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了!你會成為大祭祀手中的祭品!”
遍地的血污和腥臭交織,這里裝潢的寶石也不再閃耀,污穢和謾罵充斥在宮殿中。
“給大祭祀讓路!”
“退開!”
涅弗倫·卡要來了!
軍隊們很快往后散開,他們從進入宮殿的入口分割開了一人能通過的路。
盡管蒼蠅和青蛙都將通道給侵占了,他們也并不在意,甚至有些人都單膝跪地,恭敬的望著來時的位置。
“糟糕!你們一會不要有任何反抗,東西藏好!”廉斯說道。
接著,他更賣力的使用魔法,驅動著青蛙和蒼蠅,還有后面卷卷的黑暗撲去!
嗡嗡嗡——
呱呱呱呱!
氣勢比起這些節節敗退的軍隊還要洶涌的動物,卻始終沒能讓廉斯安心半毫。
統治了整個埃及,將尼羅河三角洲一帶也一并征服了的王者,即將到來。
廉斯臉上的表情毫不避諱,他很是忌憚對方。
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比起很多β級的玩家都要強上不少。
將沙粒塵土變成洶涌的蒼蠅,水源變成毒蛙,甚至還可以制造出一片短暫的黑暗區域。
這是現在大多數玩家都難以直接做到的!
不過最讓許白在意的不是廉斯的實力,也并不是涅弗倫·卡是否出現。
他最在意的是廉斯身上的魔法,還有涅弗倫·卡身上的魔法。
興許,他能在這個副本里,偷幾個技能走?
這場戰斗始終都和玩家無關,除非他們插手去幫助廉斯,但面對整個國家他們倒是沒什么把握。
秋風流水說道:“存活15天的話,等這場戰斗過后,直接出城住15天就好。”
“現在靜觀其變,先留下小命。”
旁邊的喜鵲兒冷漠道:“事情都發展成這樣了,你覺得我們作為人證在現場,能走掉嗎?”
信使忽然插嘴道:“任務既然讓我們存活15天。”
“那么我們必須是會遭受生命危險才會讓我們保持存活。”
“或者,我們待會很可能會遭受生命危險,要么僥幸活下去,沒被涅弗倫·卡當場處死,也很應該會被捉去囚禁,或者當成節日的祭品,要么就是去奴役?”
“總之不會讓我們過的太好。”
其他玩家聞言也不禁認真起來,信使見狀于是她走到松果身邊。
雖然是小蘿莉,可聲音卻像是在耳邊的催促。
“要不如現在殺出去?趁著陷入絕境之前,一鼓作氣沖出去如何?”
“我有一個煙霧彈哦!”
松果高大的身姿忽然一個哆嗦,虎軀一震后,似乎被信使給說動了。
腳步微微往前,似乎正有想要沖出去的沖動。
“我現在體質和力量都達到了110,我先開路?咱們沖出去,一鼓作氣不留后患,在沙漠里生存總比在這個城市里生存要好!”
“少年不要沖動!”廉斯喊道。
他打算制止身后的光頭,可即便松果身邊的隊友也都沒拉住他。
松果手中接過了信使的煙霧彈,便立即飛奔了出去,腳下的巨力讓他彈射起步快得出現殘影。
“我開團,你們跟上!”
沿途踩死了成堆的毒蛙,沖破了黑風,也躲過黑暗。
面對身前要攔截的士兵,他掏出手槍“砰砰”兩聲放倒。
就這么一往無前的沖了出去,同時用了煙霧彈,嗆得周圍的士兵無法追擊。
“咳咳...什么東西?這人怎么這么厲害?”
“這人竟然也會魔法?”
“不用擔心,大祭祀就在后面,看好廉斯這個老家伙就行!”
光頭松果就這么沖了出去,可是面對他的逃離,也只是幾人象征性的攔截一下,他就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他溜了?”秋風流水怔了。
“就這么簡單就走了?”
信使意味深長的看著煙霧那邊,沒有說什么。
廉斯搖搖頭道:“他已經死了,沒有人能贏過涅弗倫·卡,也沒有人能在他面前逃走。”
外面傳來一聲槍響。
可隨后,玩家們都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
“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是遭遇了某種極其恐怖存在,將人的靈魂都要扭曲了一樣,歇斯底里的咆哮著,榨干著喉嚨的聲線才足以表達的痛苦。
松果的哀嚎讓人難以想象他遭遇了什么。
究竟大祭祀得強大成何種存在,才能讓他一名力量型的玩家,在逃離出去還不到1分鐘的時間,就痛苦成這副模樣?
“他涼了。”守墓人說道。
話音剛落,游戲系統傳來了消息。
玩家‘松果’已死亡!
光頭松果的嚎叫已經停息,廉斯惋惜道:“你們不要沖動,他把我殺了你們還有回旋的余地。”
可玩家們都眼神都紛紛瞟向信使。
松果這樣自信的白給,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信使的拱火。
只是面對目光,小蘿莉倒沒有任何不適和反常,她解釋道:“我這是合理的推斷,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他是自己上的,我沒有強迫過他。”
“我一個小蘿莉,能有什么力量去影響別人呢?”
“如果剛才我們全員突圍,應該這次的副本就可以落幕了。”秋風流水心有余悸道。
她剛才也是有要沖出去的沖動,可看了一眼身邊的腥風血雨、趙晴天、囚徒和守墓人,大多數人都沒有貿然行動的打算,所以她也停了下來。
就是沒想到為什么松果被小蘿莉說了幾句,就會一上頭沖出去。
游戲開局第一天,白給一名力量型的隊友,可不是好兆頭。
可在不斷翻涌的煙霧里,咳嗽聲中傳來了異常富有節奏的腳步聲。
嗒嗒——
嗒嗒——
像是什么東西敲擊在地面。
嗒嗒——
“好久不見,廉斯。”
“你擅自收集石板上的智慧,且妄圖褻瀆神明,對我們本該信奉的存在不尊敬,自詡超凡脫俗的圣人,可是又何嘗不是在盜竊力量使用的可憐蟲?”
從煙霧中,傳來了一道渾厚且性感的聲音。
廉斯如臨大敵的看著前方,哪怕還沒見到涅弗倫·卡的身影,他還是執意揮動著手中的法杖。
“伏行在黑暗里的混沌!會剝奪諸神的存在和力量!阿魯!阿魯阿薩斯!阿魯巴啊魯!”
咒語里還帶著像是某種古語,巫語,他蒼老枯槁的手舞動著法杖時,一股縈繞著的黑氣在法杖上積聚!
“他在以自己的血肉做代價施法。”許白看出這個法術所需不小的代價。
甚至就算他能完全釋放出來,相信也離死不遠。
可在煙霧里走出的人,卻帶著無疑倫比的氣場,絲毫沒把這像是搖曳在風中的燭火當一回事。
涅弗倫·卡獨自走來,身邊根本沒人敢與之平齊,身材高大已經接近2米,面孔猶如古老的法老王,灰黑的皮膚上披著棱角分明的長袍。
骨架性感的帶著讓人驚嘆的魅力,而最讓人矚目的是腦袋上的,宛若閃爍在夢幻中的金色王冠。
“黑法老!”
即便沒人直說涅弗倫·卡是黑法老,可是看見他的第一眼,其他玩家便脫口而出道。
黑法老的手中還提著松果的頭顱,此刻看去,卻像是被抽干了養分的泥土,畏懼和驚恐的表情在扭曲的臉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他另一只手握著的權杖,正是許白之前抽到的同款。
豎直的權杖往上有一輪扭曲的半月圓,可就是如此造型簡單的黑色權杖,卻比起廉斯所詠唱中的魔法還要讓人心悸。
見狀,守墓人光憑一眼就看出了結局。
“這回到廉斯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