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這樣…”
“唉，十三兄弟，如果有可能回來，千萬記得來看看我們。”
深夜的錦鯉孤兒院，顧封、青瓷，還有最先在凋零世界認識的飛機頭小混混、刀疤臉小混混聚在大廳。
孩子們早早上樓歇息了，境遷也是。
明天6月8日，境遷高考的最后一天，ta還不知道李十三今天就要走，不適合提前讓ta知道。
至于狐妖顧婉…
在十三農場第一次碰面后聊完，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肩膀火辣辣的疼。
李十三的肩膀上有一排尖利的牙印，狐妖顧婉臨走前突然猛撲上來咬的。
那力度，簡直要把肩胛骨啃穿咯。
而后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十三兄弟，多保重吧，我回家傷心一會兒。”
顧封放下茶杯，轉頭對混混員工們使了個顏色。
大家不傻，知道該把時間留給誰。
大廳里只有青瓷和李十三，氣氛非常奇怪…
凋零世界的青瓷并沒有那么明顯的愛戀情緒，偏向情竇初開的感覺。
李十三慶幸如此，否則人家得傷心到碎了。
不過，青瓷的情感比預想中濃重，一言不發，就這么深深看著李十三。
許久之后，青瓷起身。
“小書生，給你看看我的作品。”
“嗯？”
跟在青瓷身后，李十三再次來到熟悉的小樓一層。
簡易鍛造室墻邊的桌面整整齊齊碼放著一摞一摞四四方方的衣物。
那都是青瓷給李十三制造的戰斗服。
境遷說過，青瓷擔任院長，不太會將糾結的小情緒暴露出來，每當掛念李十三，就會去制造戰斗服。
境遷也是，每當想起李十三，ta不自覺地去把房間打掃一遍，覺得不久后李十三將要回錦鯉孤兒院入住。
眼前的戰斗服…
怕是有上百套了。
“小書生，把這些帶走吧。”
李十三露出苦笑，“我哪帶得走啊…”
“太過分了。”青瓷輕輕搖晃腦袋，“留下這些東西，自己瀟灑甩手離開。”
“那我…把戰斗服帶走。”
如果青瓷容易觸景生情，咱就在出發前把戰斗服交給官方，張狂他們肯定很樂意有一波刀疤兔紀念品。
“不是的，小書生。”
青瓷指著自己的心口，“你留下的東西，誰也拿不走…”
天色漸漸放亮，站在小樓窗口可以看見迎著朝霞的境遷帶好考具朝外走，忐忑又堅定。
Ta不知道李十三已經回到錦鯉孤兒院，只堅定信念，一定要考出好成績。
“小書生，你要陪陪孩子們嗎？”
“嗯，讓我再看看他們，但是別說我今天要走。”
“你…能等境遷回來么？”
“必須。”
錦鯉孤兒院大廳，見到李十三返回的孩子們歡笑著撲上來。
小孩的思想很簡單，前次視頻李十三提及自己要離開，在他們的理解范疇，應該是已經出遠門了，今天回來。
或者說過個不久出遠門，也在不久后回來。
青瓷領著孩子們晨讀，有個辣妹員工幫忙，李十三第一次親臨書聲瑯瑯的正廳。
晨讀、體育、午餐、午休、基礎農活。
這是未到學齡期，孩子們的一天…
沙沙沙。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十三農場邊緣，境遷略帶喘息地奔到熟悉的背影身后。
“境遷，感覺怎么樣？”
境遷拿出手機打字，胸口還在劇烈起伏：
李十三，你要走了嗎？
答非所問，李十三卻只能正面回應，“是，我天黑就走。”
境遷抬頭看著天空，ta剛結束高考，天真的要黑了。
手機屏幕閃動文字：
就不能…就不能…
境遷的眼淚啪嗒啪嗒掉落，撲在李十三懷里無聲痛哭。
“真是的，兩個世界的境遷都要這樣哭嗎？”
境遷不知道李十三在說什么，也沒心思聽，只知道一個勁的哭。
天色漸漸轉暗，境遷才抬起頭，拿著濕漉漉的手機顫抖著打字：
是不是因為我不聽話，所以李十三要離開？
“當然不是啦，境遷最乖了。”
輕輕拍著境遷的腦袋，李十三知道游戲界面的雪拉比正在準備。
“我得走了，境遷，要堅強呀。”
手機閃動新的文字：那我變堅強了...李十三還會回來嗎？
“傻瓜，堅強不是為了拿給我看的，是為了自己...”
留下還在抹眼淚的境遷，李十三翻越農場護欄。
再次回身時，小伙伴們都在農場邊緣送別。
青瓷、境遷、顧封、顧菱菱、傻乎乎的小閨蜜...
只是沒看見狐妖顧婉。
“我走咯。”
“保重啊——”
“嗯。”
身影晃動，李十三從原地消失，紫色球體也迅速消失，留下沉默的眾人。
錦鯉孤兒院后山深處，李十三靜靜站著。
剛才只是隨風球的交換場地。
雪拉比從準備到牽引時空鏈接、帶走李十三，需要一段時間。
完成完整的道別，再留那么幾分鐘無濟于事，不如安安穩穩讓雪拉比開始操作。
時空鏈接收束，進入不可逆的回遷流程，最后再看幾眼凋零世界...
“李十三！”
金色的豎瞳在黑暗中撲閃光芒。
“顧婉？你怎么找過來的？”
李十三略感詫異，剛才用瞬間移動從十三農場抵達后山，迅速收回隨風球，這份操作換個9星修行者也沒法追蹤的。
狐妖顧婉的笑容摻雜著得意與不舍。
“被狐貍咬過，可沒那么容易跑掉。”
李十三下意識撫摸肩膀，難怪顧婉咬得巨狠，估計額外追加了某種術式效果。
“你要走了嗎？”
“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那，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哦…”
聽著這番話，李十三心中升起一股特殊的熟悉感，下意識遵循著熟悉感回應。
“你要給我什么東西？放心，我肯定喜歡。”
顧婉邁著交疊的嬌媚步伐，像是貓科動物輕手輕腳靠近主人。
手指拽住李十三的衣領往回拉的同時，狐妖顧婉的身體朝前撲。
“你必須喜歡，靠過來點…”
“嗯。”
果然是刻骨銘心的場景重現。
正常世界，顧婉在臨走前說過，要給李十三一份神秘禮物。
對話和現在如出一轍。
還是有差別的…
當時的觸感冰涼，此時卻異常溫熱、豐潤，和...
虛無！
虛無感在李十三心中蔓延，身體似乎被向后一扯，只覺得時空逐漸翻轉。
這是穿越到凋零世界的感覺，回遷正常世界也是如此。
“嗚！”
身體向前傾倒，狐妖顧婉跌坐在地，手里是空空蕩蕩的戰斗服和一些隨身物品。
“親了女生就溜了…過分，過分！我討厭你…嗚。”
將殘留余溫的衣物摟緊，狐妖顧婉泣不成聲。
“我喜歡你…”
第四卷·凋零世界，到此完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