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薩洛蒙重新回到蘭道夫教授的辦公室時,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已經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了。事實上,一瓶蘇格蘭波本桶威士忌根本無法撼動阿斯加德人的體質,可如果有人像在夏天的陽光下喝下冰爽的可樂那般喝下威士忌,就算是阿斯加德人也沒法撐上太久。
勞拉·克勞馥有些尷尬,因為蘭道夫教授已經給自己灌下了第三瓶威士忌了。她尚且還不知道教授為什么這么傷心,可當她知道自己無法阻止蘭道夫教授擰開瓶蓋的時候,她就放棄了詢問的打算——細心的女考古學家發現了薩洛蒙的暗示,雖然她還不知道這究竟是為什么,但她認為薩洛蒙會告訴她的,因為她們之間有協議。
“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薩洛蒙沖著舉著酒杯的勞拉笑了笑,轉頭遞給醉眼朦朧的歷史學教授一張羊皮紙。蘭道夫教授看了眼秘法師,又看了眼羊皮紙上的文字,勞拉·克勞馥看到了羊皮紙上寫的內容,對蘭道夫教授的身份的推測再次有了方向。
她雖然不知道薩洛蒙分發契約的目標,但秘法師已經闡述過了他的一小部分工作,那就是給意外目擊魔法的目擊者和魔法事件中的普通人參與者契約。她認為自己之所以會簽訂契約,就是因為自己想要探究魔法世界——然而,像她這種較為特殊的目標,薩洛蒙都會提前簽訂契約,就算勞拉·克勞馥沒有提出要求,他也會主要去找她簽約。
“還請盡快簽下這份契約。”薩洛蒙說,“科爾森特工已經答應保密,卡瑪泰姬也不會干擾你在地球上的生活。”
“蘭道夫教授不是普通人?”當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勞拉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提出了自己的推測。“我不認為聽到你講解盧恩符文就需要在羊皮紙上簽字。”穿著一身運動牛仔服裝的勞拉走在臺階下面,硬邦邦的鞋跟在臺階上敲地砰砰作響,背上的干凈利落的馬尾辮調皮地晃來晃去。
女考古學家和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蹦蹦跳跳地說道,“你不打算揭曉謎底嗎?”
“事實上,這件事說起來挺沒意思的。”薩洛蒙說,“你參加過神盾局進行的物品辨識工作,不是嗎?神盾局找到了所有有兩把刷子的人去進行工作,但你也看到了他們對待外星物品的態度——如果不是我會反抗的話,他們會把我一起裝進海綿盒子里保存起來。蘭道夫教授就是那個知道自己有洋蔥的人,事實上他還是個洋蔥農場主呢。”
薩洛蒙的俏皮話惹得勞拉一陣大笑。
“這次麻煩不過是因為蘭道夫教授的藏寶地被人找到了而已。”秘法師繼續說道,“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寫詩留下自己藏匿地點的線索,這就有點傻了。”
“嘿!不要說粗話,薩洛蒙,你還沒上大學呢!”
“你應該慶幸我要去的學院里沒有美國民主基金會贊助來那幫被CIA玩弄的蠢貨,要不然我會說的臟話可就多了。錢到哪兒都好使,但是讓一些領導街頭暴亂的蠢貨來上學就有些糟糕了。”薩洛蒙充分表達他對美國佬的不屑,“如果不是蠢貨,怎么可能會接受CIA的資助呢?”
“好吧,如果你要發表政治言論的話,我們不妨找個地方聊聊。”勞拉摸了摸肚子,“一個能吃飽飯的地方。我胃里的威士忌正在燃燒,再不吃東西的話你就要叫消防隊來滅火了。”
“我倒是會從嘴里噴火,我也不知道你也會。”
“哇!”斯凱小心翼翼地接過科爾森特工手中的幾塊鵝卵石。
這些東西讓她提高警惕的原因不是別的,正是鵝卵石上刻畫的符文。科爾森特工要求她小心對待這些看似普通的石頭——經過菲茲的檢查,這些石頭似乎也變成了外星物質,至少在光譜特征上和雷神之錘差不多。只不過科爾森特工似乎不太緊張,他也沒有把這些鵝卵石封進海綿盒子里,因為薩洛蒙已經向他保證過了這東西的安全性。
“只要我們不說出那個詞,這些盧恩符文石就不會觸發。”菲茲顯然對眼前這種不科學的東西十分費解,“它是有個監聽器,當監聽到事件觸發時就運行程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大概就知道魔法是什么東西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多做一些檢查。”西蒙斯興奮地說道,“上一次薩洛蒙·達蒙內特來的時候,我就掃描過他的盔甲和劍了,光譜特征和雷神之錘完全不同。我們認為,不同的……算是魔法吧,都擁有不同的光譜特征,只可惜上一次我們沒能做幾個小實驗。這一次我們有了充足的機會……我不是不相信薩洛蒙的能力,但我認為我們可以用苯二氮來代替這些盧恩符文石……”
“冷靜藥,不錯的選擇。”斯凱明顯做過了功課,她現在知道神盾局的常備藥物有什么了。
“別弄壞了,西蒙斯,記得做好防護。”科爾森特工放手讓科學組盡情實驗,一點兒也沒有其他高級特工那般嚴肅。只有格蘭特·沃德特工和梅琳達·梅特工在用眼神發出抗議,他們認為肆意實驗只會導致糟糕的后果——但科爾森特工用菲茲西蒙斯研究出了解決齊塔瑞病毒的抗體來說服了他們,他認為科學組能應付得來這些盧恩符文。
“記住,別念出那個字。”科爾森特工拍了拍手,提醒自己的小組成員注意安全之后,就徑直下了飛機。他還有事要找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談談——神盾局必須先于那些暴亂分子找到狂戰士手杖,他希望埃利奧特·蘭道夫教授能夠告訴他所有的事情。
然而當科爾森再次來到辦公室的時候,蘭道夫教授早就不見了蹤影,只有桌子上擺放了幾個酒瓶子證明他之前在做些什么。科爾森特工四處環顧,他瞬間就明白了蘭道夫教授的想法。
“朋友們。”他按了按耳機,和待在飛機上的小隊成員們說道,“我們有麻煩了。蘭道夫教授去找狂戰士手杖了。”
“想想看,一百多年前的女人們吧!她們不能選舉,裙子腰帶膝蓋以下,不能采取措施。想要流產的話,她們會找條小巷子偷偷把孩子流掉,如果被抓到還會因為謀殺罪入獄!現在,她們想什么時間、什么地點流產都行!流產不比買一份麥當勞難到哪里去!她們甚至還能競選總統……”一位卡車司機舉著啤酒杯大放厥詞,他的演說贏來了一陣白天喝酒的酒鬼們的掌聲和歡呼。
薩洛蒙把以上的那些聲音當做雜音濾了過去,但勞拉可就沒有那么輕易放下了。“這就是粗俗的美國人。”秘法師勸解道,“如果你氣得吃不下薯條的話,那只能說這是你自找的。誰讓你要體會一下美國人的生活呢?”
“我已經開始后悔了,薩洛蒙。”勞拉·克勞馥悶悶不樂地往嘴里塞著食物,她看起來像是在嚼一塊橡皮,“美國人究竟是怎么活下去的?”
“弗蘭克是這里消息最靈通的人,同時他也是我的姐夫。”酒吧老板擦著玻璃杯。他是個遠近聞名的大好人,倒啤酒的時候一點兒也不吝嗇,他總能刮去多余的泡沫。他頭也沒抬地說道,“弗蘭克,你的話很有道理,我期盼著今天晚上聚會時和我的姐姐討論一下你談到的那幾點。”
聽到了酒吧老板說的話,聽眾們再次爆發出一陣大笑。
“這就是美國人的生活,勞拉。”薩洛蒙挑了挑眉毛,“至少我對美國鄉村沒有意見,我喜歡這里,這里也是我唯一能喝酒的地方。嘿!本,能給我來杯深水炸彈嗎?”
“當然,看在你女朋友的份上,這杯我請你!”酒吧老板說道。
酒吧內響起一陣歡呼的噓聲。
“干得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