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
十三農場后山，李十三撫摸著倒在地上極度虛弱的野豬，心中酸楚。
這個野豬自和母留香豬好上以后，老老實實呆在圍欄范圍內，小朋友摸它，它也乖乖的。
平時不亂拱田里的莊稼，還幫忙趕走一些蛇鼠和偷雞的野貓。
母留香豬肚子有些隆起，說明它和野豬有了下一代。
沒想到啊…
前幾天顧封另外買了四頭母留香豬，把野豬榨干了。
“咳咳，看來不行了。”
李十三從野豬旁邊站起身，召喚壺壺，“你會殺豬嗎？反正錦鯉孤兒院里邊的冰柜夠大，一只豬殺下去完全放得下。”
哼唧！
野豬直起身，意思是還能行。
十三農場變得相當熱鬧，豬多起來，種植的南瓜區域和包菜區域有點不夠用，得再擴大一些。
豬和雞平時在小樹林里能找到食物，總歸要另外投喂進行補充，否則肉會非常瘦、非常柴，顧封買去也沒法作為高端料理食材。
翻過農場護欄，青瓷從小屋里走出來，對著李十三上下打量。
“小書生。”
“怎么了？”
“你戰斗服破得那么嚴重，面具還缺了一大塊，真的沒有受傷嗎？”
類似問題自打李十三回到錦鯉孤兒院的這兩天，青瓷反反復復問了五六遍。
境遷也在庭院里放了個急救箱，生怕李十三強撐著去后院農場看豬，因為傷勢惡化而暈倒。
“我真的完好無缺，滿血滿狀態。”
青瓷大致安下心，“我提升了一個檔次的戰斗服強度，也給你定制了新的鞋子，不過配套的鞋子得嘗試幾次才能反復調整到最佳模板。”
這句話何得似曾相識…
正常世界參加高校聯賽，城市賽晉級、區域賽未開，期間年關回過一趟芙蓉市，青瓷幫著改良過浴袍戰斗服，升級了配套的鞋子。
從常規運動鞋款式升級到像登山靴的模樣。
眼前凋零世界的青瓷拿出的第一版本配套鞋子已經傾向于高端，最終版本初具雛形。
高三年的暑假還沒結束啊，青瓷的成長進度比正常時間快太多了。
對比兩個世界的青瓷，凋零世界明顯更加獨立、更加堅強、更加野蠻生長。
身上高貴而溫婉的氣息只有極少數私人時間才會流露，大多時間顯得干練以及…壞壞的小太妹感覺。
“小書生？發什么呆呀，快把戰斗服和鞋子拿去試試，我還有事情要干呢。”
揮舞著金屬球棒，青瓷轉身往農場方向走。
其實不單是青瓷，凋零世界的許多熟悉角色都比正常世界更加成熟。
顧封先不說，他水太深了，沒法評價。
顧菱菱并非正常世界初見時那樣的愣頭青，聽得進兄長和外人的建設性意見。
小閨蜜也是，當前小閨蜜的強度相當于正常世界讀到大二、大三，經過林店長改造后的階段…
當然，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想一直保留著。
還有境遷…
境遷的成長并非體現為戰斗力方面的成熟，而是變得開朗、能和人社交。
去城區采購生活用品時會有些害羞，也總能順順當當通過手勢和手機打字完成任務。
正常世界線，ta得等到認識李十三、進入傾夜學院才會慢慢敞開心懷，變得開朗而樂觀。
幾乎所有人的成長都比正常世界快，背后的原因很簡單，世界背景給予他們太多痛苦。
只要沒有崩潰，痛苦的經歷便會化為精神食糧，促進人們迅速成長。
像是顧家覆滅。
正常世界的顧家有李十三在行動中保一手，凋零世界真叫一個家破人亡，顧封依舊保持著東山再起的策略。
可能算一種成長，也可能他的心性本就如此堅韌不拔。
青瓷遭遇的痛苦不用多說，一夜之間從富家名媛變成流落街頭的小太妹，小太妹夢想倒是真的實現了。
難以想象她是如何振作起來，決定接手錦鯉孤兒院、決定開啟電子游戲廳，并拿出吃下整條游戲街區的目標。
說到青瓷。
李十三想到個有點嚇人的可能，凋零世界的青瓷并非青老板的孩子。
身體大面積出現冰裂紋后，青瓷被認定為沒有利用價值，沒法做為攀附權貴的交易品，青老板抹除收養關系，逐出家門。
李十三不清楚這屬于凋零世界獨立的關系變動，或者說正常世界的青瓷也不是青老板的女兒？
只不過正常世界的青瓷狀態很穩定，青老板沒有露出真正的嘴臉？
思考到此，李十三先是有些不寒而栗，這件事會給青瓷造成重大打擊，仔細想想倒也沒到孤苦伶仃的狀態，咱這邊肯定會給她留個歸宿。
可這層收養關系要如何確認？
現在又不能飛到正常世界去問青瓷，問了人家還不知道呢。
只能等回去以后好好做準備，私底下想辦法試探一下青老板那邊。
如果真是收養關系，提前把事情告訴青瓷，免得她被賣了還覺得是在維持家庭。
暫時沒法確認正常世界的青瓷是否是收養回來的女兒，李十三想到另一個可以投機取巧的問題。
以前青瓷說過，自己的生日是離李十三生日最遠的日子，也就是離大年初三最遙遠的日子。
導致李十三拉上大量親朋好友頭腦風暴，猜過年關前一天、年關當天、大年初二、以及相隔半年的六月三號前后。
全都猜錯了。
說不定能從凋零世界的青瓷這邊找到答案。
“青瓷。”
“嗯？怎么又抱著戰斗服來找我了？”
農場圍欄邊上，青瓷拖著水龍頭給農作物澆水。
南方氣候溫暖濕潤，如果不是這些天沒怎么下雨外加一連串的晴天，種南瓜這種非常隨和的農作物幾乎沒有照料的必要。
“青瓷，我問你個事情。”
“說唄。”
“你生日是哪天呀？”
青瓷停下手中動作，“你這打聽女孩子生日，想要送禮物的請求也太僵硬了吧…”
“講正經事呢，快告訴我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嗯…我的生日呀。”青瓷的笑容顯得有些調皮，有些熟悉。
“我的生日距離小書生最遠，最遠的那天。”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內容，李十三意識到其中大有不同，凋零世界的青瓷應該不知道咱的生日時間，哪來的最遠最遠。
李十三開口進行確認，“你知道我生日是哪一天嗎？”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