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自己的被窩舒服啊。”
趴在自己的雙人床上,將頭埋進了枕頭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氣。
那種熟悉的味道,讓初春飾利全身都放松了下來。
在白井那里時,她住的地方也很不錯。
可以說是和白井同規格的房間,豪華程度甚至超乎了初春飾利的想象。
但就算再舒適,也還是不如自己住了這么久的小破床。
“吶,我的筆記,這幾天的功課我都有記下。”
佐天淚子爬上了初春飾利的上鋪,從墻上掛著的里掏出了自己的筆記,遞給了初春飾利。
佐天淚子,超炮四人組之一。
外號有很多,比如上升氣流、風暴指揮官、劇本掌控者
明明年紀在四人組之中是最小的,但卻又是最懂事的一個。
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同時還十分的體貼。
尤其是對年輕人的時尚十分的敏銳。
據統計,她在超炮第一季之中出場的集數不到一半,卻喪心病狂的換了三十多件衣服,而且是非常時尚的那種。
比主角的待遇都好,簡直是制作組的親閨女。
“謝謝佐天同學。”
雙手接過了筆記本,初春飾利坐起了身,開始翻閱這本筆記。
佐天淚子沒有去打擾她,而是躺到了床上,目光看向了在墻上掛著的。
就和之前說的那樣。
學園都市那所謂的超能力,仿佛永遠和最底層的學生無緣。
有錢人的孩子已經單獨一個宿舍,她們這些“平民”的孩子卻連一個自己獨立的床位都是十分的奢侈。
就連,都是在宿舍的墻上釘了一個釘子掛上去的。
這個釘子不是佐天淚子釘的,是她之前的某位前輩釘上去的,上面已經有了斑駁的銹跡。
不過佐天淚子倒是蠻喜歡這個東西的,至少她不用每天枕著去睡覺了。
上面是一個護身符。
那個護身符是母親贈予的,可以說是寄托著家人的希望。
佐天淚子出生在學園都市的外部,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對學園都市十分地憧憬并想成為一名能力者,來之前還曾經對自己的弟弟夸口說她將會成為超能力者。
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就連初春飾利都已經開發出了level1的定溫保存,她依舊是level0的無能力者。
就算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鼓氣加油,但依舊沒有任何的眉目。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只要初春沒事就行。
生病?住院?
這些都是老師的說辭。
其他人也許信了,但是佐天淚子絕對是不相信的。
熟識初春飾利的她,十分清楚。
若初春飾利真的得了什么病,絕對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的。
她十分敏銳的嗅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
初春飾利回來之后,她也十分貼心的沒有過多的詢問。
這也導致佐天淚子看起來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初春飾利安危的樣子,但從一些小細節,卻能看出她有多么的在意對方。
她們的宿舍不是雙人宿舍。
小小的房間里一共住了八名學生。
在其他人都出去聚餐玩耍時,只有佐天淚子一人留在了宿舍,還特意給初春飾利留下了課堂筆記。
初春飾利缺課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若她回來了,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那該多孤單啊。
她是這么想的。
“佐天同學。”
初春飾利不知什么時候爬上了床的梯子。
戴著滿是玫瑰、扶桑花、孔雀草、木槿等各式各樣花朵造型花環的小腦袋從床邊伸了出來。
“都說了,不用敬語就行,咱們兩個都認識那么久了。”
佐天淚子的表情很快就轉變成了天真爛漫的笑容。
“那個我想去參加風紀委員。”
甜膩膩的聲音里帶有一絲猶豫,以及一絲憧憬。
“哈?!”
佐天淚子驚得直接坐了起來。
若非她個頭本來就比較低,說不定還會碰到房頂。
“你確定?”
也難怪她會驚訝。
作為初春飾利的好閨蜜,她可以說是非常了解對方的情況。
就她那跑兩步就會喘,晚上被子蓋不好就會感冒的體質,去參加風紀委員?
這比佐天淚子自己能力提升還難吧?
至少她提升能力還有些希望,她可不認為初春飾利會被當選成為風紀委員。
“我確定!”
聲音還是軟綿綿甜膩膩的,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佐天淚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么肯定的打算去做某件事情。
“那好吧,等有空我們一起去?”
“嗯!”
沒有陰影、沒有重量、甚至沒有氣流。
這個就像是被熱量扭曲了的城市,名為虛數學區。
記住虛數學區的坐標之后,白井不需要再進入瀕死狀態,就能進入。
這里就和他以往進入時一樣,沒有任何的差別。
唯一凝實的,只有白井踏足的地方。
一步一步的走在這個虛幻的城市之中,最終他駐步在了自己的“小院”前。
吱呀一聲。
門被推開。
院子里就和現世一樣,無論是院子里蒂塔晾曬的衣服,還是那個破舊到白井都不敢往上坐的舊秋千,都沒有什么變化。
走進屋里,這次他依舊沒有看到這個世界之中的他。
他甚至懷疑,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另外一個他。
越過客廳,白井走進了屬于他的臥室。
這次,他終于看到了一個真人。
其實她也說不上是真人。
躺在床上毫無意識的少女,名為風斬冰華。
她是白井把AIM擴散力場聚合一起而捏成的集合體,沒有屬于人類的心,也沒有人類的肉體。
身體內空空如也,只有一個“核”。
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連意識都沒有的她,最多算是個人偶。
這已經不是白井第一次過來看她了。
這個完全由他一造出的少女,其實有著一次可以擁有自我意識的機會。
那就是被勞拉史都華從卡巴拉生命之樹上拉下的拉斐爾。
可惜吃下了天使之心的芙羅蘭比她更加能夠吸引到拉斐爾的注意力。
這也導致她錯過了擁有自我意識的機會。
床上的少女沒有穿衣服,但白井卻沒有其他不該有的心思。
首先,風斬冰華是他一點一點捏出來的,身體里是什么情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次
天天在大街上“看”那些路人的身體,他早就對此免疫了。
倒也不能說他是LSP。
只能說這能力就像六娃的隱身被動一樣,讓人又愛又恨。
其實除了給她灌輸意識以外,還有另外一種辦法,讓她擁有真正屬于自己的意識。
那就是威脅。
原著之中,幻想殺手對虛數學區而言是唯一的威脅,因為感覺到威脅,所以產生了自我。
反過來說,如果借由幻想殺手來灌輸死的概念,就能讓原本沒有自我的幻想產生自我。
亞雷斯塔便是以這種辦法,給她植入自我意識,幫助它實體化。
白井等于說是先幫助她實體化,然后才打算喚醒她的自我意識。
也就是說,無論他現在對風斬冰華怎么為所欲為,等她有了自我意識之后,也不會發現。
不過白井絕對不會干這個事。
倒不是說他是什么正人君子。
人是他捏的,形體是他塑造的。
她的深淺和大小,白井可是一清二楚的。
不過那種還不如硅膠的手感,他根本提不起興趣。
大概有了自我意識之后,肉體就會有一些改變。
不對,不是應該去喚醒她的意識嗎?怎么又扯到那兩團脂肪上面了?
咦?為什么是又?
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白井再次看向了沒有任何意識的風斬冰華。
“先用幻想殺手試一下吧。”
白井所說的幻想殺手,并不是上條當麻的那個手。
而是名為幻想殺手的概念,曾經附著過的那個圣者手臂做成的箭矢。
自從幻想殺手從這個手臂模樣的箭矢身上脫離之后,它的破魔作用就被大大的減弱,根本沒有幻想殺手原本的威力。
但威力減弱并不代表沒有效果。
不管怎么說,它都是黃金體系魔法的巔峰之作,對付這個AIM擴散力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試探性的把這個枯尸手臂一般的箭矢靠近了床上的風斬冰華,卻發現沒有任何的反應。
“嘖。”
咂了下嘴,白井重新將其收了起來。
這玩意兒對付一下現今的符文魔法之類的普通魔法還行,但是風斬冰華的存在已經和天使差不多,沒有幻想殺手的加持,這只手臂根本奈何不了她。
頂多是削弱一些她的力量而已。
并不能帶來“死”的威脅。
那么,還有什么能讓這個東西產生“死”的威脅呢?
這里的死,可不僅僅是用刀砍掉她的頭,或者拿劍刺穿她的心臟那么簡單。
現在的她,只是一個空殼,腦袋砍掉之后還能再接上。
心臟都沒有,就算拿電線桿子穿透都不會威脅到她。
除非是像幻想殺手那樣,能夠從根源上抹消掉風斬冰華的存在。
想到這里,白井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在這個虛數學區里就是神。
就像亞雷斯塔所說的那樣,在虛數學區內,白井比他那個理事長的權利還要大。
那么,他有沒有抹除掉風斬冰華的可能呢?
抬起頭,白井看向了還在床上的風斬冰華。
沒有呼吸、沒有心跳、甚至沒有溫度。
但白井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的危險了。
“大不了就重新捏一個,一回生二回熟嘛。”
搓了搓自己的雙手,白井逐漸的接近了風斬冰華。
而他伸出的雙手,也在逐漸的靠近著她。
其實白井完全不需要觸碰她,就能讓她分崩離析,但是這種逐漸靠近并將其給分解,更加有壓迫感,或許也能更快的喚醒她的意識。
這是白井給自己的理由,也是給大家的解釋。
“滋啦——”
明明已經被白井鞏固的身體,忽然又像立體投影一般,開始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那是白井在試圖瓦解她的身體。
將一切組成她的AIM擴散力場給重新拆分開來,變成最為原始的模樣。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和抹除掉她的存在相差無幾。
然而就算是即將分崩離析,她卻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還是不行啊。”
重新將風斬冰華那即將崩潰的身體給穩固住,白井到底還是沒有把她給完全分解掉。
皺著眉頭重新在風斬冰華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最終停在了某處看起來脂肪很厚,其實都是假象的某處地方。
“再不醒來,我就把這多余的脂肪給拿掉。”
惡狠狠的表情,再加上不斷蠕動的雙手,白井現在的形象邪惡到了極致。
“嗬——”
沒有任何動靜的風斬冰華,忽然睜大了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稀薄的空氣,面色驚恐的掩住胸前,向著床上的角落爬去。
白井發誓,他只是想起了木原幸子曾經說的一句話。
帶走我唯一的絕壁,比殺了我還要痛苦。
然后就想試一下。
沒想到這一試,還真就成功了。
看了看一臉迷茫,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風斬冰華,白井心念一動,一身簡單的墨綠色手術服已經覆蓋在了她的體表。
這種款式的墨綠色手術服,和御坂桃莉以及亞雷斯塔穿的是同款,優點就是無論男女老少,穿著都比較合適。
擁有了意識的風斬冰華,反而比之前沉睡時更加的虛幻,眼中不時閃爍過一陣數據亂流一般的淡綠色光芒,不時還抽搐一下。
“過來。”
白井招了一下手,示意她過來。
可是風斬冰華卻往角落里縮的更厲害了。
白井這次沒有說話,而是招了招手,風斬冰華便不受控制的出現在了白井的面前。
眼睛在屋子里巡視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屬于蒂塔的一個橡膠發圈。
白井右手虛握,梳子和橡膠發圈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將她那帶了些許茶色發絲的黑色長發梳了梳,從她耳邊梳出一小撮長發,用橡膠發圈綁住,延伸出去。
退后幾步,再看一眼。
和原著中的她,基本上已經一樣,只不過臉上少了一副具有知性美的細框眼鏡。
是因為后來學習導致近視的?亦或者是
白井忽然意識了一件事情。
剛才他曾經試圖將組成風斬冰華的AIM擴散力場給重新散開,不過在最后關頭停了下來,又將其給重組。
難不成是剛才重組時,導致組成視覺相關功能的光學系和視覺系AIM擴散力場缺失,才變成不戴眼鏡就沒有辦法看清東西的狀況嗎?
想想她剛才眼球之中流竄的奇怪數據流,白井覺得真有這個可能。
“算了,還是先去找亞雷斯塔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