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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于左側首位的干事長放下手中的資料,拿起手邊的茶杯稍微抿了口茶水,然后便沉默的掃向在場的所有人。
可不管是望到誰,誰都是一副口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始終不肯發表自己的意見,生怕做了個出頭鳥一般。
這不禁讓山下干事長心中暗惱。
果然還真是位置越高就越是怕事,就連這種危機社會的東西都出來了,可為了逃避責任還等著別人出頭,真是一群沒有半點責任心的混蛋!
如果他不是為了半年后的大選的話,一定會痛斥這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混蛋!
只是現在......
山下干事長放下手中的茶杯,低下頭看起了桌子上的木紋,似乎上面有什么大秘密一樣。
這次會議除了閣臣之外沒有警務系統的人,反而邀請了軍部派系的領頭人,實際上也是為了避嫌以及更多的考慮。
這種陣容的會議可以說真的全是大人物了。
要是這會兒來一發東風快遞到這個房間的話,起碼國際新聞得持續播報一年也消弭不了影響。
會議室內沉默了一分鐘之久,終究還是有人開口說話了。
開口打破這股沉默氣氛的人名字叫做西鄉海人,從外貌神態看起來精神抖擻,身穿軍綠色的軍裝領口還有金光燦燦的星星,鬢發泛白臉頰的皺紋已經開始下垂,但精氣神依然如同年輕人般有勁,坐在位置上板直的腰桿讓人不禁側目。
頓時會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了過去,等待著這位大將有著什么樣的見解。
“如果資料確切的話,確實應該有所行動,但這份資料沒有確鑿的證據。”
西鄉海人微微沉吟了下,語氣模棱兩可的繼續說道:“總之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各位都很了解,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不要下定論。”
在場的眾人聞聲不禁都微微有些無語。
合著你這話說了不等于沒說,都是些沒有意義的廢話空話。
“關于那種級別的事件還需要確切的證據嗎,只是這種程度的推論也差不太多了,我倒是建議直接進行傳喚抓捕。”
還是有人沉不住氣了,脾氣較為火爆的人說道。
在剛才說話發言的那人看來,這種事根本不需要通過流程,已經上升到社會穩定的大事,直接鎮壓才是最佳選擇。
“不過這件事的調查難度還是有的,因為最大的嫌疑人背景也不簡單。”
本來已經沉默的干事長又開口說道:“其中擁有一個很大的麻煩,是來自于深井家的阻力,包括日景長官似乎也在遮掩,所以這次的會議人選沒有邀請日景長官。”
“來自深井家的阻力?”有人不禁語氣有些訝然問了出來。
包括在這個名字出現之后,場內的人紛紛騷動了下。
如果說在這里還有什么勢力能夠跟他們這群人分庭抗禮的話,那無疑就是積累了不知道多久財富和人脈的財團了,這種扎根于島國幾十甚至上百年的群體之可怕,可以說是完美地闡釋了什么叫做無冕之王。
流水的大臣,鐵打的財團。
無論個人能夠走得多遠擁有多大的權力,但終究還是會有低估并且難逃一死。
可財團卻是裹挾著不知道多少人的利益集合體,并且具有不間斷的傳承性和包容性,可以說只會越來越強不會越來越被削弱。
坐在上位左側第一列的頭發花白的老人微微皺了皺眉,他抱著雙臂沉思了會兒問道:“是深井朝香那個女人嗎?”
戴著金絲眼鏡的秘書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而又清晰的快速說道:“是的,經過調查發現,這個夏目楓和深井集團的會長深井朝香有著很特殊的關系,兩人曾經單獨出行記錄有三次以上,并且還無償轉讓了部分股權以及在深井集團任職。”
“經過推論如果沒錯的話,這兩人之間的關系不是普通朋友,并且兩人在認識的時間節點也很蹊蹺,經過調查發現兩人的認識時間節點在深井朝香家中被襲擊的那晚之后。”
“并且據資料顯示兩人在之前也有淵源,夏目楓曾經以修理工身份被傳至深井大廈修理幕布,并且那晚在深井大廈也產生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和爭斗。”
其實就憑上述的這些說明就已經感覺出來了不正常,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經歷的大風大浪不知凡幾,對這種事件的敏感程度很高。
一個是如日中天的財團掌舵人,一個高中輟學普通的修理工人。
如果說兩人之間沒有點什么特殊的情況,怎么可能會有著接下來的關系。
就在眾人心頭蒙上一層霧靄猶豫的時候,坐在主位的老人睜開了渾濁的眼珠,緩緩地站起了自己看起來佝僂的身體,一雙平靜又渾濁的眼珠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龐。
“這個社會不需要不安分的因素存在。”
老人的聲音緩慢卻極為有力,讓人聽了不禁有種被威懾的感覺。
“東方有句古話叫做寧肯錯殺不肯放過,如果只是因為某些個人利益而做出讓步的話,最終只會危及到整個社會甚至于人類。”
他頓了頓自己略顯蒼老的聲音,見所有人鴉雀無聲之后又繼續說道:“不過還是以交涉為先由,如果這位夏目桑能親身過來驗明正身最好不過,如果交涉不成功的話再采取強制措施吧。”
“是!”
會場內的眾人都感受到了這位的決心和態度,紛紛也都不再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全部起身微微鞠身表明了自己堅定的立場。
既然馬上都要到任期的這位都不愿意再明哲保身,反而不顧最后一段維穩的時間關注這件事,那他們這群作為下屬的就更沒有理由擺脫了。
站在門口態度恭敬的禮宮夕紀和竹下勇太見狀,也不禁連忙口中稱是呈現九十度的彎腰鞠躬。
只是聽到這次蓋棺定論的支持和調查,禮宮夕紀心里不禁又冒出那個男人的身影,總感覺事情應該不會如同自己想象的那么順利,而且自己的第六感似乎總是在隱隱的提醒自己,接下來可能會有很不好的事情發生。
本就浮腫的右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動了起來,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讓她想伸手去按,可在這種嚴肅的場合又不能有任何動作,弄得她身體都心里霎時間都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