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怎么樣了,科爾森特工。”尼克·弗瑞坐在天馬基地的辦公桌后,頭頂亮白的燈光反射在白色的打印紙上顯得尤為刺眼,他只覺得自己的眼眶發痛,眼瞼底下似乎有些一顆細小的沙礫正在反復折磨著他。這是缺少睡眠的結果,他向自己說道,和那些外維度生物沒關系。神盾局局長用力閉上眼睛,然后睜開,他打起精神,向著自己的下屬問道,“我迫切地想知道結果。”
“長官,您想知道的是宇宙魔方還是那些大蟲子?”科爾森翹起眉毛,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您應該讓別人接手這件事,而不是統統將事情推給我。天馬計劃已經夠讓我忙了,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奧黛麗了,這里也不能打電話。您應該知道我有女朋友吧?”
“忙完這件事之后你就可以擁有一段長長的假期。”尼克·弗瑞將那份足有五英寸厚的報告丟在了桌子上,他實在不想看這些東西。那些從神盾學院科學部調撥來的學生全程參與了外維度生物的尸體解剖工作,這些學生在知曉自己將要解剖數量如此之多的“外星生物”之后便爆發出了令人嘆為觀止的熱情。他們事無巨細地將所有信息都記錄了下來——尼克·弗瑞不想知道地獄大蠊和美洲大蠊在肢體結構上有何異同,他也不想知道地獄之中物種進化的路線是怎么樣的,更不想知道一只雌性地獄大蠊一次能產多少只卵,那些昆蟲卵到底能不能吃!
老天啊!他一定要把那個往自己嘴里塞地獄大蠊卵的蠢蛋給開除掉,這個蠢蛋居然還附上了一份食譜!耶穌啊,到底是誰把這個家伙招進來的?
你問他為什么知道這些事?那是因為他出于保密原則,極為愚蠢地想要親自從這份報告中找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可花了整整一天時間,他才看到附錄G(Glands腺體)——這幫學生還需要學習,但并非學習專業課程,而是學習如何寫報告,他們未來的上司并非都是專業人士。
尤其是這個珍瑪·西蒙斯,報告寫得又臭又長!
“我想知道,那些惡心的蟲子和我們正在進行的宇宙魔方的實驗是否有所關聯。”他捂住額頭,長長地嘆了口氣,“那個小混蛋又不知所蹤了,神盾局在斯塔克集團那發現過他一次,然后他就又失蹤了。”
“薩洛蒙·達蒙內特不是就讀于伊頓公學嗎?”科爾森聳了聳肩,他清楚地知道尼克·弗瑞所說的小混蛋是誰。“而且,神盾局不是也知道他在紐約的住址嗎?”科爾森特工說道,“我們可以派人去交涉。”
“那么你認為他會不會殺那些被派上門的特工?”局長翻了個白眼,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從未遵守過任何社會秩序,你認為他會因為那些人是我們派遣的特工而放過他們嗎?我們可是打擾了他的日常生活!薩洛蒙·達蒙內特是極度危險的目標,我不信任他,但我需要他。和他打交道必須萬分小心,我可是見過他冷血的樣子,一整支行動隊都死在了他的手里。”
“我也見過。”科爾森特工點了點頭,對局長的說法表示贊同,“雖然我不太喜歡他的行事方式,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在為人類而戰,并且會排除任何干擾他的人。”
“在我們徹底摸清楚他的能力之前,我們不能對他采取任何行動。薩洛蒙·達蒙內特的所有檔案都是采用手寫的。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神盾局內部也沒有多少人知曉他的存在,就連那些行動隊隊員也沒有看清他的臉。”尼克·弗瑞煩躁地捶了一下桌面,“可問題是,我們到底知曉了他多少能力?或者說,多少魔法?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對卡瑪泰姬一無所知,甚至連這個組織在哪里都不知道。這是我目前應對過的最可怕的敵人,他可以輕而易舉地突襲到我們身邊,他可以將人心玩弄于股掌之間,而在這之前我們完全一無所知。那些外星人都沒他難對付,該死!”
“普通人的道德觀念很難束縛他。誠然他是知曉并且理解這些感情的,但他忠于那些被賦予他的職責,并且以此為傲,我可以看到他正在努力脫離那些道德觀念的束縛。”科爾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繼續說出了更多他對薩洛蒙觀察的結果。
“繼續。”
“他太年輕了長官,一個可憐的孩子,那些責任會將他壓垮的。”科爾森特工說道,“神盾局和他打了那么多次交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了自己的利益要求些什么東西,魔法也好,外維度生物入侵也罷,這么多次他所要求的事都不是為了他自己——他就像個圣人一樣,全人類而戰斗。如果不是我提出來請他吃東西,他甚至連墨西哥卷餅都沒嘗過,他太克制自己的欲望了,但我不能確定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
“我可不知道你對他的評價如此之高,可更讓我看不清的是,你到底是喜歡他還是厭惡他?”尼克·弗瑞驚訝地打量著下屬,他萬分想不到科爾森居然會把這些評語送給薩洛蒙。
“我對他的評價并不高,長官。”科爾森搖了搖頭,否認了局長的說法。“一個沒有自我的人,我相信那些責任并非他與生俱來的。他或許心中溢滿了善良,但他將那些善良視之為軟弱,并且努力表現出冷酷。這很難,或許薩洛蒙·達蒙內特的心理問題已經很嚴重了。”他說,“薩洛蒙·達蒙內特需要的是教育,是正確的價值觀引導,我們必須告訴他,每條生命都是有價值的,包括他自己的什么……我認為這是他從未學習過的東西,否則他不會是如今這個模樣。”
“你想起了什么?”局長好奇地問道,“你自從去了塞勒姆之后,你在那的記憶就丟了許多。羅曼諾夫特工也一樣,我至今都不知道那里發生的所有事。”
“我見過他不顧自己的生命也要完成目標的樣子,那很可怕。雖然他站在人類這邊,但那副模樣總讓我覺得不安。”
“我們必須有一套方案。”尼克·弗瑞撐起下巴,在此嘆了口氣,“我們無法承擔一個魔法師作惡的后果,如果他行使了邪惡無比的黑魔法,我們該怎么辦?我也不信任薩洛蒙的老師能夠永遠束縛著他,即便他的老師已經活了一千多年也是如此。我們有壓制斯塔克的計劃,有控制美國隊長的計劃,但就是沒有應對魔法師的計劃。我們需要加快計劃,我們必須對他形成一定的威懾,如果他走上邪路,我們至少還能有反擊的能力——在重火器下,外維度生物毫無抵抗能力,我相信那也能威脅到魔法師,更別提現在我們還有了宇宙魔方,我們已經見識過它的力量了。如今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我們總算安全了一些,只要不出意外……”
“但我認為,薩洛蒙·達蒙內特還是可以拯救的。”科爾森說,“我們可以為他請一個心理醫生。”
“這件事我已經安排過了。”尼克·弗瑞眨了眨眼,十分神秘地說道,“羅曼諾夫特工已經提交過了關于薩洛蒙的報告,你所說的那些她也提到過——所以我安排了一位心理醫生,你肯定猜不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