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戰不退,絕對不能讓這些怪物進入城市!”
“兄弟們,我們的身后是父母,是妻子,是兒女,是朋友!如果今天注定是永別,那么就讓我們埋葬在這里,生生世世的守護著我們所熱愛的城市和國家!”
面對著那一望無際的亡靈大軍,身為普希尼城守衛的軍法師,也許膽寒,也許恐懼,也許雙腿已經開始在顫抖……但卻沒有一個人后退,又或者是轉身!
軍人永遠要將自己的胸膛面對敵人,即便眼前尸山血海,即便那沙塵滾滾之中無數吃人的惡魔先赴后繼,但支撐著他們的卻是無比強大的力量!
何其相似?
眼前的這一幕和當初發生在古都的那一幕何其相似,軍人以身許國,何須馬革裹尸還?
英雄從不是個人主義,英雄是他們……
“沈明哥哥,你身上的氣息好像在變化!”葉心夏似乎是意識到了一絲不尋常。
沈明原本那種讓人感覺積極向上的氣息突然變得有些暴躁,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鬼魅了起來。
“哎呀……時間不多了,這一點喜悅之力只能讓我如此短暫的感受這個世界嗎?果然啊……對于你來說,也許我這個情緒根本就是多余的,所以即便你沉睡了也要引導我,快速結束……我那短暫的,卻第一次感受真實的一生!”喜悅笑瞇瞇地自言自語說道,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回答葉心夏的問題。
“什么喜悅之力,短暫感受?”葉心夏聽到這些詞語,突然有些慌亂,她感覺沈明有什么事情在瞞著自己。
“對不起了,心夏,沒辦法跟你解釋了,不要在恐懼那個家伙出來之前做些什么,待會千萬不要害怕。無論是我還是恐懼,又或者是其他人格,永遠都不會傷害心夏的!”
喜悅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來自己的喜悅與灑脫之罪,一股無比銳利之意瞬間撕裂大地,從喜悅的腳下向前蔓延數十米,一條深深地借幽暗無比的溝壑出現在了面前!
“沈明哥哥……”
葉心夏已經有些懵了,到雖然早就有些察覺沈明的不對勁,但怎么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幽暗的精神世界之中,此刻光芒大盛,那懸浮在天空中的巨大輪盤中間的白色光點原本還有些黯淡無光,剛才突然光芒大盛。
今天嚇壞了其他六個人格,因為眾人都感受到了主人格似乎沒有完全沉睡,他在嘗試著收回原有的控制力。
此刻的恐懼與瘋狂身上的紅色的蒸騰之氣已經漸漸快要無法壓制了,似乎隨時都可能沖破精神空間,搶走喜悅人格的掌控權。
“老大好像生氣了!”胖乎乎的懶惰小眼睛轉了轉,驚呼了一聲。
“哼!這是喜悅自己在作死,怎么能夠把心夏帶出城呢?老大如今雖然在沉睡,但對于外界的事情,不可能一點都沒有感覺。”悲傷有些哀怨的嘆息了一口氣,他們全都不想放棄這么一個擁有實體的機會,哪怕是再短暫,哪怕是這次之后他們就要永遠消失,也不愿意放棄這么一個好機會。
活在虛幻中的情緒人格,怎么能不向往真實的世界?這樣一個擁有自主權利,而不是作為分身而存在的獨立人格也許是這些情緒人格一直想著,卻從來都得不到的東西吧!
“管他呢,在他沒有完全蘇醒之前,就管不了我們!這具身體是由我們掌控,我們七個合在一起就是他沈明本尊,難道連這么一點時間都享受不了嗎?”傲慢不屑的撇了撇嘴,今晚語氣充滿了驕傲,但似乎更多的是埋怨。傲慢如他,也許連自己都看不上他自己。
“隊長!暫時的撤離,我們就還有希望,否則真的要全部都死在這了!你帶著兄弟們快撤,我來擋下他們!”
眼前的這個下等兵,一只胳膊已經斷掉,傷口處血肉模糊,那模樣像是被什么怪物硬生生給扯下來的。鮮血不斷的滴落,四周的將士染紅了的眼睛已經,看不出各自臉上的蒼白,一個個都殺瘋了!
“絕不撤退!死戰不退!給我上!”為首的那名刀疤大漢揮舞著火焰,魔法說著又要沖上去。而跟在他身后的軍法師同樣也是沖了上去,戰斗打響到這種地步,資深他們的已經不是信念,而是本能,已經沒有人幾個可以冷靜的去思考了,他們只記得他們來時的目的,而已經忘了對生命的恐懼!
人們往往對魯莽沖動的行為嗤之以鼻,這個眼前的這幫人確實值得敬佩的!
幾十名黑布鐵尸頓時一涌而上,他們的速度極快,十幾名在前硬扛住火焰魔法,其余的繞著各個方向想要給予偷襲。這幫亡靈雖然沒什么靈智,讓人戰斗的本能仿佛是有人通過什么能力灌輸進去的,極其的靈活且難纏!
眼看著那干枯扁平的手骨即將刺入那名刀疤男的體內之時,那個已經斷掉一只胳膊的下等兵軍法師飛身一躍!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下等兵以及刀疤大漢重重的飛了出去。
劇烈的疼痛讓原本已經殺紅了眼的刀疤,大漢似乎反應過來了幾分,看著為自己擋了致命一擊,胸前還插著白色骨頭的下等兵,已經徹底愣在了原地。
而就在此時,失去了作為隊長的他的最強沖鋒,其余的軍法師大多數只是初階法師面對這些強大的黑布鐵尸就像是豆腐一樣,一個又一個的死在了那白生生的骨刀之下!
“不!”
凄厲的嘶嚎,掀不起絲毫的波瀾,因為這樣的叫聲回蕩在整個戰場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寸土地都被染滿了鮮血,每一粒沙子都被浸透在血液里!
整個小隊,除了作為隊長的他,全軍覆沒!
呆滯,愣神,后悔,憤怒,唯獨此刻已經失去了恐慌!
“雜種們!爺爺即便是下了地獄也要變成惡靈騎士把你們挫骨揚灰!”刀疤大漢臉上露出了基本難看的笑容,對著那蜂擁而來的黑布鐵尸逼出了一個國際通用的手勢。
這些靈智低下的鐵尸似乎是感受到了刀疤大漢的嘲諷,一個個變得越發的瘋狂了起來,黑色的繃帶飛揚,露出了繃帶之下那發亮的鋼筋鐵骨,那白森森的骨頭上蒸騰著死氣,即便是看一眼的足以讓人顫抖!
“來吧!”
刀疤大漢此刻已經不想再反抗什么了,即便是反抗又能怎樣?惡毒的詛咒也許是他生命逝去之前能夠做到的唯一反擊了!
然而就在刀疤大漢已經閉上了雙眼,徹底失去期望,等待著死亡降臨之時。
一道無與倫比的破風聲突然傳來,剎那間整片天地,仿佛都安靜了下來!那些陰損鬼魅的聲音頓時消失,整片戰場都被當漫天的沙塵所掩蓋。
“我是想當個逍遙刀客,除魔衛道,可這也太多了吧?怎么殺的光呢?”
塵土之中,喜悅看著手中的喜悅與灑脫之罪變得越發的虛幻,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快要耗盡了。
這里終究是戰場,恐懼與瘋狂的情緒之力簡直爆炸。喜悅能夠感受到恐懼那個家伙正在壓抑著自己的力量,不想在喜悅的情緒之力消耗之前搶走身體的掌控權。
“嘻嘻……殺就完了,對了……還要保護心夏,不然老大恐怕得炸了!”喜悅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即將消失而感到傷感,盡管由于喜悅的情緒最難以累積,他是沈明最不像極端情緒的一種情緒,可他的本質依舊很難讓他感受到悲傷。
煙塵之中,葉心夏捂住口鼻,有些慌亂,因為喜悅一下子人就消失不見了,隨即她就看到了一道驚天刀氣一揮而過,她雖然沒有見識過喜悅的力量,但直覺告訴葉心夏,那是喜悅的力量!
“丫頭,這邊不好玩,這里的亡靈實力太弱了,咱們去上面!”
就在葉心夏焦急的等待著這時,喜悅的聲音突然再次出現,不等葉心夏說些什么,就帶著對方稱住了煙塵沖向了下一個沙丘。
越過沙丘,葉心夏徹底被眼前的這一幕所震撼到了!
那是什么?那就是金字塔嗎?
全職法師世界的金字塔可不像前世那樣是個旅游勝地,在這個世界,金字塔代表的是死亡,是死人的世界,是冥界。
三角的塔尖綻放著金色的光芒,如果忽略從中源源不斷涌出來的亡靈,說不定真的會讓人覺得有幾分神圣之感!
“這樣的景象和人間煉獄又有什么區別?還只是虛影,如果是真實的金字塔又該是怎樣一番模樣呢?”葉心夏強行壓制住心中的震撼,但依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嘆。
黑色的死氣和白森森的骨頭幾乎占據了原本的金黃色沙漠,那看上去散發著光芒,無比神圣的金字塔中竟然無限的跑出這樣的怪物,巨大的反差感真的有種天堂與地獄倒轉的感覺!或者說,人間何以如此多惡鬼?
話說兩邊,莫凡也并沒有真的趙滿延去酒吧浪,而是想著早點結束埃及這邊的任務,早點離開這。
至于沈明沒和他們在一起?艾江圖倒是希望沈明不在,否則真的都顯得他的隊員們太廢物了。只要沈明在,麻煩小不了。
所謂大病小病,肖恩一看,癌癥起步。大事小事,沈明一在,君主起手!
“這也太扯淡了吧?這么多亡靈,我們想要殺入其中破壞海市蜃樓,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
解決了一群會噴毒氣的金色亡靈,眾人也終于成功越過了第一個沙丘,看著那不遠處屹立在半空中的金字塔虛影,以及那鋪天蓋地的亡靈大軍,每個人的心頭都壓了一塊巨石!
這還玩個屁?堆人海就堆廢眾人!
“埃及的軍法師會給我們援助的,到時候他們會撕裂一個口子,創造機會。而且這金字塔也只不過是投影罷了,能夠將您的亡靈實力并不強大,大多只是一些奴仆級的亡靈,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艾江圖深吸了一口氣,鼓勵著眾人說道,盡管他心里也虛的一批,不過作為隊長,他要是亂了那整個隊伍也就不用帶了。
艾江圖現在慶幸的是沈明不在這里,那樣的話出事的幾率就比較小,不然的話以那家伙的衰神體質,說不定全員崩盤!
到時候金字塔里面走出個法老,那就好玩了,天主阿門都不管用!別說不可能,如果是沈明的話,真的有可能!
“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把自己玩成這樣,還沒有滅國,還真的是一種本事!”莫凡實在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在他看來埃及人長期處于亡靈的威脅之下,還能夠堅持到如今,真的是一種奇跡。
“這些金字塔可都是埃及人自己造出來的,這些亡靈都是曾經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民,而曾經統治他們被他們所崇拜的法老,卻是他們如今避之不及的大恐怖!早知如此,為什么要修那么多金字塔?還他喵的一座接著一座的修,當真是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莫凡越說越激動。
“沒文化就少說話!”官魚不屑的撇了撇嘴,續而說道:“已發現的金字塔就有96座之多,如果那些強大的法老真的想毀滅這個國家,你以為需要多麻煩嘛?他們之所以不這么做,只是因為他們已經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永生而已!
古代的那些法老之所以要修建金字塔只不過是達成了共識而已,而那些愚昧的民眾又能做些什么呢?”
官魚這話要當著埃及人的面說恐怕已經被亂拳揍死,畢竟在他們的課本中,對于那些金字塔中的法老只不過是被黑暗暫時侵染的偉大君王,遲早有一天會重新蘇醒,成為埃及的保護神!
“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的,不過我說的有毛病嗎?”莫凡對于官魚的臭屁十分的不爽,自己又沒說錯什么,在這里科普什么?
“好了,再有十分鐘左右,普希尼城的守衛軍團就會抵達,他們到時候會為我們撕開口子!”艾江圖指著前方的金字塔虛影,人生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