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貨丟了?還死了五個弟兄?”
劉錚一下子站起來,盯著眼前手臂和頭上包著紗布的鄭濤,只是嘴里說著,卻讓鄭濤等人看不出面部表情有太大變化。
這才安靜幾天?現在就傳來了這樣一個壞消息?
“是的督帥,我們被包圍了,無奈之下只能放棄您的貨殺出來。”
鄭濤解釋著,隨后咬咬牙,撲通一聲跪下大聲說道:“請督帥責罰,嚴辦屬下辦事不利之罪。”
“請督帥責罰!”
跟他一起回來的那幾個士兵同樣如此。
劉錚沒有說話,就那么看著他們,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房間中氣氛歸于平靜,窗外風雷大作,暴雨傾盆。
持續了約莫一分鐘的時間,劉錚終于開口說道:“人沒事就好,是誰干的查清楚了嗎?”
劉錚把他扶起來,也讓他身后的弟兄起來。
“謝督帥關心,屬下自然是查清楚了是誰干的。”
鄭濤咬牙切齒繼續說道:“雖然有過一次交易,但我們也不敢太過相信對方,所以交易的地點仍在上一次的州城外樹林附近。當時正與錢莊的人交易,測算您那些金銀價值幾何,哪知道一伙黑衣人忽然殺出來,個個長槍短炮,打了我們措手不及。因為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只好和錢莊的人一起殺了出來,對方就在后面追,后來錢莊的人趕到算是解了圍。不過我們雙方錢貨兩失,都被那些黑衣人奪走了。”
“此后屬下等人不甘心就這樣交差,明里暗里尋著蛛絲馬跡終于找到了蹤跡,那偷襲我們雙方的人正是州城飛虎幫的人干的!”
“等等,你沒有想過這是錢莊的人安排的一場好戲?”
劉錚忽然出言打斷他,皺著眉頭懷疑道。
鄭濤搖了搖頭,說道:“不像,用一些人的命來演這場戲雖然也很值得。但我們是和錢莊的人一起調查的,種種矛頭直指飛虎幫。而這飛虎幫這段時間也收斂爪牙,和平日里飛揚跋扈的作風不一樣,很異常。”
“呵,呵呵...”
劉錚冷笑出聲,什么話也沒說。
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幕后之人到底是誰,但梁子算是結下了!
他不偷不搶,用自己的金子銀子去換成錢竟還有人伸爪子明搶?
老子這是正經得來的,你們憑什么敢動?
老子誰也沒招惹為什么要欺負老子!
既然現在查到了是飛虎幫,那就先從它開始!
想了想后,劉錚說道:“你說錢莊背后的老板是位大人物,那這飛虎幫又是何方神圣?敢動這位大人物的東西?”
“督帥,這飛虎幫表面上看只是州城的一個普通幫派,但實際上是海州云家的白手套,海州的地下勢力都明白這一點。”
“云家?”
“是,這個云家不簡單,云家云老太爺十幾年前就是上任海州州長,門生遍地,人脈雄厚。他大子云翼現在是海州司法局局長,次子云小白是海州治安局刑偵科科長,其他云家弟子也在海州諸官衙多有任職。整個云家在海州政壇是舉足輕重的力量,就連現在的州長也要避讓三分,所以那地下錢莊背后老板雖然有實力,但也不敢妄動。屬下臨走時他們的人還傳話,問這件事誰來解決,若是他們解決,錢貨都歸他們。若我們解決,他們自然也不插手。”
鄭濤娓娓道來。
“哼,他們解決?你看我是好欺負的?是個東西都敢在我頭上拉屎?”
劉錚坐回到椅子上,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找到根了那就沒那么多麻煩了。”
他深深看了一眼十分愧疚的鄭濤,以武道真意來感知他的情緒,發現他只有愧疚的情緒波動,不像是說假話。
這廝雖然把事情辦拉胯了,但還好查清楚了一些事,不管是真是假,沒有一問三不知,不是那種電影中大反派手下的蠢貨。
劉錚雙手交叉,思考了一會兒,隨后說道:“死的弟兄們每人發一千塊撫恤金,家屬在這兒的派人給送過去,家不在這兒的寄過去。你們每人三百,今晚就留在我府上住下。明早該治傷治傷,拿我手令悄悄讓軍醫看,別去醫院或是私人診所留下痕跡。”
“督帥...”
一干手下感動無比,甚至哽咽起來,這撫恤算是比在戰場上陣亡發的錢都要多了。
“為我做事,我一定會讓弟兄們無后顧之憂。這...也算我唯一能做的了...”
劉錚嘆息一聲,搖搖頭。
“愿為督帥效死!”...
大宋千百年流傳下來的禮儀道德觀念,士為知己者死等信念沒有因為各種新學之風受到太大沖擊。
尤其是在軍中,這種思緒更甚。
雖然新軍照搬照抄諸夷制度,但那種畜養親兵牙將的傳統依舊在軍界中高層暗暗保留。
古老的世家、各地的豪強更是如此,誰也不知道這些大族有多少食君之祿,愿為主公赴死的‘死士’。
他們這些人在大人物嚴重只是無足輕重的小卒,這次任務失敗不僅沒有受到責罰,反而還有褒獎,這已是大大受到了感動,被收了人心。
“老黃,帶他們下去安排食宿。鄭濤你留下。”
劉錚心中暗暗點頭,旋即招呼著府里的管家,又指了指鄭濤說道。
“是,老爺。”
一個面無表情的老管家走進來,引五六個士兵離開,臨走時關上了門。
“你多勞累些,給我查查云家上下所有人的官職,住所這些信息,越詳細越好,能辦到嗎?”
看著房間中只剩下的鄭濤,劉錚從抽屜里拿出一疊錢,向前一推,說道。
“屬下一定將功補過,但不敢拿督帥的錢。”
鄭濤看了一眼鈔票,連忙說道。
“拿著,你現在這樣也不能自己去忙,這是經費。剩下的自己留著也好,給你家人寄過去也好,都可以。等查完了,給我挑選一些嘴嚴的弟兄,把短槍和手榴彈準備好,明白嗎?”
劉錚仔細囑咐說道。
“屬下明白,謝督帥體恤。”
“嗯,去吧。”
劉錚揮揮手,鄭濤離開房間。
“誰都能欺負我,誰都敢欺負我?敢動我的錢,都活膩了是吧...好,都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們,動我錢的一個也別想活...”
眼中閃過狠厲之光,劉錚嘴角扯起獰笑,低聲自語。
沒遮窗簾的窗外恰好閃過一道雷光,映照在那張陰沉的臉上,顯得格外陰翳。
隨后的日子中,劉錚像是沒事人一樣該去軍營去軍營。在不打坐修煉功法,努力汲取那稀薄到可憐的天地靈氣來壯大自己那半顆金丹,以期更早的達到金丹境。亦或是和黃旭之等輩相互請客吃飯,熟悉更多權貴,融入陽口這座城市的上流社會當中。
半個月后,劉錚的準備已經充分,人手全部待命。
他要親自率人去報奪錢之仇,并調查這件事的真相。
沒招人沒惹人就被人欺負了?
他劉錚要是能咽下這口氣那他還是劉錚嗎?
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
更何況,這筆財富不是小數字,是價值幾百萬元的金銀珠寶。
大宋國幣的購買力很高,正常三口之家節省點用一個月五十元足矣,這一大筆錢簡直就相當于劉錚穿越前世界的一億!
但就是這樣一大筆錢,就不明不白飛了?不,是被歹人搶走了,那些歹人還依舊逍遙快活在世上。
這絕對忍不了!
實際上劉錚要親自出馬的目的不僅僅在于親自動手爽快,他更要借此機會搞件大事!一件足夠讓海州上下十幾府震動的大事,一件足夠讓海州八百萬人口耳相傳的大事!
結成完整金丹的進展微不可查,武道真意上的凝聚也是水磨的功夫,幾種血脈能力的鍛煉開發同樣也并非容易。
還有幾乎一年的時間要進行下次任務,這功夫難道逛街?就算種田發展勢力也不是全部要做的。
他要讓天賦再次發揮威力,讓自己掌握更多的力量!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如此天賦怎能埋沒?不用每一點時間去搞事,簡直就是對他自己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