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又多了個好友,從慘絕人寰的各種邪術對抗中脫離,李十三覺得現在的日子簡直美滋滋。
“課代表,我拿第一名咯!”
青瓷翻看著手機上的高校聯賽選手資料,“十三,剛才和你對話的那個張大毅,不簡單。”
“我知道,看他的菜品就知道不簡單,”
吃完剩下一小份豚骨拉面,李十三從湯底感覺到一份草木清香。
可以猜測張大毅在沒有找到水源的情況下,使用某種大量含水的植物汁液替代。
沒好意思問到底是哪種植物,今天可得好好回去看看錄像,賽場跟拍的無人機和灌木叢里各處固定的攝像頭總能采集到選手畫面。
“十三,我不是說他做菜厲害,而是那個張大毅,他沒有星位。”
“哦…哦?!”
李十三猛回身,張大毅已經離開森林公園。
“不對吧,他沒有星位?”
那碗變通的拉面里,魔芋絲經過冰水處理才有緊致的口感。
非修行者怎么可能在野外生存項目的賽場制冰?
青瓷解釋著,“他不是純粹無法動用靈素的人,只是過不了星位考核。”
簡單的可修行和不可修行,分類太粗糙了。
不可修行中,有李十三原本那樣完全感受不到靈素的、有能感受到靈素無法控制的、有能小幅度控制靈素變化,但無法刻畫術式的。
張大毅屬于接近1星修行者的那種,可操作靈素,小幅度變化。
1星修行者考核的門檻是運用靈素,放出哪怕是個小火球、小水刃之類的基礎術式。
看似簡單的一點點運用突破,將張大毅擋在門檻外。
有時命運就是這么殘忍,他渴望和其他修行者一同獵殺魔物,達成不了理想,就從后勤入手。
哪怕進官方修行者部門的炊事班,他也想放手一搏。
聯賽官網,張大毅選手的個人主業上明明白白,他家開拉面館,夢想去官方修行者部門做菜。
“真是不簡單,所以料理給人千錘百煉的感覺吧。”
心念方面,李十三永遠無法和張大毅比較。
之所以參加野外生存項目,純粹是結束一連串的世界級災難,想正常體驗生活,完成前兩次半途退出的高校聯賽,給校園生活劃個句號。
僅此而已。
“心念比不上沒關系,廚藝方面我是不會輸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十三厲害。”
“課代表,一起去看別墅吧,不遠。”
當前比賽場地恰好選在東城郊的森林公園,距離李十三的別墅很近。
“很近個什么嘛。”
青瓷好笑看著眼前的別墅,從森林公園到路口,再從路口走到別墅前,總共兩公里。
換其他女生被突然帶著走兩公里,早就氣到暈過去了。
“不能這樣說,課代表,你以后也住這兒的。”
“誰要住你家啦。”
“還欠我兩千萬b呢你!”
嘰嘰喳喳拌嘴,李十三帶著青瓷一路散步回別墅。
沒有富麗堂皇的設計,一切以簡約為主。
說白了男生沒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個衣柜足夠,然后是基本的桌椅床鋪、電腦桌、置物架。
整棟別墅最大的家伙是青瓷的鋼琴,放置在一樓留著的琴房。
“怎么樣,專門為你設計的琴房!”
青瓷眼皮子跳了兩下,整體空間挺好,很通透,簡單的桌椅色調和鋼琴很搭,可是…
為什么墻角擺著工具架,扳手、老虎鉗、螺絲刀,一應俱全。
“這個是…”
李十三自信滿滿,“調音用到的基本設備吧。”
“你家調音要用千斤頂啊?!”
青瓷哭笑不得,好在這些工具鍛造靈器時也用得上。
“十三,要不要聽我彈一曲。”
“嗯。”
仔細想想,從她入學圣蘭女子學院至今,李十三從沒聽過青瓷的演奏。
叫上皮可西、天然鳥、音箱蟀、土龍弟弟、海兔、鐵面忍者。
這些是參加過寶可夢選秀的精靈。
化妝包額外叫出櫻花兒、小貓,讓巨鉗螳螂擋住顧婉寶寶。
靠墻整齊排著一排黑色皮椅,和對面純黑的鋼琴相隔大段白瓷磚地面,演奏者和傾聽者仿佛位于不同世界,以音符相互連接。
青瓷的手指不算纖細,給人綿軟中藏著力道的感覺,落上琴鍵便是一連串行云流水。
凋零世界的青瓷身為揮舞球棒的大姐頭,私下偶爾流出絲絲優雅與溫婉;
正常世界躋身古典樂曲研習者的青瓷,一貫的優雅中卻有強勢和不羈的勁頭。
兩位青瓷似乎在某個時刻交疊…
一曲終了,李十三從獨有的情感中回神,房間久久沉寂。
咣、咣、咣——
鐵器撞擊聲,所有人看向鼓掌的巨鉗螳螂,把它看得一愣一愣:
這時候不應該鼓掌嗎?
皮可西:我們還在回味呢。
巨鉗螳螂趕緊放下大鉗子,猛男の尷尬。
“怎么樣?”
青瓷在鋼琴椅前轉了個身,面對李十三和精靈們。
“很棒很棒。”
講道理,李十三心中想到的是壺壺…
咱不懂音樂,但是壺壺參加第一屆寶可夢選秀時,彈過電子琴和鋼琴,總覺得更傳神一些。
皮可西:老板…
“嗯?”
我覺得壺壺姐更厲害。
“噓!噓——!”
李十三把眼神轉向音箱蟀,它是真真正正的音樂專業,有愛好、有努力、有極佳的天賦,簡直完美。
外人只能聽見音箱蟀的蟋蟀叫聲,玩家則是能意念交流。
老板,這個女生的鋼琴造詣可謂登堂入室,再練習下去,再有經年累月的火候,音樂殿堂總有她一席之地。
“那壺壺呢?”
老板,不能拿普通人的音樂去和大師級比較,你太刁難小姑娘了。
“啊,這…”
“哇——,青瓷!演奏得太棒了!”
屋外傳來叫嚷,帶著草帽的小閨蜜拉開庭院落地玻璃門進入房間。
可以看見幾只留香豬在院子里探頭探腦,小閨蜜不允許豬進來,豬就乖乖在外面。
青瓷提前知道小閨蜜在農場幫忙,起身去牽她的手,“最近怎么不去圣蘭女子學院聽課了?”
為了成為名媛,小閨蜜盡可能去聽圣蘭女子學院的公開課,哪怕課程和上流社會的衣著、禮儀、社交無關,她依舊會去。
渴望著從正真的名媛身上學到方法。
聽課的目的不同,但青瓷和小閨蜜湊巧在課堂碰到,相互間有過交流。
“哎,我畢業了,要有虹海市大學生的身份,才能去圣蘭女子學院聽公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