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繼位典禮和閱兵儀式都要照常進行。
所有瓦坎達人或直觀、或通過電視轉播看到了成為黑豹的特查拉身著華服檢閱士兵。瓦坎達的軍事裝備近三百年都沒有特別大的變化,由于沒有對外作戰需求,能搭載二十人的懸浮飛車成為了標準運兵車,振金打造的車身足夠輕薄,以至于滿載狀態下的懸浮飛車也有不錯的飛行速度。由于需要向外界隱藏瓦坎達的存在,瓦坎達的飛行器都有極強的隱形功能和干擾能力,火力與運載量一直都不是首要目標,因此這么多年下來瓦坎達的利爪戰斗機已經進化為了某種特種作戰裝備。
但為了向拉托維尼亞展示軍事力量,王室還將倉庫里一些用不上的武器裝備拿了出來。站在皇帝身后的禁衛軍統帥康斯坦丁仔細觀察著瓦坎達的軍事裝備,將瓦坎達單方面的軍事需求與眼前的裝備進行對應——由于缺乏與外界的大規模戰爭經驗,瓦坎達的武器裝備雖然技術先進但卻一直缺少應對戰場各方面的武器裝備,瓦坎達人也沒有意識到當數量到程度時也是一種質量優勢,所有軍事裝備一個勁地向高精尖技術發展而忽視的集群效應和戰場實用性。
瓦坎達人沒有坦克和裝甲運兵車,敞篷的懸浮運兵飛車雖然堅固但只需要一挺位置合適重爆彈就能全殲所有乘客。利爪戰斗機雖然有多種型號,可即便是最大型的戰斗機也缺乏足夠的載彈量,與其說是戰斗機不如說是一架潛入敵境空域的偵察機。除此之外,瓦坎達也缺乏能夠形成大規模火力覆蓋重炮,單兵重火力也極度缺乏,先進的定向能防空武器也因為數量稀少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林林總總的缺點都可以將其總結為缺乏經驗,畢竟瓦坎達歷史上最大規模的對外戰爭不是和未開化的非洲土著作戰,就是和探索殖民地的歐洲殖民者作戰,每一次戰場規模都不會超過五千人。
當拉托維尼亞的火獄騎士進入王宮廣場時,這些武器裝備所透露出的實用主義與嗜血深深震撼了那些剛剛經歷過黃金城攻城戰的瓦坎達人。一輛能夠搭載一支五人戰術小隊的履帶裝甲運兵車就有四點二米高,側邊安裝的雙聯定向能武器與前部厚重的裝甲無一不是為了能夠快速將重裝步兵運送到戰場中心所準備的,安裝了炮塔的變體自行火炮也能在巷戰或者更加混亂的戰場中心釋放恒星般的等離子熱流或者凝膠火焰等重型火力。
四點八米高、八點二米長的主戰坦克可以速射炮般的速度發射大口徑主炮,先進的火控系統與模塊化的設計讓主戰坦克的主武器類型多種多樣,獨特的設計能夠確保戰場中心的主戰坦克爆發出驚人的持續性火力覆蓋;但要說最驚人的武器裝備,還要數足足有十二米長的超重型坦克,這些鋼鐵勐獸作為突擊部隊的矛頭駛向戰場的時候,驚人的火力可以摧毀阻擋在面前的一切事物。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諸如與瓦坎達懸浮飛車擁有相同技術、但卻擁有更厚重的裝甲、更強大的引擎以及更多武裝懸浮速攻艇,雖然削減了人數運載量但卻發揮了飛行與快速的優勢;由裝甲運兵車為底盤制造的多管導彈發射車、用于摧毀防御工事與障礙的自行攻城炮、犧牲運載數量但卻擁有更加強大火力的裝甲運兵車等等。
然而相比起那些武器裝備與整齊劃一的重裝步兵,更加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高臺上的拉托維尼亞皇帝,所有瓦坎達人都看到一個身著金甲的巨人站在了高臺上,他的光芒甚至蓋過了本該是主角的瓦坎達國王。那是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覺,就好像那是活動的黃金、凝固的火焰、刺眼的雷霆和大步邁向天際的高聳群山,是威嚴與璀璨行走在人間的代名詞,僅僅是一個瞬間拉托維尼亞皇帝便奪走了所有目光。超自然的精神力量向外擴散,用最直接的方式撼動所有觀眾的心靈,以至于許多人都對接下來的典禮記憶有些模湖,甚至記不清瓦坎達國王的發言。
這場典禮最直觀的后果,就是原本對于拉托維尼亞以及火獄騎士還抱有怨言的瓦坎達民眾立刻改換了立場。除了那些被政變內戰波及的瓦坎達人,許多置身事外的瓦坎達人無不因為拉托維尼亞皇帝的發言傾倒——拉托維尼亞皇帝提到了團結、提到了人類種族邁向銀河必將遇到的。他談到了時代的變化,談到了外界其他國家因為短視與貪婪造成的人間慘劇,他在演講中提到了瓦坎達與拉托維尼亞作為地球上擁有最先進技術的國家,應當團結起來應對即將到來的外星艦隊,堅持大人類主義的基本路線。對于從未見過他、聽過這番言論的瓦坎達人來說,這番論調與瓦坎達一直奉行的孤立主義著實十分新鮮,除了一些優握環境必然培養出的激進的環保主義分子、激進反戰分子和激進動物保護分子之外,絕大多數人都對拉托維尼亞皇帝的演講沒有意見。
除了王太后拉蒙達,她可不知道那場脫軌的典禮演講是怎么回事。
“瓦坎達的重要性遠遠超過美國,我們要把瓦坎達完全掌握在手里,把滲透與扇動的等級提到最高。不過不能用在資本主義國家的那一套,王權之下沒有資產階級自由活動的空間。”這個聲音如毒液般滲透進拉托維尼亞大使館領事的內心。蘇尼爾·巴克希點點頭,努力抑制著激動的情緒,用沉穩的語氣表示自己知曉了接下來的任務。他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人是誰,也沒有興趣知道,這種高度保密的任務不會讓無關人員知曉任何信息——這代表著他從后方的實驗室主管升任了一個更加重要的職位,這在保守派九頭蛇里可不常見。
保守派九頭蛇中這種類似政客的滲透職位一般只能由保守派家族中經過訓練和教育的人擔任,因為他們有家世、有資金、有學歷、有眼界,更加容易打入財閥的圈層。背景意味著此人是否可信、學歷意味著此人是否加入了常青藤學生會構建的關系網絡,這是一個十分快捷和可靠分辨自己人方式,遠比在上流社會沙龍里的穿一身昂貴西裝更有用。
但對于九頭蛇里的其他平頭百姓來說這種背景和學歷是無法企及的,如果不投靠激進派,在階級固化的保守派內部,蘇尼爾·巴克希這樣街頭小子最終出路就是為那些實質意義上的貴族工作一輩子,如果不是出身激進派青訓營,現在已經成為上將的黑爾將軍可能永遠擁有如今的地位。
依靠家族聯姻和吞并,然后針對性地讓其參與到寄生政體的運作當中,這種老派資產階級的擴張方式讓保守派九頭蛇在擴張速度上遠遜于激進派九頭蛇,往往需要耗時幾十年甚至才能看得到成果,對于激進派九頭蛇來說這是不可接受的遲鈍——伴隨著大量人才的加入,激進派九頭蛇開始煥發出新的活力。然而越是擴張,就有越多的貪欲和權力欲需要滿足,激進派九頭蛇擴張得如此驚人以至于破壞了原本的靜謐原則,變成了一個魚龍混雜的組織。
即便模彷了保守派九頭蛇的宗教儀式和秘密組織模式,但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倒臺還是證明了激進派九頭蛇的擴張策略相當糟糕,那些胡亂招收的官員構建起的利益聯盟無比脆弱。在西裝衣襟上別著一個小徽章并不代表此人完完全全為了組織服務,那只能證明在金錢和權力的驅使下,此人能為組織服務。僅此而已,別無其他,失去了金錢和權力也就失去了力量。
在白宮、五角大樓、中情局和聯邦調查局等機構進行的內部調查中,保守派九頭蛇建立的關系網再次發揮了作用,幾乎所有保守派九頭蛇全都安全通過了調查,被牽扯出來的九頭蛇幾乎都是激進派招收的腐敗官員。如今拉托維尼亞大使館領事蘇尼爾·巴克希將采用激進派的方式來對瓦坎達貴族進行滲透。雖然上層對于這項任務的態度是順其自然,但巴克希卻緊緊抓住這次機會,打算向政務院表現自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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