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支援小隊兩位手持雙管聚變熱熔的老兵脫離隊伍,在身后重爆彈機槍的火力掩護下一步步走向兩支戰術小隊,為他們提供火力支援。他們將槍口對準撲過來的模糊獵犬生物,恒星般的閃亮高溫熱流撲向這些不畏懼標準0.75口徑爆彈的怪物。
即便在亂糟糟的環境中,外維度生物的哀嚎也依舊令人毛骨悚然。老兵們松開扳機,熔化紅熱的石板上怪物的身影不知所蹤,只留下充斥著惡意的哀鳴,咒罵與詛咒構成的惡毒詞匯從它們的舌尖滴落,詛咒著殺死它們的人類。
身披深紅戰袍的禁衛軍也在此時走入披著黑袍的巫師之中,如同雄獅走入羊群。
禁衛軍看似隨意地揮舞長戟,閃爍著電流的鋒刃輕而易舉地破開護盾,斬殺身邊意圖發起攻擊的巫師,衛戍之矛上不時吐出耀眼的槍焰,準確地命中某些正在采取關鍵措施的巫師。禁衛軍在巫術與人群中開辟了一條布滿殘軀與血液的火力通道,皇帝走下高臺,揮舞圣劍破解一個又一個不斷在空氣中成型的巫術。短暫的預知完全無法躲避皇帝的劍鋒,虛幻的光芒眨眼之間便會破滅。
他所散發的光芒令那些靈體感到難以言說的痛苦,與靈體締結契約的巫師因為伙伴的哀嚎與尖叫痛苦不堪。靈體尖叫著潛入更深層次的維度,試圖躲藏在水面下逃離死亡。
對于一些巫師來說,失去了與外維度溝通的信使也就失去了最強大的施法手段,他們嘗試使用其他弱小一些法術攻擊皇帝,其中一部分人甚至拿出了各個時代不同的槍械,從槍口里噴吐出子彈或者能量。然而一道屏障卻阻擋了他們的攻勢,旺達·馬克西莫夫揮出蛇骨法杖,猩紅潮水憑空出現然后淹沒人體,只在原地留下慘白遺骨。子彈從人群中飛過、爆炸,高速飛濺的破片與熔融的金屬射流摧垮毫無保護的脆弱人體,劍刃與鏈鋸肆意切開失去巫術后的肢體,黑血、骨渣、肉糜般的內臟,一發子彈。
騎士隊長快步上前,舉起手中的等離子手槍然后扣動扳機,高溫、閃光,渦輪增壓等離子體蒸發了所有有機體,最后炸成橙紅色的火光。禁衛軍揮舞長戟,被切割開的人體劃出一道弧線落進人群,爆彈武器的槍焰與橙紅色的火花護盾在寒意席卷的大廳里不停閃爍。
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投降,他們抱著腦袋趴在滿是膿血與殘肢的地板上,即便皇帝的戰靴從他們面前走過,大部分人仍舊不敢動彈。神廟逐漸安靜了下來,空氣中滿是火箭推進劑、巫術與死亡的惡臭,火獄騎士與禁衛軍跟隨著皇帝的腳步,用手上的武器逐個清理尚未完全死亡的巫師。
皇帝親手創造的軍隊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里,殺死了超過一百五十位意圖反抗的巫師,自身損失超過5人。人類死亡時的排泄物氣味充斥著整座神廟,血紅的濃稠液體順著花崗巖地板的縫隙流淌,緩緩滑進神廟的水溝。這是地球魔法學派從未遭遇過的重創,所有來到此地的巫師第一次明白過去至尊法師的寬容有多么珍貴,許多幸存者也意識到整個魔法世界的格局將會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在支付賬單。”摩納克說道,“我們就是他的祭品。”
“快閉嘴,老家伙!”科歐茲伯爵趴在地上低聲咒罵摩納克。他早就脫去了隱藏身份的黑色斗篷,原本光滑的黑熊皮披風因為巫術之火燒焦、因為身邊倒霉蛋的血液變得黏膩發臭,再過不久就會吸引蒼蠅了。他趴在一扇血淋淋的肋骨旁,那扇肋骨在三十秒之前或許還屬于他的某位朋友,但科歐茲伯爵可以肯定那條腸子是另一個人的東西。
“閉嘴,算我求你了,摩納克!”
英國老頭撇了撇嘴,繼續用僵硬的脊背保持跪姿,但手掌下的黏膩與鼻腔里的血腥氣讓他不斷犯惡心。
“這些卡瑪泰姬秘法師將會作為我的代表,他們會攜帶一份正式命令,跟隨你們去到學派據點。他們將作為我的代表清點所有秘法書籍、法器并登記在案,幫助你們整理歸納所有曾經進行過,與現在正在進行的實驗并進行安全性評估,徹底找出所有可能的隱患。”皇帝站在尸體堆前,向所有瓦圖姆會議的幸存者宣布未來的教條。“過去那種肆意妄為的生活結束了,卡瑪泰姬不會批準任何不經過允許的危險實驗與知識。從此往后這個世界將會進入一個新時代,你們可以假意屈服,但我的軍隊總會找到你們,不管你們在哪顆星球。”
所有幸存者站在瓦圖姆神廟的數百級臺階前,幾十名身著動力裝甲的士兵與身著短袍、手持法器的卡瑪泰姬秘法師站在一起,緊盯著他們。幸存者們看著皇帝的軍隊手持噴火器進入神廟,他們則站在暴雨中瑟瑟發抖,任由雨水掠奪體溫而不采取任何法術來保護自己——有時雨水會變成冰雹,有時則會像沸水那般滾燙,有時甚至會帶上金屬的味道。除非獲得允許,否則他們不被允許保護自己——沒過一會,油膩濃重的黑煙就從石頭縫隙里冒了出來,接連不斷的爆炸開始擊碎巖石,火焰像是液體一般淌過所有花崗巖,古老的神廟在頃刻間便被猛烈的大火覆蓋。
一架巨型飛行器從翻涌的烏云中降落,云層間閃爍的雷霆在它的金色裝甲上流淌。這架飛行器緩緩落在臨時搭建的平臺上,瓦圖姆神廟大屠殺的始作俑者重新披上了斗篷,在呼嘯而起的狂風中穩穩站立。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但在這個新時代到來的前夜,無數鮮血將繼續流淌并被徹底遺忘。
鄂努拉圖愁眉不展地看著反叛軍大廳外面豎起的預制擋板,膨脹螺栓穿過擋板下方的孔洞,將其牢牢釘在土地上。大量防爆沙袋堆積在擋板后方,努力阻擋外界之物進入這里。這些可以防護爆彈的堅固掩體并不是為了阻擋哪一方的進攻,而是為了阻擋不斷加劇的狂風暴雨以及被狂風卷起的石塊和樹枝。劇烈燃燒的火盆在不斷滲透進大廳的狂風中搖曳不止,無法再提供更多暖意,發電機嗡嗡作響為反叛軍營地提供更多照明,以及希望。
這座大廳從未如此熱鬧過,這里不止有追隨她的帕依提提人。身著動力裝甲的巨人、干瘦的雅索克人和經歷過一場反攻戰爭的帕依提提人全都聚集在一起,就連圣胡安小鎮上的普通居民也被帶到了這里以躲避災難。更據專家評估,這座洞穴可以抵擋相當程度的地震,但他們還是保留了一個向外的逃生通道以躲避洪水與坍塌。
現在是下午六點,天光開始從云層上慢慢褪去。
距離發動進攻的時間越來越近,火獄騎士們也越來越沉默。阿帕里夏沉默地打磨著處刑戰斧,往重型爆彈手槍里一顆顆地塞子彈。幾個小時以前,禁衛軍與他們的主人突然消失,并告知他們將會在進攻發起前回到這里。阿帕里夏知道,無論禁衛軍與皇帝是否能準時趕到,進攻都會按照計劃開始。然而現在的情況與之前大不相同,暴雨與狂風暴愈發猛烈,山體坍塌頻繁發生,所有飛行器都因為潛在風險而提前進入低軌道躲避風暴,部分突擊坦克與裝甲被掩埋在泥土之下。
戰斗尚未開始,火獄騎士的裝甲力量就已經有了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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