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眾位都在呢?喲,燕副捕頭也在這呢?”朱先生笑呵呵的進門,對著眾人抱手問好道,看得出來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眾人經過這接二連三的家訪,與朱先生也都是很熟了。
而至于小六,那就更是不用說了,這些人中他怕是與朱先生最熟的一個。
眾人也是連忙笑呵呵的迎接道:
“喲,先生來啦,來,先生快請坐。”
老白他們連忙收拾著桌子,讓朱先生坐了下來,同時還給他沏了一壺茶。
朱先生坐下后,倒是先不急著說明今天的來意,反而是和小六閑聊了起來。
“燕副捕頭,自從這上次匆匆一別,我們也有一個月未見了吧?”朱先生對著小六笑道。
“是啊,滿打滿算正好一個月,這一個月來,小六公務纏身,未曾得暇去聽先生的教誨,真是深感遺憾。”小六也是笑著應道。
“無妨,這公事要緊,老朽聽聞燕副捕頭這一個月來都坐鎮黑風嶺,對抗山賊,卻不想到今天居然有幸在這里見到,這真是有緣那。”
朱先生明顯很喜歡小六,和他聊起來那是滔滔不絕。
“確實有緣,對了,不知先生今天來這里是。。。”小六也是微笑著回應道,不過他隨便將話題給扯了回來,他總覺得朱先生今天有點來者不太善的味道。
朱先生也是眼睛一咪,笑了笑。
而一旁的掌柜的他們沒想到小六和朱先生居然這么熟悉,聊得這么開心,一時都是有些插不上話來,此時聽到小六將話題引了過來,也是連忙接話到。
“先生,是不是小貝又在學校給你添什么麻煩了。”掌柜的連忙語帶擔憂的問道。
上次的事,老白已經告訴她了。
而自那次以后,她也是嚴管小貝,將小貝管得是服服帖帖的。
“哦,見到燕副捕頭一時高興,老朽僅是差點忘記了正事。”朱先生也是連忙裝作剛醒悟過來的樣子。
看著佟掌柜這擔心的樣子,他笑著寬慰道。
“佟掌柜的不要擔心,自從那次以后呢,這小貝同學那是痛改前非,現在非但是棄惡從善了,而且還學會背三字經了,真是個可造之才啊!”
朱先生再次夸獎到。
“我這次來呢,就是希望你們別因為過去的事,而過分責罰小貝同學。燕副捕頭說的對啊,這當寬則寬,當嚴則嚴,凡事都不可走向極端。”朱先生笑著說道,順便將小六給引了進去。
眾人聞言都是好奇的看向了小六。
小六也是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卻是不敢多言,這教育孩子本就是千古難事,他可不敢亂發表意見。
“哦,對了,另外我聽說這呂知府的孫兒開始寫小說了?”朱先生突然裝做不經意的出言道。
而小六也是了然了,這恐怕才是朱先生來的真正目地吧。
眾人聞言也是預感到了不好,畢竟朱先生之前對秀才那是一頓痛批,不過他到底是小貝的先生,這不接話也不太合適,眾人只能含糊道。
“嗯,是啊,,這好像是吧?”
同時眾人的目光也都是悄悄看向了秀才,秀才在那邊抱手來回度步著,臉色鐵青,顯然是已經做好了面對暴風雨的準備。
不過他的準備似乎還是不太充分,在朱先生接下來的話中直接破防了。
朱先生先是說秀才資質愚鈍,只會之乎者也,寫得書肯定沒有人看。
小六正準備出言幫忙打個圓場,可是就在這時,一只手卻是不經意的搭在了小六的手上。
這只手雖然看似蒼老年邁,但是卻重若千斤,小六縱使是天生神力,此刻卻也是動彈不得。
小六知道這是朱先生再警告自己不要插手,果然這朱先生不簡單,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吧。
朱先生對小六使了個眼色,小六也是會意了,他只得靜靜的看著。
朱先生的前幾波嘲諷,秀才都抗了過去,但是緊接著更過分的來了。
只見朱先生居然讓秀才回去轉告自己,讓他趕緊停筆,他可以介紹秀才去邱員外的家,喂喂豬、種種樹,總不至于被餓死。
總之一句話,極致性的羞辱!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秀才已經被朱先生徹底給逼急了,眼看著他就要跟朱先生拼了。
而朱先生也是眼力見好,他在秀才徹底爆發前的一刻,趕緊就腳底抹油溜了。
小六也是護送了出去,掌柜的幾人則是連忙攔住了要追出去跟朱先生拼了的秀才。
客棧拐角外,朱先生見秀才被掌柜的幾人攔住,沒有追出來,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著朱先生這有些調皮的樣子,小六也是不解的問道:
“先生,您這是何意?您之前不是說拭目以待嗎?這怎么還來刺激秀才?”
朱先生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嘆息道:
“唉,這不是我故意來氣他,而是他自己實在是太不爭氣了。他從一個月前就開始說要寫小說,結果這一個月都過去了,他連想寫什么都沒想好,你說。。。”
小六聞言也是了然的點了點頭,不過他接著又有點好奇的問道:
“對了先生,您怎么對秀才的事這么了解?”
朱先生笑而不語,不過小六卻是已經猜到,他笑道:
“看來,這小貝同學的嘴巴很大啊!”
“哈哈哈,燕副捕頭,老朽今日的事了,就先走了。改日若是有空的話,還請一定要來舍下陪老朽絮叨絮叨。”朱先生哈哈笑道。
小六也是連忙應道:
“這是自然,另外,小六也想向先生請教下武功,不知先生是否方便?”
小六可沒忘記他那本內功秘籍還沒有練呢,這好不容易又遇到一前輩高人他怎么能錯過這個機會呢,正好趁現在這個好感度高,對方又在興頭上的時候直接點明。
不過朱先生卻是裝糊涂的說道:
“武功?什么武功?燕副捕頭莫不是搞錯了吧,老朽就是一普通的教書匠,不會什么武功。”
朱先生疑惑的看著小六。
朱先生那疑惑的樣子,裝的是真的像,不過卻是瞞不過小六。
小六見朱先生還在裝,心中也是不由感到有些好笑,按照以往謹慎謙和的他,此時肯定是連忙賠罪,說自己弄錯了。
不過朱先生身上的那股隨和之氣,卻是讓平日里謹慎的他大膽出言道。
“先生,您剛剛一只手就壓著小六動彈不得,這不是武功這是什么?要知道小六其他的不敢說,不過這力氣卻也算得上是天生神力。”
小六笑著質問道。
不過朱先生卻是繼續裝蒜,驚喜道:
“哦,那可真是巧了,老朽也是天生神力啊!不得不說我們真的有緣,太有緣了!”
看著朱先生這死活不肯承認的樣子,小六是哭笑不得,他脫口而出道:
“先生您是真的皮!”
“皮?”
朱先生聞言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皮是什么意思,不過很快他就通過小六的語氣聯想到了整個詞,他哈哈笑道:
“皮!皮點好,人生就是要皮點才好,有的時候太過正經反而累人。就像燕副捕頭你這樣,將自己的心藏得太深了,這樣不好,很不好?”
朱先生最后回頭看了小六一眼,那一眼給小六感覺仿佛直透他的心神。
“先生?”小六整個人都驚愣住了。
朱先生收回了他那凌厲的目光,又變成了一位和藹隨和的老者。
“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未知他人苦,何可笑他人。我覺得與燕副捕頭很是投緣,若是有機會的話,請一定要來寒舍再聊幾句。”
說著,朱先生就輕笑著離開了。
“一定!”看著朱先生那瀟灑離去的背影,小六也是回過神來,抱拳應道。
兩人誰也沒有再提武功的事,不知是默認?還是什么?
小六帶著滿腹的心事回到了客棧,不過他剛一回來,秀才就怒氣沖沖的朝他沖了過來。
“燕!小!六!”
“咋了這是?”看著莫名沖自己發火的秀才,小六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你為什么要將我寫書的事告訴朱先生?”秀才惱怒的質問道。
聽到秀才的話,小六松了一口氣,原來是躺槍啊,他笑著解釋道:
“冤枉啊,秀才哥。我這一個月都在黑風嶺呢,又沒見過朱先生,怎么告訴他啊?你剛剛不也在一旁聽了嗎,另外我也是才剛知道你開始寫書的。”
聽完小六的解釋,秀才也是點了點頭,也是,小六并沒有作案時間,接著他又將目光看向了老白。
“不是我!”老白趕忙否認道。
看著此時怒火中燒的秀才,老白也是有些犯怵,他連忙撇清自己的嫌疑。
不過秀才卻是不信,因為這幾天里除了小六外,那就是老白曾經和朱先生接觸過了。
當然,他下意識的忽略了另一個天天和朱先生接觸的人,這就叫燈下黑。
而就在秀才要進步逼問時,小六卻是打著圓場道:
“好了秀才哥,你就別管是誰了,反正朱先生都知道了。而且這朱先生真不是刺激你,他是想激勵你,他跟你先祖是好朋友。”
小六直接把朱先生和呂知府的關系說了出來,反正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朱先生也沒讓他保守秘密,有的時候這話說開了,比埋在心里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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