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原本想去冰箱拿飲料的,聽到剛哥的話耳朵一動,又折了回來,心里感動的都快哭了,這么久了,可算是有人為了自己的名字費心了。
一臉希翼的看著剛哥的嘴,期待他能夠想出個有B格的名字,剛哥咂了咂嘴,向服務員問道:“你們說叫花兒哥怎么樣?”
張澤滿頭黑線,是他錯了,他不應該對這個戴大金鏈子的寄予厚望。
“花兒哥?也太難聽了。”小服務員說了句大實話,揶揄剛哥道:“要不然叫花兒爺吧,盜墓筆記里老九門的當家。”
剛哥嘖了一聲,佯裝不高興道:“去去去,哥是平輩,爺是長輩,小姑娘不懂別起哄。對吧,花兒哥?”
張澤白了他一眼,轉身來到冰箱前面,用爪子巴拉了幾下冰箱的玻璃門,磁吸的力量不小,如果是普通貓未必能扒開,但是對張澤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吧嗒一聲門打開,張澤一個高蹦起來一爪子下來一瓶可樂。
剛哥一看急忙過來,對剛才說他起名難聽的服務員訓斥道:“沒眼力見兒呢,沒看花兒哥要喝可樂么?趕快拿杯子去。”
于是佟奶奶他們下樓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的花貓,趴在吧臺上,悠閑的甩著尾巴,吧嗒吧嗒的舔著冰可樂。
“幾位吃好了?”剛哥趕忙迎上去,然后對跟下來帶客的服務員問道:“水煮魚和毛血旺別算錢啊,全單再打八折。”
剛哥殷勤,這些老年攝影班的同學也高興的連連感謝,唯獨佟奶奶臉上沒有什么笑模樣。
結完了賬,佟奶奶帶著張澤打車回了小區,因為吃飯的時候喝了幾杯酒,佟奶奶回到家就有些犯困,對張澤說道:“大花,奶奶睡會,你乖啊,自己玩。”
“喵。”張澤答應了一聲,可是這時間也太早了,一點多還沒到兩點呢,在沙發上折騰了一會,奶奶的房間里傳出來輕微的鼾聲,但是張澤還是精神的很,沒有半點睡意。
自從變成貓,張澤比以前能睡了很多,像今天這樣醞釀了半天還不困的情況還真不多。撲棱一下坐起來,張澤忽然想起了在飯店喝的可樂。
難道說這貓妖的身體對咖啡因太敏感了?
只能這么解釋了,百無聊賴的張澤搖著尾巴看了一會天空的白云,決定出去找點事情做。
老辦法打開房門,張澤回身輕輕把門碰上,唯恐把熟睡中的奶奶嚇醒了。
關上門,又仔細聽了一會,確定奶奶的呼吸聲依然悠長,張澤這才打開單元門跑到了外面。
這個時間琪琪還沒下班,張澤也不想跟園區里的貓貓狗狗為伍,想了想,干脆出了小區,直奔公交車站,他準備去探班正在開展臥底工作的吳睿去。
臥底呀,以前只在電視劇里面看到過的橋段,估計會很好玩的吧。
金環小區,在本市金環服裝批發市場旁邊,名字雖然帶個金字,但其實非常老舊,小區里面的房子只有五層,外墻斑駁、門窗不少還是老式的木框。
小區外面一條街都是物流公司,因為靠近服裝批發市場,所以物流的生意很好,街道上人多、車也多,人行道上停滿了等著拉活的電動車。
物流拉貨卸貨的掛車亂停亂放,更顯得道路逼仄。
張澤進入這條街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說果然大隱隱于市,臥底臥入這樣的環境,可是有些心酸的。
找了好一會,才算找到金環小區門口,寫著小區名的水泥墻已經掉色掉到看不出小區兩個字。唯獨剩下的金環二字上也貼了不少牛皮癬廣告。
有招裝卸工的、有貨棧出兌的、有房屋出租的,張澤直接跳上水泥墻垛,念力鋪開,開始尋找吳睿的方位。
這附近人太多了,找了半天吳睿沒找到,但是張澤感應到了那天晚上考驗張澤的高隊長。
他們在小區主路旁的一個五樓,樓下的單元門早就成了擺設,張澤不費吹灰之力就跑了上去。
房間里不止高隊長一個人,還有一個男人在睡覺,如果張澤感覺的不錯,應該是那天晚上的笑臉人。
門關著,從外面聽不到什么聲音,張澤便跳到樓道里堆著的咸菜缸上面,那上面有一塊壓缸石,可能是為了過兩天腌酸菜,所以被洗刷干凈放在那,正好成了張澤的座位。
他決定守株待兔,就算等不到吳睿,等他們開門的時候自己就可以趁機溜進去。
正想著,感覺到樓下有人上樓的腳步聲。你說巧不巧,張澤心念一動就發現,這人不正是那天的哭臉人么。
所以這個哭臉人是肯定要回這間屋子的,張澤提前跳到了地上,蹲在房門一邊心念一動,立刻一層黑霧涌上了貓身,藏身在咸菜缸的陰影之中,完美隱形。
哭臉人吹著口哨,拎著塑料袋從樓下走了上來,到了頂樓,一邊若無其事的繼續吹著口哨,一邊低頭觀察身后的樓梯看看是否有人跟上了自己,確定安全之后,這才來到門邊,先是快敲三聲,等了一個停頓,又敲了一聲,再等一個停頓,敲兩聲。
屋子里這時候才傳來人走動的聲音,高隊長來到門邊打開房門,習慣性的朝樓下看了一眼,這才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誒?”哭臉人忽然激靈一下子,然后看了看腳下。
“怎么了?”高隊長有些不悅的問道。
“我怎么覺得剛才好像有個黑影在我腳下動了一下呢。”哭臉人抬了抬兩條腿,有些納悶的又轉圈檢查了一下。
“是不是耗子啊?”高隊長也敏感的四處看了看,什么也沒有發現,于是對哭臉人說道:“先進來。”
他們畢竟是在做秘密工作,哭臉人也明白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時宜,于是急忙進屋把門關上了。
張澤貓在行軍床下面的陰影里,心理呼了口氣,這隱身術目前還只是初級,只有在陰影之中才能完全隱形,他剛才忽然行動,差點暴露了,看來這個技能以后還是得慎用。
哭臉人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子上,招呼高隊長吃飯,隨口問道:“那小子怎么樣?”
高隊長嘆了口氣,在桌邊坐下來,一邊打開快餐盒一邊說道:“吳睿的形象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