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洛蒙現在依舊保持著正常人的體型,只不過兩米的身高搭配十分惹眼的武器依舊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壓迫力。看到這身裝備,娜塔莎·羅曼諾夫就知道今天的談話會很艱難,不會有香檳、床榻與歡愉,站在她面前不是薩洛蒙,而是不朽之城的君主。他的行為致使美國海軍海軍作戰辦公室沒能第一時間發現三支航母戰斗群失聯,等到其他人發現指揮鏈斷裂的時候,
最重要的三艘核動力航母已經消失不見,其中兩艘剛剛發現殘骸。調查正在開展,這個消息被死死地保密,但白宮不敢將這個消息告知媒體,生怕民眾(資本)對國家失去信心。拉托維尼亞就是首要懷疑對象之一,但同樣是由于這樣的行動,
白宮對匈牙利的經濟制裁方案遲遲沒能簽字。
瑪利亞·希爾拿到的初步報告表明,
許多人都是被大口徑子彈打穿的。軍方懷疑有人端著把市面上從未見過的大口徑機槍沖進了海軍指揮部,
可即便如此依舊解釋不了那些切開人體的貫穿傷與切割傷,法醫與痕檢人員沒能找到合理的說法來解釋那些墻壁上的血跡是如何形成的,也沒能解釋現場殘留的火藥發射痕跡是由什么成分組成。然而更加致命的是一位海軍中將的失蹤,誰也不知道俘虜海軍中將的人從中獲得了多少秘密情報,整個國防部都緊張了起來,仿佛是被這次襲擊砸暈了腦袋。除開一些特別激進的鷹派,還有一些政客則打算說服國會加大反恐戰爭的投入,前提是找到一個替罪羊——現在軍方還沒能弄明白襲擊航母戰斗群的人是怎么做到的,但無論如何拉托維尼亞的嫌疑都特別大,因此許多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這個巴爾干半島的小國上,努力尋找開戰借口。
“你把第8戰斗群的航母給了俄羅斯?你想要引發熱核戰爭?”
“只是一艘核動力航母而已,對于不朽之城來說并不是特別重要,而且我的主要目的不是讓白宮把核彈到處亂扔,而是讓他們畏懼。哪怕他們一時之間昏了頭,把手指頭放到按鈕上了我也能阻止。相比之下你的過去更重要。”娜塔莎·羅曼諾夫看到腦后接著一條黑色電線的機械蒼鷹轉頭看向她,而機械蒼鷹的主人卻仍然眺望著遠處曼哈頓的輝煌燈火。那個地方與這個街區宛若兩個不同的世界,
他特意挑選了這個談話場所,似乎是因為接下來的談話并不是那么正大光明,甚至可以說有些陰暗。
“你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就是因為那個時候在神盾局能夠為你抵擋自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的壓力,我想這也是你在布達佩斯被招募的原因之一。你的選擇很明智,一個國中之國,與神盾局翻臉的代價遠遠超過黑寡婦的價值,所以你就能活下來,哪怕再次撿起自己過去不想干的臟活。”他毫不留情地揭開了傷疤,讓傷口暴露在了空氣里,“之前的復仇者聯盟也能做到,但是現在復仇者聯盟瀕臨毀滅,你是來尋找新的容身之所嗎?”
“你研究過我?我不意外,這聽起來就像是你會做的事。”她感覺薩洛蒙正在透過那只紅寶石鷹眼看著自己,即便如此她仍然少見地無法控制住情緒,語氣里帶著些荊刺。“你就不能看著我說話嗎?還是說,你其實并不想看見我,不想要看見一個背棄自己祖國的人?”
“娜塔莎,別這么說,你如果還這么說會讓我傷心的。你沒有背棄祖國,
是葉利欽和戈爾巴喬夫背棄了你,
背棄了偉大的理想。只要你樂意,無論他們的安保多么嚴密,
我都能為你取來他們的腦袋。”薩洛蒙轉過頭來看著她。伴隨著他的身體移動,巨大鋒利的尖爪也陡然逼近。“但這并不重要,我在重建它,我將于把這個世界拖入深淵的力量為敵——我換個說法你或許會比較容易接受。你只是想要一個容身之所,一個有歡聲笑語、沒有壓迫的容身之所。你參觀過不朽之城,你知道我在做什么,而且我也在很多年前就向你發出過邀請。在那里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誰,你也能夠離那些糟心事遠遠的——世界上所有既得利益者都希望殺死我,因為我與世界上任何一種政治形態敵對,我會用槍與劍重新分配這個世界的資源,將其集中在對人類未來的投資上。我會宣揚科學理性與無神論,將人類社會未來的終點放在了星辰大海與種族自由上。他們會用盡一切手段污蔑我,會將重重惡名扣在我的頭上。這么說你還愿意加入嗎?”
“有誰加入你了?”
“旺達已經加入了,皮特羅還在考慮但也快加入了,因為馬克西莫夫終究是一家人;史蒂夫·羅杰斯和我有一點小分歧,但他能夠理解戰爭的殘酷;托尼·斯塔克的態度不明朗,但他很有可能袖手旁觀,因為他接受了我的仁慈。我的人會保護斯塔克集團不受白宮以及軍方的緊急征用,這就是我給他開出的條件。娜塔莎,世界即將燃燒,沒有人能事不關己地觀望了。”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她嚇了一跳。
娜塔莎在走上這座公寓樓梯的時候就已經偵查過了,這座公寓里只有幾個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生活,附近的黑幫據點在幾天前遭遇了大火,幸存者四散奔逃。如今這個街區出現了權力真空,然而一幫小混混們卻不敢和往常一樣在街道上開槍,很明顯是有什么人警告過了他們。再加上她的談話對象擁有超常的個人物理,這樣的環境讓娜塔莎·羅曼諾夫不免得有些放松。陽臺的木板門被輕松地推開了,她下意識舉槍對準門板,在人體頭部大概的位置瞄準。緊接著她就聞到了一股特別的香味,然后她就看到金色蒼鷹也在眨眼間騰空而起飛向夜空,薩洛蒙滿臉笑容地朝著樓梯口走了過去,用口音正宗的外語和兩個有著蒼老的聲音對話。
面對駭人又精美的金屬巨爪,那兩個聲音并沒有畏懼。
娜塔莎看見薩洛蒙把手伸向門后,燈光下的人影動了起來仿佛被折起來的紙張,她聽見對方的語氣里滿是尊敬,緊接著又是嬰兒的含糊嘟囔。在這之后,薩洛蒙十分自然地接過兩個盤子并且隨口開了個玩笑,然后關上了門,臉上還掛著嬰兒的口水。直到這時,她才發現盤子里裝著的是肉丸意大利面以及甜奶油卷餅,從談話的內容上可以聽得出來,這里的住戶對薩洛蒙相當熟悉,好奇心讓她開始猜測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收起手槍拿出紙巾幫薩洛蒙擦干凈臉頰,不動聲色地拉近距離。“你會說意大利語?”她說,“看來你不是隨便挑的談話場所。這兒的人你都認識?”
薩洛蒙突然之間變得健談了起來,表情也隨之變得豐富。
“這棟樓是我從黑幫手里買下來的,貝爾納代洛家大兒子的面包房也是我出錢購買的店鋪,小兒子是我從去戒毒所的,新出生的嬰兒也是我取的名字。貝爾納代洛家是血統純正的西西里人,第二代是在禁酒令期間跟著阿爾卡彭的意大利黑手黨。他們遇到麻煩之后就委托律師,律師又來找我幫忙,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他搖晃著腦袋,臉上帶這些得意的表情。似乎相比起他發動突襲毀滅三支航母戰斗群、殺死(存疑)海軍中將、與俄羅斯交易核動力航母的事還比不上紐約布魯克林一家平民的生活來得重要。他從不認為自己與其他人不一樣,這就是他奇特的價值觀,也是他最令人著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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