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造成的影響比劉錚想象的還要大!
短短不到兩天,整個州城各區的街頭巷尾都在流傳著關于那一晚屠殺之事,盡管政府一再于廣播、報紙上辟謠掩蓋此事,民眾們還是嗤之以鼻,議論紛呈。
現在州城治安局下轄的各地警署都派出人手在交通要道戒嚴搜查,甚至連駐扎在州城附近的一支部隊都出動了人手,配合治安局的行動。
說是調查不法分子,但誰都知道是在抓捕作下滔天大案的兇手。
因為死了不少海州政界的人物,現在整個海州政壇一片混亂,系統斷層,黃旭之預感這是一場巨大旋渦,有暴風雨將至,他不想被卷入其中,便慌忙招呼劉錚一起返回了陽口。
“做得怎么樣了?”
劉錚靠在椅子上,看著桌后的杜三問道。
“督帥放心,弟兄們都把事情辦的極好。”
杜三一臉嚴肅,拍著胸脯打包票說道。
“嗯,好。”
劉錚點點頭,杜三這個人,雖然沒什么大智慧,但小智慧還是有的,并且他是陽口的地頭蛇,什么事情都門清,就連海州其他府縣的大小情況也明白,是個不錯的手下。
“從現在起,你就是獨立混成協統計調查處的處長了,為你準備的軍裝和一應證件已經送到你家里去了。這件事繼續做下去,什么時候我叫你收手就停止,通過這件事你要選拔出可用之才,調查處架構和官員任免等詳情你抽時間寫一份報告給我看。”
劉錚接著說道,觀察著杜三的反應。
“謝...謝督帥!從今以后屬,卑職一定為督帥上刀山下火海,效犬馬之勞,萬死不辭!”
杜三當時就激動的無以復加,直接就給跪了要磕頭。
當官了!還是軍官!
處長的職位,此前杜三聽劉錚描述過,他自然是知道這份權利到底是有多大,這是可以和也是剛剛建立的‘軍事情報處’處長鄭濤同級的官!
‘鄭處長原來是什么人?那是督帥的副官,心腹!’
‘自己剛到督帥手下辦事,卻直接被委以重任,和鄭處長相持平,這是多么大的信任?這是多么大的機遇呀!’
杜三內心激動,感慨不停。
“站起來,既然你成了軍人,那軍人就應該敬禮,而不是下跪,需知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軟了膝蓋。”
劉錚喝止,隨后說道。
“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杜三嘴里說著,隨后想了想所見劉錚身邊人敬禮的樣子,站的筆直,握拳橫在胸前大聲道:“謝督帥賞識,謝督帥提拔!卑職一定牢記督帥的教誨在心,永不敢忘!”
“嗯,統計調查處雖然不在獨立混成協的編制之內,但工資照發,待遇一樣,不要覺得不好。只是因為你要為我辦事,辦的還是暗中的事,所以就不能明了。但有軍裝、軍籍在,你們調查處還是軍人,一切軍人的準則在有些時候不必要遵守,但有些軍人必須知道的要求,你可以拿著操典去看看,同時和你的手下講講,定下戒條。”
“是,督帥!操典第一條:軍人一切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杜三大聲回答,同時心中冷靜下來。
他才想起之前劉錚說的話,他的軍裝和證件已經送到了他的家里。
他家?督帥竟然知道他家在哪里?還神不知鬼不覺把東西送了過去...
督帥...真是深不可測!
又交代了一些事宜,劉錚便讓杜三去忙。
看著杜三離去的背影,劉錚手指敲打著桌子,心理思緒不斷。
之前回到陽口后,他便給杜三拿了一大筆錢,交代他去辦事。
不是別的,正是傳播謠言!哦不,是讓大眾知道被掩蓋的真相。
劉錚把有關的‘小道消息’都編輯好了,讓杜三的人去傳播。
那些混混要說打仗不如正經士兵,但辦這種事自然是拿手好戲,還有錢賺,一個個樂得前往,不僅去海州其他府縣去傳播,還去了外州。
順勢而為,推波助瀾,短短不到幾日之內,關于州城發生的一切已經在外界滿天飛,各種說法在民眾之間口耳相傳,儼然已經成了當下最為熱議的話題和焦點。
并且他還花錢讓一些無良小報刊登報導,那些小報社有些都揭不開鍋了,自然也是十分欣喜,在政府各種辟謠的情況下針鋒相對,讓民眾看的樂呵。
‘傳說的事只需要等就好了,或許今晚就能得到結果。那個不朽教團才是大問題!像那樣的組織到底還有多少?他們又把大宋滲透到什么樣的程度了?這個世界果然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擁有超凡力量,而且程度還不低!從小別墅繳獲的那些書籍都是贊美那個狗屁神的,一點也沒有關于不朽教團的其他內容,或是怎么修煉超凡之力的方法。現在線索已經斷了。對,天師道,這大宋國教也一定不是普通貨色,必須想辦法探探底...’
“鄭濤,進來吧。”
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劉錚對門外叫道。
一身軍裝的鄭濤有板有眼走進來,站在劉錚面前。
“坐。”
劉錚說道,從這兒就能看出劉錚對他和對杜三的態度,信任程度。
“督帥。”
鄭濤還是和以往一樣,半個屁股沾著凳子。
“情況如何?”劉錚問道。
“督帥,你的猜測一點沒有錯,那些人一直都在倒賣軍械,我們的人多接觸幾天他們就把價格說了出來,并且這第一批交易十分順利,三百條槍,全都是嶄新的瀘州造,已經到了咱們手中。”
鄭濤說道。
“呵呵..”
聞言,劉錚冷笑兩聲說道:“不出意外。你就看看我們海州那兩個協就知道了,一桿步槍,一桿煙槍,不用上陣打仗,沒了大煙那等毒物自己就得放下槍在地上打滾。”
“你再看看那些兵工大廠,現在不打仗,他們怎么活?自然是一面吃著朝廷的糧,一面挖朝廷的根。”
“督帥英明,禁止弟兄們吸食那等毒物是對的。”
鄭濤臉色嚴肅起來,劉錚在率領部隊初來陽口時下的第一條嚴令就是禁止所有官兵吸食大煙,一旦發現,立即卷鋪蓋滾蛋,對誰也不例外。
“所以說,為何只是對付區區一個鐵鷹,整個天下三十三州卻拿不出可用之兵?非要讓一群沒上過戰場的新兵去學?一來大宋心腹諸州幾百甚至上千年沒有經歷戰火,武備松弛到糜爛的地步。二來,這煙土是禍國殃民之物,已讓不少軍隊中招。朝廷諸公也曾嚴令禁止,但奈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為了利益,有些人根本不顧家國啊!國情如此,雖吾輩不能改變,但可以從自身做起。”
劉錚搖搖頭,發出感慨,嘆道。
“督帥心系天下,憂國憂民,屬下佩服。”
鄭濤也是心中不是滋味,大煙這東西自然是有害的,就和能讓人家破人亡的賭一樣,看到不少人為了吸食大煙而搞得妻離子散,他也是怒從心頭起,卻又無能為力改變。
“算了,不說那個了,我們的募兵效果還可以嗎?”
劉錚擺擺手,又問其他事。
“很順利,雖然有許多人瞧不起我們當兵的,不愿把自家男子送至軍營,但還是有很多吃不飽飯的青壯愿意參軍。”
“只是督帥...屬下冒昧問一句,沒有海州軍事都督府的命令,您私自募兵...”
鄭濤說完,卻又有些擔心,問道。
對于他的擔憂劉錚只是笑笑,隨后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怕,那些世家大族一個個哪個沒有圈養私兵打手?誰敢對我發難?再說,上次剿匪我們陣亡了上千個弟兄,豈能不把編制補足了?”
剿匪死了上千...
鄭濤無語,對于劉錚的借口感到汗顏。
還有一點劉錚沒說,因為每一州駐軍的軍餉都是由朝廷中樞直接派人押運送來,運送軍餉的朝廷禁軍直接去各州三協的大營,根本就不經過各州軍事都督府,軍事都督府只有明面管控之權,抓不住下面三個協的命門。
這或許就是朝廷的政策,畢竟一州地盤很大,一旦某個軍事都督府的大都督扯旗造反,一個鎮的兵力上萬人作亂那就不是小事。
所以海州軍事都督府的鎮指揮使就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擺設,和征西大軍中那些鎮指揮使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海州另外兩個協的協督根本不鳥他,那廝整天就混在海州州長后面當小弟,有一天混一天。
劉錚賣他面子給他送點黃白之物,他樂不得的答應,哪會深入調查?真當那上千號土匪的腦袋是白掉的?征西之役回來的精銳之名是空口白牙喊出來的?
“對了,你的情報處還要繼續努力,我手里有錢,我不光要槍,還要炮,不是說那幾個廠是東南諸州最大的兵工廠嗎?飛艇和戰車有沒有辦法搞一搞?”
劉錚想起在打仗時鐵鷹人那天上飛的龐然大物,還有地面上如坦克一樣的鋼鐵戰車,便問道。
“督帥,那些就是小角色,幾百條槍已經是他們最大的能量了,戰車飛艇恐怕是...”
鄭濤露出為難之色,為了打通這條線他已經費了很大力氣。
“有錢開路什么都好辦,小角色不行就找大角色,就算兵工廠里沒有也要讓他們給我造!民用飛艇都一架一架往出賣,軍用的還造不了?”
劉錚敲敲桌子,說道。
“是,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鄭濤深吸了口氣,回道。
“嗯,如果不行,那就給我找找民間那些能制造飛艇的工廠...”
提示:你的天賦‘傳說具現’吸收了足夠的傳說之力,形成了一分足夠具現的力量,請問是否具現?
正說到這時,親切的提示聲想起了!
劉錚心中大喜,他十分感謝無量輪回之地幫助他把天賦更容易掌控,不然即便具現,也是潛移默化地完成,讓他根本不知道。
“你去忙吧,我還有事。”
劉錚對鄭濤說道。
等鄭濤離開,他立即打開書房的暗門鉆了進去,里面是他特意開辟的練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