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的奉承讓人有些尷尬,雖然它是發自內心地吹噓薩洛蒙前身的功績,但這對他來說還是有些難以接受。薩洛蒙輕巧地將話題轉移到了清點施法材料上,菲尼克斯對他的次元袋里的東西可是了如指掌,它也有權限打開次元袋上的魔法鎖扣。
“少了一管活蜘蛛,只剩下幾條小蜘蛛腿了。”它說,“但我不確定是不是被您的寵物貓叼走了,畢竟自從您用不上它們之后,您就已經很久沒有給那些活蜘蛛喂過食了。我記得您曾經把蜘蛛和煉金人偶的素描放在了一起……”
“也就是說,次元袋里沒有那些羊皮紙不是因為丟失了,而是因為我忘記從書房里帶出了,是嗎?”薩洛蒙深吸了一口氣,仙宮內的燒焦味雖然大部分散去,但仍有少部分闖進了他的肺里——就和他的心情一樣,他感覺自己聞到了心臟的燒焦味。
“是的。”菲尼克斯語調輕松地點了點頭,“我認為您不用擔心那兩位魔女的態度,畢竟以您的身份來說,要幾位寵妃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即便那兩位魔女和比奇絲(示巴女王)的關系……”
“菲尼克斯……”
“嗯?”它歪了歪腦袋,長長的翎羽搖搖晃晃。
“閉嘴,至少別在魔女面前這么說。”
“可她們不在這,My
Lord。”菲尼克斯嘟囔著,它有些擔心自己主人的精神狀態。
“那也不行。”
希芙端著一個大盤子來到了薩洛蒙的房間里,盤子里有水果和肉食。她很體貼地想到了葬禮過后沒有餐會這件事,她也沒有在酒館看到秘法師,希芙認為薩洛蒙一定餓了,現在正需要食物。
她身后還跟著沃斯塔格和范達爾,只不過他們并沒有平時看起來那般神氣。秘法師招呼他們坐下之后,就連沃斯塔格也沒有去動盤子上的肉。他們就如同幾條臟兮兮的流浪狗,盔甲上還帶著早前戰斗時留下的痕跡。
“索爾去了地牢。”過了一會,希芙先開了口,“他把天后的事告訴了洛基,他想要請洛基幫忙……索爾希望你和洛基能暫時放下在中庭時的恩怨,聯手對抗黑暗精靈。他原本想親自來跟你說的,但是他現在走不開……”
“快點答應吧,別像個娘們那樣嘰嘰歪歪……”沃斯塔格根本不曉得他的這番話引來了所有與會者的白眼。他抓了抓亂蓬蓬的紅色卷胡子,黑暗精靈士兵干涸的鮮血如同粉塵般從隨意打理的鬃毛里飄落了下來,把仙宮侍女打掃干凈的地板再次弄臟了。“給天后報仇是最重要的。”他說,“我看你小子也是個勇士,你應該明白這件事有多重要。如果你和洛基有帳要算,你可以在那場仗后和他一對一地算。我向你保證,我絕不告訴別人。如果洛基死在你手里,就算眾神之父問我,我也會說洛基死在了黑暗精靈手里。怎么樣,只要你幫我,我沃斯塔格就欠你一個人情,到時候你要我做什么……”
“好了,你個貪吃鬼,我們是來商量戰術的。”范達爾趕緊捂住了沃斯塔格的嘴巴,然后又萬分嫌棄地松開了。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沃斯塔格的胡子里什么都有,不止黑暗精靈的血,還有……這是牛油?
向眾神之父撒謊無異于犯下叛國罪,按照沃斯塔格魯莽的性情,他可能真的為了償還人情而撒謊。還有點理智的范達爾趕緊打斷了沃斯塔格越來越離譜的保證,要不然薩洛蒙真的提出條件或者秘法師和洛基其中一個真的死了那就不好了,他可不想讓阿斯加德和中庭的盟友決裂。
至少現在不想,他最近可是接觸了很多阿斯加德的秘密。在天后弗麗嘉去世之后,眾神之父正在將一部分行政職責交予他們這一代新神,范達爾和希芙了解的最多。阿斯加德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只有沃斯塔格這種只知道吃東西和打架的家伙一點兒也不在意。
“我答應。”秘法師面無表情地說道,“洛基已經付出了代價,阿斯加德只需要發一份公函就夠了。這件事拖了許久還沒辦成,希芙,不如你找找海姆達爾(希芙和海姆達爾是兄妹關系),讓他開具一份證明——洛基遭受終身監禁處罰的證明,這樣我也好向卡瑪泰姬交待。”
“我會的。”希芙點點頭,“如果不是因為黑暗精靈入侵,這件事很快就能解決。我們現在要來說說以太粒子的事兒……在這里,除了眾神之父恐怕就沒有人能比你這個巫師更了解以太粒子了……大神需要時間悲傷,我們不敢去打擾眾神之父,所以我們只能來找你了。”
“好吧,你們聽好了。”薩洛蒙一下子開啟了講課狀態,“關于以太粒子,第五架空元素的作用……”
“你真的不難過嗎,洛基。”索爾站在地牢的屏障前,他一反之前在王座階梯前的態度,語氣沉悶。雖然尸體已經搬走了,但地牢里的鮮血味還未散去,他唯一的聽眾似乎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她也是你的母親。”索爾看了眼仍然背對他的洛基,“如果你想說什么的話,你可以讓衛兵通知我……你知道的,我們是一家人。”
“或許吧。”即便地牢房間內的光線充足,但當洛基轉過來的時候,索爾卻在他弟弟的臉上看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就如同一副單薄的淡黑色面紗。“你可以走了。”洛基用冷冰冰的口吻說道,“這里不需要你關心,未來的阿斯加德之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犯人……”
“洛基!”索爾的怒吼如同雷霆般炸響。“她是你的母親!你的心里難道就沒有一點對她的愛嗎?”
“那又如何?”輕笑聲傳來,就如同洛基惡作劇之后一貫的笑聲那樣輕佻刺耳。惡作劇之神背著手走近了,索爾清楚地看清了洛基的臉,那層陰影消失了——雖然他的臉上布滿微笑,但那淚痕卻反射著光,無比醒目,“我在這里能做到什么,親愛的哥哥?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是犯人。”
“你可以報仇。”
“我?”洛基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捶打著地牢的屏障,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他笑得彎下了腰,不斷咳嗽,“咳咳……在牢房里詛咒黑暗精靈嗎?我可沒學過詛咒,如果你讓我學習的話……”
“不,洛基。”索爾面色沉著,“是用勇士的方式,用弗麗嘉之子的方式。”
“什么?”
“這樣。”
索爾將雷神之錘重重砸在了地牢屏障上,光幕在可怕的力量之下粉碎。洛基瞪圓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索爾居然做出這種事。索爾抓住了洛基的手——幻象消失了,惡作劇之神頭發亂糟糟地待在牢房的角落里。
“怎么樣,是不是糟透了?”頭發亂糟糟的惡作劇之神慘兮兮地笑了起來,“是不是很滿意。地牢的警報已經響起來了,你打算怎么做?還是說你打算就這樣把我帶出去?”
“至少你的血還不是冷的。”索爾瞥了他一眼,大步走上前去,把洛基從地上揪了起來,“我會向眾神之父請求,你也要跪下。就一次……你是弗麗嘉的孩子,你有報仇的權力。洛基,讓我們從黑暗精靈身上討還血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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