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胖子是來說分成的事的。
只是，分成不分成的，李縱根本不在意。
明明前一刻，鶯兒還在說他花錢有點多。
第二日。
胖子便帶著所有學生一同出發了。
劉子燁與陸議也是這才有時間空下來。
“總算是擺脫這些小不點了！”
劉子燁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感慨著。
而且……
接下來這一日。
既然無事，他跟陸議也就更加有時間跟李縱坐下來閑聊。
尤其是陸議。
最近倒是有不少疑問。
比如說，李縱的學生都說通過數學可以看到將來。
其實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數據’。
陸議聽著倒是覺得，雖說好像不是事事都對，可確也有幾分道理。
如今，便正好是來請教一番。
李縱自然便是跟他互相探討了一番。
說完。
李縱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其實在我們身邊，無時無刻不存在數理。只是很多時候，我們卻并沒有發現。”
以前李縱還在想著，該如何才能讓數學看著更生活化一些。
如今……
他倒是對數學如何融入生活，有了更多的心得體會。
他開始嘗試用數學去解釋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像是一些日常生活中很常見的現象，其實，卻是可以用數學來解釋，而且去預測的。
只不過受限于數據獲取方式的困難，往往要想完成這樣的一個預測，所耗費的時間和精力，恐怕還不如僅憑生活經驗來得快。
可，這卻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思考的角度。
尤其是當李縱把這個與為萬世開太平結合后，就更是讓陸議仿佛走進了一個新的領域。
李縱在這里提出了一個類似于恩格爾系數之類的東西，當然，他目前也不知道這個東西該如何去計算，以及具體拿什么去算。
但是，通過分析這個東西，分析不同地方的這個數據的不同。
說不定，就能成為衡量一個地方的百姓的生活水平好壞的指標。
進而，也便可以用來評價一個地方的官員是否稱職等等的問題。
治下的百姓是否安居樂業的重要依據。
當然，李縱也只有一個很大概的想法，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操作。
可如何用數學去解釋，去作用于平常的生活。
李縱卻是把‘數學’的作用，體現出來了。
而兩人聽著李縱的這些設想，便有如同看了《三體》這樣的科幻小說一樣。
真的會存在有那樣的一個世界嗎？
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去數學去解釋。
那隨之而來的……
又是什么？
因為數學可以預測一切，那么人的隱私。
那天下百姓肯定都不愿意把與自己相關的數據都交出去。
沒想到。
陸議竟然都能夠想到這一步了。
李縱也是眼前一亮，誰說古人笨的，那是因為你自己笨，所以才覺得古人笨。
當然，此時他們正探討的，都是在最理想的狀態下的。
也就是數據可以任意獲取的情況下。
李縱便道：“你想的那個就太過于危言聳聽了。不過，用這個來看一個地方的百姓的日子是否越過越好，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東西。你看像平常的，地方官員給朝廷的報告，都只有一句話，百姓安居樂業，可樂業到何種程度，對比上一年如何了？根本說不清。”
“而若是有了這些數據作為指導，那恐怕那些庸官，以及喜歡弄虛作假的……”
這個話題就開始有點敏感了。
所以李縱接下來便不再細說，而是道：“總之，利用數學作為工具，用數據來分析問題，可以讓我們更容易看清一些平常當中，我們不一定能夠看清的東西。甚至，通過多方對比，也能拿來預言一些東西。比如說百姓活不下去了，造反前，造反的臨界值在哪？如果超過了這個值，就證明這個地方可能會發生平民起義。”
只談了一下午，陸議便覺得，這東西比玄談還讓人上癮。
其實……
這個也算是玄談，不過相對比起玄談的老莊那些東西，這些東西雖則聽起來不切實際，但是，似乎又有些作用。
陸議直接拱手道：“今午又受教了！”
李縱便道：“言重了。我就是隨便說說。”
是的！
他真的就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只是誰又能想到，陸議卻仿佛跟這個東西較上勁了。
當然！
這一天他們回去的時候，李縱便已經開始有了這樣的擔憂，這人會不會從此入魔，就要走上此道了。
結果！
似乎還真成了那樣，過了兩天，當劉子燁來與他說到這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人怕是非要鉆進這個牛角尖不可。
其實也不能說是壞事，自己拿來研究，當成是一種興趣愛好，不也不錯。
只要不涉及到誰，壞了誰的好事。
怕就怕陸議不知不覺便動了別人的蛋糕。
跟劉子燁說了說，劉子燁倒是露出一副百分百讓他放心的表情道：“你放心，伯言打小就是個謹慎之人，不該說的話，從不說。所以，他只是好奇罷了。”
聽到劉子燁這么說，李縱也就放心了。
之后又對劉子燁道：“你這邊也得加緊了，我要的各種工具，還有這里是一些圖紙，你讓他們都朝著這個方向去做。”
把一疊圖紙，還有字什么的，給到劉子燁，像什么用來打谷子的，利用風力來進行谷子除雜的，還有直接谷子剝殼的。
當然，其實像是谷子剝殼這樣的東西，原理他也不懂，他雖然吃過大米，可是還真沒見過米是怎么碾出來的，但是這卻不妨礙，他向對方提出這樣的設想，然后讓他們去想辦法研究研究。
他只知道，應該好像是磨豆漿一樣吧，不知道怎么得，總之，肯定跟摩擦有關，然后就可以脫殼了。
而傳統的脫殼的方式，當然是用米舂或者是水碓，有一個棒槌、一個盛器。用棒槌砸谷子，把米糠砸掉。可是這樣效率還是很低。
將這些事情都布置下去，另外還有椅子。
李縱自己倒是輕松，就是苦了別人。
給人都布置好了任務，他自己則是每天在家里喝喝茶，坐坐，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跟鶯兒玩耍。這該死的愜意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