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溫度再次轉移了一點黑霧的注意力,四人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不過也只有一點點而已。
“跑跑跑!”
丁澤不敢耽誤,汽油瓶扔出后,立即帶著右腳廢了,正常行走變得困難起來的了塵和尚沖向地道。
托馬斯神父要去扶鷓鴣哨,鷓鴣哨搖了搖頭,因為只是廢了一條左臂的關系,痛歸痛,跑路倒是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趕緊走!”臉上豆大的汗珠,唰唰唰,如雨水般連綿不絕滑落,一張臉更是慘白到沒有半點血色,鷓鴣哨咬牙如是說道。
四人急速鉆進地道。
生死一線,托馬斯神父光著膀子,一馬當先,跑得賊快。
轉眼功夫,時隔其實沒有多長時間,再次看見地道里的詭異巨石……四人一時真的只能唏噓不已,感慨萬千。
“別停啊,現在是看破石頭的時候嗎?”見鷓鴣哨和了塵和尚都在眼神復雜的看著破石頭,丁澤忍不住催了一句。
四人再次狂奔。
終于,僥幸撿回一條命,陸續鉆回到了玉門前的墓道上。
甫一回到墓道,丁澤先將了塵和尚放到地上,跟著不等鷓鴣哨能有機會開口說什么,便趕緊將墓磚急速往回填,把通道封住。
做完這些,真是累的夠嗆,丁澤一屁股坐在地上,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臉上急出的汗水,隨即……
問題不大了,這么長時間不抽煙,特么的必須得來一根。
丁澤點著香煙,狠狠吸了一口,這才看向痛到臉都快要扭曲了的鷓鴣哨和了塵和尚,于是……他從背包里抽出了黑金短刀。
“鷓鴣哨,了塵大師,那些毒蟲在蔓延……”丁澤開口,“你們自己來,還是我來?”
話語飄入空氣,同時飄進這大半夜,心臟都快要懸到嗓子眼,緊張到不行的一眾沙雕觀眾耳中。
“臥槽!!!!!”有沙雕觀眾嚇得驚叫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我在電影里看過這種橋段,尼瑪的,主播你需要這么平靜,還特么的叼著香煙,說出這種話嗎?”
“.…..我先閃人了,等這段過去再回來。”
“我也是,看不了這種東西,絕對會好多天都緩不過來,撤了。”
“等等我!”
玉門前。
托馬斯神父癱坐在了地上,老臉蒼白,雙眼呆滯的怔怔望著鷓鴣哨的左手臂以及了塵和尚的右腳。
他聽到了丁澤的話,只可惜作為老外,要想明白丁澤具體是在說什么……只能說他有一個大概的,無比驚悚,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的想法,無法確定。
鷓鴣哨和了塵和尚相視一眼,事已至此,毒蟲的腐蝕的確還在蔓延,多耽誤一秒,身體會損失的部分就會越多。
兩人都是倒斗的手藝人,倒斗又是一門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勾當……
于是兩人一起沖丁澤點了點頭,“丁兄弟,勞煩你了。”
說完,兩人同時咬著牙從褲腿處扯下一塊布條,動作利落的綁在傷口上方一點點,綁緊,跟著各自吞了兩粒紅奩妙心丸,隨即咬牙,平躺在地上。
丁澤瞧見……
他是真不想,也不樂意做這種事,可此時此刻,他不做,誰來做?托馬斯神父嗎?
叼著香煙,丁澤心一狠,握緊黑金短刀,咬牙起身。
一刀,兩刀。
直播間里明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但就并沒有及時撤退的一眾沙雕觀眾:“!!!!”
無比震驚,無比恐慌。
直播間里鴉雀無聲了大約一秒鐘。
唰唰唰!
瞬間,作為禮物其中之一的止血藥,不是一瓶兩瓶的刷起來,而是成千上萬,滿屏幕連綿不絕的飄動開來。
最多三秒鐘,這一波禮物下來,對丁澤來說,便又是上百萬的收入。
當然,丁澤沒在乎這些,他只趕緊調出面板,進入直播倉庫,取出兩瓶止血藥放進背包,再連忙從背包里拿出……
說來其實也有趣。
三場直播下來,有一種改變便是非常明顯的。
第一場直播的時候,他需要什么東西,他得請求直播間里的觀眾打賞給他。
第二場直播的時候,他就幾乎沒請求過。
現在這第三場直播,他都壓根不需要說任何話,直播間里這些可愛的沙雕觀眾,就已經學會察言觀色,根據劇情需要,及時主動送上他需要的東西。
這樣一段改變的歷程……
真心感覺就像是,少女逐漸變成少婦一樣……丁澤冷不丁想到了這個,一時忍不住有些感慨。
‘怎么感覺我像是在玩一個無比詭異的養成游戲?’
‘而是養的還是史上規模最大的后宮團?’
甩了甩頭,趕緊將這個不著調的想法甩出去,丁澤先看了一眼直接被痛到昏過去了的鷓鴣哨和了塵和尚。
“昏了好,昏了就感覺不到痛了。”
念叨了一句,兩瓶止血藥陸續灑下,白色的粉末很快將兩處必須要用觸目驚心來形容的傷口覆蓋住。
該說不說的,這玩意的效果著實驚人,只用了幾秒鐘時間,便就止住了傷口的的鮮血飛射。
搞定。
可惜現在還不到休息的時候,因為……
就在這時,一直沒出聲,只滿臉驚恐,雙眼呆滯,癱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托馬斯神父,突然瞪大了眼睛,抬起手臂指向地上的兩根斷肢……
“丁,丁先生,毒,毒蟲還活著!”
托馬斯神父害怕到了極致。
重新又叼上了一根香煙的丁澤聽見,立即扭頭順著神父手指的方向看去……當然,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剛才也不會特地用黑金短刀,將兩根斷肢撥弄到了旁邊。
一眼看去。
只見兩根斷肢被侵蝕的血與肉,仍舊還在不停化為膿水的同時,一只又一只,其實真的很小,真的很難想象,這么小的玩意,會有那么大殺傷力的毒蟲,從膿水中飛出……
丁澤看見。
“特么的,這些小東西,還真頑強,不干死我們不罷休啊!”
說完,見還有點時間,丁澤便一邊伸手進背包,掏另外一瓶汽油,一邊扭頭沖托馬斯神父咧嘴笑了笑。
“不過神父,不用害怕,你的上帝或許救不了你的命,但我可以。”
托馬斯神父:“.…..”
嘴巴動了動,卻是不敢再說什么。
沒辦法,誰讓他先是眼睜睜,不敢相信的看見丁澤飛檐走壁,剛才又看見丁澤眼睛眨也不眨,簡直像是切菜一樣,對鷓鴣哨和了塵和尚做了那種事……
此時此刻,只怕就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絕對不敢再跟丁澤放肆什么的。
見狀。
丁澤很失望,念叨了一句‘沒勁’后,把塑料瓶擰開,將汽油沖不遠處的兩根斷肢撒去,點火。
火苗攢動,毒蟲再次英勇無畏,直直撲了過去。
“死吧,”望著數量并不多,絕對不足以滅掉這場火的毒蟲,絡繹不絕撲進火里,丁澤點著香煙,笑著說了一句。
話語里滿是輕松,這也正常,畢竟在他看來,劇情發展到這里,意味著他已經又通關了。
但,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