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等了許久也沒見到傳送門重新開啟。她搖搖頭,打算繼續進行工作的時候,閃耀的橙紅色火花再次憑空出現。跳進傳送門的薩洛蒙慢吞吞地走了出來,那身干凈整潔的睡衣變得臟兮兮的,充滿了柏油路熔化瀝青的味道,白色的睡帽絨毛也焦黑蜷曲,散發出化學纖維的焦臭味。蘇睿心底帶著不好的預感,她仔細聞了聞——還有餿啤酒、尿布和癩蛤蟆的氣味。尤其是當薩洛蒙從睡衣口袋里拿出一只表情看上去十分悲傷的青蛙時,蘇睿的好奇心達到了頂峰。
“你不是只是去收回等離子武器嗎?”她向那個癱坐在地板上的秘法師問道,“武器在哪?這只青蛙又是怎么回事?”
“它是現場唯一的幸存者。它的家在路邊的樹根里,當我找到它的時候,它就坐在一堆黑乎乎的廢墟里。全身干巴巴的,沾滿了碳灰,一點濕泥巴都沒有。可憐的小家伙,它可能熬不過這個月。”
“你認真的?你這么快就找到敷衍我的方法了?”蘇睿公主發出不屑的哼哼聲,氣流從鼻腔里加速沖出。那把電漿手槍出自她手,她知道那玩意爆炸的威力,要是這只青蛙在爆炸半徑里,那么薩洛蒙連一根青蛙骨頭都看不到。她看了看手上的全息投影,“這才過了三十分鐘,我不相信你沒法解決這種小事。我是研發部主管,我對于某些機密行動有知情權。”
“好吧。”薩洛蒙收起悲傷的表情,拍拍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開始向蘇睿講述三十分鐘前發生的事。當然,他還是省略了一些對于普通人來說不太重要的東西,比如他所施展的針對機械的特殊魔法究竟是什么東西。當他講到自己去一處工地里偷壓路機,然后把壓路機從天而降砸到那個壞蛋腦門上的時候,蘇睿還是叫停了他的胡扯。
“你說你阻斷了電漿手槍的電源,而且全程沒有露面?”蘇睿坐不住了,“怎么做到的?”
“呃……就是那個開關,你知道的。”薩洛蒙那臉無辜地說道,“我變出一只幽靈手,然后悄悄摁下開關。所有人都得救啦,壞蛋也被抓捕了。”
蘇睿公主深吸了一口氣,搬來一把椅子重重放在了薩洛蒙對面。“那東西沒有電源開關。你可以繼續胡扯,反正我們都不著急。”她敲了敲自己手上的微型電腦,“你真的連這種事都要瞞著我嗎,薩洛蒙?我可沒有問你的生物實驗室里究竟關著什么東西。”
他的表情瞬間從充滿幽默感的喜劇角色的溫暖笑容,轉變為了嘴唇抿得緊緊的冷酷笑容,如同世界上最優秀的演員。他的眼神毫無溫度,讓蘇睿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說那些話。
“你為什么不能滿足一下自己的天真想法,蘇睿。你的哥哥請求我不要把這個世界太糟糕的一面顯露給你看,我遵守了約定,沒有讓你涉及生物實驗室里的東西。”薩洛蒙冷笑了兩聲,“那我告訴你吧,由于你的疏忽大意,那把電漿手槍爆炸死了幾個人。你心里好受一些了嗎?你應該慶幸我控制住了爆炸范圍,沒有波及無辜者。”
蘇睿說不出話了。
“你實在太過天真和幼稚了。你天生就享有權力,所以你完全不明白我給予你的權力究竟代表著什么。”談話的主導似乎轉移到了薩洛蒙手里,現在他才是高高在上發出質問的那個,“我這次不會為了那幾位身經百戰的特戰隊員的犧牲處罰你,因為他們本身就是帶著風險參加任務的。戰斗中有意外,武器使用也有意外,這只不過是會令他們喪命的許多意外中的一個而已。我要你記住自己的大意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沒有下次了。記住了嗎?”
蘇睿點了點頭。
“重復一遍。”薩洛蒙看了眼一旁的瓦坎達工作人員。他們紛紛低頭,沒有為蘇睿鳴不平的打算。蘇睿把腦袋垂得更低了,她向薩洛蒙保證自己不會再那么隨意處理文件了。
“很好。”薩洛蒙從折疊靠背椅上站了起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要施法驅散那一片區域的異常天氣。但是這種魔法持續時間不會太久,但總比加熱大氣層要來得好。準備一下把,等到飛行員回來之后讓他們好好休息,他們明天有得忙了。”
薩洛蒙面色凝重地離開了基地。這是瓦坎達國王特查卡對不朽之城勢力的試探。他才不相信這是一個意外。蘇睿再天真也沒有天真到這個程度。這不是天真,這是愚蠢。
實驗性武器有危險是真,會爆炸是真,但亂簽協議是假。
特查卡有了新籌碼,想要試試薩洛蒙的分量。不愧是接受封建權術長大的一國之君,狡猾!
但薩洛蒙也不是吃素的,他知道瓦坎達接觸了誰。
神盾局就是通過奧黛麗·內森找到馬庫斯·丹尼爾的,那個被關進冷藏庫監獄的家伙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漢德特工現在知道那是因為陰影生物的低語燒壞了他的腦子。她可以通過奧黛麗·內森找到馬庫斯·丹尼爾,還能找到科爾森特工。
這就是她堅持要進行這項任務的原因,她必須提醒科爾森特工。
“說實話,奧黛麗·內森長得挺像另一個人的。”當她攔下科爾森小隊的車輛時,漢德特工說了一句。只不過這不是重點,漢德特工讓特戰小隊打開車門,珍瑪·西蒙斯把惶恐的奧黛麗·內森擋在身后,但下一刻,看到突然出現的漢德特工時她立刻雙眼發光,然后重重地松了口氣。
“我們居然還有增援?”她先是感到高興,但很快就發覺到了不對勁,“我們沒有向其他人通報,而且冷藏庫失守被之后你也……”西蒙斯特工露出驚悚的表情,她死命把奧黛麗往車里推,“你是九頭蛇!”
崔普利特特工試圖掏槍,但很快就被特戰小隊按倒在引擎蓋上。他的祖父是咆哮突擊隊隊員,是忠誠的神盾局特工。當科爾森小隊發現約翰·加特勒是千里眼和九頭蛇的時候,受傷最大的人也是他。約翰·加特勒欺騙了他,讓他的好友死在九頭蛇的手里。他幾乎無法控制住自己對九頭蛇的恨意。
“格蘭特·沃德是這么跟你說的?”維多利亞·漢德特工戲謔地拍了拍車門,“你們還征用了我的車。科爾森特工在哪里?我要找到他。”
西蒙斯特工害怕得發抖。“我是不會……”她帶著哭腔說道,“我不會……”
“冷靜,小姑娘。”漢德特工瞥了她一眼。她一如既往地冷漠,完全沒有理睬車里同樣害怕到極點的奧黛麗·內森。“不管格蘭特·沃德對你們說了什么都是謊言。約翰·加特勒沒有死,格蘭特·沃德也是九頭蛇。我原本以為他不是,所以讓他沖著約翰·加特林開槍……結果他殺了我。我死之后尸體被人找到,然后復活了。”
“誰……”
“這是機密。”漢德特工揮了揮手,讓特戰小隊松開崔普利特特工。崔普利特特工趕緊走到西蒙斯特工身邊——這里只有他一個人是行動專家,他必須承擔保護隊友的責任。他也不知道漢德特工是否在撒謊。“你們都是神盾局特工,這點可以保證。”她說,“現在情況緊急,我必須找到科爾森特工。”
珍瑪·西蒙斯深吸了一口氣。她看了眼崔普利特特工,然后點了點頭,似乎下了個決定。
她打開了通訊器。
“長官。”她看了眼漢德特工,“這里或許有些事你想知道。”
漢德特工放下了手指,暫緩了天上隱形昆式戰機里姐妹會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