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坎達王室給了拉托維尼亞皇帝一個足夠好的觀景位置來觀看整場決斗,并且以此為借口利用仆人的引導讓拉托維尼亞皇帝走另一條路,避開與其他黃金部落貴族過多交流的機會。這個安排與昨晚晚宴時的待遇相比顯得十分小家子氣,并且處處透露著對于昨晚拉托維尼亞皇帝拒絕會見任何客人的決定所展示出的不滿。
作為一個強大的心靈感應者,拉托維尼亞皇帝昨晚不僅在字面意義上觀察著王宮里所有人的動向,就連他們心中的所思所想也無法跳過他的雙眼。如果拉托維尼亞的技術人員有時間和能力破解瓦坎達通訊的防火墻,那么皇帝就不用費盡心思來查看人們的心靈了。
他將自己的心靈沉入成千上萬瓦坎達人的思維構成的集體潛意識海洋,然后從散發著令人作嘔炫光色彩的外維度精神泥沼中挖掘出只言片語、或者僅僅是一個中途打消的愚蠢念頭,都會被皇帝的雙眼從蕓蕓眾生中揪出來然后進行干預準備——用戰斗機器人實行暗殺的想法非常愚蠢,但并非不可實現,因為堡壘型戰斗機器人的射擊性能就如同一枚直線射擊迫擊炮,是用來定點清除的最佳工具。只需要設定好目標,用法術將攻城錘爆彈槍靜音,然后讓戰斗機器人站在窗口就可以了。不過幸運的是,或許是因為繼位決斗的神圣性讓他們不敢強行干涉,昨天晚上戰斗機器人才沒有被迫出動阻止慘案發生。
幸運的是,大多數黃金部落的貴族都沒能提前做出決定。
前來迎接皇帝的高階朵拉·米拉杰成員內心深處的小算盤,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夠挖掘出來,拉托維尼亞皇帝看到王后拉蒙達與向朵拉·米拉杰成員下達命令時的表情,朵拉·米拉杰成員甚至沒能察覺到皇帝的思想在她的大腦里徘徊。對于搭乘反重力飛車前往會場的拉托維尼亞皇帝來說并無區別,因為無論今天的繼位決斗結果如何贏家也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和芭絲特,雙方各取所需。
這么多年來,由于至尊法師的禁令,芭絲特無法像過去一樣在人間顯圣,只能依靠幾個祭司與一代代黑豹的精神力量存活。第一代黑豹巴生加的后代都具備極強的精神力量,如今特查拉和艾瑞克·克爾芒戈都擁有極為強大的潛力來為芭絲特供給能量,可以說這兩人是第一代黑豹巴生加逝世以后最出色的黑豹候選人了。唯一感到不滿的只有漢謨拉比,因為瓦坎達人用宗教為借口拒絕提前告知前往會場的路徑,他被迫在臨近出發時騎著懸浮摩托提前出發,在繼位決斗開始前從王宮到會場的路徑上低空掠過,返回的時候手指也一直在懸浮摩托的重爆彈扳機附近徘徊。
“不要偏離我設定的航線。”漢謨拉比警告那位駕駛反重力飛車的高階朵拉·米拉杰成員,“如果我發現你在未經通知的情況下使用武器或者偏離航線,我會幫你卸除它。”
“卸除什么?這輛車?”高階朵拉·米拉杰成員翻了個白眼,“我可不認為你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破壞振金合金制成的車體,哪怕有分解力場也不行。”
“我是不能。”漢謨拉比爽快地承認了,“但你的手和你的腦袋可不是。”
繼位典禮會場周圍的觀景臺不僅僅圍繞著黃金部落貴族、還包括負責農業生產的河流部落,管理振金儲備的礦業部落以及以商業活動為中心的商旅部落。最后一位是在不朽之城與瓦坎達的合作中受益最多的部落,同時也是昨晚艾瑞克·克爾芒戈出現之后受到影響最大的部落。
來到繼位決斗典禮現場的不僅有這些頻繁參與瓦坎達事務的部落,就連定居在北部山區、遠古時期拒絕效忠巴生加同時堅持傳統與原始生活方式的賈巴里部落也來到了這里,這些崇拜白猿神的部落人被崇拜黑豹神的黑豹祭司團團包圍——后者對前者抱有極強的敵意,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黑豹神旨意的體現,有必要迫使異教徒改信,或者強迫他們進入更加文明的生活。但前者并不想在這里爆發沖突,并且堅決認為文明的生活是對傳統的遺忘。
然而更有趣的是,湊在一起的兩者其實都對自己的宗教不抱有信仰。
高階朵拉·米拉杰成員氣沖沖地放緩車速,在漢謨拉比揮舞得發出切開空氣尖嘯的長戟的幫助下,勉強擠過黑豹神廟祭司率領的密密麻麻、又唱又跳、無比吵鬧、令人脊背發癢的圣歌團體以及攜帶著武器、嘴里唱著F大調圣歌的宗教戰士,艱難地將瓦坎達的客人送到了目的地。皇帝下車之后,那個高階朵拉·米拉杰成員看起來很想對漢謨拉比之前的冷嘲熱諷還以顏色,然而職責的要求還是讓她在泊車之后立刻投身到會場的安保工作中,組織賈巴里部落和黑豹神廟爆發無法挽回的沖突。
“早上好,蘇睿公主。今天我總算見到了瓦坎達不為人知的一面。”
“如果你想要笑那就笑吧。我實在弄不明白黑豹神廟和賈巴里部落之間究竟有什么值得爭吵的,而且賈巴里部落也不是完全沒有科技產品。”蘇睿公主像是吃了一顆檸檬那樣皺起臉,“你看到那把錘子了嗎?那就是一把能夠釋放次聲波的錘子,可以粉碎普通金屬讓其迅速產生金屬疲勞。”
“這件事可沒有那么簡單,我用最糟糕的角度去揣測,只能判斷出賈巴里部落想要一些特權和話語權。”
“骯臟的政治!”蘇睿公主想要吐口口水,但在遠處王后拉蒙達虎視眈眈的注視下,她終究還是沒能做出違反禮儀的行為。“你昨晚拒絕與所有人會面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我還以為你和特查拉是很要好的朋友呢!”
“再要好的朋友也是外人,我必須保持中立,至少表面中立。”
“那就是分散投資降低風險了。”
“從現實角度上可以這么說,畢竟國與國之間的交往必須有利可圖,將國家的利益全都押注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而我又是一個負責人的領袖。”拉托維尼亞皇帝承認了他的行為就是國際社會之間的普遍做法,“但我現在坐在這里就是在隱晦地向特查拉表示支持,這是我作為一個外國領袖能做到的最有力的表態了。”
“我認為你可以做得更多,我的朋友。”蘇睿公主笑容狡黠。她指著瀑布角斗場場下的入口,“我已經替你做出了決定,等會你就知道了。”
從角斗場入口走進來的特查拉身上攜帶著兩把武器和一面橢圓形盾牌。
那兩把武器中的一把是瓦坎達傳統長矛,是特查拉最慣用的武器;另一把武器則是拉托維尼亞出產的鏈鋸劍,這把在特查拉大腿上留下傷口的鏈鋸劍在昨晚晚宴上被贈予了他,如今又在角斗場上被拿了出來。這種行為引發了黑豹神廟內部的討論,有祭司認為科技產品不能被用于角斗,這是對傳統的褻瀆,還有一部分祭司認為振金長矛以及盾牌都是振金精煉廠的產品,從定義上說長矛也是一種機械,因此使用鏈鋸劍無可厚非。
“你看,現在角斗被推遲了。”蘇睿公主笑著說道,“不管最后角斗場上是否允許使用鏈鋸劍,你現在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了,老朋友。”
拉托維尼亞皇帝挑起眉毛,滿意地點了點頭。“很有效的小把戲。”他夸獎道,“但是無論如何拖延時間,繼位角斗總是要開始的,你不可能無限期推遲。而且推遲角斗導致黑豹王座長時間空缺,對于瓦坎達來說就意味著部落委員會掌握大權,就連你的母親也無法同意。”
“當然,當然。”蘇睿滿不在乎地說道,“如果你能不用魔法讀取我的想法的話,我保證能夠給你一個大驚喜,一個讓你能夠把賭注全都押在特查拉身上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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