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學家一再警告皇帝,此時不適合搭乘飛行器前往南美洲,近些時日那里氣候極端異常,許多南美洲國家的機場都因為暴雨而不得不關停,大量航班延誤或者取消。人類目前制造的飛行器無法對抗洶涌的天威,天空航母上的氣象學家在觀察衛星云圖時的表情便是這種結論的最好佐證。
天空航母、天空戰列艦都裝有大量雷達以及其他觀測設備用以觀察目標,這些雷達傳回來的數據讓隨軍氣象學家非常高興,沒有任何職位能比天空航母上的工作更加直觀地獲得第一手數據了,如今他們用攝像頭拍攝到的視頻、獲得的數據與衛星云圖結合,或許能夠解開此刻這種異常氣象背后的謎團。
厚重的堆積云層開始形成一個漩渦,一場颶風正在加勒比海海面上空以驚人的速度成型。戴安娜·李斯特與姐妹會的奧拉正抬起頭,透過航站樓的玻璃墻面仰望著灰黑色的天空,雖然現在是上午但天色卻如黃昏般晦暗,傾盆暴雨伴隨著雷鳴砸向地面,大自然的威嚴與暴力在這一刻展露無余。就如同這天氣一般,所有人都在揣測皇帝會不會來,古巴代表團的官員也在反復詢問是否要以天氣原因為由暫停會談。
但戴安娜·李斯特堅持皇帝一定會來,因為不久以前她得到了皇帝承諾。
美國海軍第四艦隊此時正遭遇前所未有的風浪,極端氣候掀起了狂風暴雨毫無征兆地降臨在了艦隊之上。幾架在145周期內起飛演訓的飛機沒能返回甲板就墜入了海中,有一架停靠在甲板上的飛機也在顛簸的海浪中滑入海洋,云層中電荷摩擦產生的樹狀閃電直直劈向沸騰的黑色汪洋。這是一次失敗的演訓,包圍古巴周邊海域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失敗了,第四艦隊不得不以最快速度撤離,拼盡全力返回港口躲避風暴。
在灰色的云層之上,恒星的光芒依舊明亮。
天空航母與一支由天馬重型突擊運輸艇、利爪攔截機組成的混編飛行大隊平緩地從低軌道上降低高度。雖然下方的云層還在不斷放電,但沒有人會質疑這道來自皇帝的命令。令人驚訝的是,當這支編隊降低到一定高度時,厚重的云層就像是被一把看不見的巨劍劈開了那般,在雨水與雷霆中分開了一條足以容納編隊飛行的通道。戴安娜驚訝地發現溫暖的陽光重新灑向的大地,她抬起頭,看到鉛灰色的天空中出現了一條延伸至天際的金黃傷痕,陽光從傷痕中灑向大地,接連不斷的暴雨漸漸衰退,最后化為熔金般的微風細雨。
戴安娜·李斯特轉過身,驕傲地看向在航站樓等候的官員。
“吾主已至。”
整個何塞·馬蒂機場3號航站樓擠滿了人群,機場僅有的兩條跑道也都被降落的隨行飛行編隊占據。拉托維尼亞皇帝的天空航母以及飛行編隊從天空中的傷口降落,在驚慌失措的塔臺指揮員指引下有序降落,但直到戴安娜·李斯特與古巴官員前去迎接之前,沒有任何人走下天空航母或者運輸機。
“裝神弄鬼。”尼克·弗瑞透過玻璃櫥窗看著電視上的直播,“不過也夠嚇人了。”
“你認識?”一個尼克·弗瑞在十幾個小時前認識的流浪漢挖著鼻孔,“我以前也認識美國總統,這沒什么好炫耀的。我跟你說過911那時候的事嗎?”
“每隔一個小時你都要說一次。”尼克·弗瑞不屑地搖搖頭。
電視上基因改造戰士從天馬重型突擊運輸艇中整齊地走出來,在龐大的天空航母前舉槍列隊。金與青銅色的動力裝甲在濕潤的空氣中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潮濕的水滴,但晦暗天空下燦爛到極致的陽光卻讓這種景象不僅不顯得狼狽,反而帶有一種難以想象的威嚴。折射著陽光的潮濕跑道宛如一條璀璨的河流,映射著皇帝走下天空航母時所展露的光輝,就連在場的新聞頻道記者都僵硬地站立,不管主持人如何催促都無法說出任何言語,繡著金色天鷹的血紅軍旗在皇帝身后飄蕩,高聳的裝甲車如獵犬一般簇擁在皇帝身旁。
在新聞頻道的鏡頭下,皇帝、基因改造戰士、禁衛軍與普通人的身高差距肉眼可見,高大威嚴幾乎就是拉托維尼亞訪問團的代名詞,即便是再強壯、再高大的普通人在他們面前都如同稚嫩的孩童,那位迎接皇帝的古巴官員甚至忘記了祝詞。拉托維尼亞皇帝帶來的軍事力量,包括天空航母與基因改造戰士全都深深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如果不是拉托維尼亞與古巴有著遙遠的距離,在場官員甚至會懷疑這是一場入侵而不是訪問。
“超人恐懼癥。”尼克·弗瑞得意洋洋地向流浪漢拋出一個名詞,“一般人看到那些混蛋總會感覺害怕。”
“他們真的不是什么實驗產物嗎……看看他們,那個金色的大家伙得有三米高了吧?”
“Yep。”尼克·弗瑞嘖嘖有聲,點燃了一根香煙。“那個官員連他的肩膀都夠不著。”
“那他打架一定是把好手,這他媽簡直是人形坦克,一拳頭就能把這里最厲害的小混混的腦袋砸碎。”流浪漢從尼克·弗瑞手里分得一根香煙,點燃之后貪婪地吸了一口。“我跟你說過我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的事嗎?可惜那個大家伙不是美國總統,要不然我肯定投他一票,那個人看起就像是個……皇帝。”
“每隔三個小時,你在吃飯的時候也說過一次。”尼克·弗瑞瞇起眼睛,“不管你信不信,那個天空航母其實是我建造的,最后被一個小混蛋搶走了,什么都沒給我留下。”
“哈,我們都在為別人工作。當那架飛機撞向世貿中心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如果不是我當時足夠幸運,我現在就會和一堆建筑殘骸一起被丟進垃圾桶,小布什也會站在我的尸體上演講。”流浪漢嘆了口氣,“當我發現這個世界被少數人掌控的時候,我徹底絕望了,我放棄了一切。來吧,我會帶你去見那個人,你能獲得你想要的東西。”
“吾主已至,現在由我接管指揮權。”
穿過山洞來到一處峽谷,眼前的景象讓卡米拉小隊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武器,因為他們不能把武器對準眼前的人。卡米拉小隊身邊躺著一具具尸體,所有尸體上都帶有圣三一的袖章,槍械與人體被一同切斷,血液在長滿青苔的石磚上堆積成湖泊。蘇皮盧利烏瑪斯和阿蒙站在尸體與彈殼匯聚的尸堆中心,握持著長戟,鋒刃與槍口指向一伙穿著原住民服裝的人,與之前卡米拉小隊在山洞里見過的原住民不同,這些原住民明顯有著更高程度的文明水平,他們明顯摒棄了在臉上涂抹油彩,在身體上進行穿刺的習慣。
那伙原住民中領頭的是一位黑發女性,她的眼睛緊盯著蘇皮盧利烏瑪斯和阿蒙小腿旁被嚇壞的男孩。這些原住民都有著咖啡色的皮膚,那位男孩也是如此,只需要肉眼就能看出那位男孩與那位領頭的原住民女性的基因聯系。
“你們也要聽從吾主的命令。”蘇皮盧利烏瑪斯將衛戍之矛指向原住民,他的方言流暢得像是當地人。“下次你們敢對禁衛軍進行任何攻擊舉動,我就殺死你們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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