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惹祂干嘛?”趙晴天低聲驚呼,詫異的看著許白。
許白笑道,淡定如他,臉上也不自覺的開始抽動。
“果然這個哈斯塔只是部分的力量,β級的玩家已經可以初步的理解和接受這種形式的存在。”
對黃衣之王放了個詛咒,這操作許白也沒想過成功,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結果好死不死來了個大成功。
奈亞拉托提普的詛咒力量,就像是墜入白粥中的漿糊,驅散不去,突兀的插入了黃衣之人的體內!
然后,他現在就感覺到了,極其強烈的危機感!
對舊日支配者搞小動作,這刺激程度,不亞于在刀尖上跳舞,在作死的邊緣反復橫跳。
“不過就算可以承受,這家伙可不好惹啊”
許白忽然有種,想要跑路的感覺。
雖然他的確想要追求刺激和混亂,追求刺激,最好的方式就是將混亂貫徹到底。
可以前從沒對舊日支配者直接動手的許白,這次是他第一次完全的體會到,玩家和邪神層次的差距!
即便是一個化身的力量,都有種這不是他該觸碰的感覺,如果要在腦袋上寫一個字,代表許白此刻的情緒,那么肯定就是‘慫’!
“至少,我剛才對祂進行了詛咒后,我才發現要真正處理這個東西,還是得做好完全準備才行。”
“這里地形不好,不如我們撤吧。”
此時那黃衣之人立即就看向了許白,站在上方的許白手持黑杖,并沒有回避對方的觀察。
那是許白抬手釋放詛咒的瞬間,所與人就感受到,黃衣之人原本高雅淡漠的氣場,旋即就轉變為極其恐怖的威壓!
仿佛被污穢所侵犯的帝王,他并沒有故意的針對任何人,可光佇立在原地時,任何來犯之物都會承受可怖的詛咒!
其實所有人身處在哈斯塔的力量影響下,從進入了‘永生幻境’開始,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哈斯塔盡收眼底。
從出現在音樂廳,還是趕回了宅邸,再到追蹤科爾基到此處,只要它們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他們依舊能夠被哈斯塔所影響。
邪神并沒有善惡觀,連死亡都對他們不存在的情況下,甚至乎一切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祂們的一舉一動無法推測,可舊日支配者的出現,無論是何時何地,即便沒有任何情緒,他們存在的形式對于人類,無疑就是最大的惡意。
即便一個凝視,那是聚焦在許白身上的,其他玩家瞬間頭發發麻!
“血雨腥風在做什么!?”阿迷四肢都在顫抖。
黃衣之人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即便是不含任何情緒的漠視,那也已經是對人類最大的注意力!
當高高在上的巨人,會忽然看著一個螻蟻,那種情況就像是現在這般,許白已經成功吸引了哈斯塔的注意力,并且這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我們現在不是應該趕緊找到破局的方法嗎?這樣下去不會特么團滅吧!”莉莉絲臉色慘白,加上之前的傷,那臉色跟鬼一樣。
他們是來支援隊友,和科爾基回合后,尋找線索的。
現在倒好,直接碰到了現身的哈斯塔
碰上了也就算了,大家相安無事,該退的退,跑的跑,只要不過多的引起哈斯塔的興趣,可以平安從這里走出去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但許白這貨,舉著法杖氣場神秘,他極其勇敢的直接開團!
這上哪說理去?
魚丸已經隨時準備好給自己一槍,技能急速,以及各種保命道具準備上。
“這么勇的嗎?”扁鵲凝重道。
奈亞拉托提的力量,由許白引導添加在哈斯塔身上時,似乎對方在對許白好奇。
好奇一個人類是如何將這股力量,添加在自己身上的,于是乎便靜靜的望著許白,面具完全遮擋住了臉,沒有瞳孔,可以想象面具之下,絕對是某種極度混亂的怪異面容。
相隔數米,在副本中直接面對分身的凝視,沒有奈亞拉托提普幫忙扛著宇宙中的惡意,許白感受到強烈的惡意包圍。
他大喊一聲:“告辭!音樂廳間!”
沒有含糊,抬手就是連續施法,黑權杖的加持下,黃衣之人四周遍布著連蒼穹的光,都無法穿透的黑暗!
黑蠅、冰雹、污染的空氣、毒蛙、毒蝗蟲成堆的蜂擁而上,沖入了黑暗中!
這還沒完,接連著就是忽然崩壞破碎當空間,以黑暗出現的未知不斷擴大!
黑暗在崩壞的空間中,不斷的分流,像是涌動的溪水,那恐怖的碎裂空間任何生物都無法存活在內,這次空間崩壞的威力更大。
許白沒有給自己留手,立刻將羅蘭特和黑法老都給獻祭了出去,兩個‘高級祭品’的威力,碎裂的空間不斷擴大,甚至都快到玩家的面前!
宛若這股力量,將眼前的空間斷裂成了無數個異空間,每一處的碎片都是通往宇宙未知的中心!
科爾基見狀,嚇得一下就消失在原地,直接從山溝的側邊溜走。
其他玩家嚇得連忙后退,慌張的四處張望,深邃的異空間裂片的位置,玩家根本看不見哈斯塔是否存在。
“他是個瘋子吧!”阿迷被震撼到了。
這人不但動手了,還動手的這么徹底,這樣下去絲毫沒有回轉的余地!
可看向許白的位置時,那里哪還有人?
趙晴天、囚徒也跑了!
不過他們兩人也是跑慢了,哪怕和許白經歷過許多副本,可論跑路的速度,他們依舊無法做到穩定的跟上許白。
等發現許白跑路的時候,那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來時的山路,等到他們兩人都跑了,其他玩家才反應過來。
“我敲!等等我!”
魚丸不甘示弱,論跑路,他這次竟然落后了!
現場瞬間只剩下扁鵲、阿迷和莉莉絲三人。
“還等什么!?他說在音樂廳集合,或許他知道些什么。”扁鵲說道,便也跟著撤退。
此地不宜久留,沒找到線索,卻找到了團滅的契機
空間還在持續的碎裂,沒人有心情看這幅恐怖的景況,等待碎裂結束,然后哈斯塔是否幸存?
要是真能解決哈斯塔,這副本早完成了,他們此時還在雙子黑星的籠罩下,就證明許白的攻擊無效。
“我擦,跑這么快!”
開了急速的魚丸腳下生風,全速奔跑出了路口后,愣是沒有追上趙晴天和囚徒,許白別提了,連人影都沒有!
碎裂的空間持續崩壞了10多分鐘,混亂的空間立即復原,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高雅神圣的黃衣之人站在原地,祂目不轉睛的盯著許白存在的方位。
此時許白把車開走了,疾馳在路上撞爛了許多觸手,從來沒開過車的他,這次是他第一次駕駛。
憑借學習別人駕駛時,踩離合的位置,一腳油門就橫沖直撞,路上觸手的碎肉橫飛,車頭也撞得變形扭曲。
直到車體完全無法支撐駕駛,許白將變形嚴重的車停放在路邊的,此時的他瘋狂趕路。
查看著各位的‘永生祝福’感染率,自己的感染率已經到了80%。
其他玩家也平均到了70%左右。
并且在被哈斯塔盯上的剎那,許白的世界出現了許多奇怪的東西!
駕駛的時候,前方的路時不時會出現一大片的黑暗,仿佛忽然掐斷了獨木橋的橋梁,從黑暗中不斷伸出各種觸手朝自己侵襲!
他又躲開了十多個細小觸手的襲擊,終于前方的路黑暗有恢復了正常,這些時不時籠罩的黑暗,只會越來越嚴重。
他不斷的趕往音樂廳的位置,途中拿出死靈之書復習。
“希望奈亞拉托提普這把不坑我。”
如果是按照死靈之書上,他所了解到的魔法,倒是有方法可以應對。
可前提是,他所采用的方案,并沒有被奈亞拉托提普產生誤導,動過什么手腳,否則當他信心滿滿的使用著攻略。
到頭來卻光速白給,有什么下場難以預料。
后方的玩家都在追趕許白,沿途在被許白開車撞碎的觸手中,他們發現路上長出了許多細小的軟嫩觸手。
對比那些2至3米高的強壯觸手,這些就像是細小的新生嫩芽,不斷的遍布著他們回去的路徑上。
“這些”
“血雨腥風估計要涼了。”
“上一個遭遇那么多觸手追擊的科爾基,現在已經遭遇到了哈斯塔。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并沒有死亡,但想到被哈斯塔的觸手伸進腦髓的模樣”
“這可不就涼了嗎?”
路上,扁鵲、魚丸、阿迷和莉莉絲四人組團一起驅車趕路。
副本發展成這個情況,明明他們就在這個‘永生幻境’的世界中,可破局的真相卻依舊藏在迷霧里。
“音樂廳,為什么又要回去音樂廳?”
許白跑路之前,告訴大家去音樂廳集合,可那邊該死的都死光了,沒死的也不可能是人類。
“真晦氣,這副本給我整不會了。明明是那個家伙先動手惹事的,我們卻要被動的跟著他行動。”莉莉絲說道。
在這里,他們已經無時無刻能聽見笛聲縈繞耳邊,捂著耳朵也無法驅散。
這些扎根在腦海中的音樂,像極了吹奏出卡爾克薩的無情風暴,正在逐漸的吞噬玩家的理智和身軀。
要是分開行動,直接遭遇鷹身女妖、觸手攻擊,還有哈斯塔出現,一兩個人根本無法應對,只會光速白給。
可團隊行動,一次性遭遇了哈斯塔,估計只能光速團滅。
線索在追上科爾基的時候,就已經斷了,單飛比團隊行動更不靠譜,無奈的追隨團隊行動又很容易團滅。
這副本實屬把他們給整不會了。
扁鵲卻認真道:“或許,我們并沒有完全沒機會。回去音樂廳,我覺得沒問題。”
“或許艾薇兒的宅邸中,沒什么好尋找的,可是音樂廳我覺得指定有點問題。”
“血雨腥風提議回去尋找隊友的時候,一是的確想要隊友一起集合,二來很可能是,想讓我們全員先離開音樂廳。”
“現在再回去的時候,很可能會發現新的事情。畢竟那里死了那么多的人,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死人而四人,純粹為了殺人的祭祀是最愚蠢的事情。”
他一邊分析著,更表示鷹身女妖出現的位置,在狹窄的音樂廳中戰斗,比起他們離開音樂廳在空曠難以追擊的位置,是很不合理的。
很可能音樂廳的確還有埋藏什么秘密,剛好他們離開了,有人會回去音樂廳進行他未完全完成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怎么不告訴我們?”阿迷困惑道。
的確,音樂廳那么多具尸體,雖然已死,可并不是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誰知道呢,一個敢直接對舊日支配者動手的人,你還想揣測他的思維嗎?”
沿路的觸手也越來越多,雖然已經被前方的車撞碎了很多,可是那些觸手越接近音樂廳的時候,就像是吃了化肥和激素,愈加的強壯和難以解決。
此時跟隨著許白,無論他去到哪,周圍總會有揮之不去的黑暗跟隨,在黑暗中的觸手,也更為的瘋狂和大膽。
由一開始小心翼翼的試探,到現在完全是侵犯式的攻擊許白,這種情況甚至潛伏至異空間,也沒有得到解決。
那些黑暗完全是生成式的,就算潛伏在異空間,黑暗也會緩慢滲透進入。
直到許白已經第10次將夜魔召喚器投擲進黑暗當中,黑暗被短暫的驅散了半分鐘,隨后又會以更濃郁的姿態將其包圍。
他來到后門的位置,可此時的大門已經上鎖,明顯是有人出現過。
許白掏出法杖戒備,另一只手覆蓋在門的鎖眼。
門鎖瞬間被煉制成了一塊隆起臃腫的石塊,他輕易的將門推開后,便迅速奔向休息室,一腳踹開上臺的門。
許白看見了一名西裝革履的玩家,正站在舞臺中央。
呂明就站在艾薇兒面前,這是名不折不扣的華國人,面容給人一種難以產生戒備的憨厚感。
他手中躺著血的鐮刀,完全打破了這種刻板印象。
地上的艾薇兒被解剖成了一地散發著腥臭的污穢,呂明另一只手抓著染血的骨頭。
他面無表情道:“竟然能在這個點趕過來,挺厲害的。”
許白甩手就是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