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給夜鷹安排了一間客房。
就在三眼前輩房間的對門。
話說，夜鷹這都殺上門了，自己回來之前，三眼前輩就沒察覺到？
想想三眼前輩就是尊自顧不暇的泥菩薩，程程也就釋然。
有夢幻城堡在，夜鷹就是只飛不起來的小鳥。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問清楚爸媽的下落。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程程一屁股在夜鷹房間的小沙發坐下，瞅著在燈光下，夜鷹那對特別的全黑眼珠子。
“你爸媽沒有死。”
夜鷹挪動著佝僂的身軀，在沙發上坐下，老樹皮一樣皺巴巴的臉，比程程上次見的時候更顯憔悴。
顯然被異能局捉去，唐珂沒少折磨夜鷹……
程程當然不會同情，眼前這個看起來與一般老人無異的屠夫。
“唐珂告訴過我，這個消息不足以做交易。”
程程需要更確切有用的消息。
不過他也知道，既然異能局把夜鷹當做誘餌‘放’了出來，說明夜鷹已經沒有了更多的價值。
顯然唐珂已經在夜鷹這里，得到了她想要的線索。
但是，唐珂不明擺著會告訴程程。
他只好與夜鷹交易，希望能從夜鷹這里得到些消息。
“他們捉你爸媽，為的是你家的生物制藥公司。”
夜鷹沙啞的嗓音不疾不徐地說道。
“生物制藥公司？”程程驚訝問道：“不是因為我家的原石礦？”
猜的果然一點沒錯，唐珂并沒有把事情都告訴自己。
程程心里頭不由地暗暗噴了唐珂一臉。
“那點原石礦，還不值得兄弟會的人出手。”夜鷹肯定說道。
其實，很多的具體情況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他不過偶然從別的渠道得知……
程程不得不承認夜鷹說的。
自己家那個原石礦，只產出了些指甲蓋大小的原石，兄弟會應該看不上才對。
根據他對于兄弟為數不多的了解來看，那樣神秘龐大的組織，確實沒必要，為一個產量很小的原石礦大動干戈。
易思思這小丫頭，輕易就拿出十幾塊雞蛋大小的原石。
說明在異能界，原石就算真的稀缺，也沒到絕跡的程度。
心里頭這樣一分析，程程認為夜鷹沒有誆他。
只是……為什么是自己家的主營業務——生物制藥公司？
程程想不明白，疑惑地問道：
“為什么是制藥公司？”
“因為一種失敗的實驗室藥物，據說可以引起基因突變，我只知道這么多，太過具體的，也不是很清楚。”
“基因突變？異能兄弟會……”
聽了夜鷹的解釋，程程喃喃自語，斜靠在小沙發上，陷入了沉思，似乎捉到了些什么，心里又不能肯定。
自己家的制藥公司旗下，有一個投資巨大的實驗室，程程是知道的。
難道那種能引起基因突變的藥物，對普通人是致命的，對于異能者……
只是他想不通，那些人如果是沖著那種藥的配方來的，為什么不去偷去搶那配方。
甚至，把研制出這種失敗藥物的科研人員給捉去，給他們制造者這藥物，不更直接省事？
捉自己的爸媽去，有什么用？
他們雖然經營著這家制藥公司，可是他們并不精通研制藥物，可能一年都不去一趟實驗室。
程程的臉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困惑。
一旁的夜鷹，只是安靜地等待程程思考問題，他能猜到些什么，但是也不確定，給不了程程更多的答案。
兩人沉默以對了許久之后，程程這才開口說道：
“你給的消息似乎有點用，卻不足以救出我爸媽，相當于還是沒鳥用。”
聽程程這么一說，夜鷹搖搖頭說道：“知己知彼，只要你控制住了制藥公司，你爸媽就還有利用價值。”
有利用價值，他們才有活著的可能。
這一句潛臺詞夜鷹沒有明說，程程聽得出來。
雖然找出了整件事情的根源。
然而形勢依舊還是跟原來一樣，仍處在被動挨打的被動局面。
不過就像夜鷹說的，知己知彼，知道了對方想要的，才能有針對性地跟他們周旋。
“你還知道些什么？”程程接著詢問道：“你把我爸媽，交給了誰？”
“你覺得，他們會讓給我知道更多嗎？”夜鷹反問一句。
也就是說，夜鷹根本就不知道上家，具體是誰。
他就是個掩人耳目的馬前卒。
線索到了夜鷹這里都會斷掉。
程程猜到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你給的消息，花點時間我也能查到，我很虧啊！”
聽程程意思，似乎是想要賴賬。
夜鷹蒼老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全黑色的眼珠子，更不出他內心有什么波動。
“我所有的家當，都藏在了一個地方，原本是想留給……都給你了，只要你能幫我提升異能。”
程程沒想著違約，不過是想讓夜鷹付出更多。
“有多少？”
“現金能有幾千萬吧！”夜鷹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數目我沒數過，至于天材地寶，林林總總我也說不上來，你去了就知道。”
說著，夜鷹給程程遞過來一張小紙條。
程程接過來，并沒有著急打開來看，而是放到兩人跟前的小茶幾上。
“幫助你提升異能也不是不可以。”程程瞅著夜鷹，意味深長說道：“只是……讓你更強大地去殺人，不符合我的價值觀。”
“你還有什么條件，盡管說。”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程程有模有樣地做了一個佛手。
他是真心不想幫夜鷹。
如果逼得夜鷹自己放棄，也就不算是他言而無信，違背討好的消息交易。
“可以，我答應你，以后除了一個人，我誰都不殺。”
出乎程程的意料，夜鷹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
“口說無憑，我憑什么相信你？”
人與人之間，最難證明的，就是信任，這就跟證明我媽是我媽一樣一樣的。
我太難了……
程程一口咬定不相信夜鷹，著實把夜鷹給難住了。
這都掏了心窩子……是不可能的。
好在，他想起了一個人，唐珂。
夜鷹心里權衡再三，咬咬牙下定了決心，認真說道：
“你精神力比唐珂更強，我可以讓你給我種一道精神印記。”
“精神印記？有什么用？”
“一種古老的控制人的手段，被制止的人不聽話，你可以隨時引爆那道精神印記。”
夜鷹的解釋，讓程程想起了三眼前輩的遭遇，被血紅那道血絲折磨了十幾年。
應該也是一種如影隨形的印記類攻擊，想抹都抹不去……
如果真能這樣控制夜鷹……
“聽起來不錯，可我不會什么精神印記。”
“你不會，隔壁的老瘋子會。”
程程沒想到，夜鷹竟然知道三眼前輩就在隔壁，聽夜鷹的語氣，似乎是認識三眼前輩？
“那行，你先在這住著，等我學會那什么精神印記，我們再談。”
程程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
“你女朋友有危險。”
就在程程要開門那一刻，夜鷹沙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程程停了下來，愣在那。
女朋友？
有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