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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貧而用不足,則兵弱而士不厲;兵弱而士不厲,則戰不勝而守不固;戰不勝而守不固,則國不安矣。”
“故一期之師,十年蓄積殫;一戰之費,累代之功盡。”
古往今來,武力的勝利無不是以武器的生產為基礎。
而武器的生產又是以整個勢力的生產力為基礎。
因而經濟實力才是決定一個國家能否打仗的原因,也就是俗話所說的,打仗就是在打錢。
這個道理,不難理解。
戰爭于物資而言,肯定耗費巨大,國弱民貧,戰爭就難以為繼。
因此,強軍首先要發展經濟,要想打敗敵人,首先要在物質財富上超過敵人。
也就是,“為兵之數,存乎聚財……是以欲王天下,必須財蓋天下,財不蓋天下,不能王天下。”
欲王天下,還必須“國富而粟多”。
“眾民、強兵、廣地、富國,必生于粟也。”
“地之守在城,城之守在兵,兵之守在人,人之守在粟。”
只有糧食充足,軍隊才能士氣高漲,可守可戰,可退可進,進退自如,進而取得戰爭的勝利。
相反,如果軍隊糧食不充足,那軍隊就疲弱,士氣就不振作;軍隊疲弱士氣低下,作戰就不能取勝,防守就會失利;作戰失敗防守失利,國家就處于危險的境地了。
所以,糧食在戰爭中的作用至關重要,它往往關系到戰爭的最終勝負。
古往今來的好多戰爭,都是因為一方突然燒了另一方的糧草,而一下子就反敗為勝,像著名的官渡之戰。
很多人認為,想要糧食還不簡單,搶就是了。
這其實大錯特錯。
先不說,不一定真能搶到,尤其是在災荒年間,想要搶到夠數十萬大軍以及更多的屬民吃的東西,談何容易?
退一步說,就算能搶到,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搶到,關鍵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能搶夠。
而人只要有一兩天吃不上飯,甚至只要一兩頓吃上不飯,都有可能會發生暴亂,進而斷送大好形勢。
現如今,韓擎遇到的最大的兩個難題就是,沒錢和沒糧,尤其是后者。
這么說吧,韓擎現在要是有錢有糧了,他甚至可以同時北上和南下,拳打金狗、腳踢趙構。
可現在,韓擎是一動也不敢動,蓋因為沒錢、沒糧,連出征都做不到。
韓擎將秦檜找來,直截了當問道:“你當商部尚書已兩月有余,你所奏請之事,我無一不應,我讓你籌集的糧食,今在何處?”
這兩個來月,秦檜絕對可以說是最風光的人之一,中原地區的所有商人、商務全都歸秦檜管,其它部門全都圍繞著秦檜的商部行事,秦檜還有舉薦商人為官的權力,而且秦檜舉薦的人韓擎大多都會直接任用。
好多羨慕、嫉妒秦檜的人,酸道:“秦相公比唐相公更像宰相。”
甚至就連唐恪都跟韓擎提過,想將商部劃分到中書,以便他來協調各方,配合秦檜搞錢、搞糧。
唐恪說得好聽,其實就是想由他來領導秦檜。
可韓擎并沒有答應唐恪,而是給了秦檜極大的自由,可以說是極為信任和大力支持秦檜。
在韓擎的信任和支持下,秦檜參酌政和二年東京都茶務所創條約,印給茶引,使茶商執引和錢儲部發行的金銀幣或紙幣與茶戶自相貿易,又在汴梁城中設置了合同場買引所,并于合同場置茶市,交易者必由市,引與茶必相隨。而茶戶十或十五共為一保,并籍定茶鋪姓名,互察影帶販鬻者。凡買茶引,每一斤春為錢七分,夏五分,茶所過每一斤征一厘,住征兩厘,頭子錢照舊。其合同場監官除驗引、秤茶、封記、發放外,不得干預茶商、茶戶交易事。
又罷公使賣供給酒,即舊撲買坊場所置隔槽,設官主之,曲與釀具官悉自買賣,聽釀戶各以米赴官場自釀,凡一石米交三元錢,并頭子雜用等兩分兩厘。其釀之多與少,全看他們能出多少錢,不設置數量。各種交易全都以錢儲部發行的金銀幣或紙幣交易。
還設置了合同場鹽市,與茶法大抵相類。鹽引每一斤納錢兩分五厘,土產稅有增添等共納十厘,所過每斤征錢七厘,住征一錢五厘,交易全部以錢儲部發行的金銀幣或紙幣交易。
秦檜一上來,就實施鹽法、茶法、酒法、醋法和礦產法等等一系列的商業法,對過往的一切商務行動都做了調整。
在大力發展商業的同時,秦檜又更改了商業稅,為國家賺錢。
秦檜將食鹽劃分為禁榷和通商兩種地區,鹽商繳納鹽稅,獲得國家許可后,才可以在通商的地區進行銷售。
又例如,秦檜規定茶葉統一由國家壟斷銷售,對私人可參與的生產環節進行征稅,茶農、園戶在山場種植茶葉必須先從官府領取本錢,新茶上市之后,將茶葉運送到官家,園戶們既需要交納當時的正稅(農業稅)二稅,又要按照生產茶葉的量交納茶稅。
礦業則實行官營、民營并行開采,官營之稅主要表現為勞役之用,民營則按照礦產的百分之二十向國家上繳賦稅。
另外,凡布帛、什器、香藥、寶貨、羊彘,民間典賣莊田、店宅、馬牛、驢騾、橐馳,及商人販茶鹽酒醋,都對商人進行征稅。
總而言之,秦檜上臺了之后,對商業進行了一系列的改革。
最開始時候,秦檜的改革,引起了很多人的強烈不滿,甚至可以說是怨聲載道,好多人都請求韓擎罷免秦檜。
可韓擎卻全都不予理睬,大力支持秦檜改革。
這使得秦檜干勁更足,手筆也越來越大,為了發展商業,為了給國家賺錢,秦檜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像青城寨和劉家寺的那兩個自由貿易區就是秦檜搞的。
想當初,秦檜要搞這兩個自由貿易區,沒少遭到諫官的彈劾,有說秦檜亂改故制的,有說秦檜重商輕義的,有說秦檜銅臭熏天的,有說秦檜唯利是圖的,有說秦檜與民爭利的,還有說秦檜無能無智不配其位的。
不夸張的說,那段時間,彈劾秦檜的奏章如雪花一般,多到秦檜都怕了,怕韓擎一個頂不住,就把摩拳擦掌準備大干一場的他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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