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風的潛在意思是,呂落你明明是個四環人,為什么還懂這么多?
這些結盟,利弊,聯合縱橫,需要了解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以四環的教育水平,還有他孤兒的出身來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才對。
既然這些都不可能,那呂落的這些能力,是從哪來的?
張一凡也聽出來了,而且他也很期待呂落的答案。
呂落眨眨眼,開玩笑似的說道:
“因為我的腦子,連通了另一個世界。”
“額,這個理由不怎么好。”
“嗯,好像確實不太好,所以,我們還是換一個話題吧。”
呂落很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太久。
他穿越者的身份,始終是他最大的秘密。
呆毛見呂落不想說,馬上站出來替呂落解圍。
“有什么好問的啊?不知道不會自己多看書?
剛才他已經說了那么多了,你們這個時候還問來問去,有完沒完?不用休息的啊?”
此時的呆毛看著自己的男人的眼神基本就跟花癡差不多。
就硬護,戀愛腦的女人真沒意思。
現在的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曾經學者的樣子。
就像是一個呂落的腦殘粉,什么事情都向著呂落。
而羅風這里更多的是佩服,因為這次的行動,呂落的表現實在太驚艷了。
他確實菜,但耳聞目染的情況下,羅風不傻。
他對呂落的情緒從最初的不滿,敬畏,恐懼,到現在的佩服,羅風都是有實際感知的。
比起張一凡,羅風更喜歡呂落一些,只要呂落不動人的話。
至少,呂落算是他們羅家的自己人。
如果他可以成為自己的妹夫……白月瞳勉強算他妹妹的話,似乎也不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去哪?回家嗎?”
“當然了,回家之后,等待聯盟的消息就行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要由議會的各個大佬來決斷。
我們需要做的已經不多了。”
羅風又和呂落繼續聊了一會,這些內容基本上都是羅風這種世家子弟想要聽取的見聞,還有大勢!
而一旁的張一凡,看著侃侃而談的呂落,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
這種差距是全方位的。
無論是實力,判斷力,領導力,自己和呂落都有差距,而且這種差距非常大。
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和呂落連競爭的可能性都沒有。
“怪不得家主會讓你來解決這件事情,你的判斷確實很了不起。
可是,這件事情的促成,也讓羅家承受了巨大的損失。
輿論這塊,算是徹底放棄了。”
損失?呂落搖搖頭。
“你錯了張一凡,輿論確實是聯盟的喉舌,也是影響民眾的最好工具。
這種工具放在統治者的手中沒什么問題。
但問題是,它本來就不應該單獨拿在某一家手里。
羅家傳媒在羅家這里,已經成為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很多人想要輿論的力量,但又有很多人被輿論的力量所束縛。
輿論是一把雙刃劍,握著這把劍的時候,也會被這把劍所傷。
在我的估計中,伯父恐怕早就想要把輿論的力量稀釋出去。
他沒有直接這么做的原因,恐怕只是因為石家的脅迫罷了。
如果羅家是個自由的存在,伯父肯定會想辦法把輿論這塊放出去的。”
張一凡微微蹙眉,這些事情都只是呂落自己的判斷。
羅學民的想法,真的會是這樣嗎?
輿論確實有利有弊,但大多數時候,掌握輿論都是利大于弊的。
因為掌握輿論本身,就是一種權力。
“現在的羅家沒有了輿論的力量,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不,現在的羅家,已經是崛起的最佳契機。”
“什么意思?”
“因為羅家有了我。”
“你?”
張一凡覺得呂落有點太能吹了,不過呂落的能力,確實很出眾。
而呂落則是更加地看不懂張一凡。
他總覺得這個張一凡如果是間諜的話,未免太過關心羅家了。
“沒錯,就等于有了和外環貿易的紐帶。
內外環的貿易,可以徹底讓羅家進入一個新的時代。
這其中的利潤,只有伯父自己知道。
放心吧,羅家不會衰落的,只會變得更加強大,前所未有的強大。”
呂落說得十分肯定,自信的樣子感染了其他人。
可張一凡始終覺得,呂落做了那么多事情,絕對不只是單純的為了幫助羅家那么簡單。
他肯定有更加深刻的意圖。
只不過以他的境界,根本沒有辦法看出呂落的目的罷了。
“呂落,你真的在幫助羅家嗎?”
張一凡盯著呂落。
“當然,我確實是在幫助羅家…………然后順便幫助一下我自己!”
呂落的后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里默念。
呂落做了那么多的事情,當然不可能只是為了幫助羅家那么簡單。
這一次的會談讓內環議會聯盟徹底達成,讓議會成為了一個新的整體。
看似給外環制造了一個大敵,但其實呂落也從中獲得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首先,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后,呂落徹底促成了聯盟議會和教會的對抗。
現在的議會,在他的洗腦之后,已經徹底把教會當作假想敵了。
議會眾志成城,誓要擊敗審判長這個大魔王。
還有比這更好的結果嗎?
議會和教會的對抗,可以給外環絕對的發育時間,這是他需要的,也是整個外環需要的。
如果內環教會沒有對付議會,或者說雙方沒有打起來。
那更好!
那樣的話,聯盟議會就會繼續保持存在,并且繼續穩定很長一段時間。
而他作為引導聯盟議會重新結合的倡議者。
四環和內環持久貿易的經營者,自然可以打上一個內環大忠臣的身份。
永遠被內環的議會家族銘記!
到時候就算四環被內環重新收服了,那呂落也可以保持著圓環公司的超然狀態。
借助著四環和內環之間的矛盾,繼續控制雙方的貿易很長一段時間。
這一段時間,就足夠呂落發育的了。
這就是呂落來到內環要做,并且一直在考慮的事情。
真正操作起來,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好在現在聯盟議會方面算是比較配合,接下來就要看看教會那邊的情況了。
他主動把穆飛留下,也有一定的原因。
他需要知道現在的教會,到底是什么情況。
“好了,張一凡,別想那么多了,回家吧。”
在張一凡的疑惑下,一行人駕車緩緩離開了季家莊園,返回到了羅家。
聯盟議會廳里,一向非常嘈雜的議會,此時變得無比安靜。
羅學民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他將石昊軒議長交給他的機械手臂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石昊軒,我們都知道這東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不過我不在乎,只有不計前嫌,議會才有出路!
我知道你們在做什么、在準備什么,但就像是我曾經說過的那樣。
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因為你們沒有絕對的力量。
在絕對力量的加持下,任何陰謀詭計都沒有意義。
羅家交出一切,是我的意愿,也是我的誠意。
我也希望你們可以接受。
所以,各位,為了你們各自的家族,為了內環聯盟議會。
聯合吧!”
羅學民朝著眾人深深鞠躬,各家的家主也是臉色復雜的看著他。
沉默許久之后,石家家主石昊軒,率先拿過了羅學民提供的協議文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覺得,聯盟議會,確實應該成為一個整體。”
內環黎明教會,齊心竹正坐在一間不算很大的禱告室里主持禱告。
“黎明,始終與我們相伴……”
齊心竹合上了自己的圣典,認真的進行禱告。
她很喜歡這項工作,或者說,作為一名慕光者,她喜歡的生活就是這樣平靜的。
只不過因為呂落的原因,她沒有辦法去追求這樣的生活罷了。
禱告完成,齊心竹離開了房間。
看著來來往往的教徒,齊心竹禮貌地點頭微笑。
因為身穿白色教袍,面貌又太過出眾的緣故,齊心竹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走到一處人不多的地方,齊心竹看著自己的白色教袍,陷入了回憶。
第一次和呂落見面的時候,第一次去墻外的時候,還有一次殺人的時候。
她真的很久沒有穿上白色教袍來進行工作了。
“想不到離開內環的時間,已經那么久了,時間,真是讓人懷念啊!”
跟隨呂落兩年時間,齊心竹已經來到4階。
21歲的4階慕光者,堪稱驚才絕艷!
就算是比起喬星,又或者那些四大騎士團的圣騎士,也不遑多讓。
甚至有一部分的人認為,如果某一天審判長下位,那么成長起來的齊心竹,就是教會做好的繼承人。
唯一可惜的事情,就是齊心竹是教宗的人。
她和審判長之間能不能和解,這是很多人都會在意的事情。
完成禱告之后,齊心竹緩緩走到了內環修煉場的位置。
在教會,齊心竹的生活非常簡單,侍奉黎明,然后修煉。
站在修煉場的齊心竹,靜靜地看著這里輕松愜意的修煉畫面,微微搖了搖頭。
和外環的高強度戰斗比起來,內環的生活確實是令人向往的存在。
即使是外環出現了夢魘和諾亞那樣的怪物,生活在內環的人,尤其是內環的教徒,基本上不會受到市民明顯的影響。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里的領導者們,刻意把這種影響給削弱了。
在修煉場,齊心竹留下的傳說可就多了。
尤其是這里的慕光者,在他們心中,齊心竹就是完美的代名詞。
所以齊心竹一出現,就被人認了出來。
“齊教士也來修煉場嗎?過來給我們指點指點吧。”
“是啊!我聽說齊教士非常厲害的。”
“齊教士是上屆的首席慕光者,當然厲害。”
“不光是首席慕光者,她還是我們教會的圣女呢。”
針對齊心竹的討論很多,而齊心竹只是不說話,禮貌的對他們笑了笑。
她今天來這里只是閑著沒事情做。
現在又不用給呂落做飯,感覺空閑出來很多很多的事情。
而且這里的修煉速度比起在呂落身邊的時候差得實在太多,她也就不打算修煉了,給自己放松一下。
可沒想到離開內環一年之后,這些人還是對她記憶深刻。
剛來這里沒多久,就被別人認出來了。
就在這些人討論齊心竹的時候,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可我聽說齊教士和一個四環人在一起了,四環人唉!”
“真的假的?”
“你別亂說好不好?”
這些年輕的教徒先是反駁,然后求助似的看向齊心竹,似乎想讓齊心竹站出來解釋一下。
不過齊心竹只是笑了笑看著出聲的那人,點點頭。
“她說得沒錯,我確實和一個四環人在一起了,他叫呂落,是我的丈夫。”
“額……”
周圍的教徒頓時呆滯在原地,他們很多人的臉上都是不敢置信。
教會的驕傲,教會的圣女,他們的偶像,怎么可能和一個四環人在一起?
這根本……不可以!
“齊心竹教士,你為什么要和一個四環人在一起?他不配!”
如今的呂落,就是齊心竹的逆鱗,她本來就是一個恬靜的性子,真正能夠讓她動容的事情已經不多了。
除了自己的父母,老師之外,她唯一在乎的人,就只有呂落。
“我……應該是一個成年人吧?”
“啊?當然是。”
“既然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那我為什么不可以選擇自己的伴侶呢?”
“可他是一個四環人,你是慕光者啊?”
“慕光者的教條難道和普通信徒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
還是說,慕光者在內環,會遭受到歧視?”
齊心竹的言辭有些犀利,被她質問的人,有些無措。
這個時候的情況,和他們剛來內環的時候一模一樣。
只不過當時質問齊心竹的是平民,而這個時候,質問齊心竹的人,變成了教徒罷了。
“可大部分的慕光者,都是不會結婚,不會有伴侶的。”
這個教徒的話,其實也是大部分教徒的聲音,他們都認為,慕光者本身就是要奉獻給黎明的存在。
不過關于這個問題,呂落早就已經教過齊心竹解決的辦法了。
“關于慕光者侍奉黎明這件事情,喬星大人也是一名慕光者吧?
但他也結婚了啊,他的孩子都7歲了,叫喬小米,很可愛的。”
遇事不決就把喬星丟出去背鍋,這就是呂落教齊心竹的辦法。
果然,在提到喬星之后,很多人變得語塞起來,他們不知道該怎么回應這樣的問題,不過這個時候還是有人走了出來。
“齊心竹,喬星大人一直生活在四環,不能長期侍奉在黎明的左右,所以他才結婚生子。
而你不一樣,你這樣的做,是不潔的!”
齊心竹已經發現了,這些人知道她的事情之后,男的大多會表示遺憾。
但真正踩她一腳,想要讓她徹底起不來的人,還是這里的女人。
“就像是呂落說的那樣,能量的屬性,不能代表一個人心中的善惡。
就算一個人的屬性是光明的,但他們的內心,也可以依然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