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修改重復的部分。)
但這個大爭之世,總不能龜一輩子吧?
不爭就是認輸。
必須要爭。
可倘若任俠失敗,那個局面就會十分難看了,因為這意味著還有一位內宇宙的執劍者會死,審判委員會里叛亂的力量瞬間就會占據優勢。
神王于人間將無敵……
“神農鼎給媧皇,漁叟如果沒有問題,那便將煉妖壺交給漁叟,讓他掘開天池,將幻想與人道氣運一同泄入人間。”
“大爭之世,是所有人的時代,不是我們幾方勢力的時代。”
“自己的命運,人類要自己去掙。”
“神王再如何強,統治世界總不是一個人就可以的,在人民群眾的海洋當中拖慢神王的步伐,李和會將最后的勝利帶來的。”
談及李和,趙錦韻微微失神。
她知曉任俠是全知全能,所以,忍不住問道:“李和還能恢復記憶嗎?”
李和在和諧城斬滅前世的時候,世人有的說他瘋狂,有的佩服他,有的罵他愚蠢,但唯獨她,心在痛,很痛。
任俠卻沉默了。
趙錦韻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收斂了心情,說了句“抱歉”。
任俠緩緩搖頭,說道:“不管我與神王的戰斗如何,都會離開現實世界,所以這段時間,是你們和周瑞最好的機會。”
趙錦韻認真點頭:“我明白的。”
如此,便沒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了,任俠轉身離去。
帝都,大圖書館。
再一次見到司令官閣下,周瑞卻有一種另類的輕松,他對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小巧少女說道:“不論任俠與神王的戰斗是勝是負,審判委員會接下來都不會再有精力關注于您,您可以獲得自由了。”
當年篡改歷史一戰。
前朝之人,有人死了一次被復活,如趙錦韻,有人沒有死,卻被軟禁了起來,終身無法踏出這座大圖書館一步。
蘇可,李和前世救下的女孩,認下的義妹,整個幻想時代后半段人類的最高指揮官。
在歷史的篡改當中,隱去了她所有的功績,世人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個人,一直以為是徐老主持著炎帝國。
實際上,幻想時代后期,已經全民皆兵,沒有國家建制了……
而周瑞便是她的助手。
實際上,周瑞才是整個幻想時代后半段的戰略戰術制定者,也是當年回歸現實之后,論功排輩,周瑞是唯一以謀略獲得曙光勛章的人。
“我在這里,和在外面,有何區別呢?”
“當年我雖沒死,位格卻也碎了。”
“倒不如說,就算沒碎,一個冰皇,能做到什么程度?”
她聲音平淡,簡直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周瑞則說道:“至少,您可以去看看李和。”
她沉默了會,說道:“我的義兄在回歸那年便死了,現在的這個,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何必相見?”
“再說,我也沒面目見他。”
回歸后主持世界的是她,而非趙錦韻,所以原初之火被盜,她是要負首要責任的,至少她當時如果能夠果斷下決定,由她來分火,世界格局就會完全不同。
當年周瑞給的建議也是如此。
只是她和趙錦韻,還有其他人都還抱有希望,想要再等等,等李和復活……
結果。
四姓十三氏,伙同九位執劍者,盜走了李和的尸體,取出了最后那點元神里面的原初之火,率先恢復了力量……
光有位格,沒有力量基礎。
那一戰有多難打,可想而知,他們盡力了,但也敗的毫無懸念。
“那不是您的錯。”
幻想之門關閉,回歸現實,幻想力量的消失,時間節點的回歸,新舊勢力的沖突,注定了幻想時代后期的司令部無法號令全球。
他們沒有幻想力量,只有位格,難道一點小沖突都要以位格碎裂而代價強行施展力量?
也得虧是徐老,不然當初他們得有多被動?
可即便如此。
當初的局面依舊混亂到難以收拾,舊勢力在世家的攛掇下支持盜火,他們根本無法提防,畢竟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
蘇可緩緩搖頭,說道:“成王敗寇,沒有什么好說的。”
周瑞有些沉默。
他沒有再說話,蘇可則緩緩翻著書,坐了整整一下午,周瑞才起身告辭,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蘇可才開口道:“任俠如果輸了,神王下一個目標必然是你。”
“只有當著全天下的面把你殺了,他才能夠以絕對的武力和恐懼來統治世界。”
“強迫人類給他加冕人皇。”
“盡量小心。”
周瑞的腳步停止,嘴角浮現出一抹溫暖的笑容,輕輕應了聲“嗯”后,才快步走出,眼神由溫柔變得毅然決然。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
在任俠與神王決戰的時候,他必然掃滅神國!鏟除神王在人間的基本盤!
聯盟。
鋼琴師捧著先天黃鐘,如若捧著稀世珍寶,黃鐘之宮,律呂之本,當先天黃鐘找到的時候,所有音律才能夠回歸最準確的音階。
別看差別不大,甚至普通人難以聽辨出來。
可真正演奏的時候……
鋼琴師隨便演奏了一段,便是天差地別的感受,鋼琴以朱載堉的“十二平律”為標準,又不似小提琴那般可以用手指按壓琴弦,產生不平律,來調整音階。
所以,小提琴演奏可以更加充分的表達情感,而鋼琴演奏對于情感的表達要最為生硬。
所以一般能夠進行鋼琴獨奏的都是大師。
鋼琴的音調穩定反而成為了它聲音僵硬的弱點,這是源于音準的謬誤所誕生的,當有先天黃鐘來確定音準,把所有音調都回歸先天本位的時候。
鋼琴,便才真正成為了百樂之王!
那是能夠引起全人類共鳴的天籟之音!
記錄員看著鋼琴師演奏時帶動的天地變化,也十分激動,對任俠說道:“這樣一來,盟主簽下名字的準備就已經做好了。”
任俠要對現實簽下筆名,這不是說他想簽就能夠簽的。
要進入那種狀態。
本質上是一種奇跡,需要全人類進行同調,激發觀察者權限才可以,而鋼琴師如今的演奏,可以到達這個水平。
他們獨特的道路。
在任俠用先天黃鐘幫他確定音準之后,鋼琴師便已經踏入了先天圣人的境界,待完成一次全人類共鳴,便可以順利踏入皇級。
可見他在未來的戰略重要性。
“簽名之事不急,讓司機來一趟,我有一件事要委托給他。”記錄員是知道任俠事情最多的,聽任俠這么說,當即眼睛一亮,問道:“盟主,這是要將李新德接回來了嗎?!”
“嗯。”
“先天黃鐘乃是萬物之成理,即便處于虛無當中,可以保證有形有實,不會被虛無所吞沒,這就具備了接人的基礎。”
“至于能不能接到李新德……”
“得看李新德自己了。”
他們并不能確定李新德的方向,但是,有形的實質在虛無當中比太陽還要耀眼,若是李新德能夠看到司機,自然就能夠順利搭上車。
問題在于,能不能及時趕到。
記錄員在興奮過后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擔心道:“要去接李新德,必須讓司機帶著先天黃鐘,可倘若李新德不能及時趕回來,而盟主你又沒有了先天黃鐘,那這一戰……”
任俠笑道:“那這一戰就是李新德的鍋了。”
“盟主!!”
記錄員非常不滿任俠這個時候了還在開玩笑,哪里有一點也不把自己命當回事的人啊,真是的!!
大戰前的最后時刻,各方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當中。
神王爭奪原初之火失敗,讓神國有些人心惶惶,神王自然是不理會這些的,他只是在重新審視任俠后,開始調整對任俠的評估。
在皺眉想了許久后,他睜開的雙眼里多了一絲陰霾。
“李新德……”
是的,如果他有可能輸,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任俠將李新德從迷失的虛無當中接回來了,只有這樣任俠才具備翻盤的可能。
手指在扶手上敲擊著。
許久。
神王咧嘴一笑,聲音有些發狠的說道:“那么,就來試試吧,當年沒有跟李新德交手過,也還是挺遺憾的。”
“不從正面將你們打趴,你們怎么肯屈服呢?”
言罷,下定決心的神王離開了大殿,前往了唐寧街,在這個神國的權利和財富中心,并沒有歌舞升平,而是劍拔弩張。
葉樸年主持的貿易體系已經嚴重損害到了世家門閥的利益。
在產業更新換代下,世家門閥所擁有的舊產業的話語權被分割得一干二凈,大量冗余資產和轉型失敗讓他們近乎一夜破產。
倫敦交易所的股市潮起潮落,金錢的魅力在這場金融的戰爭中顯現得淋漓盡致。
過去依靠權勢庇護的資產在這場戰爭中全部被吞噬,世家門閥的忍耐已經到達了極限,他們即便知曉跟隨神王獲得勝利,一切就會重新拿回來。
可是,他們無法容忍葉樸年對他們動刀。
所以。
世家組織一批人以“惡意操縱股市”為由,開始示威沖擊,已經有演變為全武行的趨勢了,接下來怕是要沖擊貿易委員會,將葉樸年釘死在十字架上了。
在神國。
真正執掌力量的正是世家門閥,FAM這批純正的資本家手里的力量有限,他們吃肉的時候不含糊,可葉樸年要遭殃的時候,可不會有誰來幫他頂雷。
維持安全的護衛們根本無法阻止沖擊隊伍,眼看防線被一步步壓縮。
要不了多久就會直接沖破防線,去抓葉樸年了。
神王來到葉樸年的辦公室,見葉樸年只是喝著茶,看著報告書,完全沒有在意外面情況的樣子,神王不由問道:“你不怕?”
“為何要怕?”
“抗議隊伍里面可是有先天圣人的,之所以還沒有沖進來,是在看我的反應,再過一會,他們確定我不會插手后,他們真的會將你釘死在十字架上。”
短短兩個月時間,葉樸年就讓世家門閥們背上了沉重的債務,他們不但不再富有,反而窮得比資產加上負號還夸張。
無論是從上下游產業鏈,還是扶持對立商家,亦或者金融制裁,再加上金融設局。
16家門閥豪族,沒有意外全部被洗劫一空。
百余家回歸現實后新發展起來的世家們也是如此,僅僅在金錢的游戲上,他們給FAM提鞋都不配,以前是有武力鎮壓和特權暴漲,現在,沒有了。
不但沒有,葉樸年甚至在打壓他們。
倒不如說能夠忍到今天才爆發,原因不只是財富被洗劫了,更重要的原因是神王今天輸了一場,原初之火被任俠奪取了。
世家門閥借此發難,也有試探神王的意思在里面。
“當然不怕。”
“這個時候他們如果能夠沖進唐寧街十號將我綁出去釘死在十字架上,那么神國也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雖然它本身就是一盤散沙就是了。”
葉樸年仿佛在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事實也卻是如此,當初他活著走出白金漢宮,神王允許他回來開始,他的所作所為只要神王沒有阻止,那就代表神王是允許的。
例如洗劫世家門閥的財富……
所以,世家門閥會有不滿,那是因為對神王的不滿,殺死葉樸年,就等于是揭下了神王的臉,神王如果不阻止,那么以后他在神國就無威嚴可言了。
對于殘虐的暴君,人們或許會忠誠服從。
可對于軟弱的君王,人們只會把他做成傀儡。
葉樸年不認為神王不懂這些,所以他半點都不著急,反而是外面的人應該祈禱才對,神王才吃了敗仗,對自己人只會比對敵人更狠!
“你這樣我會很無趣的。”
神王非常不爽這種文明圣人的從容,那種智慧下的從容,讓他有種失去主動權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