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市。
一棟靠海的豪華別墅里。
頭發兩邊旁禿的中年男人，正跟自己的家人看著電視。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喂，小宋啊。”
“胡總，結果出來了！今天節目的全國范圍收視率，最高時達到10的收視率！在貓牙直播上的今日觀看量，也達到了1076萬！直接打破了往期《好聲音》的單日點擊量與收視率記錄！”
電話那頭的人，顯得無比亢奮，對這個收視率顯然無比驚喜。
“百分之十啊，好啊，看來這段時間來我們的心血總算是沒有白費。小宋你也辛苦了。”
禿頭男人就是買下這一季《好聲音》的天秀傳媒集團的總裁，胡慎。
聽到小宋的話，胡慎也是面露喜色。
百分之十的收視率是什么概念？
那相當于，全國百分之十的電視觀眾，在同時觀看這一期節目。
當然，雖然國內人口有14億，但同時觀看的人，自然沒有1.4億這么夸張。
考慮到現在年輕人基本都不看電視，而還在看電視的家庭，大部分也不在電視臺里找節目看，而是在電視自帶的視頻軟件里找。
這10的收視率，大概只有一二千萬人同時觀看的程度。
當然，一二千萬，這其實已經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了。
而且這些觀眾，還會到網上去討論，為這個節目帶來第二波熱度。
如果能保持這個勢頭直到最后一期，今年的《好聲音》擠進國內年度前五的綜藝節目，基本是穩了，甚至有可能成為年度最強綜藝。
這樣一來，他們天秀傳媒在業界的名聲，也會水漲船高。
“胡總您才辛苦，多虧有您的決策和支持，我們的節目才能越辦越好。”
“哈哈哈，還是離不開公司所有員工的努力啊。”
“胡總您謙虛了。”
“哈哈哈，不是謙虛，大家的努力，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這樣吧，為了慶祝節目收視率破新高，明天晚上組織所有工作人員，我請大家到木蘭餐廳聚餐。對了，把所有學員也叫上，特別是那個徒然和殷茵茵。”
“好的胡總。”
胡慎欣然掛了電話。
正得意之時，手機里傳來一陣收到短信的聲音。
來信人是一個沒有任何備注的號碼，但看到這個號碼，胡慎眼前不由一亮，隨即笑容收斂，變得凝重起來。
“阿嫵，帶著兩個孩子去房間里睡覺。”
聞言，胡慎身旁的一個美艷少婦，沒有多言，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顯然，胡慎這突然光速變臉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明明，茜茜，爸爸要忙了，我們進去睡覺了。”
美艷少婦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年紀，而兩個孩子最大的一個已然十一二歲模樣。
“別碰我。”
少婦還沒碰到兩個孩子，年長的那個男孩卻是沒好氣的出聲。
隨后拉著一旁的妹妹，徑直向房間里走去了。
美艷少婦一時有些尷尬，看了一眼正嚴肅地看著手機的胡慎。見胡慎對孩子的反應，一聲不吭的，少婦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隨后也跟著進了房間里去。
胡慎看著手機里短信的內容，上面只有兩個字。
“恭喜。”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胡慎面色凝重。
他想了想，還是起身到書房里去，進房后關緊房門。
在書房里的抽屜里，摸出一個老式的按鍵手機，隨后熟練的按下一個手機號碼。
撥了過去。
許久，才有人接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非常沉穩，有磁性的聲音。
“胡總，別來無恙。”
聽到那頭的聲音，胡慎頓時露出諂媚的笑容：“方先生，別來無恙，我已經收到林爺發來的消息了。林爺他這是有什么指示嗎？”
電話那頭是一聲輕笑，道：“林爺只是恭喜你的事業蒸蒸日上，沒有別的意思。”
對方雖然這么說，但胡慎可不敢真的以為對方是單純來祝福自己而已。
胡慎忙笑道：“您這話說的，折煞我了。我的一切都是林爺給的，如果不是林爺，我怎么可能從星宇傳媒手中，把《好聲音》這個頂級大綜藝，接手過來。雖然林爺說了不會入股，但我已經把我的那部分分紅，拿出一半來，等著孝敬林爺呢！”
“免了。”
方先生直接回絕：“林爺之所以幫你，不是為了你的錢。林爺要的是，在他需要你的時候，你能獻出你的忠誠。”
“明白的明白的，我對林爺絕對忠誠，絕無二心！”
“胡總，你不用說這些，相信林爺的眼光，絕不會看錯人。”
“是是是，我定不會讓林爺失望的。”
胡慎點頭如搗蒜，即使電話那頭的人根本看不到他現在的動作和表情，但他還是把每一個動作都做足了。
“我也是這么相信你的胡總，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你等等。”
電話那頭沉穩的聲音，突然頓了頓。
胡慎聽到電話那頭，有一個沙啞的男人嗓音，聲音很小，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但胡慎的表情，卻變得無比恭敬。
那個聲音的主人，正是兩人一直在討論的林爺。
林爺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電話那頭的方先生捂住了話筒。
幾十秒后，胡慎重新聽到方先生的聲音。
“胡總，你節目里的那個唱《簡單愛》的歌手殷茵茵，你對她了解有多少？”
聞言，胡慎有些愕然，但這種愕然也只是一瞬間，他很快小心翼翼答道：“這個殷茵茵，是妖都市理工大學的音樂系大一學生，東潮市人。曾經在網上當過一兩個月的音樂主播。目前還沒有簽約任何音樂公司，不過，聽說她已經跟云集音樂談過了。具體如何，還不清楚。”
“哦？素人歌手？你等等。”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陣。
許久才回復：“林爺對這個殷茵茵很感興趣，你用她來炒節目的熱度，是個明智的選擇。林爺想見她，你能安排嗎？”
安排？
胡慎秒懂對方的意思。
所謂的“想見”，當然不止是見那么簡單。
不然也不需要自己去安排了。
今晚之后，殷茵茵可謂是真的出名的，居然連林爺這種人物，都對她產生了興趣。
不過，殷茵茵那顏值和身段，還有那把好嗓子。別說是林爺，就連胡慎自己，也有些垂涎。
“可以的，當然可以安排。不過，她的性子，是比較烈的那種。想要讓她乖乖接受，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胡慎之前有跟集團高層們，帶歌手們去聚餐過一次。
在聚餐上的時候，就有許多人去跟殷茵茵搭訕，不過，殷茵茵只是表現得很有禮貌。
即使知道那些男人都是好幾億的身家打底，她也沒有表現出一點興趣的樣子。
在胡慎看來，殷茵茵這屬于還年輕，還對現實抱有幻想，性子暫時比較烈。
這種女人，是可以調教的。
聞言，電話頓了許久，才有了聲音：“林爺說，他很期待。”
“明白的明白的，還請林爺放心，一切交給我。”
“好的胡總，我替林爺謝謝您。”
“不不不，方先生，你這是要折煞我啊，我哪能受林爺的謝。”
方先生只是輕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胡總您的好消息了。”
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胡慎不敢怠慢，連忙又用另一個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小宋啊，有件事我要你替我去做”
套房里，殷茵茵表示要去洗個澡。
帶殷茵茵進入浴室后，江集便打了個電話給自己的女助理。
“讓營銷部的人去微博上給殷茵茵控評。還有，找人去跟《好聲音》節目組交涉，讓他們停止拿殷茵茵來炒作。”
“好的江董，我這就去辦。”
電話那頭，女助理顯然是剛剛睡覺被吵醒，說話鼻音有點重。
“辛苦了。”
江集掛了電話，
十幾分鐘后，女助理才又打電話過來。
“江董，《好聲音》的節目版權相關，已經被星宇傳媒轉讓給天秀傳媒了。天秀傳媒的人說我們無權干涉他們的運營，程希部長已經安排了人，明天早上一早就到魔都去跟他們面對面談。”
女助理是知道江集跟殷茵茵的關系的，知道這事非同小可，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好，我知道了。一定要讓他們停止拿殷茵茵來炒作，即使要炒作，也要是正面的。”
“好的江董。”
“你辦完也早點休息吧，辛苦你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江董您也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
殷茵茵也洗完澡，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見江集在掛電話的動作，不由一臉狐疑地看著江集，問道：“跟誰打電話呢？趁我去洗澡的功夫，又在勾搭哪個小姐姐？”
“當然是勾搭我那可愛又能干的小助理啦。”
聽到江集是在跟他的助理打電話，殷茵茵臉色頓了頓。
她當然知道江集是在開玩笑。
但這么晚了，這個點打電話給助理，她又不傻，當然知道江集跟助理是在交代關于自己的事情。
“傻阿集，我知道要怎么應對，又不是第一次被網絡噴子噴了。你不用這么晚了還麻煩人家啦。”
“什么麻煩人家？我這是在勾搭小姐姐。”
“是嗎？”
殷茵茵一臉看穿一切的表情，笑道：“那你勾搭吧，人家都有男朋友了，理你才怪。”
殷茵茵說著，便走到鏡子前坐下，拿起吹風筒，吹起了頭發。
一頭長發，雖然好看，每次想把它吹干，整理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
江集走了過來，看著穿著浴袍的殷茵茵，舉著吹風筒吹頭發的樣子，宛如專業寫真攝影師鏡頭下的美人一般。
一時間看得竟有些出神。
良久才開口道：“感覺你現在跟以前在高中的時候，不一樣了。”
聞言，殷茵茵看了一眼江集，嫣然一笑道：“有啥不一樣？變漂亮了，還是變丑了？”
“那還用說？當然是變丑了。以前校服一穿，馬尾一扎，美得讓人窒息好吧。”
聞言，殷茵茵不由沖江集翻了翻白眼。
“明明是現在更好看好嗎？直男審美，哼！”
江集笑著走上前去，接過吹風筒，幫她吹頭發。
空氣中一股溫熱的發香。
“開玩笑的啦，當然是變漂亮了。只是感覺，好像高中時光已經過去很久了。”
殷茵茵想了想，道：“才過去四個月前吧。”
“是啊，感覺這四個月里，你的變化挺大的。”
“比如不穿校服了是嗎？”
江集笑道：“這是其中一點變化。”
殷茵茵看著鏡子里的江集，在洗漱間的昏黃燈光下，江集那帥氣的臉龐，看起來溫潤如玉。
殷茵茵一時間竟有些想不起江集高中時候長什么樣子了。
殷茵茵道：“我感覺，你看起來才是變化最大的。”
“變帥了是吧？不用說，我也這么覺得。”
江集臭美地搶話道。
“不止這點......而是從里到外，徹頭徹尾的變了很多。以前你還因為把飯錢攢下來拿去上網，餓得在體育課上貧血呢。”
“呃，那次是中暑，不是貧血。不要混為一談好吧。”
“就是貧血好嗎？是我跟賴博把你扶到醫務室的，醫生親口跟我說的。”
“你記錯了。”
江集堅決不承認自己的黑歷史。
兩人有說有笑的。
殷茵茵突然問江集：“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江集給殷茵茵吹著頭發，從發根到發梢：“記得啊，在升旗臺上嘛。”
“呃？升旗臺？不是啊，是在學校門口好嗎？”
殷茵茵回憶道：“當時我被同班的幾個女生欺負來著，然后，你就騎著單車路過，說要載我回家。”
如果不是江集當時剛好路過，殷茵茵可能要被這些女生打一頓了。
女孩子打架，扯頭發，抓臉。
某種程度上來說，比男生打架還狠。
想想都有些后怕，還好江集路過了。
江集回憶了一番，疑惑道：“是嗎？我們第一次見面，難道不是在開學典禮上嗎？”
“開學典禮？”
江集點頭，道：“當時你在臺上，被校長表揚來著。”
“呃，那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嗎？”
殷茵茵沒什么印象。
回憶起兩人初見時的場景，江集不由干咳了兩聲，老臉一紅，道：“是啊，當時你成績優異，被校長表揚。而我因為晚自習偷跑出去上網，被老師逮了個正著，被拉到臺上，公開批評我來著。”
當時，江集就注意到了殷茵茵這個優等生。
雖然江集也不算什么特別差的差生，但當時看到殷茵茵時，還是對這個校服干凈整潔，不茍言笑的漂亮女孩時，還是感到有些自慚形穢。
同時，也在心里默默記下這個女孩的名字。
之后發生的很多事情。
很多時候，并非全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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