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落笑瞇瞇的看著張一凡額頭上的眼睛，趁著張一凡閉上眼睛，呂落捏了捏自己的額頭！
他的頭很疼，但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和張一凡頭上的那只眼睛建立起了某種聯系！
隨著呂落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張一凡頭上。
張一凡也像是若有所感一樣，睜開眼睛，看向呂落。
“呂落先生這樣一直盯著我，有什么事情嗎？”
“哦，對不起，我看你長得太帥了，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強忍著自己眼睛里的酸澀，呂落收回自己的目光。
這是一件非常不舒服的事情，但在張一凡看起來，就像是呂落看他害眼一樣。
“這個家伙，太過分了！他懂不懂什么叫禮貌？”
張一凡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兩人就這么瞪眼瞪了起來！
都不知道呂落在你頭上弄了個眼珠子，這娃太可憐了！
呂落其實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張一凡在帶他來到書房之后，就會自行離開。
不過現在很明顯不是！
張一凡留下來了，這肯定是羅學民同意的事情。
呂落始終認為，自己和羅學民之間的談話，是非常重要和私密的。
這可能會涉及到一些內外環之間的隱秘。
這樣重要的談話，羅學民都會讓張一凡留下來，呂落對張一凡的定位，又要重新評估了。
“這個張一凡，恐怕已經不是心腹那么簡單了。
就算是心腹也不應該這樣毫無保留吧！”
呂落在書房里等待了一段時間。
很快，羅學民就已經換上了一身便服，來到了書房里。
到了書房，兩人也沒有立刻開始之前沒有說完的話題，而是開始閑聊起來，就像是拉家常。
“呂落，平時喜歡看書嗎？”
“算是非常喜歡吧，畢竟不修煉的時候，只有看書可以讓我獲得充實了。”
你那叫看書嗎？要點臉行不行？
羅學民點了點頭，喜歡看書的人不說多么優秀，反正知識面不會太過于匱乏，這是必然的。
不管你看的是小說，散文，又或者學術，論文。
這些書籍里都會給你帶來一些你不知道的知識，這種過程，就是獲取。
所以閱讀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
“喜歡看書好，看書可以拓展一個人的視野，我尤其喜歡看歷史書籍。
十年的家族，百年的王朝，千年的歷史。
從歷史中，我經常能夠發現很多有用的東西。
這些東西可以讓我避免錯誤，尤其是歷史上那些已經發生過的錯誤。”
“歷史好，我特別喜歡開局一個碗的那段故事。”呂落突然說道。
“開局一個碗？什么意思？”羅學民不太明白。
“沒啥，沒啥，一本小說，叫日月朝的故事。”
“日月朝的故事？可能是我沒聽過吧，你平時喜歡看什么樣的書籍？”
“各種各樣的書籍，我都有涉獵！”
“都有涉獵？這個話在很多人聽來，恐怕是有點囂張啊！呂落。”
羅學民以為呂落是在吹牛逼，有點提醒的意思，不過呂落其實并沒有吹牛逼。
觀察者在信息獲取方面的優勢，確實不是其他人能相比的。
“其實還好，東環大學圖書館里的書，我基本上都看完了。
如果伯父有感興趣的東西，可以隨便問問。”
看著信心十足的呂落，羅學民瞇起了眼。
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底蘊，恐怕是很難有這種自信的。
“那倒不必，年紀輕輕就有這樣海量的閱讀，了不起。”
“主要還是因為四環知識的匱乏，所以我才格外地珍惜。”
你珍惜個屁，每天除了修煉，就是看妞，書都是我背的。
呂落開始胡扯，不過羅學民和張一凡也看不出來。
雙方一番試探之后，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原本沒有結束的話題上。
“好了，呂落，我們再這么聊下去，恐怕今天晚上是沒有辦法睡覺了。
季家死了一個7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不知道。”
“這意味著季家在沒有7階的這段時間里，不再安全了。
原本他們只是想要掠奪一些四環的資源，沒有想到會把自己的底牌給搭進去，多么可笑啊！
在內環和外環徹底撕裂的節骨眼上，沒有最終武力作為保障。
一個沒有底牌的議會家族，你猜猜會發生什么？”
羅學民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鏡片的反光遮住了羅學民的視線，讓人沒有辦法了解他的心思。
這個問題并不難，不過呂落還是想再拖一拖，具體了解一下羅學民的意思。
呂落表現出一臉的驚訝：
“伯父怎么會問這個，我只是個外環的普通人罷了，這種內環的家族大事，怎么可能猜得透呢。”
呂落很明顯不想參合進這種議會家族的事情里。
但羅學民現在，很明顯就是想讓呂落加入進來。
“沒關系的，暢所欲言，想說什么都可以，錯了對了，也不會傳出去，畢竟都是自家人。
現在的你，怎么說也是勢力的首領。
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都要有些自己的想法吧？”
呂落咧咧嘴，這個老狐貍真是就那么想讓他下水？
不抖點料，怕是不會放過你了。
“如果是伯父非要讓我說的話，那我也只能簡單發表一下個人的見解了。
按照廢土聯盟的實力論，這應該不算是很難的問題吧？
7階，代表著人類的最高實力。
按照伯父的意思，一個家族一旦失去了7階高手，那么他的最終武力也就沒有了。
這意味著她們已經沒有了和其他家族周旋抗爭的實力。
一旦失去了和其他人周旋抗爭的實力，那么必然會出現一個結果。
他所掌控的利益被重新瓜分。”
呂落的話很直白，羅學民聽了之后，滿意的點點頭。
“呂落居然是這樣想的嗎？真是直白又殘酷的想法啊！
不過你為什么不考慮內環議會的聯盟呢？
我們本來就是盟友，在盟友出現問題的時候主動幫他們一把，不是應該的嗎？”
羅學民依然笑瞇瞇的，如果不看他們談話內容的話。
你甚至會覺得他在問今天的晚飯怎么樣。
可羅學民和呂落的談話，甚至有可能關乎一個家族的未來。
一個內環頂級家族的未來！
“伯父，我不知道內環的盟友是怎么樣的，但如果是在墻外的話。
我們只信奉叢林法則，強者為尊，沒有永遠的盟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從季少然死的那一刻開始，季家就已經不算是其他家族的盟友了。
這個家族本身已經從獵人，變成了獵物。
一旦成為獵物，就會有很多人想要爭搶。”
這樣淺顯直白，毫無保留地表現出攻擊欲望，這就是外環人的做法嗎？
呂落不加掩飾地表達出了自己的態度。
他的意思是內環的這些家族，其實和野獸沒什么區別，這讓一旁的張一凡有些驚訝。
而羅學民也恰巧在這個時候，若有深意地看了看張一凡。
“一凡，聽到了沒？這樣的做法，才算是一個領導者應該有的做法。
雖然殘酷，但符合利益的標準！”
張一凡不知道羅學民，這個時候突然對他說這些是為什么。
不過他有感覺，這些話不僅僅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呂落聽的。
“我知道了，家主，我會再多多學習的。”
“多多學習沒有用，要向正確的人學習才有用。
呂落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作為，很明顯是一個值得學習的對象。
你們沒有事情的時候可以好好交流一下。
和他接觸多了，你應該也會有收獲的，畢竟你也是一個很聰明的年輕人。”
“我知道了，家主。”
張一凡低下了頭，讓別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過呂落卻可以通過觀察者知道，張一凡的眼里帶著不甘。
這個羅學民的心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羅學民這里到底算是什么？
如果像是其他家族那樣，被羅家當成下一任的話事人來培養的話。
張一凡應該早就改名叫羅一凡了，就像是死去的7階高手季少然那樣。
改名在內環，是一種默認的規則。
你改了羅家的名字，就意味著你以后是羅家的人，這是內環保持家族強盛的規矩。
如果有人違背了這個規矩，一定會遭到所有內環人的抵制。
所以張一凡一直沒有改名，才會顯得非常地奇怪。
他自己沒有提及？還是羅學民沒有同意？
“伯父說笑了，我只是個沒有什么經驗的小子罷了。”
“經驗這種東西，有時候不是看年齡的。
就像是四環長大的孩子，一定會比內環的孩子有種地的經驗！
經驗只在乎于一個人經歷的事情，而不是年齡！
像羅風羅南那樣的，就算活到80歲，都活不明白。”
呂落越發搞不清楚羅學民的意思了，剛才算是貶低了一下張一凡，現在居然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放進去說了。
還好，羅山還算是有點水平，沒有被羅學民貶低一番。
這也讓呂落暗暗感慨，大舅哥還是有點水平的！
“其實平平淡淡地生活，也是一種幸福啊！”
羅學民突然站了起來，從柜子里拿出了廢土聯盟的地圖。
1234環赫然在列，他指著三環的一片區域說道：
“呂落你不用那么保守，雖然我們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我能感覺到你的認知水平，不會是這樣。
平平淡淡的生活確實是一種幸福，這一點我也承認。
但呂落你也應該明白，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么歲月靜好。
如果有人歲月靜好，那也只是有人代替他們負重前行罷了。
羅家的安定，源自于羅家的實力，這種實力是長年累月的積累，各代家主各自發展才凝聚出來的。
如果有一天，家主做出了一些比較愚蠢的事情。
比如像是季家那樣，把自己的7階給弄丟了，弄死了。
那么就算是羅家，也會出事！
平平淡淡的生活下，需要的是絕對強橫的武力來支撐，這一點，你應該很明白吧？”
羅學民的話呂落很認同，不過他還是不太明白羅學民說這些的意思。
所以，他選擇敷衍地附和。
“伯父說得對！”
你是對的！
羅學民：……
他覺得自己說了這么多，呂落總該有點意見要發表，可為什么他可以這么敷衍？
“呂落，你覺得對于季家的蠶食，會怎么樣的展開呢？”
“這種事情，我怎么會知道？伯父問錯人了吧。”
呂落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他對季家的產業都不了解。
讓他說點假大空還行，說具體內容就不可能了。
“真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羅學民拿出了一根香煙，對呂落舉了舉手。
“我可以抽一根嗎？因為瞳瞳的關系，我戒煙了，但我現在有點想抽。”
“當然可以。”
呂落怎么會勸阻老岳父抽煙呢，那不是找死嗎？
羅學民美滋滋的抽了一口之后，開始緩緩聊起了有關于這次季家的問題：
“呂落，你知道嗎，蠶食一個家族這種事情，是非常冷漠和殘酷的。
拋開大法官齊林不說，其他的11家首先會在議會的議題上，無視季家的聲音，讓季家感覺到恐懼。
這種恐懼會讓季家的其他超凡者開始離心。
超凡者都是非常敏感的，這些超凡者感覺到季家的不對勁之后，其中一部分會自然地離開季家。
這就是季家的第一層削弱。
等季家的超凡者離開一部分之后，那些分支的家族成員就會驚醒。
他們會恐懼和慌亂，各自為戰，不再團結。
為求自保，他們甚至有可能會分崩離析，出賣家族。
這就是季家的第二層削弱。
經歷過兩層削弱的季家，只有兩個選擇。
要么是殊死一搏，讓其他人看到他們的決心。
要么是慢慢地等待其他家族的蠶食。
這個過程不會太久，也不會太血腥。
畢竟大家都是內環人，做事，還是要講究一些的。”
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講究個屁！
呂落也有些無力吐槽，他覺得這些內環家族的利益糾紛，就像是四環的廁所一樣臭。
不過他還是仔細把羅學民的話聽進去了。
因為呂落覺得，羅學民說了那么多，肯定是有事情的。
“伯父和我說這些……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嗎？”
“哈哈哈，你真的很聰明啊，很多事情一點就通。
怎么樣，呂落，有沒有興趣加入進來？”
“加入進來？加入什么？”呂落有些明知故問。
“加入進來，親手覆滅一個內環的家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