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把我怎么樣?”沈明低沉著語氣問道,他并不打算和眼前這個瘋子和尚去談什么人生道理?
因為沒用,能夠加入黑教廷的瘋子有幾個是正常的呢?即便他們有著讓人憐憫的悲慘的過去,但這一切什么時候成為了他們傷害別人的借口呢?
他們被傷害了之后不公平,他們傷害別人的時候有想過公平嗎?
子非魚焉知魚之痛!如果兩個人永遠沒有交集,沈明不會去無緣無故的憎恨,也不會去無緣無故的憐憫。
但是如今沈明被對方綁架了,無論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沈明就已經給對方標上了紅名!
掌教吳苦看著如此平靜的沈明,身上的戾氣漸漸地收斂了起來,眼神中透露著幾分好奇。
“我以為施主會和我爭辯,卻不曾想施主似乎沒這個打算!”掌教吳苦搖的搖頭低聲說道,沈明似乎和他以前遇見的那些人有些不一樣。
沈明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并不只是嘲諷,還是有其他的意味。
“何必去和你爭呢?讓你向我傾訴你那悲慘的過去?為什么會加入黑教廷,又或者跟我訴說你的滿腔仇恨?我還沒到那種無聊的地步!
既然你沒有動手殺我,那么你把我綁來到底干嘛?”沈明低沉著聲音說道,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只要能找到機會就盡可能的逃脫。
聽著沈明的話,掌教吳苦不由得愣了愣,隨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是明悟了一般。
許久,一滴渾濁的眼淚從掌教吳苦的眼角流下,他也隨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掌教吳苦再次對這沈明施了一個佛禮,語氣中竟然帶了些尊敬:“多謝施主,是貧僧著相了!施主的佛緣深厚,若非情況特殊,定要與施主一同論道。”
沈明不屑的撇了撇嘴,這就是人們常說的衣冠禽獸?表面上滿口佛理,實際上卻是吃人不吐骨頭。
講道理是絕對沒有用的,所以沈明也不再多言。
“施主解開了貧僧的心結,貧僧無以為報!若有機會,貧僧希望死在施主手上,算是……給施主積個陰德!”掌教吳苦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滲人,一邊說著一邊向沈明伸出了手。
看著眼前越發靠近的大手,沈明瞪大了眼睛,拼命的想要掙脫,卻動彈不得,心已經提到嗓子眼兒了。
“你這個瘋子!”
……
那熟悉的詭異香味再次涌入沈明的鼻腔,然而于之前不同的是,一股血腥的液體也順著鼻腔流到了沈明。
“狂暴之泉加迷幻香,施主咱們也許很快就能成為朋友了!如果你能代替我,死在你的手上也許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掌教吳苦此刻臉上還哪有一點和佛性,宛如一個惡鬼。
“真想看看你內心恐懼的憤怒的東西,像你這樣有趣的人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秘密?可惜了,我看不見……”
掌教吳苦緩緩的移開自己的手掌,看著雙眼通紅,面目猙獰,卻仿佛失去了意識的沈明,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睡吧!我也要去辦正事了!”掌教吳苦緩緩的轉身,打開門的瞬間,刺眼的陽光再次照射進房內。
掌教吳苦也因為這瞬間的強光,感覺有些不適應,諷刺的一笑后,接著搖了搖頭,隨后光芒再次消失,仿佛從未出現。
……
“啊!”
沈明突然驚醒,滿身大汗,整個床榻仿佛都要被汗水給浸透了!
“這里是……”沈明環繞四周,這家徒四壁的房間,這老舊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換的被褥。
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
“這是我家……”沈明不敢自信的喃喃道。
為什么回到了前世的家,難道說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嗎?但這夢怎么會這么真實,這么漫長!
仿佛……仿佛就像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哥,你醒了?”
房門突然開了,一個走路一瘸一拐,但是樣貌長得十分清秀的少女端著一盆熱水笑著向著沈明走了過來。
“雅!你怎么……”
沈明話還沒說完,腦袋再次一片暈眩,看著眼前越發走近的少年,沈明十分吃力的伸出了雙手。拼命的想要抓住對方,但似乎怎么也抓不住?
這個曾經被沈明護在手心里的女孩,也許是沈明心中唯一的軟肋。
畫面一轉,原本還算陽光明媚,突然沈明四周一片黑暗,但詭異的是,卻有一柱光照射在沈明的身上。
沈明望著的突然變化的景象,有些驚慌失措。
突然從黑暗中沖出十幾道人影,領頭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奸笑著看著沈明。
“臭小子,敢賴我刀疤哥的帳!膽子不小啊!兄弟們,給我揍!”
說話間,十幾個大漢,瞬間沖了上來,對著沈明拳打腳踢。
一拳又一拳,沈明被打的無力反擊。
“雷印!”
“雷印!出來啊!”
沈明不斷的大喊著,然而原本應該暴涌而出的雷電,是絲毫沒有反應!
“哈哈哈,大哥這小子瘋了!”小弟們打的越來越興奮,沈明喊的越大聲,他們就越興奮!
“瘋子!瘋子也給我打,給我往死里打!”
“哈哈!”刀疤男扭曲的臉上盡是囂張和瘋狂,這是黑暗的籠罩下也發的扭曲!
……
“看看,看看我的杰作!”掌教吳苦將被鎖鏈捆住的沈明放在了輪椅上,推到了山頂,臉上露出了扭曲的變態笑容。
天空陰云密布,無數淡黃色的液體伴隨著雨水不斷的落下。
從山頂上望去,如今的博城哪里還有往日的活力,到處都是吶喊聲,尖叫聲。曾經的高樓林立,如今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可惜了,本來應該讓你欣賞到這一幕的,還真是有些小遺憾呢!”掌教吳苦有些感慨的搖了搖頭。
沈明已經昏睡了七天了,雖然掌教吳苦不知道沈明到底夢見了什么,但從對方那痛苦而又掙扎的表情之中。掌教吳苦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看來你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你對我的故事沒興趣!但我對你的故事很感興趣!”
掌教吳苦看你遠處半空中一頭長著雙翼巨大的魔狼此刻正與全身包裹著火焰的一位法師在戰斗著,喃喃自語的說道。
就在此時,一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掌教吳苦的身旁。正是讓審判會一直頭疼不已,名聲響徹全球的大魔頭撒朗。
“大人,這種小事也需要您親自來嗎?”掌教吳苦笑著對撒朗施了一個佛禮。
撒朗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掌教吳苦,凡是看了看一旁輪椅上面色流露的恐懼的沈明。
“你給的量是不是太過了?他若是醒不過來,那我們豈不是白費功夫?”撒朗冷冷的說道。
掌教吳苦微微一笑,絲毫沒有擔憂的說道:“我給的劑量是不會有差錯的,他現在還沒有醒來,只能說是他不愿意醒來。
其實我很好奇,既然不是好夢!為何還有人不愿意醒來呢?這個小家伙,真的是一個完美的人選!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心中的執念越深,魔性也就越大!”
“哼!”撒朗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說道:“時間不多了,因為之前穆賀那個混蛋干的蠢事,再加上這次綁架了沈明。審判會來博城的人比預想中的多了許多。
抓緊時間撤離吧,誰都可以死?你應該知道你絕對不能死!”
“明白,還請大人放心!這場實驗一定會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掌教吳苦再次對著撒朗施了一個佛禮,然而當他抬頭,原本還站在身前的女人卻已經再次消失不見了。
掌教吳苦緩緩轉身,再次看向了妖魔肆虐的博城,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
“真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啊!”
……
“明子,你到底在哪?”莫凡整個人此刻頭大的一批,自己剛出來就遇見如此混亂的景象。
再加上從唐月那里聽到沈明消失的消息,整個人此刻已經通紅了雙眼,心煩意亂。
“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否則心夏那個丫頭一定會將你刨墳鞭尸的!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莫凡此刻正向著銘文女子高中奔去。
一面擔心著葉心夏的安危,一面又要擔心著沈明的狀況。莫凡從來沒有這么煩躁過。
……
一盆涼水,讓原本已經昏迷的沈明說醒了過來。
刀疤男沒有絲毫顧忌的直接踩在了沈明的腦袋上,如同在踩一只死狗一樣!
的確!傷痕累累,傷口不斷的冒血,手腳都被掰斷了的沈明,此刻就是一條死狗!完全沒有希望的死狗!
“小子,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把欠我的那筆錢還上,我讓你死個痛快!”刀疤男掏出了一張紙巾,放在了手上,嫌棄的拎起了沈明的頭,惡狠狠的威脅道。
沈明沒有說話,雙眼空洞無神,雖然還有呼吸,但仿佛靈魂已經徹底的失落了!
“既然這樣,也不能怪我了!我有我的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然,你要是還不了,肉償也是可以的!”刀疤男邪魅一笑,沖著背后的屬下揮了揮手。
黑暗之中,一個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巴的少女被推了出來。
少女滿眼淚水,看著傷痕累累的沈明,已經快哭到窒息了,盡管被布堵住了嘴巴,但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依舊傳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