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解組調查員從女幼教家里面傳出來的聲音。
吸引了一樓大廳內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止是站在外面的調查員走進了女幼教的家里面,一眾公寓住戶也是下意識的就想要跟著進女幼教的家里。
然而。
調查員們自然不會讓他們進去。
公寓住戶們被攔了下來,只能是站在大門外面,不斷的朝著大門內部探頭,他們都很好奇破解組發現了什么。
可惜。
由于破解組發現線索的地方在廚房當中,因此站在大門口的公寓住戶們,就算脖子伸長成長頸鹿也看不到一點東西。
最后。
只能是有些不忿的回到了大廳里。
參與會議的一眾人依舊是一個小團體。
張葉,路曉,女會長三個人,此時也是從樓上趕了下來。
他們圍在角落。
嘰嘰喳喳的進行起了交流。
“他們還押送著幼教的老公,難不成是丈夫殺了妻子嗎?”家庭主婦的表情有些充滿不可思議的味道。
“或許只是讓他協助調查呢。我覺得這個事件一定還是和殺人游戲有關,畢竟是我寫下了女幼教的名字。”
單身媽媽臉上依舊是懊惱的表情。
她好似很篤定。
女幼教的死亡跟交換殺人游戲有關系。
“不怪你,只能怪那個殺人的家伙,你寫下女幼教名字的時候,也只是出于對女幼教的憤怒而已。”
女會長依舊是一個貼心大姐姐的形象。
“是啊,不怪你。”
路曉也是站在一旁挽住了單身媽媽的胳膊。
“你們說……交換殺人游戲的事情,會不會已經被破解組知道了?”家庭主婦一向都是膽小怕死的性格。
現在看到了遠處數量可觀的調查員,聯想到剛才有調查員所喊的有發現,不禁是有些擔心的浮想聯翩了起來。
“不知道……我們沒有泄露的話,破解組發現了也算是他們的本事,我們根本沒有那個能力進行干預。”
張葉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我們只能是等待破解組的調查結果,然后才知道他們到底發現了什么……我剛才偷偷看了一下里面,也不知道女幼教是在哪里被人殺害的,好像她公寓的住所里并沒有尸體。”
家庭主婦又是接著說了一句。
捂住自己的胸口。
像是在企圖平復自己心中的忐忑。
“破解組來的時候,已經是肯定有兇案發生,因此肯定不是在公寓里發現的尸體呀,動動腦子就能想到吧。”
陳嬌翻了一個白眼。
然后語氣毫無情緒波動的鄙視了家庭主婦一番。
“所以,在公寓外面,也會被襲擊嗎?”
“好可怕啊。”
“我才怕好不好,我自己寫了自己的名字,我好擔心兇手會來殺我。”
幾個參與過會議的女人在嘰嘰喳喳的交流。
情緒此起彼伏。
她們沒有注意到不遠處。
沒有參與過會議的小群體,全都是在偷偷觀望他們,也在竊竊私語,大概是在研究張葉這群人到底瞞著他們什么了吧。
公寓大廳里的人雖然全都被調查員們堵在了女幼教家的門外。
可他們好像根本沒有散去的意思。
仿佛不愿意錯過每一個信息,企圖從破解組等會出來的時候,各個調查員所拿的東西去分析里面的情況。
對于女幼教家里面的情況住戶們無一不是超級好奇。
可惜。
他們沒辦法進去。
只有直播間的觀眾們能夠跟隨鏡頭來到被封鎖的廚房。在有調查員驚呼之后,很多調查員都圍到了廚房當中來。
“你們發現了什么?”
方臉調查員也是來到了廚房當中。
“這里有血跡的痕跡,還有一些不知名碎屑,需要拿回辦公樓比對,才能夠知道碎屑到底來自于什么物品。”
帶著鴨舌帽的調查員回答了方臉調查員的疑問。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
便能夠看到已經被保護起來的區域,位于廚房冰箱前面的地面上,有一攤大約三四個巴掌大小的血跡。
非常顯眼。
這也是為什么調查員們一進來沒多久就發現了線索的原因。
只要進入廚房里面。
就能夠很快注意到這個地方的異常情況。
“被害人的血跡么。”
方臉調查員走上前蹲在了血跡前面。這一塊沾染了許多碎屑的血跡,能夠明顯的看得出來不是因為手被切傷之類的原因留下的……更像是被害人頭部受傷后,摔倒在地上說產生的血跡。
“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應該就是在這里受到了襲擊。”
方臉調查員很快得出了一個結論。
另一邊。
已經跟著走進廚房的瘦高調查員也是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他們雖然不是什么特別出色,天賦異稟的刑偵天才,但畢竟是劇本專業知識的人,不負責的現場還是能夠辨識清楚。
畢竟想要成為一個調查員,至少都得是刑偵專業的優秀畢業生,《最強推理》劇組招人的時候考試也非常嚴格。
或許《最強推理》開辦之初的調查員們還會有一點水。
可如今《最強推理》都已經紅火了如此久,那些水貨調查員其實也早就已經被淘汰,剩下的調查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作用。
至少。
能給破解組的核心成員們當助理,因此自身的素質還是比較優秀的。方臉調查員和瘦高調查員甚至是工具人們中的佼佼者。
他們只不過是結合現場情況稍微一推理,就知道了被害人遇害的第一現場,應該就是在這間房子的廚房當中。
至于分尸的地方……應該不會是在公寓,畢竟想要肢解一個人,可比直接一只雞,一只鴨要麻煩無數倍。
那需要一個不會被人打擾的地方,且發出大量嘈雜聲響的時候,也不會有什么人去投訴或者說找上門壞事。
應該是某處屠宰場。
或者是殺人犯的秘密基地。
總之。
不會是在隔音效果不好,周圍都有人居住的公寓。再說了,破解組在受害人老公的公司里接收的死者殘體,被肢解的尸體碎塊斷裂口,異常工整,顯然得用非常專業的工具,才能形成那樣的斷面。
至少都得是大型機器才行,得有兩三個辦公桌那么大。
這樣的工具。
根本不可能藏在公寓里。
也沒有什么人會如此蠢,買如此大的一個分尸工具,然后放在自己家里分尸。那簡直就是明擺著想要被抓。
因此。
方臉調查員和瘦高調查員對視了一眼后。
都是在心中斷定。
受害者大概是在這個廚房遇害,然后被兇手以某種手段運送到了其他地方,肢解分尸之后裝箱運到了受害者老公的公司——送箱子的快遞員嫌疑很大,那個家伙應該就是兇手而不是什么正經快遞員。
畢竟現在的快遞公司都管理嚴格,每一個快遞都會受到嚴密的檢查,像是尸體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正常寄送。
再說了。
受害者老公收到的快遞箱子上,也沒有什么快遞公司的快遞單,這無疑也是從側面印證了送快遞的人有大問題。
檢查監控。
應該就能夠找到那個寄送快遞的家伙。
是的。
出現了。
觀眾們一直吐槽沒有的監控出現了。
公寓里沒有官方監控。
還能夠用公寓是老式公寓來當做借口。
可女幼教老公的公司,畢竟是一個上市集團,若是沒有監控的話,那樣就太不符合現實的情況了。
因此公司那邊的設定是有監控。
只不過。
破解組想要獲得監控數據。
還需要跟上市集團的領導層溝通,拿到監控的時間應該會推遲幾個小時,這也是非常符合現實情況的劇情。
現實里。
并不是說衙門就能夠直接強行征調私人企業的監控。
或許面對一些小企業的時候,衙門還能夠強勢,可面對一些地方名企業的時候,衙門就只能夠用商量的態度了。
哪怕發生了命案。
也得是客客氣氣的跟知名企業商量。
畢竟。
地方衙門并非中央。
不能算是高高在上,手握最高權限的部門。它還會受到地方官府的鉗制,地方官府一般都會為地方名企業說話。
畢竟。
城市GDP數據,還有領導的政績,都要靠這些名企業來支撐。女幼教老公所在的公司就是這種地方名企業的設定。
因此拿到監控數據便需要延后幾個小時。當然,沒有那種真正的協商,畢竟,又不直播那樣的畫面沒必要搞的那么正式。破解組只是得到了導播室的回應,需要幾個小時后才能接受監控數據。
和導演討價還價是不現實的事情。
所以。
破解組只能是無奈的等待。
就是因為這樣。
方臉調查員和瘦高調查員,此時才沒有在破解組大樓里,和他們的“領導人”常昆,研究如何找出快遞員的方案。
在監控沒有拿到之前。
沒有確定監控里是否有重要線索的這個時間段。
之前的幾起案子雖然有了一點頭緒,但后續的調查再次陷入了死胡同,搞得破解組幾乎是沒有什么事情做,因此,常昆才會派方臉調查員和瘦高調查員,帶著受害人老公來公寓這邊調查。
本來以為和之前的案子一樣查不出什么特別有用的線索。
沒想到。
卻是發現了意外之喜。
大概是兇手疏忽了。
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才遺留了線索。
不管怎么說。
這對破解組而言都是一個好事。
所以。
得到了這個線索。
瘦高調查員第一時間拿起了電話,撥通了破解組大樓的通話。
鈴聲響了沒一會兒。
就有一個調查員接起了電話。
“是外派人員嘛?”
這是一個罕見的妹子調查員,根本就沒有出過鏡,大概是因為她,只是負責接電話的調查員之一吧。
其實說是客服也沒差。
只不過。
卻是一個懂得專業知識的客服。
“我們這邊有發現,需要和常昆進行通話。”瘦高調查員可不想給妹子,說一遍自己等人在公寓里的發現。
沒什么意義。
等會兒還要重新給常昆匯報。
太費口水了。
“那你們要稍等一下哦,常昆大哥出去吃飯了,估計一會兒就回來。”妹子調查員好像也沒有那個知道線索的興趣。
聽她那邊的動靜。
好像是在看現在挺火的一個電視劇——老婆再愛我一次。
“那我等會兒再打過來。”
說著。
瘦高調查員就打算掛斷電話。
而就在這個時候。
“是有人找我嗎?”
破解組大樓那一邊傳來了常昆的聲音。
由遠到近。
大概是吃完飯回到了破解組辦公室里面。
“是的,是外派調查員們,他們說有發現。”妹子調查員那邊電視劇的聲音,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我來接電話吧。”
常昆的聲音距離話筒越來越近。
幾秒后。
電話到達了常昆的手里。
“你們有發現?”
常昆直入正題的開口。
“是的,我們有發現,現場有血跡發現。”
瘦高調查員一五一十的匯報。
“血跡?有意思。”
常昆微微一愣后立馬開口,“你們讓人把現場的環境,血跡周圍的情況,全部拍成照片和視頻發送給我。”
這個屬于是命令。
聲音嚴肅。
由于是開的擴音。
身處公寓女幼教家里,瘦高調查員周圍的調查員,都是非常清楚的聽到了。于是乎在瘦高調查員的示意下,他們立刻就是掏出了各自的手機,然后各種拍拍拍——別問為什么沒有用專業的相機。
現在的手機像素絲毫不比專業相機差。
而且還方面發送回破解組大樓。
他們的動作很快。
所以。
幾分鐘后常昆就給出了回復。
“你們說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也看了你們傳回來的照片,你們想的沒錯,這個廚房應該是第一現場。”
常昆聲音當中帶上了幾分喜色。
如果說之前的案子沒有什么發現,雖說知道兇手大概率是公寓里的人,但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進行實錘。
可現在這個受害現場卻是相當于實錘了。
原因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廚房這個現場,給常昆透露出了許多的信息——讓他能名正言順的調查公寓里每一個人。
“這個血跡是個很好的發現,你們湊近了仔細觀察一下,就能夠發現,地上沾染了血液的碎屑是玻璃碎片。
雖然兇手在案發后打掃了現場,但顯然他或者說是她時間有限,并沒有能夠仔細清理干凈所有的痕跡。
讓我們大膽的去推測一下,就能夠發現,兇手一定是受害者熟悉的人,是受害者將兇手放進了家里面。
并且。
受害者還毫無防備的來到了廚房,想要給兇手倒水,卻是被兇手從背后襲擊,然后倒地的時候手中的玻璃杯也跟著掉到了地上——之前滿地都應該是玻璃碎片,只不過大多數玻璃碎片都被兇掃了。
之所以血跡和剩下的細微碎片,仍舊留在了現場,想來是兇手遇到了意外,不得已離開了這個房子。”
常昆在電話當中做出了自己的推理。
“真的是這樣嗎?受害者要給兇手倒水?”方臉調查員不是質疑常昆的能力,只是對此感覺很不可思議。
常昆是為什么如此篤定這個猜測?
就跟看到了現場一樣的篤定。
“八九不離十吧,那尚且放在插座上,仍舊通著電盛有熱水的電熱壺,就是我提出如此推理的最好佐證。”
常昆在電話那頭回答。
順著他的話。
瘦高調查員和方臉調查員,都是朝著廚房的案板看去,確實,那里還有個通著電,還剩下有一小半熱水的電熱壺。
“厲害啊,不愧是大佬。”
瘦高調查員半是拍馬屁,半是由衷的稱贊了一聲。他們剛才都沒有注意到通著電還有一半熱水的電熱壺有什么不對勁。
沒想到。
常昆只不過是根據他們拍下來傳回破解組大樓的照片。
就一下子在照片背景里找到了這么重要的一個線索。
怎么說呢。
確實比他們厲害許多。
“并不是什么厲害的事情,只是我觀察的更仔細一點罷了……綜上所述,兇手一定是受害者認識的人。
可能是朋友,也可能是同一棟公寓的熟人,總之,這是一個能夠讓受害者,放下戒備迎進家里還熱情對待的人。”
常昆的聲音當中帶著幾分笑意。
總算是圈定了兇手的范圍。
這一起分尸案。
比之前幾起案子給出的信息還要重要——他能夠名正言順的將懷疑的目光,放到公寓的一眾住戶身上了。
“需要我們立即開始挨家挨戶,盤問每一個住戶嗎?”方臉調查員也是眼前一亮,知道這是破解組的機會。
“現在暫時不用,可能打草驚蛇……其實有點可惜,如果我們提前知道這個線索,不要像現在這樣大張旗鼓的開啟調查,或許就能夠利用血跡線索,來一個守株待兔,設下一個局抓住兇手。”
常昆的聲音又有些變得遺憾了起來。
俗話說。
貪心不足蛇吞象。
人都是這樣。
一個欲望得到了滿足,就會立馬生出更大的欲望,就像是現在的常昆,本來在調查員們來之前他只祈禱能夠有所發現。
現在有所發現,還是比較大的發現之后,又是貪心的可惜起了沒有借助機會,直接利用陷阱抓到兇手。
“是啊,估計如果我們不出現的話,兇手一定會在今晚,或者早一些的時候,返回現場清理掉這一片遺留下來的血液。”
“確實遺憾。”
方臉調查員和瘦高調查員都是明白常昆的意思。
他們也是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
很快就收拾起了自己的情緒,臉上重新洋溢起了斗志——或許這一次,真的能夠破解掉葉翎寫下的劇本呢。
以前都是單一,或者充其量最多死兩三個人的案子,這一期可是不斷有人死亡,稍不注意就會留下蛛絲馬跡。
做的越多,錯的可能性就越大。
如果能夠再抓住葉翎犯的一點錯,就像是這個血跡,或許就能夠一舉將葉翎,從不敗的神座上拉下來了。
是的。
方臉調查員和瘦高調查員都是默契的認定葉翎依舊是這一期的兇手。
所以。
他們在想抓捕兇手的時候。
兇手的形象自然而的就會代入成為葉翎。
而就在兩個調查員坐著美夢。
還期盼著奇跡發生,在常昆的帶領下,第一次擊敗葉翎之時。
“讓我和受害者老公說幾句。”
常昆的聲音忽然從電話那一頭傳過來。
兩人立馬回過神。
“好的。”
拿著手機的瘦高調查員,立馬就對坐在客廳里,雙手捂著臉,好似很惱火,但卻看不出來一點悲傷的女幼教老公招了招手。
在一個調查員的提醒下。
女幼教老公即便不情愿,還是走進了廚房當中。
“我們領導有話要問你,一定要如實回答,他脾氣可不好,要是你撒謊,他或許會將你拘留二十四小時。”
方臉調查員依舊扮演著自己的惡人形象。
不惜詆毀常昆的形象。
也是惡狠狠的威脅了女幼教老公一句。
“不就是二十四小時么,我又不是犯人,你們這種態度,我還不陪你們玩了。”女幼教老公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一忍再忍。
他現在覺得自己無需再忍。
二十四小時的拘留而已。
就當是去拘留所里面旅游度假了一波。
女幼教老公一臉強勢。
如此想了過后。
便再也不虛破解組的調查員了。
“不止是二十四小時拘留哦,還是和彪形大漢關在一起。”電話因為是開了擴音,所以常昆的聲音很清楚。
就連站在比較遠一些的調查員都聽到了。
更別說就站在拿著電話的瘦高調查員對面的女幼教老公了。
他臉上原本還堅定無比的表情瞬間凝固。
就跟在表演川劇變臉一樣。
涮的一下。
就變得非常認真嚴肅了起來。
“配合破解組的調查,是我們這些城市居民的義務,有什么事情還請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女幼教老公很是虔誠的樣子。
就像之前想要反抗的人不是他一樣。
看的直播間的觀眾們是目瞪口呆。
總算是見識到了不要臉的人,變臉速度到底有多快。
“很好,首先我要你告訴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妻子,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還有最近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妻子有異常?”
常昆的語氣顯得很滿意女幼教老公的態度。
他問了一個非常中規中矩的問題。
“她應該沒有得罪是人吧,我不太清楚,抱歉,我對她最近的情況不了解,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公司那一邊。”
女幼教老公現在的說話態度就很和諧。
很有禮貌。
一點兒抱怨都不敢表現出來——彪形大漢呀,還不知道是幾個,他的后竅,可承受不了那種責任。
“接下來請你回答我,你的妻子在公寓外,有沒有什么朋友。”常昆并未表現出絲毫對女幼教老公回答的不滿。
而是接著開口問了一句。
“說是妻子,其實我們已經在協商離婚的事情了,她就是個性格古怪的女人,別說是在公寓外面了,就是在這個公寓里面,估計都沒有一個熟悉的朋友。”女幼教老公顯然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承諾。
估計是覺得自己之前已經進行過了沒用的回答。
再不說些什么。
對方估計就要找他去陪彪形大漢。
因此。
他連自己和女幼教關系不和,正在協商離婚這種對自己不利的情況都和盤托出了,并且還強調了女幼教性格古怪。
完全沒有朋友。
“沒有朋友么……”
常昆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倒也不算困惑。
雖然女幼教的人際關系差成這樣,有些出乎了他的些許意料,可孤僻的生活,卻對他的推測還是沒有太大的影響。
甚至。
還能進一步將嫌疑犯的范圍,光明正大的縮小到同公寓的人當中。畢竟,受害者在公寓外沒有任何熟人和朋友嘛。
至于在公寓里也沒有熟悉的人這一點。
無傷大雅。
同一個公寓的人,即便相互不熟悉,可也肯定會經常碰面,面對鄰居的敲門,很多人都不會將其拒之門外。
“你真沒發現異常?”
常昆倒是沒有將這個女幼教老公當做嫌疑犯。
只是想要從女幼教老公這里,壓榨干凈所有女幼教老公知道的信息。
“是的,我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我們在協商離婚,她總是不同意,所以我就借助在我一個同事家里。”
女幼教的老公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作為她的伴侶,你有沒有察覺到她有出軌的跡象?”常昆作為公寓外的人,也沒有觀眾的上帝視角。
顯然一點都不了解女幼教的形象有多么的滲人。
還在考慮。
會不會是情夫動手之類的情況……當然,這只是一種微不足道的思路,常昆并未在這個思路上寄予厚望。
“她?呵,誰能瞧得上她?”
女幼教老公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女幼教的貶低。
有一說一。
女幼教其實長得還不錯。
只是形象上沒有走蘿莉風,也沒有走御姐風,而是走了女鬼風,大多數人接受不了,可總有喜好這口的人嘛。
“看樣子你們的感情很不好?”
常昆看似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話,畢竟,依照他的能力,早就能夠推測出,女幼教和女幼教老公的關系情況。
“都是因為她,都是她的錯……”
女幼教老公沒有具體的說到底是因為什么感情不好。
只是一味的責怪女幼教。
責怪一個死者。
看起來簡直就是像極了貨真價實的渣男。
“你們沒有孩子,對嗎?”
常昆忽然就又問了一句,雖然使用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充滿了篤定的味道。這也只是需要簡單的推理就行了。
“是啊,沒有孩子,她就想要一個孩子,其實以前也懷過一次,可流產了,后面就沒有那個機會再要孩子了。”
女幼教老公老老實實的回答。
“所以……她對孩子很有執念?”常昆并未在公寓里生活過,可還是推測出了女幼教的精神病情況。
“何止有執念,她就差去街上搶孩子了,她就是個瘋女人。”女幼教老公在回答的同時仍舊不忘持續貶低女幼教。
聲音充滿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好了,我大概問完我想問的東西了,你接下來配合其他調查員進行筆錄,然后我們這里就沒有你什么事情了。
當然,依舊要記住不要出城,方便我們隨時傳喚。”常昆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自然沒有興趣再和女幼教老公交流。
手機被女幼教老公交還到了瘦高調查員手里。
瘦高調查員拿著手機。
走到了不遠處繼續和常昆進行起了匯報。
而原地。
只留下了松了一口氣的女幼教老公,在方臉調查員的帶領下去找錄筆錄的人。
“你說你住在公司同事家里面?”
方臉調查員臉上的表情好像是那種女生看到了八卦一般的表情。沒想到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居然也是有著一顆八卦之心。
“是啊。”
女幼教老公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是女的吧,是女同事吧,是你的情婦對不對。”方臉調查員不斷的追問,好像沒看到女幼教老公表情越發不自然。
“是,是,是,是我的情婦。”女幼教老公一臉僵硬的笑容,居然不否認,反而是直接就連續點頭承認了起來。
方臉調查員倒是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一臉八卦之心得到滿足的表情。
唯有直播間的觀眾。
全都是笑作了一片,彈幕里不斷的發各種表情——情婦?這男的明明沒那個能力了,還有屁的資本去養情婦。
應該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缺陷,所以才會不要臉的承認自己有情婦吧。這種死要面子的行為簡直讓人覺得好笑呢。
觀眾們各種拿女幼教老公的難言之隱當談資。
彈幕里各種狗頭式憐憫。
而就在他們全都是說騷話,游走在被封號邊緣的時候。
直播間的鏡頭。
也是從正在做收尾工作的調查員身上,轉移到了公寓大廳當中,鏡頭還在推移,并未停在公寓里一眾住戶身上。
而是來到了公寓樓外的停車場。
由于天色已晚。
這個停車場的可見度極低,隔著稍微遠一點的距離,若不是有兩個亮著的煙頭,觀眾們都根本發現不了這里有人。
好在鏡頭推移到了兩個人前面后開啟了夜間模式。
大家猜清楚的看到了站在這里的兩個人。
一個是站在破解組一方的李強,另一個是公寓里的“名偵探”普通職員,他們湊在這外面吸煙的同時也在交流。
“這些都是我收到的威脅,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普通職員拿著一疊照片,全都是寫滿了各種輪到你了的猩紅字眼。
“李曉倫的照片嗎?”
李強接過了普通職員的照片,掏出手機,借著手機的光芒看了幾眼,發現都是一些李曉倫本人的照片。
也就是普通職員現實身份,只不過現在在劇本當中,李曉倫是一個已經遇害了,被人殘忍殺死的可憐演員。
“雖然我覺得我不會動手殺人,但這種威脅每天都能收到幾十個,真的很煩,而且晚上我也睡不好覺。”
普通職員一臉的抱怨。
他之所以偷偷摸摸的來停車場,找到了剛從外面回來的李強,就是因為他想要從李強這里獲得一點提示。
畢竟。
這個大佬雖然現在只是扮演公寓住戶,但怎么說也是愿破解組最強戰力之一,即便不如葉翎可也是厲害非常的角色。
自詡名偵探的普通職員還是覺得自己略顯不如的。
“我也收到了不少的威脅,說實話,只是幾張紙而已,只要不去理會,它就沒辦法奈何你。”李強從自己的車子窗戶口,探進了一只手,也是抓出了許多照片,紙條,大多都是關于502的新聞。
以及502現場的照片。
上面無一例外也都寫有輪到你了的猩紅字眼。
對于普通職員的求助。
他也給不出太好的建議,畢竟,他也是總是防不勝防的,發現自己家門口會被人塞各種威脅紙條。
有一次。
那威脅的輪到你了紅字還出現在了停車罰單的背面。
就很離譜。
完全抓不住那個留紙條的人。
哪怕有所防備,可畢竟不能一直警惕,所以總會被抓住機——李強有時候都懷疑,各種塞威脅紙條的家伙。
會不會是有著在各種酒店,塞了三十年包夜卡片的經驗,不然的話,為什么會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果然是一樣的字跡。”
李強比對了一下自己收到的威脅,還有普通職員收到的威脅,以及之前,其他人所收到的威脅。
發現大家收到的威脅信息。
除了外科醫生曾經收到過一份用報紙剪紙所做出來的威脅以外。
剩余的威脅信息。
都是出奇一致的筆跡完全一樣。
這就讓他又是堅信起了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兇手在裝神弄鬼的想法。手段不錯,可許多細節還是有所不足。
估計不是葉翎自己出手。
而是有人拿著葉翎的劇本在出手。
“沒有別的其他辦法嗎?”
普通職員一點都不關心什么字跡不字跡的東西。
表情顯得有些失望。
他其實一開始是想要去找葉翎的。
可仔細想想。
自己又不是女人,也沒有姿色,去找疑似最終大BOSS的葉翎,那不是羊入虎口,自尋死路的做法么。
因此。
退而求其次才找了李強。
本以為李強會給予一點建議,可沒想到,李強居然也是在默默忍受著,那不斷席卷而來的威脅紙條。
怎么說呢。
太難受了呀。
“你再等等吧,我已經找到了一點線索,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很快就能夠順藤摸瓜找到幕后的家伙。”
李強也不知道是在安慰。
還是真發現了什么能夠找到兇手的證據。
小聲的跟普通職員說了一句后,他就踩滅了自己手中的香煙,然后朝著公寓大廳的方向走去。
他已經是看到了破解組的車輛和身影。
所以。
現在要去了解發生了什么新的情況。
“哎。”
原地。
只留下了普通職員一個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望著李強離開的背影,他無奈之下也只能是熄滅的手里的香煙。
然后跟著朝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因為在這里蹲點李強,他也不知道公寓里,又發生了什么新案子。既然新的死者已經出現那肯定不能少了他這個名偵探——自信滿滿的普通職員來到了大廳,然而,他這個民偵探出師未捷身先死。
壓根就沒有能夠進入女幼教的家里。
只能夠是灰溜溜的。
跑去了參加會議的群體里加入了其他人的議論。其實不止是他被攔住了,就連想要靠著刷臉進入現場的李強。
也是直接就被破解組調查員們給攔下來了。
刷臉失敗。
他現在作為參與者。
調查員們尊重他歸尊重他,可規矩畢竟是規矩,有嫌疑的住戶們一律都不準許進入現場以防止有人破壞關鍵線索。
在破解組沒有完全掌握所有現場信息之前。
這里會有“重兵”把守。
被拂了面子的李強倒是沒生氣,只是表情有些尷尬,最后他也只能是灰溜溜的緊隨普通職員加入到了群體討論。
都是一些沒有什么信息量的話。
人太多了。
張葉等人雖然知道了不少東西,但她們又不是那種你要來吃我肉,我還要喂你吃的圣母級傻子。
不愿意分享信息給她們的陳嬌在場。
有用的信息她們自然也不會直接說出來讓陳嬌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很快。
來到了半夜。
女幼教死亡帶來的沖擊也是早就沒了許多。
因此。
都困了的眾人就各自找了理由,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床鋪去了,公寓們的住戶紛紛回家洗漱然后休息。
沒有誰有什么奇怪的行為。
除了依舊在客廳
噼里啪啦的敲擊鍵盤的葉翎以外,所有住戶都是睡在床上進入了夢鄉。這一天的直播到了現在也是該宣布結束了。
出乎觀眾們的意料。
晚上的空白直播時間。
竟是難得沒有給予外面的野貓打架。
而是給到了一樓。
“重兵把守”的女幼教家大門口,讓直播間的觀眾們在后半夜,能夠欣賞幾個值夜的帥哥站崗的英姿。
好吧。
其實跟野貓打架一樣無聊。
還沒有野貓打架那種帶有春天色彩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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