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路上,伊澤一行人每路過一個小鎮,就會重復布朗鎮的發錢行為。
美索爾帝國東南邊小鎮的窮人們,大多得到了伊澤的饋贈,極大改善了他們的生活。
以至于在很多年后兩國交戰,美索爾帝國各個小鎮里的窮人們群體,他們聽到敵軍皇帝的名字叫伊澤時,心里仍對他充滿好感和希冀。他們覺得如果由這樣一個充滿善意的人來統治他們的國家,那么他們的生活肯定不會變得更糟。
……
一個月時間眨眼而過,伊澤他們因為一路上幫助了大量窮人,馬車負重越來越輕,他們的心情也更是輕松。
查理看完地圖,興奮的對伊澤說道:“殿下,咱們明天就能跟雷蒙德騎士和匹諾曹匯合了。”
“嗯,但愿雷蒙德已經完全康復了。”伊澤看向窗外,遠處已經能依稀看見伊薩城的巍峨城墻了。
“肯定會的!”查理說道。
見白雪公主滿臉疑惑,伊澤便告訴了她雷蒙德和匹諾曹的身份,以及他們為什么沒有跟自己去沙漠的原因。
說完后,伊澤想了下對白雪公主說道:
“之前我在那強盜的老巢里拿來了這個。”
伊澤從箱子里拿出一張人皮面具,遞給白雪公主。
那是一張青年女人的臉,眉眼有些剛硬,看上去不算漂亮。
“這應該是由精靈族用精靈魔法制作的,你帶上去試試看。”
白雪公主領會了伊澤的意思,她將人皮面具戴上后,那個面具的延展性很好,會根據佩戴者的臉型進行匹配,經過白雪公主一番調整后,人皮面具完美的貼合了她的臉,白雪公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伊澤:“我保證凱瑟琳就算現在坐在你對面,也不可能認出你來!”
白雪公主有些不相信,她對馬車外的查理說道:
“查理,你來看下我的臉。”
查理停下馬,回頭看向白雪公主,道:
“哇,完全認不出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聲音沒變,我都懷疑殿下把你扔下去,然后換個女人上來了。”
“看來,我還得注意下我說話的聲音,這樣行嗎?”白雪公主故意壓低聲調,使得她的聲音更偏向男性化。
“這樣就完全沒有破綻了!”查理道,“保證沒人能認得出你!”
伊澤笑了笑,“你還得改個名字才行。”
“嗯。”
“那你想好改成什么名字了嗎?”伊澤問。
白雪公主想了想,“以后我就叫雪莉吧,我一直都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嗯,好的,從今以后你就叫雪莉了,不過,我們還得想個故事,這樣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把你帶回卡貝爾的王宮。”
“殿下,編故事我最在行了,就說是您路上救了農夫的女兒白雪……不,是雪莉,然后她愛上了你,發誓要當你的女侍報恩。”
“這不好吧,而且女侍者的身份也太低了。”伊澤道。
白雪公主偷偷看了伊澤一眼,道:
“我覺得查理這個故事不錯,挺合理,身份低一點也好,這樣不會讓凱瑟琳懷疑到。畢竟貴族身份不好造假,有心人一查就查出來了。”
“那好吧。”既然白雪公主自己都不介意,那伊澤也不好多說什么了。
白雪公主從馬車后車廂拿出一面小鏡子,她看著鏡中那張相貌平平完全陌生的臉,不禁有些感傷。
她在心里對自己說:“從此以后,你不再是諾曼帝國唯一的公主白雪,你只是個普通的叫做雪莉的姑娘。”
她微微垂眉,也不知道這樣偽裝成另一個人才能茍且求生的日子還要過多久。
伊澤似乎看出了雪莉的低落,他用手輕輕拍了拍雪莉的膝蓋,“不要難過,世事無常,以后會怎樣,誰都說不好的。”
“嗯。”
雪莉感受到膝蓋傳來伊澤掌心的溫熱,心安了不少。
……
伊薩城內,太陽剛出來不久,雷蒙德騎士像往常一樣又來到旅店頂樓的陽臺上。
和以前不同的是,他這次提了兩瓶高度麥子酒,而且沒有叫上匹諾曹。
一向不愛喝酒的雷蒙德,因為昨天收到妻子的親筆信而失眠了整夜,一天亮就去買了兩瓶酒想要喝醉一場。
信的內容是:
親愛的雷蒙德:
我是蘇西,我和兒子戴維此刻正被關在大王子城堡的地下室里。
是大王子弗蘭克命令我寫這封信的,自從上次收到了你從伊薩城寄回的信后,他就盯上了我們。
他知道這次是由你在護送伊澤王子…他說,他不希望伊澤王子活著回來。
如果伊澤王子沒死的話,那我和兒子都會死在去看望爺爺的郊野路上,死因是溺亡。
我的老天啊!我死了沒關系,可是咱們的兒子戴維他才十六歲啊,每次看到他的臉我都忍不住想哭……
我知道伊澤王子是個很好的人,這樣做肯定會讓你陷入痛苦之中。
但求求你了,雷蒙德,為了我們的兒子戴維想想,你能不能……幫弗蘭克王子這一次。
你的妻子蘇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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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的右下方,還印著一大一小兩個紅手印,雷蒙德知道,那是自己妻兒的血掌印。
熟悉的字跡,觸目驚心的血掌印,讓雷蒙德瞬間跌落谷底。
他沒想到大王子弗蘭克竟然會拿他家人的性命,來要挾他殺掉伊澤王子。
雷蒙德一口氣將整瓶麥酒喝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當初以騎士之名發誓要保護好伊澤,而現在他卻要被迫殺死伊澤,這實在是一種諷刺。
雷蒙德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他敬重伊澤,也相信伊澤以后一定會成為一位英明的國王。
但想到妻子和兒子此刻還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雷蒙德的心又變得十分的痛苦。
雷蒙德知道,雖然正面對抗他肯定不是伊澤的對手,但自從巨龍島自己眼睛受傷的事后,伊澤就已經十分信任他,只要雷蒙德想,一定能找到一個出其不意殺死伊澤的機會。
但他真的不想那么做……
雷蒙德很快喝完兩瓶麥子酒,他將酒瓶一扔,蹲在頂樓的角落,把頭埋在雙臂里,先是痛苦的吼了一聲,然后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個孩子一樣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