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的直播。
要問直播間彈幕里的觀眾最期待的是什么。
那自然就是案子的發生了。
死者到底是誰,死法又會是什么,這都是觀眾們最期待的東西,至于《最強推理》原來雙方博弈的看點。
怎么說呢。
這一期里面是沒有觀眾期待了。
破解組拉垮的程度,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到,并且不忍直視,哪怕破解組之前有了點收獲。
可那對于破獲案子也還差很多,眼看著人都快死的差不多了,直播間彈幕里的觀眾自然就默認了這一期的獲勝者。
大概率又會是葉翎。
沒什么懸念。
因此他們在節目結束之前,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看新死者的出現,以及新死者會以什么死法領盒飯。
當然。
陳嬌的死亡預兆也是直播間彈幕觀眾們期待的東西。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而這一天的死者居然還沒出現,真的是等的我感覺自己都累覺不愛了。”
“略覺不愛,多么古老的詞匯,你家是剛通4g網絡吧。”
“就不能讓別人用過時的網絡流行詞么。”
“就是,過時的網絡流行詞,用出來,那叫做復古,是知識淵博的象征,就跟你現在寫作文用文言文一樣。”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感覺無言以對。”
“說的這么讓人不明覺厲干什么,就是一群網友瞎幾把創造的詞匯,我甚至都不知道什么網絡流行詞。”
“你們這些人懂個錘子,所謂的網絡流行詞,滿滿的都是回憶好不好,一提起來就想到了曾經的時候。”
“是啊,提起非主流,我就想到了殺馬特,哦,抱歉,我忘了你們00后不知道那個時代的東西了。”
“誰說00后不知道,你這是歧視懂不懂。”
“說實話,如果嚴格來說,所謂的成語,不也是以前的人,瞎幾把編的么,傳到我們現在就成了經典。”
“不一樣的好不好。”
“哪里不一樣了?你能說不是這樣的嗎?所謂的成語故事,不也是古代一些人自己編造出來的詞匯么。”
“人類的詞匯積累就是如此,不斷編造不斷充實。”
“你們這些家伙沒救了,你們能夠跟以前的人比?以前創造詞匯成語的人,可都是才學淵博的文人呀。”
“我九八五,讀了十多年書,不比他們更才學淵博?”
“就是,我讀的211,現在是文學系研究生,說起來不也是文人?憑啥不能跟古代的人相提并論。”
“可笑,古代那些文人的知識,說不定還沒現在的高中生厲害呢,他們能做的事情我們為什么不能做?”
“別吵了,別吵了。”
“不管怎么說,其實網絡流行詞,也算是一種現代文化吧,其實也沒誰說不能自己創造新詞匯噻。”
“既然如此,那誰給我解釋一下,什么叫做管鮑之交?”
“你別這樣,會被封號的。”
“我感覺自己沒救了,看到這個成語,腦子里自動浮現某些畫面,竟是忘記了它原來表達的意思。”
“古代的成語,現在有了新的詮釋,妙啊。”
“有沒有誰有資源,發給我幾個網站,槍炮已經準備完畢,坐等網站,別讓我等的花兒都謝了。”
“在?你怎么能發語音?怎么能勾起我打斗地主的心思?”
“戒了斗地主十年,聽到了這個話,我立馬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企鵝斗地主準備沖一千萬歡樂豆。”
“然后一把輸完?”
“一把怎么可能輸的完一千萬歡樂豆,你怕是個云玩家。”
“怎么輸不完?隔壁一個胖子主播,以前是玩聯盟的職業玩家,玩斗地主,就一把輸了三千多萬歡樂豆。”
“媽耶,這是真的牛皮。”
“對于那個胖子來說,三千萬不算多,他一天的歡樂豆能輸幾個億,我看過他打斗地主賊菜。”
“就是,就是,他adc玩的有多好,斗地主就玩的有多菜。”
“這充分證明了上帝是公平的,給了你打開了一個大門,就會給你關上一個窗戶。”
“我有種你說反了的感覺,是打開窗戶關上大門吧。”
“都一樣,都一樣。”
“你們說到這個我就不困了,的的確確就是這么個道理啊,據說愛因斯坦,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路癡。”
“愛因斯坦是路癡?你怕不是在逗我,他那種人你把他扔宇宙里,怕是都能夠通過自己的大腦找到回家的路。”
“你這么神化一個人真的好么,雖然愛因斯坦的的確確很聰明,但他也沒有達到超越人類概念的地步呀。”
“就是,就是,人扔到宇宙里,直接就凍成冰棍了。”
“我只是打一個比喻而已,很多關于愛因斯坦的小故事,其實都是謠言,他是一個開了掛的人類。”
“可是愛因斯坦出門迷路的事情,不是都寫進了愛因斯坦的人物傳記里么,應該不可能是虛構的地攤文學呀。”
“人家迷路是因為出門之后,一直在大腦里進行思考問題,所以,走到了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而已。”
“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
“話說,好好的一個推理直播間,你們討論什么科學家呀,不討論一下今天死的人到底會是哪一個嗎?”
“愛死哪一個死哪一個,只要是不死葉翎的話,我都是沒有太大的興趣,就想要看到葉翎突然被殺。”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葉翎怕是死不了吧。”
“為什么死不了?我倒是覺得,葉翎有很大概率,會被幕后真兇謀殺,這一點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
“說實話,沒有看出來。”
“我也沒有看出來。”
“你怕不是在張口就來?葉翎怎么可能被謀殺,最可能殺他的陳嬌,都已經是沒啥可能動手了。”
“你們這些人不動腦子啊,自然是因為葉翎設計的軟件了啊,這個軟件的出現不可能是沒有劇情的。
所以,如果這個軟件能夠分析出來殺人兇手是誰的話,那葉翎肯定就會緊接著被幕后真兇干掉。
畢竟,幕后真兇有某種方式,知道公寓里住戶們的情況,我猜測,就是這個軟件完成之后葉翎就要領盒飯。”
“妙啊,你這個猜測,頓時讓我感覺提神醒腦,只覺得很有道理,確實,這個軟件可能就是葉翎的死因。”
“說到要讓葉翎嗝屁,那我就不困了呀,來來來,大家征集一下死法,看看葉翎會以什么方式被殺掉。”
“待我去翻一下解剖學的書籍,要說到最痛苦的死法,還是要翻一下這些西方人搞出來的西醫書籍。”
“你怕不是在逗我?解剖學是西醫的東西?”
“難道不是嗎?正是因為有了西方人的現代西醫,這才有了解剖學,還有救了無數人的手術呀。”
“你這舔狗當的也是沒誰了,牧羊犬也沒有你這么無知啊,手術,解刨學,我們古代就已經有了好么。”
“就是,就是,華佗以前就能動開顱手術,而說到解刨學,你以為西方的解刨學知識是怎么完善的?”
“怎么完善的?”
“是因為我們國家的洗冤錄啊。”
“這個……什么鬼,我沒聽過你說的這個東西啊。”
“沒聽過你還當什么醫生,科普君呢,給這個牧羊犬上一課,讓這個牧羊犬知道自己到底錯的多么離譜。”
“來了,有一說一,確實,西方的解刨學,是因為我國宋朝法官宋慈,在很久以前寫的《洗冤錄》才得以完善。
它是世界上第一部系統的法醫學著作,甚至比國外最早由意大利人菲德里寫的法醫著作還要早350多年。
《洗冤集錄》內容非常豐富,以附帶案例的形式詳細記述了人體解剖、檢驗尸體、勘察現場、鑒定死傷原因、自殺或謀殺的各種現象、各種毒物和急救、解毒方法等十分廣泛的內容。
還有各種區別溺死、自縊與假自縊、自刑與殺傷、火死與假火死的方法,甚至于其上的知識至今還在應用。
特別是洗尸法、人工呼吸法,迎日隔傘驗傷以及銀針驗毒、明礬蛋白解砒霜中毒等都很合乎科學道理。
可以說是集大成之作了。總結了歷代法醫的寶貴經驗,又在實踐中行之有效。從13世紀到19世紀沿用了600多年,成為審判官們必讀的法學經典著作,但凡有點層次的法醫不可能不知道這本書。
要知道,這本書已譯成多種文字,被公認為世界法學界共同的精神財富,在清朝的時候甚至就征服了一個外國大佬。那個外國大佬來我國想要教化我們,然后被洗冤錄給直接教化了。
直接讓那個大佬成為了我們文化底蘊的舔狗……所以,牧羊犬們,你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無知了么。”
“長知識了呀,又是每天增長一個新知識。”
“我搜了一下這本書,說實話,嘆為觀止,里面的內容,真不敢相信居然是古代人寫出來的。”
“膜拜,只能用膜拜來形容。”
觀眾們在彈幕里自然是什么話題都聊。
全都是在等待案件劇情的發生。
而直播間畫面里。
此時此刻。
已經是直播了幾個小時,關于張葉,路曉,女會長幾個人的討論,她們不出意外還是沒有突破性的發現。
而且。
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用多了的原因,扯著扯著,她們居然又把幕后真兇的嫌疑,扯回到了陳嬌的身上。
怎么說呢。
剛才還在討論陳嬌可能是以為殺人兇手在她們三個人當中。
現在。
居然就是變成了陳嬌有很大嫌疑是幕后真兇。
這期間到底經歷了什么。
估計只有一直全神貫注觀看直播,沒有參與到彈幕吹牛的觀眾知道。
當然。
也不是說一直看直播的人就一定能夠解釋的清楚。
不少觀眾。
其實聽膩了張葉等人的分析,只是在看張葉等人的顏而已,至于她們討論的什么幾乎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陳嬌真的很可疑呢。”
女會長幾乎把除了在場的三個人,其它所有住戶都懷疑了一遍。
沒提到一個人。
她都是同樣的論調——很可疑呢。
居然不知道講自己懷疑的對象,氛圍很可疑,有點可疑,超級可疑,還算可疑,有一丟丟的可疑這幾種。
全都是統一的很可疑。
從某種角度講也算是一視同仁了。
“她又哪里可疑了?”
張葉的語氣可以聽出來深深的無奈。
顯然。
已經是不知道多少遍重復同樣的問話了。
也不能夠不問。
不問的話女會長就會眼巴巴的看著你,直到你開口問她為什么為止,這個女會長顯然是推理上癮了。
“你們回憶一下,誰去過她家里面?”
女會長饒有道理的想著。
“好像都沒去過,每一次敲門,她都會掛上鎖鏈開門回應,就算出門來,也會站在大門前面攔著大家。”
路曉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好像是的,不過最近是特殊時期,這個應該能夠理解嘛。”張葉倒是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不是啊,她以前就掛著了,以前去通知她開會,她也是這么小心謹慎,她家里面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女會長斬釘截鐵的開口說道。
“啊,你這么說……好像的確如此。”
張葉回憶了一下自己剛搬到這個公寓的時候。
她拿著小禮物到各家去拜訪。
好像陳嬌確實就是掛著鐵鏈,然后只開了一個小縫跟自己交流,好像很不喜歡別人看到她房間內部的樣子。
那時候交換殺人游戲還沒有開始,若說是小心謹慎怕被幕后真兇偷襲,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的道理。
“有的女生獨居,是比較謹慎啦。”
路曉卻是為陳嬌說了一句話。
“可明明能從貓眼里,看到外面的人是誰,為什么還要那么防備呢。”女會長卻是不打算就此罷休。
她表情越發篤定了起來,“她家里肯定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她或許就是我們公寓里隱藏的殺人變態。”
路曉和張葉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說實話。
對于女會長推測陳嬌是兇手,她們都是不怎么相信。哪怕陳嬌確實可疑,可兇手在她們看來大概率還是男性。
“就算是……”
張葉剛打算對女會長說話。
這個時候。
“啊!”
一聲尖叫突然從大門外面傳了進來。
很驚慌恐懼的那種。
不是別人。
正是她們在這里討論,到底是不是兇手的陳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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