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有些不屑一顧,柳依依卻蹙眉搖頭。
“這些酒徒都是自小就開始練習喝酒、品酒、釀酒,對酒一道已經侵染了一輩子,用千杯不醉來形容他們,簡直是一點也不夸張,而且……他們武斗喝的也不是市面上的酒,而是……”
此刻,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凌云輸了的時候,凌云卻笑著伸出兩指,輕輕夾住酒徒剛品的第二杯西鳳酒。
然后兩指一翻,酒杯倒扣在桌上。
“你……什么意思?”
酒徒不解,凌云卻只是重新翻起酒杯,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您再聞聞,看看這鳳香,還是鳳香嗎?”
酒徒拿起酒杯仔細聞了聞,眉頭卻緊緊皺成了一團。
“嘶……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凌云莞爾笑道。
“呵呵,西鳳酒的主要原料是高粱,介于清香和濃香之間,口味非常獨特,您這杯酒,氣味偏清香,是典型清香型白酒的味道,我要是沒猜錯,這杯不是西鳳,而是汾酒。”
“你是說……”
“我是說……有可能是之前唐磊先生倒酒的時候第一次倒錯了,把倒錯的汾酒重新倒掉后沒有洗杯,又給里面倒了鳳香型的西鳳酒,所以這杯,準確的說,應該是汾酒摻雜了西鳳。”
酒徒扭頭看向唐磊,唐磊笑著聳聳肩,而后又點點頭。
“凌老板說的不錯,剛才的確是我倒錯了酒,本來想洗杯的,可我想,既然是斗酒,那就得增加點難度,不然的話,對你們來說,這文斗肯定太無趣了。”
頓了頓,唐磊又道。
“這第一回合文斗,凌老板勝,第二回合武斗……”
“第二回合,我請凌老板喝的是我自釀的醉仙!請!”
酒徒從腰間解下一個黑紅色的葫蘆,珍而重之的放在桌上。
“這是我前不久用古法釀制的醉仙,還請凌老板不吝賜教!”
凌云笑著點頭,隨后拍拍手,朝廚房內的大頭吼道。
“拿酒來!”
大頭狠狠的點點頭,然后從吧臺后面拿出了一個青色的陶瓷酒壺和一只瓷碗。
唐磊點頭喊道。
“斟酒!”
凌云拿起葫蘆,酒徒同樣,也拿起了青色陶瓷酒壺。
可這酒剛倒出來他就有些懵了。
他先輕輕嗅了嗅,心聲怪異,這酒竟然聞不到酒味,只能聞到淡淡的葡萄香味。
難道是果酒?
這又能有多少度?
覺得不太可能,于是酒徒又加大了嗅探的力度,可還是聞不到酒味。
無奈,他只能先小抿一口。
結果……
這一口下去,他只覺得一股清香甘冽順著嘴巴到了喉管,然后又到了肚腹,這感覺根本就不像是白酒,雖然后味也有些一絲絲的辛辣,可這種辛辣就像被清香甘冽包裹在內,你不再細回味,根本嘗不出來。
直白點形容,就像白酒兌了紅牛后的感覺。
隨后他一口喝干,砸吧了一下嘴巴,又搖搖頭,覺得好像沒什么特別的。
“凌老板,你這酒是不是拿錯了?哈哈哈,不會把果酒給我拿來了吧?要真是果酒,我就是喝死在這也醉不了。”
“呵呵,嚴格意義上說……這的確算是果酒,好喝的話,那您就多喝點。”
凌云笑了笑,隨后拿起葫蘆,咕咚咕咚的開始猛灌。
酒徒嘴角一咧露出譏笑,隨后又給自己倒了第二杯。
這第二杯同樣,除了口感特別好之外,照例沒什么感覺。
然后是第三杯……
第四杯……
“凌老板,再有一杯,你這酒可要喝光了啊。我……”
酒徒覺得突然間這腦子就有些不太夠用了,使勁晃了晃,他本以為能清醒一點,可剛站起身,結果兩腿一軟差點栽倒,唐磊趕緊上前扶著。
“沒……沒事,我……我……我沒事……我……”
說著說著,酒徒這臉就紅了,然后就開始笑,嘿嘿嘿嘿的跟個傻子一樣,笑著笑著,他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眾人立刻爆發出一片驚呼。
“我曹,醉了?”
“這……這才四杯啊,這酒徒也太能吹牛了吧?”
“這酒聞著好香,凌老板,這是啥酒啊?”
一群人問凌云,凌云砰的一聲,把紫紅色葫蘆栽倒過來晃了晃,里面的酒涓滴不剩,酒沒了,可他人卻一點沒事,他指著地上的酒徒笑道。
“他喝的,是我剛用滿天星二次釀制的三杯不喝。”
“三杯不喝?這酒名字怎么這么怪啊?”
唐磊蹙眉問,凌云嘴角一彎。
“所謂三杯不喝,意思就是第三杯千萬別喝,不然……就像酒徒一樣。”
“可是……他喝了四杯啊。”
“你和他的差距,就在第四杯。”
唐磊有些無語,端起還剩的一杯三杯不喝聞了聞,然后越發好奇。
“這酒聞著像是果酒,度數應該也不會太高啊,這怎么……”
“度數?呵呵……三杯不醉的度數足有80度,只不過……都被這外面的‘糖衣炮彈’給包裹住了,可等你喝到胃里,你的胃是不會騙人的。”
“什么?80度?這怎么可能……葡萄酒怎么可能有80度?”
唐磊大驚失色,柳依依也蹙眉點頭附和道。
“如果我沒記錯,葡萄酒的最高理論度數應該是15.6度,超過這個度數,酒精就能夠殺死酵母,酒就無法繼續發酵,所以市面上常見的酒一般都是15度以下,有極少極少的才可以達到16度。”
凌云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你說的不錯,不過……那只是一般情況,蒸餾型葡萄酒基酒就完全可以接近80度,一般勾兌以后是40度,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白蘭地。不過……可以告訴你們的是,我用的并不是蒸餾法……”
誰再要問什么方法,哪肯定就是傻子。
現場自然沒人會這么傻,這釀造方法都是人家的秘訣秘方,就算你問了,人家也不一定會告訴你。
所以這話題到這就結束了,唐磊摸了摸酒徒的鼻息。
“就是醉了。”
這下所有人都放下了心,凌云對大頭招招手。
“找人把他抬到賓館,然后……給他付上三天的房費,三天后去接人。”
“三天?老板,他醒了要跑了怎么辦?要不我去賓館守著?”
“不用,他喝了四杯,三天之內絕對醒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