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生老病死,便是這個世上最有權勢的人都無法掙脫。
除夕夜這一晚。
皇宮之中,很快便傳來了狗皇帝駕崩的消息,一時間,原本應該團圓歡樂的日子,也是變得滿城縞素。
當然,這個城,只局限于皇城之內。
皇帝去后,留下了兩名半輔政大臣。
第一,自然是太尉楊燮,本來他應該自己獨斷專權才是。
然而……
此時卻還要多出了一名半。
另一名,自是樂安王,只是樂安王并不見得在治理國家上,有多大的能力。
他其實是皇帝留下來,壓制楊燮的。
楊燮的黨羽此時遍布朝堂,而且,很久以前,楊燮就已經在朝中暗暗地培養自己的心腹。
只可惜被皇帝發現了,隨后便被皇帝叫到床前,狠心地訓斥了一番。
只不過,這種壓制,估計怕也是有限。
最多,只能說是無法讓對方獨斷專權。
那么皇帝最后是讓誰來真正輔助太子。
沒錯!
便是李縱,有樂安王給李縱撐腰,至少,在面對上楊燮的時候,李縱也不至于落到太下風。
而且……
皇帝已經下了死命令,“這一次,不管李縱什么病,就是押,也要把他給押來。”
你能想象到,一個皇帝,在臨終前,竟是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甚至他,包括他們,包括太子,都不曾見過一面的人身上。
然而因為是先帝臨終前說的,而且先帝還特地交代過陛下,若是有什么事難以決斷,都可以找李縱解決。
于是……
中書令這邊也只能是照著把這個遺言都記錄下來。
與此同時……
便是要著人快馬去給李縱傳遞消息了。
大概差不多初十的樣子。
李縱看到了來信,也是一陣頭疼。
鶯兒都還沒有生呢,他那里脫得開身。
見李縱臉色不太好,鶯兒也是問他道:“怎么了?”
李縱便把圣旨給她看了看。
“先帝駕崩,著我進京輔佐新帝,而且,還給了我一個殿中尚書。”
所謂‘殿中尚書’,似乎也歸尚書省管,不過,這個卻是新置的。
圣旨上,主要職領宮中兵馬,典宮禁宿衛及倉庫。
意思就是,其他位置早都有人了,然后,便給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官。
這個官你說小吧,他有宮中兵馬調動的權利。
你說大吧,他也就那么半大點大。
不過,一般說來,能領兵的,總比那些不領的好。
前段時間,他給自己一個太子中舍人的職位,基本上就是文官,如今,又給他一個殿中尚書,而且這殿中尚書顯然還有一個隱藏功能。
那便是,時常會跟在殿中,如此一來,太子有什么問題便可以直接問他。
這倒是讓李縱不由得想到,這不就是相當于保鏢嘛。
考慮到不可能領太多兵,可能幾百一千就頂天了。
這職位確實是有些不太入流。
不過!
倒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半點作用就是了。
至少……
他還有點兵不是。
鶯兒看了看這個,倒是有些焦慮地問道:“所以夫君你要去京城?”
李縱便道:“上面說了,壓也要把我壓去,所以,這一次怕是不走不成了。”
以前她倒是希望自己夫君能至少干一點正經事。
然而如今……
李縱也是皺著眉頭看著她。
她便說道:“既是如此,那夫君你便去吧。”
畢竟……
她在成親后,不早就做好了準備。
而且……
這只是暫時分開而已。
李縱倒是道:“不必擔心,這圣旨上是這么說而已,可問題是,他也沒有真的帶人來要把我押回去。那事情就還有轉機,再怎么樣,也要等鶯兒你生了再說。”
確實是這樣!
雖說圣旨上是這么寫的,可是先帝剛剛駕崩,誰都不可能顧得上派人來把他押回去。而且,先帝又沒說派誰去押。
另外……
強扭的瓜不甜,古時,也有不少是被授了官卻不去的,那些不也一樣讓皇帝拿他沒什么辦法。
李縱已經開始想借口了。
他牽著鶯兒的小手,說道:“等我夫人什么時候把孩子生下來了,我再去。”
鶯兒倒是皺了皺秀眉道:“真的可以么?”
李縱肯定地點了點頭:“說不定,還有人巴不得我不去呢?不過,這個要私下底與新帝溝通好,否則,肯定有人要借此詆毀你夫君我。”
拉著鶯兒的小手,坐了下來。
然后他便想了起來。
想事情的時候,都不忘摸著她的小手占便宜。
只能說,她夫君是真的不膩。
在鶯兒看著他玩著她的手的時候,李縱也是在心里想著。
京城啊。
問題是……
他根本不想幫狗皇帝。
他的最終目的可是推翻狗皇帝。
可惜了!
怎么那個齊王,就沒有造反呢。
要是那個齊王造反,進而引發了一系列的混亂,北方大亂,此時,邊境的外族必然也會‘揭竿而起’。
可惜了!
不過話說,這圣旨上也沒說齊王怎么了。
這人跑去哪了?
皇帝駕崩這么大的事,而且唯一的機會就在這里了,他竟然也沒有出來篡個位?
這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封王啊!
太讓我失望了!
此時在離京去往封地的路上。
齊王也不知道先帝駕崩了。
他拿自己極限一換二,自己返回封地可以,但是陛下你先前提拔上來的那些諂媚之徒,不可留。
皇帝心想,這還不簡單,只要你甘愿乖乖地返回自己封地,從此不理朝政。
這些個人,誰身上沒有些黑點,你隨便找找,隨便找幾條,我就直接給他定罪了。
抄家的抄家,殺頭的殺頭。
因此……
其實在此之前,京城當中還有過一場清洗。
這大概是他能夠做到的最好的了。
齊王如此心想,然后剩下的話,就是去解決那個麒麟之才。
他本來應該直接返回自己的封地。
如此一來,那給他送信的,估計也就追上他了。
可問題是,他忽然拐了個彎,南下了。
如此自然而然,也就錯過了先帝已經駕崩的消息了。
他不是南人,這一路上走來,倒是被這南方的風景給折服。
其實南方沒什么好的,除了水,都是山啊,樹林什么的。
但讓他覺得好的地方就在于此,因為他從這里可以看到,這地方,卻是生機勃勃,有著盎然生機。
江南,一個尚且未曾被開發過的好地方。
就是窮,還是窮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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