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員掛掉打給常昆的電話后,在檔案中找到楊浩的信息。
確定好上面的地址后,他便出發去找楊浩。
根據檔案提供的信息,楊浩現在住在東區的一家五星級的酒店中。
“咚咚咚”
調查員站在楊浩的房間外面敲門。
敲了幾次后,一點動靜都沒有。
也許沒有在,調查員暗暗想著,剛剛從前臺上來的時候,應該問一下楊浩在不在。
就在調查員決定先離開的時候,房門被打開。
楊浩穿著浴袍,裸露的皮膚泛著紅暈。
頭發有些尚還黏在一起。
應該是剛剛洗過澡。
“你好,我是破解組搜查分組的調查員,有些事情想問你。”調查員兩處自己的證件。
“你進來吧。”
楊浩一手拿著一塊干凈的白毛巾在頭上來回摩擦。
酒店房間中相當整潔。
小桌上一套茶具,還有一份沒有吃完的牛排。
大概是宵夜。
楊浩讓調查員坐在沙發上,自己坐在對立的椅子上。
“調查員先生會找到我,是為了靖子的事情?畢竟我才見過靖子。”
“是的,是關于她前夫被殺害的事情。”
“你們破解組還真是高效啊!”
楊浩給調查員倒了一杯茶,沉默下來。
等到調查員喝下一口之后,楊浩才又幽幽的說道:
“靖子她是無辜的,她不可能會殺人?”
“為什么?”調查員反問。
“你看她的樣子,會認為她這種女人會殺人么?”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這話是想說,她那種漂亮女人就不會殺人了么?”
楊浩聳聳肩,不可置否。
“況且他們已經離婚這么多年了,靖子沒有理由去殺他。”
“這個倒是,站在我們破解組的角度來說,也是這種想法。”
楊浩挑了挑眉,“這話什么意思?”
“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夫妻,這些夫妻中的男女又是各種各樣的人。”
“如果說分手之后,就斷絕關系,今后互不干涉,互不影響,從此形同陌路。”
“那就不會有變態,跟蹤狂出現了。”
“現實中時常有一種情況發生,就算離了婚,其中一方還是對另一方死纏爛打。”
“沒準一方經受不住精神上的折磨就殺死對方也說不定。”
“可是靖子好像很久都沒見過王三了吧?”
楊浩替靖子辯解道。
“你怎么知道?”
“我跟靖子見面,就是為了這件事,我怕她受到影響。”
“你很關系靖子么?聽你這樣說,你是很早之前就在關心她么?”
“靖子在酒吧工作的時候,我是她的老主顧。
平時聊得來,所以比尋常關系好一點。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看到她前夫出事的新聞之后才會大老遠來看望她。”
楊浩翹著二郎腿坐在調查員的對面。
一雙眼角已經有很多細紋的眼睛,謹慎地盯著調查員。
兩個人的目光對接,誰都沒有閃避。
這架勢像是在熬鷹。
調查員沉默了半晌,低頭翻弄著隨身攜帶的手記。
“根據我們的資料,楊浩先生做老板的人,平時應該相當忙吧?
怎么有時間東跑跑西跑跑?
靜子小姐之前工作的酒吧記錄顯示,你一個星期至少有四天都會去。”
調查員故意以一種語帶諷刺的態度說出這句話。
這招在刑偵領域的應用很廣泛。
被有關機構問話本來就是一個不好的體驗。
加上人在受刺激,變得憤怒或是不滿時,大腦思考能力受限制,往往會變得“心直口快”,會在不經意間說出一些隱藏在心里的話。
這是破解培訓的基礎課程。
雖然調查員的語氣還不夠尖酸刻薄,但效果似乎已經達到。
楊浩微瞇起眼睛,臉上的神態發生了變化。
不見得就是憤怒,但至少沒有了之前的悠然自得。
“你拐彎抹角問來問去,然后調查我的信息,是在懷疑我是兇手么?”
“沒有沒有,如果惹你不快還請見諒,這樣的說法方式是我們破解組成員的陋習了。
我只是了解到,最近你和靖子小姐走得很近,所以想問你一些相關的情況。”
畢竟不是有一定證據的嫌疑犯,調查員不能真的故意去激怒楊浩。
調查員用一番四平八穩的話調解楊浩的抵觸情緒。
不過楊浩并不吃這一套,仍然瞪著調查員。
楊浩深呼吸一口氣,粗眉皺在一起。
“算了,讓你這樣迂回刺探只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我對靖子當然不只抱著做朋友的想法。
你可能親眼看到過靖子,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我作為一個喪偶的中年人,不免對未來有些想法。
我對靖子抱有好感,并且希望能和她共度余生。
靖子雖然離婚很多年,但她的前夫像個索命鬼一個,一直跟著她。
他瘋瘋癲癲的,我可不想跟他扯上關系。
所以以前苦于沒有機會,不能表白。
如今聽說靖子的前夫死了,所以我就從外地趕回來。
你懂我意思吧?”
說罷,楊浩恢復平靜。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小飲了一口,再沒有說什么。
楊浩沒有看調查員,但目前的情形,他顯然是想聽,調查員會說什么。
調查員報之以苦笑。
“楊浩先生,你別激動。我們破解組調查的時候,是喜歡問東問西。”
楊浩眉毛一挑,顯得胸有成竹。
“你不就是想聽我說這個么?”
“我們的立場是盡快查明事件真相,所以我們需要理清嫌疑人的人際關系。”
楊浩盯著調查員。
“這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破解組為什么把靖子當成嫌疑人?實在找不出真兇,亂查?”
“王三遇害前期,一直再找靖子小姐,所以他死前也許會見過靖子。并且我們理清王三的人際關系,似乎跟他有所牽連的,只有靖子小姐。”
“所以你們就把她當嫌疑人?你們破解組的想法就這么單純?”
楊浩嗤之以鼻地冷哼一聲。
調查員無奈的笑笑。
“也許是我們經驗不夠吧,但是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條信息和任何一個查案方向。
現階段來說,只能從靖子小姐入手。
就算靖子小姐不是兇手,那么她身邊的人,也極有可能作案。”
楊浩眼睛中精光一閃,恍然大悟般點頭。
但語氣古怪。
“她身邊的人?噢,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