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的票是主辦方特贈,不止他有,其他三位導師也都有,只是他們不太需要,要不是韓雨眠開口,他的票也是留給內部人員使用。
導師們在交談著,張歡百無聊賴的托腮凝望,那個七號和八號座位還是熟悉的面孔,他沒猜錯,自己的學生貌似對這兩人有特殊的情愫。
臺下,許言搶許午零食沒搶到,反被胳膊捅了一下,張歡看到了,忍不住笑著想:“兄妹吧,賣相是不錯!”
他在打量許言,似乎想看出這個年輕人除了長相以外還有什么是為人稱道的。
“南山憶是他寫的嗎?”
后臺。
應官方要求,韓雨眠在化妝師的幫助下變得越來越亮眼,她真的很美,這是許多女孩子都打心底承認的。
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女孩子拉了拉座椅,稍微靠近了一點:“眠眠姐,剛才你去哪了呀?準備跟你聊聊呢!”
從鏡子里可以看到這是個長相很萌的娃娃臉少女,而她身上穿的公主裙似乎也在告訴別人她就是童話里的小公主化身。
她是韓雨眠在比賽時認識的熟人,雖然很少交流,但彼此見面都還會打打招呼。
“剛才有點悶,出去透透風。”韓雨眠回道。
“你緊張啊?”娃娃臉少女睜著圓圓的大眼睛。
“有點。”
“你哪需要緊張呀!你肯定能入圍的,你看我,我雖然只領先了對手八千票,但我一點不緊張的!”少女笑嘻嘻的說,言語間卻不難感受到她有強大的自信。
“你一首南山憶把自己唱成了咱們所有人心目中的大魔王,你知道我們都不想遇到你吧!”
可不是嘛,一首南山憶在新歌榜上掛的老穩了,十幾萬的評論要是能變成口水,估計都能淹死對手,哪還有機會上臺去唱?
“說實話,南山憶真是好歌,我現在也學會了,但唱不出你的感覺!”
女孩真心的感慨,眸子里盡是羨慕,當然,也帶了一絲正常的小嫉妒。
前面的夸獎,韓雨眠都平靜對待,但說到南山憶時便含蓄一笑,嘴角輕揚間,唇邊泛起淺淺的酒窩,透著矜持和自重之色。
南山憶啊,那的確是首好歌呢!哪里都好,她哪里都喜歡!
韓雨眠笑了,娃娃臉女孩望的有些癡呆,這笑容跟平常的商業假笑可不一樣,這是發自內心的吧?
難怪像是一朵花在綻放,不僅姿態絕美,更是芳香四溢。
……
D組的比賽除了韓雨眠擁有絕對性的壓制,其他都是比較焦灼的,很多劣勢落后的都有可能在今晚扭轉局勢。
還是八點半和九點半,韓雨眠一出現,現場幾乎就是燃爆。
而她也不辜負眾望,用優美的歌喉讓大家盡情的享受這個充滿美妙的夜晚。
“莫名的歡喜,無比的滿足,這就是你今晚交給我的答卷。”張歡喃喃自語。
“不過相比上一場,確實收斂了許多,這狀態,只能說還行!”
比賽結束后,停車場出口,許言攔住了一輛白色糞叉,咚咚咚的敲著車窗。
“師傅,拉人不?檸檬茶當車費。”
糞叉主人沒有開窗,但車門噔的一聲響了一下。
許言轉過車頭,熟練地拉車門,坐下,系安全帶,一系列結束,他才奉上檸檬茶,笑道:
“少糖,不怕喝胖!”
韓雨眠嘴唇蠕動兩下,眼神躲避,動作卻淡定。
“姐,今天那條路還堵車嗎?”
許午坐在后面抱著特大杯檸檬茶,吸了半天不進肚子,全都存在嘴巴里,如是倉鼠一般。
韓雨眠輕輕吸了口氣,頓了一下。
“堵!”
許午咕咕咕的喝掉嘴里的東西,無精打采道:“啊~又堵啊!”
堵不堵,許言覺得無所謂。
但他捫心自問,在聽到堵的時候他心里卻是一點失望也沒有,反而有絲絲縷縷的竊喜在心頭蕩漾開來,而且竊喜很快遍滿全身,越來越濃郁,等到壓抑不住的時候,他說道:
“這點時間都忍耐不了,你還怎么成為舉世聞名的大編?”
許午撇著嘴不看哥哥,把視線放到車外的世界上。
車緩緩開動,一處繁華過去,緊接著又來,許言和韓雨眠在聊B組兩極分化的情況。
談到魏萌,韓雨眠今天破天荒的沒有沉默,她想了想,說出一個許言都沒發現的情況。
“不止B組,C組的晉級名額也在掌控之中。”
許言倏忽轉頭,韓雨眠正開著車,他望了望,然后準備看手機。
韓雨眠提醒道:“看這個榜是看不出來的。”
許言一愣,不相信的打開實時榜單發現,確實沒看出什么。C組好像很正常,沒有差距過大的詭異現象發生。
“C組導師秋如云不是燕影的吧?”他問道。
韓雨眠道:“她是不是燕影的,和她幫不幫燕影并不沖突。”
許言眉頭緊鎖,事實上還真是不沖突,燕影在娛樂圈影響很大,哪怕不是一家的,可能也有不少人會賣個面子。
仔細一想,當初韓雨眠復活賽時,秋如云給了紅燈好像就已經說明了其站位了。
“所以,燕影是想壟斷前十?”許言大概是洞悉了燕影的意圖。
韓雨眠這下不再搭話了,但其實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許言拇指和食指緊緊的搓著,他想問問韓雨眠進決賽的可能性有多大。
韓雨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動道:“進前十不難。”
她其實還想說一句,進前五難,但不知緣何,終是沒有說出口。
許言不知道其所想,松了口氣道:“那就好!”
好?哪里好?
韓雨眠疑惑。
這時,很久沒有發出動靜的許午拿著手機,驚喜道:“姐,周三那個紅袖添香開幕式你要登場唱南山憶?”
韓雨眠微微嗪首,內心有一抹期待。
“嗯,怎么了?”
“哥,哥!”許午慣例的捏住許言的臉,很是用力,感覺是想傳達什么。
某人也屏住呼吸,在等待某句話。
許言當然知道妹妹想要什么了,他無奈道:“明天的機票,你忘了?”
咔~
突然,許言身子猛地往前一傾,要不是有安全帶,怕是直接飛出去了。
“怎么了?”他訝異道。
韓雨眠吸了吸鼻子,輕搖著頭:“沒什么!”
車明顯驟停一下,但又繼續動了。
這個小插曲兄妹倆都沒太關注,許午很惋惜,建議道:“哥,我們周四回去唄!”
許言道:“都約好了,怎么改?”
“那你回去,我在這聽眠眠姐唱完后再去找你行不行?”許午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這或許很好,但許言卻呵呵直笑:“你覺得行不行?你要是想我死,你就一個人呆這兒!”
許午噘著嘴,耷拉著腦袋生悶氣。
韓雨眠則是輕咬著唇,美眸深處一汪由失望凝聚成的清泉正閃爍著黯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