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遠邊的火車站傳來蒸汽火車的嗚鳴,時間也剛好來到12點30分,所有人也陸續回歸巴士站等待出行。
“你們有找到什么線索嗎?”李斯頓合上那本奇怪的書籍,收進自己的系統背包內。
這個舉動有引起注意,但沒有人追問那本書的來歷和內容。
安徒生說道:“我詢問過周圍的市民們,大部分的人連印斯茅斯是個什么地方都不清楚。但是有個老人他給我們描述過,那里是生人勿進的地方,也是勸我們不要前往。”
“我們也一樣,一些比較年邁的老人會對印斯茅斯有印象,但無一例外的,他們甚至對那個地方諱莫如深。”
在外圍得到的所有信息,那都是側面描繪印斯茅斯給人的印象,除此之外的確找不到任何關于哪地方的線索。
巴士很快出現,8人拿巴士票上車,原本臨近出發前只有他們的人,沒有其他NPC上車,可最后一對夫婦互相攙扶,他們也一同乘坐上了這班前往印斯茅斯的巴士。
兩名夫婦看上去大概40歲左右,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那臉孔。
兩眼放光,但放的不是那種精光,而是似乎連眼眸都黯淡下去,只剩下眼白的那種慘白!
確切的說,真的很像那種死魚眼!
那種菜市場里那些白色晶狀體的死魚眼睛!
他們面無神情,一步一拐的坐上了車,選的位置在第4排,就坐在趙晴天的身后,這讓她下意識的感覺后背發涼,連忙起身換座位。
手上拎著一包薯條和抽獎抽到的番茄醬,薯條是進入副本前,利用之前剩余的舊日點購買的食品。
剛起身,結果巴士司機猛然踩下離合,車體搖晃得讓趙晴天猝不及防,番茄醬和吃到一半的薯條灑了身后夫婦一身。
其他發覺異樣的隊友猛然一驚,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早就發現了這夫婦的不尋常,正常人哪會有這樣的雙眼?哪會有這樣的表情?
這或許就是之前售票員描述過的——印斯茅斯臉!
可不止是夫婦,就連開車的司機也是印斯茅斯臉!種種跡象表明,這車怕是不簡單啊!
其他人都注視著那夫婦會不會突然暴起傷人,或者轉變成什么怪物,他們緊繃神經,好發生意外時及時反應。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把你們身上都弄臟了!”趙晴天一邊道歉,可身上也沒什么物品給那夫婦擦干凈。
“沒事。”丈夫很死板的回應,他甚至沒有清理身上的污穢,仿佛那并不影響自己。
妻子倒是沒說什么,他們始終如一的印斯茅斯臉筆直的眺望前方,只留下尷尬的趙晴天。
就連正在開車的司機也不管不顧,弄臟了他的車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樣。
趙晴天調換了位置,她最終選在最靠后的位置坐下。
車輛緩緩駛離紐波利伯特,在公路上進發,這上世紀的巴士乘坐的時候,你甚至能聽見那發動機在震顫,自己的屁股隨著這種震動在有節奏的顫抖。
許白就坐在這兩個夫婦的側邊,他看著那丈夫領口上一坨的番茄醬有些難受,于是好心的從道具欄里掏出了一張濕紙巾遞給對方。
“擦擦吧,不然干了就很難洗。”
丈夫扭過頭,打算再度拒絕,可話說到嘴邊,看見了這張濕紙巾時卻不動聲色的握在手中。
這次他的眼神居然清明了一些,帶有人性化的感動,可依舊是那看著讓人頭皮發麻的死魚眼!
“謝謝你,我叫彼得。”
話語木訥的答道,然后開始用這張濕紙巾擦起自己的領口。
使用友好濕紙巾成功,目前彼得好感度為:60
一邊的妻子看著自己的丈夫擦拭身上的番茄醬,然后用無神的雙眼盯著許白,那樣子仿佛是在警示對方“你到底給我老公下了什么藥?”的意思。
那刻板的臉上沒有一絲輕松,就這么看仇人一樣死死盯著許白,這場面別提有多詭異!
巴士穿過了一片土黃的砂石和沙土地,風景除了一片蔚藍浩瀚的海洋之外,滿眼荒涼。
經過的木橋都擔心因為潮水的侵蝕變得腐爛和松垮,最后一片被烏云掩蓋的陰郁小鎮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那是此行的目的地。
這路途因為全是黃土和沙地,甚至還不乏陡峭的山坡,2個小時的車程幾乎都快把所有人給震散架。
進入印斯茅斯的時刻,車輛開過了一處舊教堂,在這種偏僻的漁村里,一切都是破敗不堪,唯有這座教堂依舊保持著氣魄與亮潔。
不多時,幾人終于抵達印斯茅斯的巴士站,等所有人都下車了,那妻子依舊死死的盯著許白,可身邊的丈夫卻看著許白離去的背影時,居然產生了一絲落寞!
“你這個小天才又做了啥?別人的老婆為啥盯著你看來一路?怎么連別人的妻子都不放過?”
趙晴天看著一臉無辜的許白,知道對方又會說我不知道啊之類的話,就還是放棄繼續追問。
“哇...好臭啊!”張強捂著口鼻說道。
其他人也漸漸聞到了這印斯茅斯的氣息,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
小鎮像是海鮮市場一樣,腐爛糟糕的魚腥味遍布了整個空間,年久失修的屋舍,被遺棄的建筑,這里的人根本沒想過把這里建設起來似。
說是漁村都好像夸獎了這個地方,他們在消防局的附近下車,走在印斯茅斯的街道上時,就感覺事情不妙起來。
“怎么這里所有人,面相都這么詭異?”無法無天開始有些犯怵。
他們看向這里的居民們,所有人都是一副印斯茅斯臉,那并不是單純幾個人,而是你走在街道上,這里的青年,這里的老人,這里的大大小小全都是印斯茅斯臉!
他們純凈的像是墮入魔爪的綿羊,與這里的詭異格格不入!
氣定神閑聲音都開始變了,“我感覺走在路上,都好像被人窺視一樣,這里的人都好像在透過門窗的縫隙偷窺我們。”
“這個副本看上去很不對勁啊,C級就能玩這么大嗎?我怎么感覺整個小鎮沒有一個好人啊。”
時間已經抵達下午,這里的夕陽的余暉也照不開籠罩當地的陰霾,氣氛始終歡快不起來,幾人腳步沉重,幾乎一路無話的找當地的旅館先住下。
找遍了整個印斯茅斯,只有一家旅館開著,他們進入了名為‘吉爾曼旅社’的老舊旅館。
就連這間旅社的工作人員,都是擺著一副印斯茅斯臉,每人交了一美金的住房費,都紛紛先回到自己的房間做好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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