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遜斬蛟壁畫世界中,的確有陸岐需要的東西,得到蛟精尸體可以讓金羽法劍恢復更多威能,一開始他還十分欣喜。
但深想之后,不由一陣頭疼,他不知怎么才能去獲得自己需要的蛟精尸體。
用人情交換整條路似乎走不通,他想不到自己能幫助許遜什么。
似乎等到時許遜除去蛟精用東西去交換蛟尸。
蛟精為蛟龍又實力強大,他的尸體價值非同一般,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交換來。
在修煉法門與法術方面,他有離塵真訣、天兵鍛體功和二十幾法術,但許遜有仙人為師有完整傳承,只怕不需要。
他從五丁開山壁畫世界中所得到的神通山崩,倒不是什么大路貨色,想必即使對于許遜來說,神通傳承也極為珍貴。
但可惜這門神通有些雞肋,不清楚許遜需不需要。
至于手頭的東西,金羽法劍肯定不能用作交換,他想得到蛟精尸體就是為恢復金羽法劍威能,倘若把金羽法劍交換出去,還要蛟精尸體做什么。
除金羽法劍外,他還剩下兩件法器,早已得到的石蛇環和新到手不久的煙云帶。
石蛇環和金羽法劍一樣,都是偏向攻伐方面的威能,倘若用失去石蛇環的代價,換取金羽法劍恢復更大威能,不是不能接受。
雖然石蛇環有金羽法劍不可替代的作用,比如阻攔敵人近身。
但相較于石蛇環,他還是更看好潛力巨大的金羽法劍。
金羽法劍為金翅大鵬鳥羽毛煉制而成,完好之時很有可能是一件法寶,甚至是一件威能不俗的法寶。
隨他境界越高,尋常法器對他實力增幅程度會越來越有限。
早晚有一日石蛇環會變得對他來說如同雞肋一般,金羽法劍更值得他重視。
而且他得到天兵鍛體功后,一直在準備更換修煉法門,只是一同催動兩件法器太耗費法力,他才遲遲沒有轉換法門。
倘若沒了石蛇環,他只需催動金羽法劍一件法器對敵,需要法力不再那么多,正好可以讓他轉換修煉法門。
不同于離塵真訣,天兵鍛體功把大部分天地靈氣用于淬煉肉體,轉化修煉法門之后,他的肉身會變成他最強的一部分實力,也就不再懼怕敵人近身。
法器煙云帶,偏向于逃遁方面,具體威能他還沒有試過。
對于這件法器,陸岐暫時沒有確定的想法。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大想把這件法器交換出去。
煙云帶和金羽法劍的作用并不重疊,擅長逃遁,也許在某些時候煙云帶就能救自身一命。
陸岐想了想,確定自己可以拿出的東西有神通崩山和法器石蛇環,假若這些還不能交換到蛟尸,便到時只能再看了。
回過神,他凝視眼前靈光波動的壁畫,邁步向前走去。
現世桑山妖洞之中,陸岐身影陡然消失不見。
嘩嘩嘩!
烈陽懸空。
江水滔滔,向東奔流而去。
陸岐陡然出現,他看了看周圍,神色怪異。
他似乎和江河特別有緣,好幾次進入壁畫世界都出現在江邊。
陸岐轉身離去,準備找個地方打聽一下消息,首先弄清楚這是什么地方。
在許遜斬蛟的傳說中,蛟精是在豫章作亂,每年在春夏之交使江水泛濫淹沒商船,許遜也是在豫章碰見的蛟精。
不過蛟精為隱藏身份,與漳州刺史賈玉的女兒成親,也有許多時候會待在漳州,許遜在打得蛟精敗逃后,也是追到漳州,才將蛟精斬殺。
所以他眼下的可能在豫章,也可能在漳州。
城中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商販吆喝一聲接著一聲。
陸岐變化人形,站在城門口,不用入城已知道這是哪里。
因為城門口上懸掛的牌匾,上書豫章城三個大字。
毫無疑問,他現在所待的地方是豫章。
陸岐入城之后,又打聽了一番消息。
金銀對于修煉之人無用,對妖怪也是一樣。
故事中蛟精每年使江水泛濫淹沒商船,是為隱藏身份。
他假扮商賈,娶了漳州刺史賈玉的女兒,每年拿出門做生意當幌子,離開漳州。
而蛟精性格高傲,即使裝成商人,也是裝成經商有道每年都能賺得盆滿缽滿的商人。
他需要掀起江水淹沒商船,來使自己每年獲得大量金銀。
蛟精被許遜斬殺時,他已與賈玉的女兒成親數年。
陸岐可以根據這件事,判斷劇情要何時發生。
他開始時,主要打聽漳州刺史女兒是否婚配的消息,但可惜一無所得。
漳州不是本地,又關系到一州刺史,這些消息不是尋常販夫走卒知道的。
于是他轉而打聽漳州附近江水泛濫的情況,終于得到一些消息。
就在兩三年前,漳州附近江水每到了春夏之交,就會忽然泛濫淹沒過往船只。
上一刻還是晴天,下一刻忽然陰云密布江水泛濫,待船只被淹沒,烏云又迅速散去,奇怪之極,有傳聞江中有妖怪作亂。
得知兩三年前江水才開始泛濫,陸岐以此推測,他估計起碼要等上一兩年,劇情才會發生。
他決定像以往在壁畫世界中一樣,找個地方修煉,同時濟世救人、養望揚名,等待故事發生。
有一個好的名聲,到時他接觸許遜時有簡單許多。
陸岐離開豫章城,來到城外荒郊。
他神色一動,變回猿形,取出煙云帶。
陸岐打算在附近找個山清水秀之地閉關修煉。
眼下正好可以試一試煙云帶的威能。
他手掌一翻,銀白束帶出現在他掌中。
陸岐身上已有一身變化的白袍,他將煙云帶系在腰間,運轉法力催動。
周身登時生出云煙將他包裹。
陸岐飛身而起,向高空飛去,速度比他施展御風術足足快了數倍有余!
地上山水在他眼中快速掠過。
陸岐神色欣喜,這件法器威能,有些超乎他的預料。
本來就不大愿意將煙云帶交換出去的他,在見識到煙云帶的速度后,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在關鍵之時,這件法器就是救命之物。
陸岐在天上飛了片刻,找到一處人跡罕至的高峰,開辟洞穴閉關修煉,等待劇情來臨。
一晃一年半時間過去。
江底,一座宮殿之中。
蝦兵蟹將在宮外巡游。
身穿金袍的蛟精,蛟首人身氣息兇惡,手臂撐著腦袋,閉起雙目,倚坐殿中大椅上,似乎正在歇息。
一只全身長滿黑鱗的魚妖神色驚慌,匆匆走進宮殿之中。
他看到蛟精倚著大椅,似乎正在閉目歇息,有些猶豫與忐忑,不知該不該上前。
“什么事,這么慌張?!”
蛟精睜開雙眼,眼中神光閃過,神色不悅,身上散發一股濃重兇威,向魚妖看去。
“稟告大王,小的剛剛接到一條消息。”
魚妖身軀一顫,見蛟精已經醒來,連忙上前,拱手見禮。
“許遜帶著自己兩個徒弟,正往豫章方向而來。”
“許遜?”
蛟精神色疑惑,一時沒有想起來。
“哪個許遜?”
魚妖正要解釋。
“你是說那個到處云游,所過之處,妖怪一一被除的許遜?”
蛟精仿佛想起什么,神色劇變,身上懶散全都不見,一下直起腰。
“是的,大王。”
魚妖低頭道。
“你確定這是真的?”
蛟精眼中閃過畏懼,神色陰晴不定。
這件事若真是真的,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噩耗。
許遜的赫赫名聲,幾乎是殺出來的,所過之處妖怪幾乎盡皆被斬殺。
尤其其中有些妖怪,是連他都忌憚無比、兇名在外的大妖。
聽聞對方疑似為仙人弟子,法術層出不窮,擁有多件法器,更疑似有法寶護身。
即使他在接下來數日內,一日頂得上百年修煉,在許遜來到豫章時能殺掉許遜,也要做好被一位仙人追殺的準備。
簡單的說,這個許遜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
蛟精皺眉看著魚妖,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否定的答案。
“大王,的確是……真的。”
魚妖不敢看蛟精的目光,結巴道。
“有人見到許遜帶著兩個徒弟,往豫章方向而來。
估計數日后就會來到豫章。”
“這個許遜來豫章干什么?”
蛟精一下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忐忑不已,在殿中不停踱步。
“他是四處云游要經過豫章,還是說就是專門沖豫章而來?”
蛟精喃喃自語,心神不定。
如果許遜是四處云游要經過豫章,那他沒有太大危險。
可對方要是專門沖豫章而來,問題就大了。
因為豫章附近最強的妖怪就是他,倘若許遜專門沖豫章而來,那么多半是來殺他的。
想到這里,蛟精更加忐忑,心驚肉跳。
“難道是我以前在豫章作惡,及這幾年使江水泛濫淹沒過往船只的事,被他聽說了。
所以他專門來豫章要斬殺我?”
蛟精念叨了幾句,猛然回過神,發現魚妖還沒走。
他咳嗽一聲。
“下去吧。”
“是,大王。”
魚妖轉身走出殿內。
蛟精一屁股坐了下來,已全無剛才閉目養神時的懶散與被魚妖驚動時的威嚴,整個人仿佛失魂落魄。
只聽到名字,他便被嚇得坐立不安,在屬下面前失態。
這不是他膽小,他平時也素為冷靜多有智謀,只是這回真的是突聞噩耗,才一時失態。
過了一會,蛟精漸漸冷靜下來,皺起眉頭。
“不行,我不能嚇自己。”
“也許這個許遜未必是沖我而來。
即使他沖我而來,我雖打不過他,可我有蜃紗珠在,施展變化收斂妖氣。
想躲過他卻是不難!”
蛟精手掌一翻,一枚藍色寶珠,散發迷蒙寶光,出現在他的掌間。
蜃紗珠,乃是蜃妖腹中寶珠所煉制成的法器,有隱藏之能,持之能變化形體,收斂妖氣。
即使會堪破變化之術的法術的修煉之人,也別想看破他的本體。
“等許遜來到豫章,我便立刻去會他一會。
看看他來豫章到底是干什么。”
“倘若他是云游經過,那便算了。
可他若是沖我而來,我說不得就要舍下這片基業了。”
蛟精看了看這座富麗堂皇的水下宮殿,和殿外巡邏的蝦兵蟹將。
他有蜃紗珠,保證自己逃走不難,可手下的魚蝦蟹龜等數百妖怪就保不住了。
不過幸虧,在幾年以前,他已為自己準備好一條后路。
即使被逼得離開豫章,他也有處可去,不至于淪為喪家之犬。
“這幾年我掀起江水,淹沒了不少船只,得到不少金銀。
回到漳州,我便假稱要休息幾年,等避過許遜,我再到另外地方,再拉起一群妖怪,到時我還做我的妖王。”
數日后。
豫章城。
一個中年道人,目光溫潤有神,面色紅潤似嬰兒,頜下留著三縷長髯,身穿道袍,氣質飄逸出塵,帶著兩個年輕道人,步入城中,找到一家茶樓,走了進去。
“師父。”
其中一個年輕道士,恭敬的拉開長凳,請中年道人坐下。
“三位道長,吃些什么?”
小二迎了上來。
另外一個年輕道士,在問過中年道人后,點了三碗面和幾道素菜。
其實以他們的修為,早已辟谷,即使不吃東西也沒關系。
但他們師父,要帶他們在紅塵中云游歷練,不許他們平常之時顯露神異,使用法力。
凡人怎么樣,他們便要怎么樣。
凡人用雙腳趕路,他們趕路便也用雙腳,凡人渡河要坐船,他們渡河便也要坐船,下雨時凡人要找地方躲雨,他們也要找地方躲雨,吃飯喝水也是一樣。
待面和菜上來后,中年道人和自己兩個徒弟,緩緩吃了起來。
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公子,身穿錦袍衣冠楚楚,搖動扇子風度翩翩,書卷氣息濃郁,走進茶樓。
他在大堂中張望了兩眼,似在找哪里有空桌,不經意間瞧見中年道人眼神一定,似乎為中年道人的非凡氣質為之訝異。
“這位道長,小生能否在此坐下?”
中年道人看了他一眼,面無波動,神色沉穩,緩緩道。
“公子,盡管坐。”
“多謝道長。”
年輕公子坐下后,收起折扇,笑道。
“不瞞道長說,我一進這座茶樓,目光便被道長所吸引。
道長氣質飄逸出塵,不似凡人,坐在大堂中有如鶴立雞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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