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和老唐都觸發了任務，江集自然不會忘了曾毅。
于是給曾毅打去電話，想問問他想不想到自己公司來當實習生。
當然，是要請吃飯的。
不過，電話打過去，曾毅并沒有接。
聯想到這個時間點，他可能在做的事，江集也就了然。
只是給他發了信息，問他工作的事情。
曾毅在三分鐘后回復。
而結果讓江集有些意外，曾毅的回復是我就不去了，雖然我也很想跟你們在一起，但我以后可能不會在妖都市生活。
江集記得曾毅的家就是在妖都市，有一個規模不小的家族企業。
父母在企業里做高管，所以曾毅算是個小富二代。
雖然不知道曾毅為什么以后想離開妖都市，不過人各有志，江集也只能尊重他的選擇。
無論如何，今天的收獲也是相當豐富的。
讓江盛和老唐進入云集實習，也就是江集一句話的事情，這個任務的完成難度約等于零。
江集立刻打電話給助理肖琦眉，讓她幫自己把事情辦好。
肖琦眉答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江集想到自己總是各種麻煩肖琦眉為自己辦事，卻沒給對方多少好處，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想著，江集便從口袋里摸出一張名片。
這是今天下午的時候，百達翡麗的銷售員林高卓給自己的名片。
江集給他打去電話，讓他準備兩塊二十多萬左右的女士腕表，然后快遞給自己，就當時給自己的助理和秘書的禮物了。
雖然是因為肖琦眉才想送禮物，但如果只送一個，就有點說不過去。說不定對方還會以為自己想泡她，就很麻煩。會有不良影響。
兩人都送的話，就比較正常，一舉兩得。
次日，江集跟室友正常去上課。
今天早上上的是手繪課。
江集翹掉的課里，就數手繪課最多，畢竟江集自從完成了林妙薇的第二次任務之后，就已經掌握了繪畫高級精通。
江集現在的手繪水平，已經是高級精通級別的了。
所以翹掉這種課，也影響不了什么。
當然，這也只是江集這么想，授課的陳老師卻不這么想。
因為陳老師早前就見過江集很積極的在課堂上畫畫，對江集的印象很深。
加上后來聽說江集畫的畫還在展覽的時候被大老板用30萬元買下了，于是對江集的印象更深了。
乃至于，之后江集的幾次沒來上課，陳老師都注意到了。
一開始還好，畢竟大學生曠課很常見，他也不強求學生們每節課都要來上。
但后來的五六節課，江集都沒來。
就讓陳老師很不滿了。
她私下找過江集的室友問過江集為什么不來上課，結果得到的回復是江集去上班了。
才剛剛上大一，不好好在大學里學東西，而去工作，當什么實習生。
陳老師對此是相當不支持的。
江集的水平，陳老師還是清楚的，因為之前有布置過一次畫樹葉的作業。
那次作業，就是陳老師想看看學生們的具體水平，才布置的。
江集的水平，可還達不到可以在工作中有多大作為的程度。
今天江集來上課了。
陳老師大老遠就瞧見了江集。
所以上課的時候，就含沙射影說了一句江集的事情。
陳老師的教學風格很幽默，在逗得滿堂笑的同時，也能幫學生們重溫幾個知識點。
而今天的她，一反常態，有些嚴肅。
她道：“我知道，咱們班上有個別同學，已經找到心儀的公司，開始上班了。能夠這么快，就憑借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我是相當支持的。”
“但是，哪怕是實習了呢，一些重要的專業課程，還是不能落下的。打鐵還需自身硬，就算工作機會來之不易，但沒有相應的足夠強大鞏固的專業能力，早晚會在工作中遇到瓶頸，因小而失大。”
江集一開始聽了，還以為班上有人這么厲害，才大一就開始上班。
那絕對是學霸級別的人物，才會被人看上。
結果一旁的江盛直接湊上來，在江集耳邊道：“陳老師說你呢。”
“我？”
“對啊，上次陳老師來問我你曠課干嘛去了，我說你上班去了。”
“呃，我不是讓你幫我應到的嗎？怎么還給人家暴露我行蹤去了。”
“你個學校里的大名人，誰不認識你，我幫你應到，我都尷尬。”
江集這段時間曠課，都是江盛幫他點名的時候應到。
結果每次應的時候，同學們都會一臉奇怪的看向江盛。
有些老師記得江集的臉，還會直接戳破江盛。
讓江盛無比尷尬。
“我這么有名的嗎？”
江集平時不怎么在學校里活動，在學校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也是在宿舍里跟室友打游戲。
還真不知道自己在學校里，有什么名氣。
江盛道：“當然啦，你之前不是賣了三十萬的畫嗎？這事，學校貼吧都傳開了，還有人發你照片到貼吧呢。”
“好吧。”
“那時候我也以為你真的賣了三十萬，現在想想，你特么是在洗.錢吧？”
江盛小聲問道。
“洗你妹，我的錢干干凈凈，清清白白，還用得著洗嗎？”
事后想想，的確是有點像洗.錢。
那個時候的自己，哪懂得了那么多。
突然靈光一閃，有了個想法，就讓陳云升幫著搞了。
如果是現在的江集，心境和見識都不同了，有的是辦法讓父母相信自己的錢合情合理。
以前都是因為年輕，落下的黑歷史。
說是黑歷史，其實也就一個多月前發生的。
可見江集心境的確變化不小。
現在想想，陳云升那時候居然沒有懷疑自己在洗.錢，還答應了下來。
本身就很神奇。
可能這種事，對于陳云升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吧。
想著，江集便把書豎起。隨后偷偷拿出手機。
看一眼學校貼吧上，別人都是怎么說自己的。
一進貼吧，就看到首頁有一個三百樓的帖子，是關于自己的。
標題就叫聽說咱學校藝術系有個大一新生，畫畫賣了三十萬，真的假的？
這個帖子，最后一個回復還是四個小時前。
現在才九點半，四個小時前不就是五點半？
這個時間點。
不知是起得早，還是睡得晚。
江集點開這個帖子，一樓一樓往下看。
有不少當時在現場的學生，都出來證實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不過，也有一些藝術系的師兄，看過畫后，都表示不值這個價，并都簡單做出了分析。
江集看了這個師兄的分析，覺得他列舉出來的幾個缺點，都非常準確。
江集現在回看自己的畫，也是感覺一陣辣眼睛。
這水平，明眼人看了都覺得有貓膩。
這個帖子里，還有人cue了程峰年。
因為那一天展出的畫里，賣出去的就只有江集和程峰年的畫。
說跟江集的畫一比，程峰年的畫賣出去的五萬價錢，反而正常一點。
不過都是調侃的語氣。
實際上，大家都知道兩人有貓膩。
江集翻了半天這條帖子的消息，發現前面的還在討論自己，后面的都是在討論程峰年了。
看樣子，校友們對于程峰年這種明明沒啥實力，又喜歡用這種方法作秀的行為，表示不恥。
反而說江集的人，就很少。
可能是知道這是學校貼吧，很容易追溯到某個學生，說話都不太敢得罪人。
而程峰年，他們卻是不怕得罪。
還在帖子里爆出了不少程峰年的黑歷史，比如隔壁技校有個女學生，跟程峰年拍拖，一年內墮胎兩次。
夜店門口看到程峰年左擁右抱出來。
還熱心校友，貼出了照片，證明自己的話。
后來，程峰年似乎看到了這個帖子，很生氣的出來跟這個人撕逼，表示要跟他真人PK。
叫那個爆他料的人報名字。
那個人后來就沒有回復了。
江集愉快的吃著瓜。
這種自己學校里的瓜，帶入感極強。吃起來可比微博上那種標題夸張，但內容很少的瓜，甜多了。
江集還饒有興趣的在貼吧里搜索關鍵詞：程峰年。
結果出來一堆相關帖子，甚至還拓展到天河區貼吧上去，被打上渣男的標簽。
沒想到這個程峰年，居然有這么多黑歷史。
還特么有。
可怕可怕。
牛逼牛逼。
江集正在瓜田里快樂的徜徉的時候，一旁的江盛突然用胳膊肘子頂了一下江集。
“干嘛？”
江集疑惑的看了一眼江盛。
江盛一邊拿著畫板畫畫，一邊給江集使眼色，道：“畫畫。”
“畫畫？”
江集正疑惑間，就感到自己身邊的空椅子，似乎有人坐了下來。
由于是階梯教室，有人坐下來的話，旁邊座位的人，多少也會感覺到。
隨即一陣香風傳來，是一陣很好聞的香水味。
“江集同學，手機貼吧比我的課堂有意思嗎？”
聽到這個聲音，江集就知道不妙。
尷尬著轉過頭來，就見本該在講臺上講課的陳老師，此時正坐在江集身邊的座位上。
戴著眼鏡的陳老師，也是個大美女，穿衣風格成熟且文藝。
她身上不知道是用了什么香水，或者是洗衣粉的香味，有一股淡淡的荷花香，非常好聞。
“不是的陳老師，我就是，查點資料，呵呵”
江集訕訕笑道。
“查資料啊？有什么資料不能下課了再查？我讓你們畫的畫呢？畫了嗎？”
聽到陳老師的聲音，班上的學生，不由都看向這邊。
看到陳老師是在跟江集說話，不由都有些意外。
學校里的校友們都知道江集的事情，班上的同學們就更不例外了。
不少男同學，嘴上說著羨慕，實際上，都覺得江集要么是狗屎運爆棚，被看上畫。要么是自導自演，跟程峰年之流無異。
當然，都是同班同學，大家明面上，自然是感情很好的樣子。
但心里多少有點嫉妒。
如今，見陳老師跟江集對上線，頓時一個個都看戲一般看著這邊。
林妙薇和金樂琦也都看向江集這邊。
在金樂琦的身邊，還坐著一個模樣頗為帥氣的男生，他也是一臉幸災樂禍。
“畫？”
江集剛剛吃瓜吃得入迷，完全沒聽課，哪里知道什么畫。
不過，聽陳老師這么說，江集也猜到剛才肯定是布置了課堂作業了。
“咳咳，我現在畫。”
江集訕笑著，拿起畫板，抽起素描紙，取來4B鉛筆，就準備開畫。
陳老師則饒有興趣的看著江集，想起之前自己經常在課堂上公開夸贊江集的畫技，可能就是那幾節課，讓江集飄了。
連她的課都敢曠了。
這次，她一定要好好批評批評江集，讓他知道，他的畫技，并沒有那么好。需要學的還很多。
江集看了一眼同學們畫的東西，所有同學都在畫一個人頭石膏像。
而參照物，就是講臺上的投影儀投射的圖片。
石膏人像，又稱石膏男孩，是很常見的一種練習素描畫技的工具。
江集之前在補習班的時候，就已經畫過N次了。
比蘋果橘子鴨梨畫布之類的，要常畫很多。
江集看了一眼圖片，那刻入肌肉里的記憶，就被喚醒。
4B鉛筆粗大的筆頭在素描紙上快速劃動，運筆如飛，大開大合，頓時將石膏人像的輪廓與五官勾勒出來。
下筆無比準確。
就連坐在江集身邊的陳老師見了，也不由抬了抬臉上的眼鏡，表情略微有些驚訝。
她三個多星期前，才看過江集的畫，雖然畫的不錯，但絕對沒有這次畫的這么準確。
光是草稿，就已經非常好看了。
就見江集草稿打完，沒做一絲猶豫，換了2B鉛筆，隨后開始畫細節。
排線勾勒間，石膏男孩臉上的陰影細節，在江集的筆下生動的復刻了出來。
投影儀由于種種技術限制，投射出來的照片其實細節并不多，糊糊的一片，遠沒有電腦液晶屏幕顯示的那般清楚豐富。
江集能照著這么湖的圖片，把細節刻畫得這么清楚。
足以證明，江集平時沒少畫石膏，以至于只需要看一眼很糊的圖片，就能準確的分析出臉上該有的細節。
最關鍵是，江集畫畫的速度很快。
幾乎是沒有猶豫就下筆，一點停頓都沒有。
這份自信，鬼知道是多少個日夜里練出來的。
陳老師一開始還想著要挑江集畫畫時的毛病。
如今一看，這要怎么挑？
無可挑剔，無懈可擊！
哪怕是讓陳老師自己來畫，如果不是高度集中去畫，也很難畫得這么快，這么穩，這么準確。
陳老師在一旁看著，慢慢的眼中就只剩下欣賞了。
就連一旁有些擔心江集的江盛和老唐，在看到江集那閑庭信步一般的繪畫手法后，都不由大為愕然。
十分鐘后。
江集畫完了。
用橡皮擦擦去幾處不必要的線條，完成了這次素描作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