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驟然驚動了半睡半醒的劉錚。
是誰在敲門?
劉錚立即站了起來,拿起手槍,緩緩來到門前,打開。
迎面是一張女人的面孔,還有她那裝著異常暴露的衣裳。
呵,這和沒穿衣服幾乎沒什么區別,反而因為淡紫色的薄紗而顯得更具有誘惑力。
褐色的長發,深陷的眼窩,高挺的鼻梁,如果在加上這幅打扮,倒還算是有些養眼。
“嗨,我是溫莎。”
女人就靠在門口,臉上掛起了微笑,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之下顯得如暮色中的女神。
“有什么事情嗎?”
劉錚十分平靜的盯著她,退后兩步,讓出身位。
“哦,你們東方人都是這樣嗎?古板,又嚴肅,這種事情還需要我解釋嗎?”
溫莎扭著自己的細腰,一點沒有猶豫的走了進來。
“站在那兒別動,小心它走火兒!”
劉錚突然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溫莎,十分冰冷的說道。
“你在做什么寶貝兒?你不會是瘋了吧?竟然要這樣對我?”
溫莎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劉錚。
“我當然沒有瘋,我是很怕你對我做些什么。”
劉錚緩緩后退了兩步,和面前這個女人拉開了距離,心跳的厲害。
被動能力危險感知已經發動了,讓他的神經不斷跳動,瘋狂警示他有危險來臨。
雖然劉錚搞不清楚為什么一個女人能給自己帶來這么大的危險示警,但這并不妨礙他提前做好舉措。
“為什么?”
溫莎依舊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眼神十分無辜。
雖然流鶯的氣息十足,但如果換做一個男人,只要不是閹人,恐怕都不會對面前這個嬌滴滴的女人產生什么警惕。
“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這需要你來告訴我,女士。”
劉錚的槍口沒有絲毫移動,依舊瞄準她的腦袋,食指扣在扳機上,隨時都有可能扣下來。
當他的余光瞄到溫莎衣群的一角時,他心里猛然一震。
那是血,是鮮血的顏色!
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有些不顯眼,但那染血的裙擺卻無比刺眼。
“呵呵...”
溫莎笑了,只不過這一次的笑容卸下了偽裝,十分真誠,又十分猙獰。
她的面部瞬間發生了變化,從一張嫵媚的面孔直接變成了丑陋又猙獰的模樣。
豎瞳、獠牙、褶皺的皮膚、細微的鱗片、凸起的尖鼻、整張臉向內凹陷呈鐵青的顏色,還有那一雙指甲尖銳的爪子。
“小寶貝兒,你為什么要這么聰明,舒服的去死不好嗎?”
她的聲音沙啞粗魯,一雙豎瞳內閃爍著嗜血的光澤。
“我去尼瑪的!”
劉錚的神經的再一次被狠狠刺激,之前是干尸突襲,現在又是活人大變怪物,心臟都要快被嚇得跳出來了,手指下意識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槍,全部擊中溫莎的臉上,瞬間打出三個洞孔,一些綠色的汁液飛濺,也令溫莎發出一聲怪叫,后退兩步。
“小寶貝你弄疼我了,但你的那東西沒用!”
溫莎臉上被子彈打出的洞孔緩緩愈合,三顆彈頭像是被肌肉夾出來一樣掉落在地板上。
“來吧,讓你享受...呀啊!”
砰!砰!砰!砰!
不等她開口劉錚一口氣把手槍彈匣里面剩下的四發子彈給打空,全都擊中了她的身上。
聽著溫莎被子彈打的痛苦怪叫,劉錚迅速摸向自己的床頭,換子彈是來不及了,但那里有他之前擦拭槍械拆下來的刺刀,如果能把十一式拿起來就更好了。
“你跑不掉!”
就在他抓起刺刀的時候,溫莎已經吼著撲過來。
劉錚一轉身,瞬間一股大力襲來,把他狠狠撲倒在地。
“啊,你這種膚色的鮮血很少見,今天是我的幸運日。”
溫莎猙獰的面孔和劉錚面對面只有幾公分的距離,劉錚已經聞到了她大嘴里的惡臭和血腥味。
身體被整個壓著,在怪物說完這句話后有著獠牙的大嘴朝著他脖子狠狠咬下來。
“滾蛋!”
劉錚暴躁的吼出一聲,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的行動十分迅猛,就在那張大嘴即將落下的時候,他手中的刺刀狠狠刺入了對方面門。
“啊~~!”
怪物發出嘶吼,一滴滴碧綠的汁液落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感覺面部皮膚火辣一般的疼痛。
可能是因為危險關頭的大力爆發,也可能是對方被疼的無法用力壓制,劉錚一腳踹開了溫莎,同時把那柄刺在她臉上的刺刀抽了出來。
又是一聲慘叫,伴隨著碧綠的液體橫飛。
“我要吃了你!把你的內臟撕碎!”
怪物的面部傷勢又在飛速愈合,但好像無法免疫痛覺,被激怒的她再一次狠狠撲向劉錚。
“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門的方向被這頭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攔住,身后就是狹小的角落,劉錚在無法逃避之下只能選擇拼命,又是飛起一腳把溫莎給踢開。
短短瞬間他的思維已經轉動了不知多少圈,對于敵我的認知也有了簡單的了解。
這個女怪物的力氣并不是很大,也就和成年男子差不多相同,值得注意的是她雙手的指尖和嘴巴的的兩顆獠牙。
“別反抗,甜心,乖乖被我吃掉吧。”
“死!”
尖銳的指甲劃傷了劉錚的手,但劉錚的刺刀也再一次狠狠刺入了溫莎的胸膛。
效果是顯而易見的,就連子彈都無法給對方造成傷害,又何況刀呢?
雖然劉錚是一名老兵,在幾十場刺刀見紅的肉搏戰當中都活了下來,錘煉了一身近戰身手,但面對這種毫無弱點的怪物,他是真慌了。
兩只青色的爪子又一次襲來,被他一個側身躲過,輾轉騰挪間竟然來到了怪物的身后,門就在眼前。
“別想逃!”
溫莎撲了個空,轉過身就要抓撲向劉錚。
哪知,劉錚已經想好了應付她的對策,根本就沒打算逃!
“啊!”
劉錚虎吼一聲不退反進,側身下盤發力,用手臂護住自己的頭部,肩頭作為犄角,整個人狠狠撞在了溫莎的懷抱,一下子把她撞到了床頭的墻壁上。
緊接著在她來不及反應的時間內扯住了她的一只手,刺刀狠狠把的爪子釘在了墻上。
“呀啊!!”
木墻被刺刀輕易的穿透,刀柄和墻壁把爪子夾緊,溫莎也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嘶鳴。
隨即劉錚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匕首,扯著溫莎的另一只爪子也給釘在另一面墻壁上,讓她發出了又一聲怪叫,身軀不住掙扎但根本無法掙脫。
這還沒完,劉錚迅速回身一腳把門關上,用力拖拽那張破舊的床頂在門上。
抓起破被子狠狠撕碎下一塊揉搓成一團塞進了那張還在嘶吼的嘴巴里面。
“嗚嗚嗚...”
溫莎猙獰的面龐不斷搖動,身軀也在奮力掙扎,一雙詭異的瞳孔里面充滿了對劉錚的痛恨。
劉錚從軍大衣里掏出香煙,點上。
“呼...”
香煙裊裊飄起來,讓劉錚的心情迅速鎮定下來。
很不可思議,很恐怖,很危險!
這一切都在短短兩分鐘之內發生,稍微反應慢一點現在恐怕都不知道是什么下場。
再次看向這個還在不停掙扎的怪物,劉錚吐了一個煙圈,一雙眼睛幾乎瞇成了一條縫兒。
他一邊用嘴叼著煙,一邊把金屬打火機給拆了,然后把里面的煤油統統灑在溫莎的身上,接著把那床上的破被子堆積到她的腳下。
隨后摘掉堵住溫莎嘴巴的破布。
“哦,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放了我吧,求你了。”
原本的外表瞬間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青色皮膚,猙獰的面孔,細微的鱗片,統統消失不見,瞥眉有兩滴淚水劃過面頰,看起來就是一個令人憐惜的可憐女人。
“你應該看到了我剛才在做什么,我問,你回答。如果你不說,我想試試你這種不死的能力會不會同樣對火焰免疫。”
劉錚語氣冰冷,見識了之前這女人鬼樣子的他對眼前這張楚楚可憐的臉頰沒有一絲的同情,心底甚至生出了惡心的感覺。
香煙上的火星距離她被煤油打濕的胸前很近,似乎只要在靠近一點,就能把她給點著。
果然,在這種威脅之下,溫莎臉色立即一變,身體不自主的顫抖一下。
劉錚心里了然,明白了一點,這個怪物應該是很怕火,或許火焰就是她的克星。
“首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劉錚盯著他,把香煙靠的她很近。
看裝不下去了,溫莎終于收起了自己的偽裝,一雙看向劉錚的豎瞳依舊很是貪婪,她說道:“我們不是怪物,是偉大的卡林特!”
劉錚沒有說話,只是把煙頭愈發靠近她的身體。
“哦,該死,把這東西拿開!我告訴你,我們是蛇妖!蛇妖!你們人類民俗傳說當中的蛇妖,我們真實存在。”
眼看就要被點著,溫莎無奈說道。
“你看,我們現在合作的不是很愉快嗎?我們可以繼續。”
劉錚笑了,但這張臉上的笑容讓溫莎在心底破口大罵,她遇到過不少獵物,形形色色,但還沒有一次遇到過面前這樣令人討厭的男人。
“你們的能力是什么?是怎么來的?”
劉錚接著開始拷問。
經過你問我答的這個過程,他終于了解了溫莎口中的‘蛇妖’到底是一群什么樣的存在。
蛇妖,一種被詛咒的存在。
它們不老不死,但畏懼陽光,正常人的食物對于它們來說根本無法下咽,只有人類的血肉才是他們生存的根本。
蛇妖的起源已經無法考證,或者說是溫莎這個最底層的蛇妖也不知道。
他們可以用獠牙中的蛇毒來把正常人類轉化成他們的同類,也可以用蛇毒來腐化獵物的內臟組織。
對于普通人來說‘蛇妖’只是一種土著居民傳說中的怪物,根本不存在于實際。
但某些圈子之內,以及一些政府十分清楚隱藏在人類當中的這一異類,只能于夜晚出來活動的怪物。
因為政府的警告,也或許是其他什么,蛇妖們有著自己固定的地盤。
就比如這里,只為汽車司機提供服務的汽車旅館酒吧,就是一處蛇巢!一處夜晚開始覓食獵殺的恐怖之地!
當劉錚知曉自己現在所身處的這一地方就是蛇妖怪物的老巢之后,整個人心都涼了半截。
這可真是剛出狼穴,又如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