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雨宮泉在自己身旁說這說那,忽然一股家的感覺又出現了。
生活的主旋律終究還是歸咎于日常之內,打打殺殺之類的不會是人的主要事情,夏目楓這會兒還還挺珍惜這種時間了,總比提心吊膽的擔心誰會有危險要好。
只要重要的人仍然還在身邊,所做的一切都已經值得了。
放在床頭邊緣的手機提示音響了下。
他瞥了眼發現屏幕已經亮了起來,是東京今天推送的天氣預報。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信息,夏目楓忽然心中一動,望著自己妹妹出聲道:“等會兒你給阿華打個電話,就說我們今天中午就回家了,等回家后讓她再來看我吧。”
他忽然想起來都月華這幾天一直要來看自己,但都被自己給軟硬兼施的給拒絕了。
主要是她自己家里也在這幾天之內發生了劇變,別的不說就說都月伯父現在主持大局的事情,就讓本來閑下來的家庭又開始忙碌起來,就都月華所說別說是都月伯父這幾天都沒回過家了,就連福島阿姨每天都要一兩點回來早上六點出門。
家里面還有兩個半大孩子需要照顧,這種重擔自然就落在了身為長女的她身上,而且夏目楓住的這家醫院距離世田谷比較遠,就算是自家也需要將近兩個小時,坐電車來回倒騰估計都要四個小時。
也是通過好幾次視頻發了好幾次報告單之后,都月華參勉強答應等他出院再去看他,但總還是想著抽空來這里一趟,不管是作為正牌女友應盡的義務,還是心里面本來就存在的擔心。
但都被夏目楓每次都勸回去了。
實際上主要原因也不是因為路途遙遠之類的,而是幾乎每天深井朝香都會來看自己,雖然本來關系勉強圓了過去,但撞車這種事還是少一點為好,不過夏目楓也明白不能再拖下去了。
等到自己出院后這幾天找個差不多的時間,就認真的跟她把這件事坦白出來,總之現在不管是他渣男還是猶豫,指從感情上已經沒辦法再做出選擇了,更何況自己還被那女人的肚子給綁定了。
難不成自己還能讓她打了?
不可能。
雨宮泉自然不知道夏目楓現在正想著什么,忽然聽他說起這件事愣了下,隨后眨了眨眼睛出聲說道:“可是我昨天就已經告訴學姐我們的地址了,而且就在昨天晚上她還說要來看你。”
夏目楓有些頭疼的說道:“我不是說先別告訴她了嗎,這里距離世田谷還挺遠的,來回開車也要將近兩個小時,而且今天出院也就方便多了,你怎么...”
可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地,卻發現雨宮泉的小臉忽然嚴肅起來,表情認真的看著他有些欲言又止,仿佛在醞釀著什么驚人的話語。
夏目楓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怎么了?”
雨宮泉坐直了自己的身體,小臉認真的望向他的臉龐,遲疑了兩秒還是問道:“兄長大人是在擔心深井姐姐知道這件事嗎?”
“什么?”
夏目楓有些懵了。
她這個轉折就跟石破天驚般差不多了。
怎么忽然就扯到她身上去了,難道泉醬已經都知道了?
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現在的反應,雨宮泉只是深吸了口氣,仿佛在壓下自己的異樣情緒,孕育了會兒后繼續說道:“其實在那天我被深井姐姐救走之后,晚上的時候她就告訴了我你們之間的關系...”
夏目楓微微瞪了瞪眼睛,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本來以為是這孩子自己猜出來的,沒想到竟然是深井朝香告訴她的,這什么意思?
想曲線救國到自己妹妹身上,覺得只有孩子沒法穩固地位,準備這樣然后好成功上位?
夏目楓一瞬間腦子里面的思緒忽然就亂了,各種各樣的猜測頓時就閃現了出來。
不過他這種反應落在雨宮泉眼里就變成了心虛。
忽然被人拆穿腳踏兩條船這種丑事,恐怕任何人在剛開始都會心虛和害怕吧。
哪怕這個人是自己什么事都不怕的哥哥,面對這種事肯定也不能保持沉穩了,現在的反應就是最好的說明,更何況還是由自己這個妹妹親口說出來的。
只不過雨宮泉覺得這樣下去并不是辦法,而且就算她自己也沒辦法做抉擇,想著那個時候深井朝香為自己和哥哥所做的一切,猶豫了下還是開口說道:
“雖然我知道兄長大人這樣做不好,但既然都已經成了現在這種情況了,我覺得瞞著學姐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坦白出來才是更好的選擇,畢竟深井姐姐對你也是很好的,甚至還不惜代價的想要救你出來。”
雨宮泉臉色猶豫了下,繼續說道:“才只是交往就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哪怕是再喜歡恐怕也會猶豫的吧,可她當時對兄長大人的事上心無比,直到半夜都滿眼血絲沒有睡著,直到你自己出現在門口才松了口氣...”
“還有當時就算是警視廳的人上門...”
“你只知道我們交往的事情嗎?”
夏目楓總算是從開始緩了過來,當即打斷了雨宮泉的話音問道。
雨宮泉被他打斷這一下給弄懵了,皺了皺細眉有些迷惑的問道:“什...什么意思,還有其他的關系嗎?”
“沒...”
“而且還已經有我們的愛情結晶了呢。”
夏目楓微微張嘴正準備說話,門口忽然傳來了道戲謔的女聲。
突兀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把病床上的兩人視線都吸引了過去,深井朝香的身影從門口朝這邊走來,臉上帶著笑意移步走了過來。
雨宮泉最先從愣神中恢復過來,連忙起身打了個招呼:“早上好,深井姐姐。”
同樣因為上次的事情讓雨宮泉對她很信服,甚至是達到了極其信任的地步,心懷感激的同時也很有敬意,所以才站起身想要打招呼。
深井朝香伸出白皙的手臂把她按下,示意她不要起來這么客氣,輕笑著問道:“阿泉的肩膀好些了嗎,感覺疼就跟醫生說,不要跟那次硬撐著不講出來了。”
她的聲音輕柔中夾雜著關心,令人聽了便很有安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