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白頭鷹。
阿肯色,漢堡,體型魁梧碩壯,令人望而生畏的男子正獨自走在街上。
他那比常人強壯數倍,充滿條紋的雙臂使人心生畏懼。
所以,就算他有著鮮明的黃皮膚。
也沒人敢于主動去找他的麻煩,更不會出言挑釁!
世界已經變了,至少對白頭鷹來說是這樣。
曾經,他們可以用膚色來標榜自己的高貴,但是現在,一切都要靠拳頭說話。
何況還有詭誕恐怖的異變者。
誰也不知道,他們在發怒前會是什么樣子。
也許是路邊經過,慈眉善目的銀發老翁,又或者是坐在公園長椅上舔著棒棒糖的小女孩。
再不然是騎著自行車,像在鍛煉身體的瘦弱眼鏡男。
又或者,就像眼前看到的黃皮膚男子一樣。
渾身充滿強壯肌肉,行走間仿佛大地都要被踩碎的小巨人。
這個令人望而生畏,直接將他忽略掉的小巨人,正是消失一段時間的何武。
此時,他正在漢堡小鎮尋找一名異變者。
正確來說,是從他手上三番五次逃掉,狡猾的像只受過訓練的猴子一樣的奸詐異變者。
何武是和伊麗莎白同時抵達西海岸,但他們的任務截然不同。
伊麗莎白負責找出真相,并依照秦昱的指令來做出決定,她代表著利益和大腦。
何武,則只負責解決麻煩。
如那些被南方財團收買的異變者,聽命于加州財團的異變者組織。
以及此前盤踞在南方財團地盤上,不聽話的小跳蚤們。
白頭鷹的普通公民,在死亡和恐懼的威脅下,逐漸認清局勢。
大多數安分守己,只想要過好自己生活的人,更是祈求著穩定和平的到來。
沒有了媒體的煽動,他們那套唯血統膚色論的扭曲思想得到遏制。
但同時,在輻射下得到能力的異變者們。
思想卻在力量的加持下,無限膨脹放大……
他們到處惹是生非,我行我素,標榜著自己是自由的子民。
沒人可以指使他們做什么,除非是他們想做什么。
就算是在分裂后,南方財團出面掌控的地盤里,也充斥著無數刺頭。
這些人無法威脅到巨頭,因為他們根本不上檔次。
就像何武所描述的,只是一群呱噪的跳蚤!
真正的強者,很清楚自己是離不開資本的支持。
資源、人脈、信息渠道等等,合作才是雙贏。
但凡是總有特例,自命不凡,認為自己生來就是做大事的臆想族不在少數。
而他又‘幸運’得到輻射的青睞,獲得強大的力量。
何武正在搜尋的目標,就是這樣!
他的特殊在于……
有點像安德魯,他在宣揚‘混沌,’并有著一套具有邏輯性的理論。
并且,他所創建的‘混沌教派’在南方財團所看不到的陰暗角落里滋生壯大。
若不是突然發生黎婉星被襲這樣的事。
或許它真有可能撼動南方財團的統治,在其最不經意間,給予這個龐大腐朽的‘帝國’致命一擊。
只可惜,在它還未真正成長起來前,南方財團就失敗了。
而接手它的人又恰巧需要穩定,地區內所有的組織機構全都被標記在案,開始調查清理。
實際上,最開始并沒有誰注意到這個低調到像是不存在的教派。
可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奇妙,就算他們在怎么低調,也需要和外界交易,對外發展擴張。
別忘了,這是個教派。
他們要宣揚自己的教義,才能吸引來更多的人。
此前這種宣揚是秘密進行,并針對異變者和小型組織之類。
但在有人要清理掉這些組織的時候,他們的蹤跡自然也就隨之暴露。
在將其自成一體的教義發回總部后,何武很快就得到命令。
老板只需要一個活口,‘混沌教派’的創始人,混沌主教。
隨后何武就開始制定計劃,想要一舉剿滅對方的組織,將領導人帶回去給老板,完成自己的任務。
但他沒想到的是,‘混沌教派’是順利的解決掉了。
可老板想要的人,卻讓他給溜了。
對方的能力并不復雜,甚至可以說是簡單。
他只有一個能力,制造分身!
到目前為止,何武已經親手干掉他46次,可每次都不是真正的他。
直到現在,他也不確定對方究竟有多少分身。
而且,根據對方自己所說。
那些死掉的并不是他的分身,全都是他……
如果不能一次性消滅所有個‘他,’那么,就沒人能干掉他。
可到底有多少個他,沒人知道!
沿著主街道來到小鎮中心的紅海酒吧,何武推門而入。
酒吧里放著經典藍調,優雅且具有品味。
酒保正在布滿疤痕,古舊的老式吧臺后做清潔工作,聽到有人進來說道:“現在還不是營業時間。”
“我找人。”何武站在吧臺前。
抬起頭正要讓他滾蛋的酒保,看清何武的樣子后,不由自主的咽了煙口水:“我想我很樂意幫忙。”
“不,不需要。”何武平淡說道:“我已經看到他了。”
吧臺后面的卡座里,握著手杖,穿著修身定制西裝的紳士,正滿臉微笑的向他表示祝賀。
“恭喜你,再次找到我。”面對充滿壓迫感的何武,艾德森表現的很平靜。
相信換做另一個人,在他手里死過46次后,也會像自己一樣平靜。
早在何武到漢堡小鎮時,艾德森就已經做好去死的準備。
不過是意識再次轉入另一具身體,沒有痛苦,沒有損失,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他又何必在明知逃不掉,又打不過的情況下去做些無力的反抗。
“你覺的很有趣?”何武站在原地看著他問道。
“…仔細想想,確實挺有趣,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差點忘了其中的樂趣。”
艾德森喝了口酒,微笑道:“你這樣不會很累嗎?”
“如果我沒記錯,你足足跑了四個州,只為追殺一個根本殺不死的人?”
艾德森表情揶揄,心底卻充滿惱怒和無奈。
這個該死的家伙,他到底為什么如此的執著,自己難道睡了他老婆嗎?
可根據艾德森的記憶來看,他從沒和任何黃皮膚發生過關系。
“沒關系,我可以追到天涯海角。”何武平靜回應。
“所以,你就打算把一生浪費在我身上?”艾德森皺了皺眉,勸阻道:“相信我,你是不會成功的。”
“與其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如找點更有意思的事情做,你喜歡什么運動。”
對于艾德森的勸說,何武根本無動于衷。
實際上,他正憑借著后腦勺下端植入的終端與麒麟聯絡。
依照麒麟的推斷,他的能力已經達到極限。
所以,眼前的艾德森可能是最后一具‘分身’‘鏡像’
或者隨便什么!
總之,所有定位都已經做完。
現在,是時候驗證他們的猜想是對是錯,計劃又是否能夠得逞。
“其實,我們之間并不存在任何沖突,我可以離開南部,北部和東海岸有很多地方,足夠讓我落腳。
你大可不必這么浪費大家的時間,也許我們會……”
正在夸夸其談,想要勸說何武放棄追緝自己的艾德森,整個人好似被蜂蟄了一樣原地彈起。
汗毛倒立,頭皮發麻,陰森的冷氣從尾巴骨沖到后腦勺。
興奮活躍的腦細胞向他發出警告,有什么事發生了!
“你做了什么?”定格在原地,身體僵硬的艾德森看向何武。
他分明什么都沒做,只是站在那里。
為什么?
一瞬間他竟敢到所有個自己,都處于死亡的陰影之下。
要知道,他甚至讓其中一個自己前往北極圈,就是為了避免被人一網打盡。
眼前發生的一幕,根本不該發生才對!
面對艾德森的質問,何武露出一絲淺笑:“抓到你了,小老鼠。”
奇跡小鎮,花園區。
無所事事的安德魯正躺在草坪上,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發呆。
最初在月球時,他能憑借和‘亞空間’溝通來打發時間。
后來關押在這里,他依然可以聽到那些混亂的低語,讓他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時間也在交談與思考中悄然飛逝,安德魯從未感到過無聊。
可現在……
自從上次那些鐵疙瘩們進來,對內部進行全面的噴漆后,他就再也沒聽到任何有趣的聲音。
每天,只有安德魯自己一個人自言自語。
或是發出噪音來讓自己感受到活著,再或者鬧出點動靜,招惹來鐵疙瘩們的警告。
實際上,這已經成為每周的保留節目。
因為他不能頻繁的招惹那些笨拙的鐵疙瘩們,惹惱它們的后果很糟。
安德魯必須把握尺度的精準,既不會惹怒它們,又能讓自己得到精神與心靈上的滿足。
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心靈上的愉悅感越來越弱!
他已經快要感受不到了……
如果生活依然像現在這樣一成不變,安德魯懷疑自己很快就會崩潰掉。
失去‘混沌’的指引,他快要失去生存的希望與方向。
“啊”發泄般怒吼,安德魯憤怒的盯著那扇大門。
該死,該死,該死的……
誰能把門給我打開!!
在安德魯自我腦補的咆哮中,門,突然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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