嘀咕了,雜兵都搞完了,這幕后的人為什么還不出現?
葉聽白不傻,相反他很清楚,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寄希望于敵人的仁慈上,所以他支開了強森,所有人都會覺得他現在孤身一人,很好對付,可實際上葉聽白是那種人嗎?
哪怕在陽城的時候,隨便出個門他都恨不得抗著軍火庫走在外邊,何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江都?
他們做局殺葉聽白,葉聽白又何嘗沒有做局等他們呢?
不然主人格怎么可能會允許副人格,在一個偏僻的小巷吃了三個小時烤串?
但他的糾結的確是真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該查下去,知道了這種秘密,不論是繼續深入還是停止都不是好的選擇,所以才有了今天這場試探,他想看看這販命到底有多神通廣大,他如此隱晦的獲取線索,是不是已經被對方察覺。
如果說葉聽白調查出販命這件事,沒有暴露,那他暫時應該是安全的,他就會把古文化學院異常死亡這件事,推到污染物身上,而對方知道自己已經被注意,肯定會有所收斂,這案子也就等于結束了,算是皆大歡喜。
可一旦對方知道葉聽白已經察覺到了販命,那他肯定會和吳子明一樣被殺,所以這次葉聽白給對方制造了一次完美的刺殺機會,遠離江大、偏遠街區、保鏢放假。
而現在對方出手了,那就證明自己調查到販命這件事已經暴露了,但具體暴露在哪個環節,他還不太清楚。
終于,在副人格即將走向街角的時候,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出現了,他的臉上有些許后怕,又有一絲欣喜,他后怕落雨的威力,欣喜自己靠一些小兵打出了對方所有的底牌。
看到這個人葉聽白怔了一下,這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不是南清,也不是任何江大的人,古文化學校老師的資料他大部分都看過。
其實這個人他也認識,心理評估局的,溫夢的直屬上司。
他覺得自己能勾出一條大魚,但沒想到卻勾出了這么大一條魚。
那男人站在街角,眼神中滿是欣賞。
“你真的很不錯,僅僅一天就能猜到這么多,雖然你很謹慎,但在這個世界謹慎是沒用的。”
葉聽白也的確是疑惑,自己所有的調查都是旁敲側擊,連從溫夢那里獲取信息都是套話,怎么會被心理評估局的人盯上呢?
開始的時候葉聽白還認為,最多是南清惱羞成怒準備殺人滅口,心理評估局提前出手,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副人格“虛弱”的問道:“我確很奇怪,是怎么回事。”
那男人看到葉聽白這幅樣子更高興的,他指了指葉聽白的身后:“你回頭看看。”
葉聽白轉身一看,周文娜滿身是血的站在他身后,沒有眼球的兩顆血洞格外的引人注意,但下一秒,周文娜便消失了,副人格真的什么都沒感覺到。
眼睛男繼續解釋到。
“你別擔心,這個狀態的它只能起到個監視作用,你的確是個人才,要不是知道了太多,我都有些不舍得殺你了。”
男人還在享受他截殺成功的快感中,可下一秒副人格便從虛弱不堪變成了狀態全滿,他手持匕首以無法理解的速度朝著眼鏡男沖了上去,心理評估局的人都只能是普通人,這個眼鏡男也不例外。
但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太遠了一些,給了他一些反應時間,副人格僅僅是切斷了他的一條手臂,那男人周身便被一層液態金屬給保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