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中最大的一塊碎片,引起了葉聽白的注意,那是一塊江大的縮影,漂浮在這純白的空間正中心,和其他碎片有著顯著的不同,它格外的龐大且真實。
葉聽白在不同的記憶碎片中跳躍,很快就來到了這里,數十個兵人跟在葉聽白的身后,不停清除著那些漏掉的腦魔。
通過布告欄里的公告,葉聽白發現這里是三十多年前的江大,那個時候的南清應該還是個小孩子才對,他為什么會有這個時間江大的記憶呢?
“謝謝你。”
這時一個白發小男孩突然出現在葉聽白身旁,葉聽白轉頭一看,那熟悉的五官,基本也就能確定這是小時候的南清了。
“你現在能保持意識?”
小南清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不止能保持意識,還格外的清醒,你知道為什么我的大腦即使被那樣切割,還能活著嗎?”
葉聽白試探性的說道。
“你的意識不受自身控制吧?”
這個問題葉聽白也思考過,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南清是被人操控的。
除了這個原因葉聽白無法想出任何理由,是能讓販命輕易的讓一個意識清醒的南清來自首的,南清所知道的內幕,販命難道不怕他泄露嗎?
而小南清氣質大變,那種欲言又止的感覺徹底消失,這顯然有問題。
“沒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是集體意識,我們意識共享,這三十多年大概也只有現在,我能做一會自己。”
葉聽白眉頭一皺,發覺事情不太對勁,集體意識這個詞可不是好東西。
“我們?都有誰?”
小南清的眼睛看向江大最中心的地面。
“它,還有江大近半的斷罪講師,知道為什么我會那么迅速的找上你了嗎,你在江大內所作的一切,都被它看在眼里。
從開始它便分析出了你的目的,還有你對江大的威脅程度,本來它安排了周文娜來填坑,但你似乎在那之前看到了另一個周文娜。”
葉聽白一直沒能聽懂南清的意思,它?
難不成江大有有意識?
“你說的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無數個意識混雜在一起而形成的一個獨特意識,所有的個人情緒被消除,把人類屬性和隱蔽作為第一位的怪物。”
葉聽白感覺自己越陷越深了,本以為江大是個培養人才的地方,為什么現在卻像一個吃人不吐骨頭地方。
南清見葉聽白沒反應,繼續說道。
“你可以把它簡單的理解為,把無數人的大腦連接在一起,融合在一起的巨型怪物,就藏在江大的最深處。”
葉聽白腦子突然蹦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江大每年死亡的學生的腦子都被取出來了?”
小南清白了他一眼。
“沒那么可怕,但也差不多,它們的意識被吸取了出來,和集群意識融合來壯大它自己,如果真像你說的直接取腦子,早就被人發現了。”
葉聽白在小南清講話的時候也沒停止制造兵人,因為葉聽白發現隨著小南清的出現,腦魔的數量開始激增,他只能被迫增加兵人來應對。
葉聽白最初的目的,真的只是想從南清這里獲得內幕。
然后揭露古文化學院的骯臟交易,在揭露前和那些即將被開除學生接觸一下,煽動她們,讓他們自發形成基點,擴張污染世界,來造成大規模的死亡,以打破死亡人數的限制。
他覺得自己已經玩的很大了,但沒想到這背后隱藏的東西更大,那如果說江大一直在合法收集死亡學生的意識,那販命和江大什么關系?
“販命和江大是什么關系?”
“那不過是江大用來斂財和保持自身超然地位的手段,這不是什么秘密,謝采肯定是知道的,但他竟然沒告訴你?”
聽到這里,葉聽白心底真的有一股怨氣,謝采明明清楚一切,卻還要這樣讓葉聽白孤身犯險?
自己在販命的老巢里調查販命,這不是作死嗎?
“江大到底在做什么?”
小南清看了一眼天空,那里黑壓壓的,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涌入這里,他用極快的語速說了句。
“和第三紀元一樣,造神,你可以出來了,我會刪掉自己這段記憶,你也不要和在我面前提起。”
小南清說完這話就消失了,這純白的空間開始碎裂,有一顆眼睛強行擠了進來,那眼睛大的不可思議,但這顆眼睛卻并沒有污染物的特性,即使和它對視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這顆眼睛出現后就開始對這片空間的侵略,蛛網般的血管將所有記憶碎片串聯在一起,這些記憶碎片被它強行糅合在一起,眼看著就要侵蝕到葉聽白面前。
幾十只兵人卸掉了手臂,露出了其中炮管對著那些侵略而來的血管開始射擊,但卻毫無作用,甚至在上邊留下一絲痕跡都做不到,葉聽白雙手揮舞,一扇門出現了,那是基金會的收容物,阿左的夢,現在被他幻想了出來。
打開門,縱身一躍,葉聽白便回到了現實世界,剛才打破南清精神世界的那東西很詭異,絕對不是人類該有的,強大的有些過了頭。
面前的南清眼神中充滿喜悅,驚喜的問道。
“我的污染....起碼降低了五個點,你是扼罪使?”
葉聽白看到他這幅樣子,便知道南清真的把自己的記憶刪除了。
大概率是因為葉聽白一旦退出他的精神世界,南清又會回歸集群意識的控制下,他和葉聽白說過的所有事情都會暴露,那樣葉聽白必死無疑,整個江大都會來殺他,誰也保不住他。
所以南清刪除這段記憶,既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保護也挺寶。
不過這秘密太過駭人了一些,和第三紀元一樣造神?
第三紀元也造過神嗎?
人為的血疫和造神有關聯嗎,一直和血肉對立的深海,是人造之神嗎,葉聽白感覺到自己越想知道的越多,而深海對他的牽引也就越大,他明白自己不能在想了,雖然僅僅隔了一層窗戶紙,但他能感覺到,假如自己在想下去,他會被立刻拖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