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水性這方面,許天川曾經從系統獎勵中獲得了一個‘王八功’的技能。
不!說錯,從來,是龜息功!
可以調整呼吸,就像是王八一樣,長時間在水下憋氣,最長可以在水下一個小時不用換氣。
龜息功正好能在這里派上大用場。
但,可惜刑常和焦三并不會這個技能,普通人憋氣時長,最多也就一分鐘多點,如果汝河的水太深的話,這憋氣的一分鐘時間,頂多只夠潛入水底一個來回的而已。
看來必要情況下,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下去了。
不過就算是下,肯定也不是現在。
必須要徹底摸清楚,這‘河神’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汝河兩岸的村民對于河神的祭祀肯定存在了很多年。
出于盜墓者的直覺,許天川確定,這其中一定有關于河神祭祀的起源和故事。
看來必要的情況下,還是需要用上摸金的四大絕技,望、聞、問、切了。
“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等河面上的霧徹底散了再說,只要麻繩一直在樹干上纏繞著,鬼子就沒辦法潛入水底,等霧散了,我們再沿著河岸去找一下,最好要在下水之前,先把它給解決掉,否則對于我們來說,就一直會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和鬼子的交手,這最多只算是第一個回合,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仍舊還有解決掉它的機會。
此時臨近晌午,東升的太陽爬上了山頭,溫暖的陽光慢慢直射在水面上。
在這溫暖的陽光揮灑下,三人架起篝火烤點食物充饑,順便再把衣服晾干。
中間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剛好到中午十二點,河面上的濃霧已經完全散開。
再扭頭看眼前的水域,在沒有濃霧的視線遮擋下,基本上可以一眼盡收眼底,百米寬的河面已經恢復了平靜,但是卻非常的渾濁,并且在河面上漂浮著很多雜物,有紙錢、殘破的紙扎人、各種常見的祭祀物品,還有帶著血腥的鮮紅肉碎,可謂是一片狼藉。
有意思的是遠處的河面上還有幾只呱呱亂叫的鴨子,成為了這場祭祀的‘幸存者’。
今年是百年不遇的閏正月,不僅祭祀河神的日子提前了,同時也是一個非常特殊的河神祭祀日!
就差那么一點點,祭祀就要變成祭奠了!
這汝河兩岸居住的百姓在‘祭神’,而許天川卻要‘弒神’!
如果這兩岸的百姓知道許天川把他們對河神的祭祀品當做成了弒神的‘打窩料’絕對要找許天川拼命不可……
但是說到‘河神’,整片水域一眼盡收眼底,水面上除了一片狼藉的祭祀品之外,并沒有看到那三棵被拖拽到河里的大樹。
“樹呢?”
焦三和刑常也感到詫異的反復扭頭看向水面四周,連樹枝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難道被拖到了水底?又或者是沉下去了?
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
“小叔,你看對岸!”
刑常手指著河對岸,表情凝肅的提醒道。
以這條支流的寬度來看,鬼子完全是有可能通過去的。
而現在水面上看不到了樹干的蹤跡,所以這個可能性也非常大!
這片水域背靠五峰山,左右兩岸還有山峰環繞,大概延綿了將近兩公里,也就只有這么一條回旋到五峰山后面的支流。
“走,先繞過去看看!”
許天川點頭說道。
徹底的弄清楚附近的地勢,這是非常有必要的一件事情。
在確定了行程之后,刑常和焦三快速的將東西收拾好,立即趕路,打算越過五峰山,看看對岸的那條支流通向何處。
這附近幾十里都沒有橋,當地人過河全靠渡船,但是現在渡船過河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想要到對岸,就只有從五峰山翻越過去這一條路了。
好在五峰山附近的山勢并不是很高,而且山里有一條上山的路。
剛進入山嶺,許天川就強烈的感受到了春的氣息,山嶺間萬物復蘇,枝葉冒出綠色的萌芽,各種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聲在樹林響亮悅耳,處處彰顯著開春帶來的勃勃生機。
許天川三人順著一條上山的路,中間沒有任何的休息,并且上山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個小時,就登上了靠近汝河最高的一座山峰的峰頂。
站在峰頂上,幾乎可以將整條汝河一眼盡收眼底,美景更是一覽無余。
俯瞰下面的這條汝河,如同一條蟄伏在大地之上的蟠龍,逶迤曲折的延綿到大地以南。
可能是因為今天是祭河神的日子,所以平靜的汝河水面看不到一個人影,極遠處的幾艘木船也緊靠在河岸邊,感覺就像是一副精致的畫卷。
至于繞到五峰山后面的那條支流,就夾在山脈的中間,猶如這山川地勢的血脈,一直繞到了五峰山背后,源頭則是一個非常大的水潭,正好坐落在五峰山的山地中間,四面環山,橢圓的形狀猶如鑲嵌在五峰山的一塊天然藍寶石,估摸著有一個足球場那么大,河水清澈成深藍色,此時中央正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向外擴散,看上去潭水非常的深!
“許掌柜,樹!”
焦三站在峰頂往下俯瞰,一眼就看到了五峰山背后這個水潭的水面上漂浮著幾根樹干和茂密的枝條。
看來還真被許天川給猜對了,那水潭漂浮的幾根樹干,正是被鬼子拖拽到這里來的。
并且此時水面還在蕩漾著漣漪,說明鬼子此時還在水潭下面。
“小叔,你有沒有發現,這地方,還是個風水寶地啊!”
旁邊的刑常看著下面的這個水潭,也同樣表情驚訝的低聲呼道。
許天川點了點頭。
刑常說的沒錯,這確實是塊風水寶地,四面環山,并且有活水流入汝河,具有四方庇佑的風水氣運。
所謂的風水,既是符合地相而生生不息的運轉,存在氣運的地方,就是風水,所以無論是地面還是水里,只要符合這些,都是風水地。
換句話來說,如果在這水潭的下面造一座墓,那就能得到四方之庇佑,氣運又能流通到汝河,貫通淮河!與大地相通相生,這風水氣運,又怎么可能不好!
而在古籍中,就有一些類似的風水造墓的記載,就是將墓葬造在水底!
至于造墓的過程,也很復雜,造墓的過程也很復雜,首先就像焦三之前說的那樣,先建造一座堤壩把河水阻斷抽干,當然了,古代沒有抽水一說,而是挖開一條引水渠,將河水流干。
反正就是先把河水弄出去,然后再河底造墓,下葬之后封堵住之前挖開的引水渠,并且將墓室做好防水,最后在打開堤壩。
水下的古墓就是這么建成的。
這也是當之無愧的最安全的一種造墓手段,就算是再牛逼第盜墓賊,也要望而卻步!
但是顯然,這種造墓的方式只適合河流,而絕對不適合眼前的這種大型湖泊水潭。
因為湖泊的水非常深,以古代的人力和物力,要想從中間建造一座堤壩,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就算是姑且能建造一座堤壩,這水潭四面環山,從哪兒開渠引水?
所以說,在只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風水寶地’。
但,雖然古墓是不太可能有的,那鬼姑神會不會選在下面這個風水寶地作為巢穴?
要不然的話,鬼子又為什么會逃到這里來?
“小叔,下面這個水潭,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刑常又下意識的緊皺了一下眉頭。
顯然,刑常和許天川想到一塊兒去了。
“先下去看看再說。”
許天川點了點頭。
剛好腳下就有一條下山的山路。
另外許天川發現,從剛才上山到下山,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山路邊掉落的紙錢,還有一些新踩的腳印。
從這些可以大致的估摸出,這條山路應該是附近的百姓祭祀河神走的一條道兒。
在坊間,無論是祭祀還是祭祖,都有著很多禁忌和規矩,其中最主要的一點就是一定要趕在中午十二點之前燒香祭拜,一旦是過了中午十二點,就會被視為不敬,燒再多的紙和貢品,逝者也收不到。
而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多了,所以兩岸的村民對于河神祭祀也應該早就結束了。
許天川三人就一直順著這條山路往下走。
其實許天川也不知道,這條山路到底會通向山下的哪個地方,但是從方向上看來,跟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是相符的。
下山的路要比剛才上山快上一些。
當即將到達山下的時候,許天川逐漸聞到山林間的空氣中飄蕩著一股燒香的味道,而且還隨著微風往上彌漫著一陣白色的霧。
準確的說應該不是霧,而是燒香產生的白煙。
無論是任何祭祀和祭拜,燒香和燒紙必然都是絕對不可以缺少的。
順著這飄上來的煙霧的方向,許天川詫異的看到,在山下面居然有一座廟。
雖然被樹林遮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但依稀可以看見,山下的這座廟好像還不小,就坐落在水岸邊,面朝著水灘。
“許掌柜,你看那下面好像有座廟啊!”
焦三同樣也從樹林的縫隙中看到了下面的那座廟,感到非常的詫異。
“既然當地的百姓對于河神的祭祀如此狂熱,有座廟不是很正常的。”
許天川表示很正常的笑了笑,大步的走在了最前面。
而但完全的看清楚這座廟,許天川卻驚了。
理論上來說,這并不是一座真正的廟。
而是一座用竹節和各種顏色的彩紙扎成的廟!
但是估摸卻特別的大,足有兩層樓那么高,主體框架都是竹子,然后用彩紙在上面糊了一層。
之所以剛才誤以為真的是一座廟,那是因為這紙扎的廟非常精美和逼真,四周挑檐翹角,紅色的墻壁,綠色的磚瓦,占地面積有兩百多個平方,剛好就在水灘岸邊的一片空曠的地面上,正對著水潭。
廟宇通常是用來供奉神位的地方。
當地人用紙扎成一個廟宇,用來祭祀河神,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也算是符合邏輯的。
只不過每年祭祀都需要如此大張旗鼓勞民傷財的搭建這么一個紙扎的廟宇,倒不如一次性建造一個,一次建成,終身受益嘛。
另外從側面的角度,許天川還看到,在這座紙扎的廟宇前面,焚燒著一大堆的香,和已經燃盡的祭祀品,還有一些豬頭和果盤、雞鴨肉,唯獨沒有魚肉!
如果祭祀河神也要用魚肉的話,可能就顯得有些過于荒謬了。
另外從這些祭祀品也能側面的看出,當地的村民對于河神祭祀,已經崇敬到了瘋狂的程度。
畢竟在這個清末民初的年代,是有很多人因為吃不飽而餓死的!
可能是因為現在已經是下午,此地不見一個人影,微風輕撫下,顯得略有些幽靜。
許天川內心帶著極大的好奇,從這紙扎的廟宇后面繞到了正前方。
當許天川看到這紙扎的廟宇的內部,瞬間整個人驚訝的呆立在了原地,甚至呼吸都在這一刻而完全的屏住。
旁邊的刑常和焦三同樣驚訝的張大嘴巴,出言又止!
只見在這紙扎的廟宇內,供奉著很多同樣是紙扎的‘怪物’,左右兩邊各有五個,每個都是長得奇形怪狀,有的表情猙獰,有的長著三條腿,還有的耳朵長在了背上。
而其中一個形象,讓許天川看著極其眼熟,變寬的腦袋,四條小短腿,后面拖著一條巨尾,渾身黑色帶著白色條紋,正是之前被它給逃跑的那只鬼子!
除了這左右兩邊各五個紙扎的怪物之外,廟宇的最上方,還供著一個體型更大的怪物,并且長得也是最為怪異的一個,渾身為墨綠色,虎身龍足,蟒眉蛟目,頭戴王冠,背后長著一雙如翅膀一樣的魚鰭,雖然只是一個紙扎的,但是單單這形象和氣勢,就有一種令人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鬼姑神!”
“鬼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