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學區,估計是最近最繁忙的學區之一。
因為學園都市唯一的國際機場就在這個學區之內。
每天來往于學園都市的客流量,完全可以用驚人來形容。
如果不是進入學園都市需要經過層層的篩選,恐怕這里的客流量會更加的驚人。
略顯低調的黑色轎車從車流之中緩緩駛出,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經由專用通道,進入了機場之中。
轎車停穩,三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而這三個人,正是白井。芙羅蘭和蒂塔。
“這架飛機直飛東京,等你們和天草式十字凄教的人回合之后,就想辦法把小神裂給叫回去。”
揉了揉芙羅蘭的小腦袋,白井說道。
“我們可以幫忙的。”
就算是已經到了機場,蒂塔也還在試圖勸白井讓她留下。
就像白井不放心她們一樣,她們也在擔心著白井。
她們還從未見過白井這幅樣子。
“幫個屁的忙,這種情況下你只能拖我后腿。”
白井笑罵道。
“難道你不清楚,虛數學區意味著什么嗎?”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神之右席來到學園都市之后,這個城市即將發生什么事情。
芙羅蘭和蒂塔聯手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和前方之風過上幾招。
但白井擔憂的從來不是神之右席的問題,而是學園都市這座城市本身的問題。
前方之風入侵學園都市之后,人工天界絕對會被展開。
屆時還在學園都市的所有魔法師,都會有不小的危險。
芙羅蘭還好,這貨體質不明,說不定能夠抗住人工天界帶來的沖擊。
可是蒂塔呢?
按理說,現在的蒂塔應該和恩緹爾一樣,就算沒有變成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會成為滿臉皺紋的長者。
可她的年齡似乎永遠停在了某個階段,無論周圍的時光如何流逝,都沒能見到她起什么變化。
這完全是因為她早已不再是純粹的人類。
她小時候本應該死在無人的大宅之中,可給人帶來不幸的黑貓,將自己的靈體注入了蒂塔的體內,硬是幫她續了幾年的命。
后來莉莉找上了她,看出了她的本質。
為了救下這個可憐的孩子,原本有著大好前途的莉莉修女,用自己的靈魂哺育著這個早已殘破不堪的靈魂。
雖說她因此英年早逝,但她卻成功的救下了這個孩子。
黑貓的邪性和修女的圣潔,組成了蒂塔這個另類的存在。
而在人工天界之中,蒂塔體內被修補的靈魂,恐怕會被瞬間瓦解。
屆時就算是冥土追魂,恐怕也救不了她。
畢竟連魂都沒有了,還追個屁的魂?
所以為了杜絕掉一切的風險,他必須要讓蒂塔離開。
而讓芙羅蘭一起,更多是為了把神裂火織給吸引走。
沒錯,白井并沒有第一時間把神裂火織給送走。
神裂火織的嗅覺有多敏銳,他早就有過體會,如果現在這種時候把她給送走的話,她絕對會猜到些什么。
所以為了不讓她多想,白井就想出了這么一個主意。
讓蒂塔和芙羅蘭先行離開,然后在外界以各種借口,把神裂火織給叫出去。
至于華爾奇麗雅......
如果她識趣的跟著神裂火織一起離開的話,那就沒事。
如果她不想走的話,白井也不會去救下她。
各安天命吧。
“我知道了......”
和白井在一起這么多年,蒂塔早就知道了他的性格。
如果自己再繼續執著下去的話,怕不是要被這貨一頓猛訓。
最重要的是,幫白井干了那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對于人工天界她也算是有些知曉。
“放心吧,天使都不是我的對手,能夠使用天使術式的普通人,更不會是我的對手。”
看了看已經在跑道上做好準備的飛機,白井略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雖然他嘴上這么說著,但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次他要面臨的危機,恐怕不只是神之右席那么簡單。
書寫者......
這個神秘的組織,恐怕也要在這期間做什么大動作。
不過他也沒在怕就是了。
大不了抹脖子走人,一秒鐘后老子在英國又是一條好漢!
目送著飛機在夜色下逐漸化為了略微閃爍著燈光的小點,白井忽然想摸出根煙抽抽。
他這個人可是最討厭抽煙了,也討厭有人在他身邊抽煙,
可這時,他卻渴望有一根煙。
“真不是什么好兆頭啊。”
晃了晃腦袋,白井坐上了黑色的轎車之上。
車門緩緩關閉,在略顯寂靜的夜色下,駛離了機場。
“正是因為無法改變,無可違逆,只能接受,命運才會被稱之為命運。”
端坐于機場最頂部的少女,看著夜色下駛離機場的黑色轎車,感嘆道。
“所以......你做好迎接命運的準備了嗎?”
這句話,她似乎是對白井說的,但卻也像是對自己說的。
手中波紋輕輕蕩漾。
造型略微有些簡樸,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在倉庫里隨便扒出來的羽毛筆,出現在了卡米的手中。
舉起羽毛筆,筆尖落在空氣之中,她似乎是在書寫著什么。
只是沒有人能看懂這些文字,因為這是只有她或者說他們能夠看的懂的字體。
“嗡——”
一股肉眼不可見的波動,從那些文字之中泛出,向著四周蕩漾而去。
它似乎是要影響到整個世界。
可出去沒有多遠,這些波紋很快又以更快的速度折回。
“嗡——”
無聲無息間,國際機場居然憑空消失了大半。
就好像有人拿橡皮擦把紙上的一部分鉛筆畫給擦去了一樣。
被切開的斷口處就像鏡子一樣光滑,人踩在上面說不定都會打滑。
看著匆匆趕來的警備員,卡米逐漸上升到了半空之中。
她緩緩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本來纏著繃帶的右手,已經裸露了出來。
繃帶之下的肌膚,滿是猙獰的傷疤。
而這些傷害,都來自于命運。
命運造成的傷口,甚至沒有辦法人為的去干涉。
“看來只有筆還是不行,要盡量把藍圖給搞到手,否則一切努力都是徒勞。”
看著已經溢出鮮血的傷口,她喃喃道。
掏出了新的繃帶,卡米十分嫻熟的纏繞在了手上,看來這種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纏好之后,她看了看在偷懶打盹的古月,又看了看不遠處即將使出第二十三學區的白井,緊緊的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