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忘記了一個人。”
貝優妮塔冷著臉看向緋紅女巫,擁有強大力量的紅發女巫此刻臉頰幾乎和頭發一樣紅了,因為魔女在她面前總是毫無顧忌地提起那些私密的事。“你和她關系很好,旺達。”魔女說道,“娜塔莎·羅曼諾夫,你最近聽說過她的消息嗎?”
“沒有。”旺達搖搖頭。
她雖然沒有正式加入復仇者聯盟,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和復仇者聯盟成員的關系不好。在大多數時候,薩洛蒙沒有時間管理她的生活,生活助理黛娜小姐也有很多事要忙,只有同樣身為女性、并且居住在紐約州的娜塔莎·羅曼諾夫能幫她解決了不少生活問題,比如考取駕照之類、從銀行取錢這類的小事情,她和旺達順理成章地熟悉了起來。
盡管和托尼·斯塔克的關系依舊不是太好,旺達·馬克西莫夫也不再抗拒和復仇者聯盟這個美國人組成的團體交流。她不介意參加一些復仇者聯盟的活動,發揮自己的力量——這是皮特羅的建議,總在頂層公寓里待著,腦子和身體都會出問題——她發現皮特羅對托尼·斯塔克的態度有些緩和并為此感到苦惱,但她知道真正犯錯的人并不是斯塔克這個姓氏,她也不需要從憎恨中汲取力量。
時間久了,芥蒂也沒有那么深了,她甚至在復仇者聯盟的基地里擁有一個房間,就在娜塔莎·羅曼諾夫隔壁。女性之間的深夜話題尺度總是很大,娜塔莎·羅曼諾夫也不例外,那些話題總是令旺達臉紅。
似乎是因為薩洛蒙為旺達購置了可以俯瞰曼哈頓中央公園的奢華頂層公寓,娜塔莎對于旺達和薩洛蒙的關系有了猜測。只需要一點點話術,娜塔莎·羅曼諾夫就從旺達口中聽到了真相。某次薩洛蒙去頂層公寓檢查旺達的精神狀態的時候,恰巧碰見了同樣來拜訪的紅發間諜。
在她的邀請下,他們度過了一個非常完美的夜晚……
經過這件事之后,旺達和娜塔莎·羅曼諾夫的關系好得夸張,唯一的麻煩事就是要訂購一張足夠大的床然后運送到頂層公寓,還不準使用魔法。旺達早就猜到貝優妮塔會知道這件事,只是沒想到黑發魔女會毫不猶豫說出來,也不知道是薩洛蒙過于誠實還是魔女有自己的情報網絡。
現在旺達才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娜塔莎聯系了。
有一部分原因是薩洛蒙失蹤之后所有人都忙著尋找他,旺達也不例外,她在頂層公寓里進行了長達一個月時間的占卜,期間沒有和外界進行任何聯系。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娜塔莎·羅曼諾夫是個職業特工,神盾局崩潰、復仇者聯盟解散之后,身為掌握諸多秘密的特工失去了保護傘,包括美國政府在內許多情報機構都在嘗試尋找殘存的神盾局特工,就連旺達也不止一次發現盯梢她的特工。直到她把那些特工變成了羊,這種明目張膽的監視才有所收斂。
所以娜塔莎·羅曼諾夫藏了起來,只通過幾條聯絡渠道向外界聯系,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她在哪里、是否在執行秘密任務。如今這些秘密通訊網絡也陷入了沉寂,旺達原本還以為娜塔莎·羅曼諾夫和往常一樣正在執行獵殺九頭蛇殘黨任務,現在才發覺這一次失去聯系的時間有點太久了。
“為什么會懷疑娜塔莎知道老師在哪里?”
“他的社交圈就是那么簡單。”貝優妮塔搖搖頭,“他沒興趣和無關的人進行社交。”
“維多利亞·漢德也沒有她的消息。或許維多利亞·漢德知道,但是不愿意告訴我。”貝優妮塔說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在把自己的手伸向薩洛蒙建立的組織,作為一個不擁有權力的魔女,她這么做必然會遭到包括前神盾局八級特工維多利亞·漢德,南斯拉夫攝政維克多·馮·杜姆在內的實權派反對。
一直以來,貝優妮塔對于薩洛蒙建立的組織都不了解,除了知道薩洛蒙如今徹底掌控了卡瑪泰姬以外,她們對不朽之城和南斯拉夫的一切都不了解。但是,現在屬于南斯拉夫、不朽之城和火星的皇帝失蹤了。作為主母,貝優妮塔和貞德不是會為開戰前的男人準備意大利面和床墊的角色,她們會拿起長刀和手槍去應對那些家族的敵人,無論敵人來自內部還是外部。
現在最能受到信任的勢力,其實就是這個時間線的巴德爾——貝優妮塔那位瘋狂的父親——建立的教團控制下的一系列企業,在長達五百年的運營中,這個遍布歐洲各地的龐大集團為貝優妮塔和貞德提供了源源不斷的財富和政治資源。
這些財富有很大一部分被用來運營不朽之城和火星鑄造廠,就連瑪雅·漢森的基因實驗室也接受了來自魔女的資金支持,否則當初銀行卡里刷不出一千美元的薩洛蒙不可能擁有重建不朽之城的力量。
也就是說,貝優妮塔和貞德才是皇帝最大的資金提供者,卡瑪泰姬的資金因為防范外維度入侵、支持冒險家和考古工作者、結交政客和新聞媒體等花費,導致皇帝即便身為卡瑪泰姬之主也不能得到多少用于支持自己事業的資金,他真正擁有的還是至尊法師留下的、包括紐約諸多地產在內的個人資產。
現在貝優妮塔想要看看自己的錢花到了什么地方,誰也無法拒絕。這個過程由禁衛修會——皇帝沒有帶走的部分禁軍——陪同,否則維克多·馮·杜姆絕對不可能有現在的態度,畢竟他和皇帝的秘密計劃違背了卡瑪泰姬制定的每一條規則。
“如果薩洛蒙生活在這個時代,那么他肯定會和某些人聯系。他沒有聯系維克多·馮·杜姆和雅典娜,從他的社交圈進行排除法,那么我只能假設他聯系了娜塔莎·羅曼諾夫。畢竟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還有尼克·弗瑞,他接觸凡人社會的第一時間就和這些特工在一起,誰也不知道他們又會弄出什么陰謀詭計……”
黑發魔女輕蔑地哼了一聲,表達不屑和憤怒。“至少我希望現實是這樣,要不然我們會在馬薩諸塞州的某一座別墅的泳池里,從一大群穿比基尼的女大學生里面把他拽出來。”
“我可以進行一次預言。”旺達趕緊說道,“鳥卜術和內臟占卜應該能找到她。”
旺達現在非常慌張,因為她和娜塔莎·羅曼諾夫之間有過約定,打算一同孕育新生命。
“別緊張,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旺達。你以為我和貞德就能對付那門12磅炮嗎?”貝優妮塔無奈地搖搖頭,“現在我們應該先享用午餐。我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隱藏在這個年代,沒有生命危險——這個世界上能威脅他的東西很少,每一樣都會引起卡瑪泰姬的注意——無論我們做什么事實都不會改變。”
貝優妮塔把那卷羊皮紙隨意放在客廳的長桌上,不朽之城諸多考古學家和古語言學家求之不得的寶物如同垃圾般被丟棄在一旁。“說不定他就待在某個地方,舒舒服服地等著我們解開謎題呢!這個該死的男人,失蹤前還安排了一大堆工作給我!”
發掘工作還是繼續。
準確來說,發掘工作從來都沒有停止。
在兩名留守不朽之城的禁軍的監督下,不朽之城數個塵封的密室被打開,許多來自各個時代、各個文明的器物被搬了出來。這座城市的規模在一次次發掘中不斷擴大,甚至超過了頭頂上羅馬的范圍。勞拉·克勞馥,理查德·克勞馥的女兒加入了新一期發掘工程——她如同受到神祇指引一般準確地找到了堆放《幼發拉底血契》的古老密室。這些圣物被編撰成檔案,或是送到了不朽之城下屬研究部門專家的桌前,或是送到了外圍附屬組織(例如九頭蛇)支持的研究所。
對于這些專注于填補被遺忘的歷史的專家們來說,不朽之城的發現簡直顛覆了他們對人類文明起源的想象。如果說有什么遺憾的話,那就是這些研究成果不僅不能發表,他們自己在簽署保密協議之后也不能在工作日志上留下只言片語。
貝優妮塔很看重這次發掘工作,她要知道歷史上到底有多少組織和家族在《幼發拉底血契》上簽名。這是一次會計工作,因為她的命令,來自瓦坎達的精算師也加入了這次行動。從法理上講這些組織和家族都是圣盾兄弟會的成員,擁有不朽之城的繼承權。
上個世紀圣盾兄弟會因為天神幼體覆滅之后,這些從不朽之城獲取資金和技術的組織和家族就失去了聯絡人,其中就包括斯塔克家族。如今這些文件和《幼發拉底血契》上的DNA證明,皇帝才是不朽之城的真正所有者,貝優妮塔有資格要求重建的圣盾兄弟會收回財產,或是要求那些組織和家族重新宣誓效忠。
只不過,想要憑借一紙契約就要求這些組成現代金融集團、軍工復合體、遠洋航運等行業巨的組織俯首稱臣是不可能的。但是貝優妮塔并不在意,她只需要試探這些組織的態度就夠了,至于如何應對這些背叛的組織,那是皇帝和維克多·馮·杜姆的問題,他們在這方面有充足的經驗。
得克薩斯州休斯頓,伍德威大道。
這個名字幾乎烙印在每一位在休斯頓的房地產中介的靈魂里,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就意味著一大筆傭金,因為這里聚集了大量面積超過豪宅,平均價格超過五百萬美元,只有休斯頓真正的上流人士才能在這里購置固定資產。
在這里豪車很常見,一輛可能會在其他地方吸引眼球的深紅色蘭博基尼Huracan
RWD,此刻低調地駛入價值800萬美元的5412號別墅。美麗的紅發女人將車停在別墅巨大的大理石拱頂下,叉著腰打量著這座歐式風格的建筑。來到這里前她就調查過這座房子曾經的主人,這座白色大理石般的建筑似乎是一個常年生活在休斯頓的石油企業家族購買的,這個家族從西部大開發時期就生活在休斯頓,如今已經是康菲石油、貝克休斯、哈里伯頓等能源巨頭的董事會成員。
盡管聲名顯赫,但這個家族成員很少出現在當地富豪的聚會中,幾乎所有經營工作都是由專業人員打理,低調得幾乎讓人以為這個家族已經絕嗣了,只有一些老得快死的家伙才能同這位神秘的家族族長見面,達成商業合作。
她能知道的信息只有這些了,哪怕神盾局編制還在的時候也不敢招惹這些扎根國家根基的家族——直到她看到某個敗落家族的后代在網絡上販賣家族油畫和相冊的信息,在其中一張照片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通過網絡聯系上賣家并且支付了一百美元,這本相冊的原主人興致勃勃地向她講了一段家族中流傳的傳說,傳說的主人就是這個神秘家族的第一代家主。
傳說中這個家族的第一代主人手持兩把左輪手槍,在西進運動時期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幫派,當工業化來臨的時候憑借手中的武力占據大片油田轉型成石油公司。娜塔莎·羅曼諾夫撇了撇嘴,她很確定這個故事肯定是這個家族的主人放出的消息,所有信息都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盡管她并不知道,為什么一個生活在21世紀的人會成為美國的能源家族,但是從尼克·弗瑞透露的信息來看,這個家族的主人涉及一些和時間有關的研究內容。
她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個家族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你一定是羅曼諾夫女士,老爺通知我,今天有一位重要客人。”頭發花白的管家穿著休閑裝,站在門口迎接穿著職業西裝的女人,“老爺等你很久了。”
“你為你的主人服務了多長時間?”
“我們家族世代服務主人,距今有一百三十年歷史。”
“你們了解他嗎?”娜塔莎·羅曼諾夫把車鑰匙交給管家。
“很了解,羅曼諾夫女士,所以我們才會追隨他。”管家接過鑰匙,意味深長地說道,“他很忙碌,待在休斯頓的時間很少。”
“現在呢?”娜塔莎·羅曼諾夫問道,“他在做什么?”
管家沒有回答,而是打開大門,禮貌地朝她微微鞠躬,“他在書房等著你,女士。”
娜塔莎·羅曼諾夫走進前廳,兩條大理石建造的古典弧形樓梯連接著二樓,明亮的陽光從,陽光從一樓和二樓的落地窗灑進來,頭頂嵌滿水晶的巨大歐式吊燈閃閃發亮,她看到幾名穿著西裝的律師從另一邊的樓梯上下來,手里拿著文件,完全沒有在意她的存在。
她站在二樓俯瞰后院的噴泉和泳池,再遠一些還有成片的綠地和一個網球場,茂密的樹籬隔絕了外界窺探的視線。憑借經驗判斷,這些樹籬上肯定安裝有隱藏式傳感器,目前最先進的安保系統用看不見的方式保護著這里,而且這座別墅的主人肯定還有一個塞滿現役裝備的武器庫。作為一個被整個資本主義社會試做敵人的“獨裁者”,身處敵國時必然會做好準備。
沒過一會,別墅里重新安靜了下來,來這里匯報工作的律師和精算師都消失了,一個高挑的、穿著歐式女仆長裙的高挑白發少女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后——黛娜,神盾局檔案中將她描述為一位強大的人造人,娜塔莎·羅曼諾夫朝著她點頭致意——娜塔莎和黛娜有過不止一次接觸,這位人造人的出現更加證明了她的猜測,因為黛娜永遠不會離開她的主人。
“為什么不進來?”
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娜塔莎·羅曼諾夫回頭看著這個傳說中消失的人。如果美國政府知道他在這里,國民警衛隊肯定會第一時間出動來抓捕他,但是他好好地待在這里接近兩百年。“中情局肯定想不到你在這里。”娜塔莎·羅曼諾夫叉著腰,仔細打量眼前的人,“但我對你永葆青春的秘密更加感興趣,介意和我分享嗎?”
“你知道的,巫師可以活很長時間,就像當初尼克·弗瑞懷疑的那樣。”薩洛蒙走上去和她擁抱——由于身高差距,他不得不稍稍彎腰——緊接著他遞給娜塔莎一串門卡。“你在這里是安全的,聯邦調查局、中情局和軍情六處找不到這里。現在這座別墅里只有我們兩人,管家已經離開了。”
黛娜朝著主人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下樓梯。
“我現在有很多疑問。”娜塔莎撩開耳邊的紅發,“你到底活了多久?我們認識的過程是不是謊言?”
“我向你保證,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還沒有二十歲,也就是說你犯了聯邦重罪,娜塔莎。”
聽到這個回答,娜塔莎·羅曼諾夫松了口氣。薩洛蒙的笑話還是和以前一樣拙劣,這說明他的人格還是和她所熟知的一樣。她露出微笑,“雖然我還有問題要問,但現在不是時候。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沒錯,我欠你一份禮物。我要履行這個拖延很久的承諾。”
“什么承諾……噢,你還欠我一個孩子,薩洛蒙,你真可愛。”娜塔莎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她發現沒能看到過往的意氣風發,只有痛苦與折磨,這是時間帶來的詛咒。按照出生日期看薩洛蒙才二十歲出頭,這種眼神不屬于年輕人。“等到我們的熱情消退,你要好好告訴我,你到底經歷了什么。我有種感覺,你又變強了。”
“你無法想象我付出了什么代價。”
“我會知道的。”她踮起腳尖,指尖在薩洛蒙的胸口上畫著圈,“你知道的,我在床上的審訊經驗非常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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